《李三爷的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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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爷的传奇人生-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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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们都得死,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韩敬天坐在李三爷的身旁,眯缝着眼睛,一眼没合眼,他已经十分疲倦了。

    梁过子回到朝阳山,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尹望远和尹望宽弟兄两人了,梁过子已经没有了“重新铺局子”(重建绺子)的“底子”(本钱),他决定“洗手”(不当胡子)了。

    梁过子告别了尹家弟兄,将两把“王八盒子”插在腰间,骑上马消失在通往蘑菇气的公路上。

    邓山的胡子住进了东北沟这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杀猪宰羊,想吃啥就得给做啥。十几户人家供养几百号人的吃喝拉撒,给这里原本就不富足的百姓照成了极大的困难。

    孙国飞家住进了二十几个胡子,小胡子头儿就是宋奎祥。上下房都住满了人,孙家人只好在马棚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窝棚。

    孙国飞白天不在家,整天在山里逛荡,悄悄的寻找师傅的下落。晚上回到家里,低调的和家人住在马棚里。没人注意到这个和他们打过照面的李三爷的得意门生。

    “哎,兄弟,看你总背着家伙神神秘秘的,是干什么的?大夏天儿的,不会是上山打猎去了吧!”宋奎祥晚饭的时候多贪了几杯酒,晃晃荡荡的走过来。宋奎祥看了看这个身上背着枪的年轻人,有些怀疑。

    “哦,大哥,我家的玉米地招了熊瞎子,我是进山里看青(看护庄稼)的。”孙国飞不慌不忙的回答宋奎祥。

    宋奎祥没有多问,那年月山里人家养颗枪也很正常。只是,黑幕护眼的,宋奎祥没看清孙国飞背的枪是颗“三八大盖儿”,不然,结果就不堪设想了。

    夜深了,宋奎祥酒劲儿过了,觉得有点饿。于是,他找到孙国飞的母亲,想让她给弟兄们做顿夜宵。

    孙国飞对这些胡子恨之入骨,还没见过胡子住进村庄,把这里当成家的。仗着人多势众,不然,孙国飞早就动手了。

    孙夫人做好了苞米茬子粥煮鸡蛋,又在小圆子里拔些大葱和小青菜,端上两碗大酱,这些胡子仨一伙俩一串的蹲在院子里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一连几天没有师傅的消息,孙国飞满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这些胡子深更半夜的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气的孙国飞真想挨着个的捅几刀。

    孙国飞讨厌这些胡子吆五喝六的指使父母为他们做这做那的,趁着父母忙着侍候这些胡子之际,孙国飞拎着枪走出了院子。

    孙国飞家的门前有条小河,河的对岸有几颗老柳树,再往前就是南山根儿了。

    孙国飞靠在一颗老柳树上,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是睡非睡的想着心事,一会儿的功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奎祥走出了院子。

    “哎兄弟,怎么睡在这里了?醒醒,醒醒。”宋奎祥扒拉一下孙国飞,孙国飞也就醒了。

    “干他妈的啥呀!脑袋是球儿啊?随他们的便扒拉。”酣睡中的孙国飞被叫醒,心里不太高兴,说出话来也就不太中听。

    “嘢,你他妈的和谁说话呢?小崽子。”这些胡子在屯子了横行霸道的好几天了,一直没人敢这样对他们说话,今天遇到孙国飞,难免会惹恼了宋奎祥。

    “你他妈的找死!”宋奎祥说着话就把手里的猎枪端起来了。

    宋奎祥也就是想吓唬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谁知他这一吓唬还把命丢了。

    宋奎祥的枪没响,孙国飞的刀子却扎进了他的肚子。这小子痛的“噢”的一声大叫,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辟谷”(死)了。

    院子里的胡子听到宋奎祥的叫声,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往外就跑。

    “啪!”“啪!”孙国飞知道不好,惹祸了,举枪就打。

    跑在前边的几个胡子被打倒在地,后边的蹲在院子里不敢直起身子,蹲在原地胡乱的开枪。

    枪声惊动了住在附近的胡子,也引来了李三爷和韩敬天。
第一百二十二回 朝阳山梁过子遇险巧遇三瘸子
    第一百二十二回 ;朝阳山梁过子遇险巧遇三瘸子

    听到孙国飞家这边响起了枪声,胡子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孙国飞知道不好,趁着院子里的胡子蹲下身的功夫,绕过大门,趟过小河,从窝棚的后窗户跳进去。母亲知道儿子惹了祸,急忙把孙国飞按倒在小土炕上,用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邓山来了,孙家的周围被一百多个胡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邓山不相信已经有人逃出了这个小屯子,因为在屯子的周围到处都是他的兄弟,鸟都不会悄无声息的飞出去。

    孙国飞的父亲把“三八大盖儿”扔出了窝棚后边的小窗户,转身走出小窝棚来到了院子里。

    邓山和徐大虎走进了小窝棚,徐大虎一把掀开孙国飞的被子。

    “你是谁?”徐大虎一把抓住孙国飞的衣襟厉声问道。

    “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他生病了,快放开他。”孙国飞的母亲急忙上前推开徐大虎。

    “你儿子?”邓山的眼里闪出疑惑的目光。

    孙国飞没有睁开眼睛,手已经按住了压在身下的腰刀。

    “嗯?”邓山的眼睛突然盯在了孙国飞湿漉漉的裤脚和鞋上。

    “病了?刚刚趟过河,去哪儿了?”邓山伸手来抓孙国飞的手腕子。

    孙国飞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突然起身,抽出腰刀猛的刺向邓山。

    邓山向后一纵身,躲过了孙国飞的刀。孙国飞借势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紧接着一个“猛虎下山”,从小窗户跃出去,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儿。钻进屋后“围栏”里的黄瓜地,迅速靠近围栏边,想伺机逃出去。

    孙国飞想跑?那是不可能的!十几户的小屯子里到处是胡子,弯一下腰都要鼻子挨鼻子了。能有空隙跑出去吗?

    邓山喊过孙国飞的父母。把两个人推到“围栏”的木头小门前,邓山站在孙国飞父母的身后。对着那片黄瓜地高声喊:“小子哎!出不出来是你的事,能不能让你跑出去是我们的能力了。不过,你要不要自己的父母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孙国飞的父母苦苦的哀求邓山,看在多日里桌上桌下侍候这些弟兄的份上放过自己的儿子。

    “放过你儿子?”邓山回过头看看倒在院子里的几个胡子的尸体。冷冷的说:“杀了我好几个兄弟,我放了他?你咋想的呀!病的不轻吧?”

    徐大虎带着几个人已经打开了小木门,几个胡子对着黄瓜架里“啪”“啪”的打了几枪。

    “老头儿,想让你儿子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进石鹰沟靠窑(入伙当胡子)。”邓山的确挺喜欢孙国飞的胆量和魄力。

    “这……”没等老孙头儿回答,黄瓜架里“啪”的一声枪响,一个钻进木门的胡子倒在了地上。

    “啪”“啪”,又两声枪响。两个从后边跳进围栏的胡子应声倒下。

    邓山真的急眼了,大声呼喊:“给我打,把他给我打碎了,做饺子馅儿。”

    四周的胡子稀里哗啦的把枪架在围栏上。对准了那片黄瓜地。

    “慢,且慢!我有话说。”老孙头儿拦住了邓山:“大当家的,我有话说。你不是想让我家飞子进石鹰沟靠窑吗?这个我同意了,他听我的,我马上叫他出来见大当家的,只要……”

    没等老孙头儿的话说完,四周胡子的枪已经打响了,“啪”“啪”“啪”的打的黄瓜架东倒西歪。

    孙国飞的老母亲疯了一样的往围栏里冲啊,老孙头儿拽都拽不住。

    小河南岸的老柳树后响起了枪声,那枪准的出神,没等邓山和这些胡子反应过来,已经倒下五。六个人了。随即,枪声变了个位置,应该是远离了这里,很明显开枪的人是在逃走。

    邓山没有计较孙国飞的死活,命徐大虎带人过河去追。对身边的弟兄一声令下:“扯乎!”这群胡子呼呼啦啦的离开了孙家。原来住在孙家的几十个胡子也离开了这里,被邓山带进了李三爷的小土房。

    “妈妈,我在……这里……”孙国飞抱着一根大木头,直挺挺的躺在黄瓜地的垄沟里,腿露在外边。

    孙国飞大腿和两只胳膊挨了几枪,并无大碍,这根木头救了孙国飞一条命。不是李三爷和韩敬天及时赶到,孙国飞真就没命了。

    几十个胡子在徐大虎的带领下一直追到“老冯山”的山腰,这些胡子被两个人事先准备好的石头堆个个被砸的鼻青脸肿,逃了回去。

    老孙头儿看看儿子的伤势,连夜套上马车,一家三口连夜跑进了李三店镇,把儿子和老伴儿安排住进医院后,一个人走进了镇政府武装部队的院子。

    天没亮,石鹰沟胡子的大队人马就撤走了。只留下白队长带着百十个人留守在李三爷的小土房里。邓山不是担心老孙头儿般救兵,而是他的胡子窝出事了。

    朝阳山梁过子一个人俘虏了留在石鹰沟的三十几个胡子,这些胡子被梁过子缴了械,还个个剁掉了一根小手指,是对这些跟随邓山当胡子的人的惩罚。

    邓山不相信梁过子一个人能干这么大的事,前来报信的胡子被他一枪毙了,而后,和徐大虎带着大队人马撤回了石鹰沟。白队长带百十人留在东北沟,等待白龙从蒙古屯抓回杨秀英再另行安排下一步。

    在关门山岔道口,邓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几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兄弟,他知道,那个送信的胡子冤死在他的枪口下了。

    白队长命苦,没能等到白龙回来,这百十人号马连同这个曾经的伪军队长一起,被政府部队缴了械。

    梁过子放走了三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却给自己留下了无穷的后患。无论梁过子走到哪里,邓山的人都会及时的出现。

    梁过子在朝阳山野猪沟里。被邓山的百十号人围在了密林中。凭借有利地形和手里的两把“王八盒子”,杀死胡子无数,最后终于在那个雷电闪过的时刻消失在茫茫朝阳山中。气的邓山一枪打掉了自己左手的小手指……

    梁过子跑不掉,这里到处都有邓山的眼线。

    梁过子跑进了山脚下的那个小屯子里。钻进了紧挨后山根儿的小土房。

    邓山终于露出了笑容。那个小土房他去过。那次,他和欢子带人在龙头山被日本鬼子围住后。朝阳山梁过子带人救了他们,而后,他们住进了野猪沟,他亲自带人走进了那个小屯子抢粮食。也就是那次。他走进了那个小土房,在小土房里见到了三瘸子的母亲,知道那是三瘸子的家。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对三瘸子有了戒心,因为,三瘸子撒了谎,说自己家不住在这里。邓山为此耿耿于怀。直到三瘸子的好腿被猛根儿打断,他派人把三瘸子送回了老家,三瘸子才知道邓山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梁过子认出了三瘸子,他拄着双拐站在院子里。三瘸子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满脸的皱纹,弯腰驼背,看上去要有七。八十岁的年龄。

    三瘸子见到梁过子十分惊讶!

    “梁大当家的,如何进的老三这茅屋草棚啊!贵客,贵客。”三瘸子把梁过子让进了屋子。

    三瘸子的家穷的“要鸟无蛋”,只有一双碗筷儿,一个做饭的铁锅和一个水缸,简单的炊具也都是脏兮兮的。

    梁过子顾不上这些,端起锅台上尚有余温的半盆苞米面糊涂粥,狼吞虎咽的喝进了肚子。

    “哎呀,梁大当家的,怎么落破到这般天地了?竟不嫌弃三瘸子的残茶剩饭?”三瘸子不是心痛这半盆粥,也不是取笑梁过子,的确被梁过子的惨象闹晕了。

    梁过子这时才环顾一下四周,这个小土屋十分简陋,锅台与炕之间只是一个不高的矮墙,算是把厨房和“卧室”分开了,在这里隔着锅台真的能上炕。

    炕上有个行李卷儿,炕对面靠北墙有个大木头箱子,是屋子里唯一的家具。

    梁过子看了看拄着双拐的三瘸子,温和的问他:“三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如何落到了这般地步?想当初石鹰沟里也做过二当家的,就算洗手了,腰里也该有些硬头货(值钱的物件儿)吧!”

    三瘸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哎!别提了,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善有善报,我这是自作自受啊!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邓山派人把他送回来后扔下几个小钱儿就走了,再就没了音讯。三瘸子的老母亲在他回到家里不到十天的时间,离开了人世。他的弟弟早前在欢子绺子里当过胡子,在一次随胡子围一个响窑的时候,失踪了,是死是活无人知道,现在仍然杳无音信。

    三瘸子没有生活来源,只能靠屯子里的乡亲救济糊口,对邓山的冷漠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邓山这是对他那次谎言的惩罚。

    “稀溜溜溜”远处传来了马嘶,纷乱的马蹄声告诉梁过子,这是胡子的马队,至少要有百十号人马,从不同的方向涌向这里。

    “三兄弟,梁过子不会连累你的,这点东西留给你,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了,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后会有期,告辞了。”梁过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里边包着十几根金条。

    梁过子伸手从腰里拽出两把王八盒子,退下枪梭子看了看,已经没子弹了。重新别上枪,拽出腰刀向门外奔去。

    “慢!大当家的,请留步。”三瘸子一把抓住梁过子。

    “随我来,看看这是啥!”三瘸子把梁过子拉回了屋子。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三瘸子疯了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三瘸子疯了

    梁过子被三瘸子拽进了屋子,他掀起铺在土炕上的破席子,席子底下有一把“王八盒子”,还有两个装满子弹的枪梭子,是加长的二十响枪梭子。梁过子心中一喜,从腰间拽出两把枪,迅速换上枪梭子。

    “啪”“啪”外边响起了枪声,吵杂声。

    三瘸子扔掉双拐,一个箭步窜到北墙脚,打开北墙下的木头箱子,伸手从里边拿出箱子底儿,这箱子底儿竟是活的,下边是个大洞。

    “这个地洞通到后山林子里,你可以直接上山,你的兄弟尹望远家就住在山后的屯子里。”三瘸子说完,用力的往箱子边拽梁过子。

    梁过子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拄双拐的瘸子,看得出,他的好腿仍然是条好腿。

    “三兄弟,告辞了,梁过子不死,救命大恩必报。”梁过子跳进木头箱子,三瘸子重新放上箱子底儿,盖上箱子盖儿,从地上捡起双拐,一步一步的挪向门外。

    三瘸子被猛根儿打倒在地上后,邓山逃进了屋子,他孤零零的倒在路边,心里一酸楚,对人的生死颇有感慨,突然看淡了世界上的一切。回到家里,送走了母亲,内心极度的孤独和悔恨,很少走出这个小土屋,成了这里的神秘隐士。

    邓山的人把三瘸子的土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群胡子吃尽了梁过子的苦头,没人敢接近这个四周没有围栏和任何障碍的土房子,生怕当了梁过子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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