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 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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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 下辈子吧-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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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长宁说:“福生,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夏长宁对薇子老爸说:“您以前说过,有了媳妇儿给您磕三个头就成了,请客你是不来的。”
  夏天已经来临,他的话仿佛是多年前的呓语,或是我梦里出现的场景。
  我经常骂他是流氓,他也经常回答我:“你喜欢!”然后将流氓进行到底。
  讨厌他的时候,只觉得被他粘着特别烦。
  喜欢他的时候,回想起来,连骂他流氓的时候都像是在打情骂俏。
  心思只要一动,我就能想起夏长宁痞痞的样子,粘着我不放的样子。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错过了。
  紫藤花已经谢了,留下蓬勃的叶子。曾经在这里的阳光下安睡了一下午,睁开眼时夏长宁也在睡,那时的宁馨变成热辣辣的一记耳光扇过来。提醒我,宁福生,你来不及告诉他你喜欢上他了。
  我没有哭,那阵子和丁越分手的时候哭得心碎。现在却一滴泪也没有。
  夏长宁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他的困惑时,我就打定主意不给他任何压力。是他的孩子,是他多年前与逸尘的孽缘,是他欠了她的债,他选择去还,我只能祝福。
  “过阵子就去读书了,走吧,上街逛逛,看有什么要买的。”我转移开话题,拉着梅子出门。
  人有很多种成长方式。家庭环境,父母教育,工作锻炼,大事件改变人生,还有就是男女情变。
  爸妈很奇怪夏长宁的消失。我告诉他们:“我和夏长宁分手了。不要问我原因,我已经长大了,能处理自己的事情。请你们理解我。”
  妈妈习惯性地开口,被老爸止住了。
  老爸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们喜欢夏长宁,是因为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他本人虽然没读过书,却上进。在我教过的学生中,都是成年人了,来混文凭的不少,借着读书培养关系的也不少,夏长宁是最好学的一个。福生,你也大了。做父母的不外是想着子女好,我们也不干涉你的决定。只要你过得幸福过得好,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一席话让我泪如泉涌。
  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夏长宁回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西装裤,小平头整整齐齐。整个人像夏天的冰缴林,清爽可口。
  这时候看夏长宁,我怎么也觉得他很帅。
  就他坐在车里往小区方向看的时候,那神情分外让我着迷。我敲了敲头,心就喜悦起来,所有的猜测与不安,这时候都烟消云散。看到他,我只有高兴。
  “你回来了?”
  夏长宁微微一笑,把车门推开。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笑着问他:“去哪儿?”
  “打靶场!”
  他说完地方,我的心就往下沉。
  别人定情的地方,不是咖啡馆电影厅就是河边公园或风景名胜之地。我和夏长宁似乎都对打靶场情有独钟。
  第一次我意外让他打赌输了喝酒。
  第二次,那次的夏长宁送逸尘回来,竟趴在我腿上显得格外安静。那次,他说第一次在靶场时他就想要定我了。
  这一次,他不说,我已经了然。
  见到他时的惊喜,上车时的快乐怎么也不能继续。
  他默不作声的开车,我默不作声的看车窗外闪过的风景。
  夏季的中午,打靶场异常安静。
  我心无旁骛的抬枪稳定瞄准射击。不时响起的枪声不是在打向靶心,像是在粉碎着什么,像是跌落地面的磁器,清脆的崩碎。
  “福生,你想打得更准,手就容不得抖动一点。”他走过来扶住了我的手,却迟迟不帮我扣响板机。
  我无力的松开手,已经发颤了。
  “我帮你,来,一起瞄准!”他的手还是这样稳,听到呯的一声,我几乎同时扔下枪回身抱住了他。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不过走了两个月而己。福生,你抬起头来。”
  我不肯。
  “陈夏不是我的儿子。”
  我一震,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惊喜的抬头,却看到夏长宁眼中闪动着深邃的光芒。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八月,竟没有汗,手指干爽冰凉:“我也希望他不是我的儿子。”
  脑子有瞬间空白,意思是逸尘的儿子是他的?“你会怎样处理?”
  “福生,你去读书,我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事。毕竟对我来说是件大事。”夏长宁看着我,犹豫了下问我,“福生,如果逸尘愿意把陈夏给我带,你可以接受他吗?”
  这就是困扰着我的问题。我喜欢上了夏长宁,可是我对要当他和逸尘儿子的后妈直觉的抵制。我只是个普通人哪!我才二十三岁,陈夏都四岁了,我要当他的后妈?谁来给我一个好答案?
  夏长宁笑起来,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福生,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我在一起,别的都不在乎?”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我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对他说:“对不起,夏长宁,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淡淡的笑,“你爱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哪,福生!”
  是他要求太高,还是我真的不够爱他?
  夏长宁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说:“福生,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迈出一步,我不来找你,你就会放弃?如果你一旦知道我对你有一点不好,你也会否定我整个人。我们分手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下意识的扯住了他的衣襟。嘴紧闭着死也不开口说话。
  隔了很久,夏长宁笑了:“如果你说分手,我会想尽办法留住你。如果我说分手,你什么话也没有。”
  “你要我说什么?我快被你那个儿子弄得头都晕了。夏长宁,你叫我怎么说?!”我没办法说,我也做不到求他留下。那种哭得死去活来抱住他的大腿求他不要分手的事,我连想都没想过。
  “我等着你想明白来追我。哪怕我娶了逸尘,你也会来追我!只是。。。。。。这样去想想而己。”他叹了口气。
  我,我靠!还有鼓励别人当第三者的?!
  气极败坏时我脱口说了句:“做梦!”
  夏长宁什么话也没说,送我回了家。
  我站在家门口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逸尘,她的儿子,夏长宁的神情,他要分手……种种复杂的情绪从胸口一掠而过。结果就是关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我一直等夏长宁打电话来解释。他没有来,直到我拎起行李去学校报道他还是没有来。上飞机的时候,天空阴沉,隐约飘雨,我走进机舱前最后一次回头,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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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手打章节
  chapter22、攻心之战三无间道
  “宁福生,加油!”
  “加油!”
  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这个词,估计是那会儿汽车还新鲜,人们看着往一个机器里加点儿油,跑得就比马车还快而引申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急需加水!
  不敢张大嘴呼吸,每一口空气进来,都搅得我嗓子干得难受。周围人的脸我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眼睛里只有脚下的路,还有就是一圈跑过,脚下醒目的白色终点线。天知道每次跑过的时候,我都想一屁股坐下去。
  鬼知道我怎么参加的女子三千米赛跑!
  进学校之后,新鲜感一没,迅速淹没上来的就是无数的问号于思念。夏长宁是不是决定和逸尘在一起了?夏长宁是不是已经娶了她了?
  我问过梅子,她说她不知道。但她 打探来的消息让我沮丧极了:夏长宁跑深圳开分公司去了。
  “福生,我听说好像是夏长宁的那个……逸尘和她儿子不习惯我们这里,水土不服。而且她儿子和外公外婆相处习惯了……哎 ,福生,你别哭,别哭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彷佛才意识到是真的,夏长宁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黏在宁福生身后生拉活扯要她做女朋友的那个人了。他说三年后让我给他一个答案,可是等不到三年,他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走到操场,就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累了回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跑步,我想有个好睡眠。几天下来,肌肉的酸疼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锻炼后的舒服。
  夏长宁说我身体太差,说以后跟着他去跑步。可是,他一次也没带我去跑步!我跑得很矫健,呼啸的风,也晚宁静的操场很适合我独处的心境。
  没想到,有一天有个男生追上我和我搭讪:“你哪个院的!”
  我瞟他一眼,一个朝气蓬勃的孩子!“人文学院!”
  “我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马腾越,我看你跑了很久了。对了,今年校运动会你报个名吧?”
  新鲜!我从小到大也参加运动会,不过永远是场外拉拉队的一员,从没上过场。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特别想热闹,想参加活动,想打发空闲的时间。我竟然打赢了。
  研究生对运动会向来参与性不强,积极性不高,人文学院在女子田径上更是弱项。我是唯一一个人文学院的女研究生报田径的,还是三千米,整个学院的学姐、学妹、师兄、师弟全跑来给我加油。
  特别引人注目的人不是我,是人文学院的女生。学院里常传人文学院的女生最矜持、最骄傲,几时见过她们集中在一起发疯?其他学院的人可能觉得我的名字好玩吧,也就跟着喊。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宁福生”三个字响彻校园。
  恍惚中,我听到夏长宁喊我:“福生!”
  他喊我的声音与众不同,可能他在北方待了八年,那个“生”字带着浓重的北方 腔,像喊条小狗的名字。我望着终点跑得精神恍惚。
  “啊!啊!福生!你太棒啦!”室友橙多跑过来,细心地扶着我慢走,忍不住眉飞色舞,“创纪录了,福生!人文学院有史以来从来没拿过田径三千米奖牌,你居然跑了第二名!你真是太棒了!”
  慢走了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小口喝着水。马腾越笑眯眯地跑过来直夸我:“哎,福生,刚才你们院领导还夸你来着。你真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瘦小的个子,居然扛得下三千米!”
  我还在喘粗气,要是有人背我回宿舍就好了。
  马腾越走在我身边笑着说:“我说,我观察宁福生很久了。三个月,风雨无阻,一个人在操场跑。我算了下,三千米肯定能挺下来。”
  我马上想起晚上在操场上跑着时不时会蹲下来哭,哭完再慢慢走回去的情景。而这个人则告诉我,他居然观察了我三个月!我白了他一眼,说:“马部长怎么不报男子五千米呢?三个月,风雨无阻,五千米肯定能扛下来。”
  马腾越嘿嘿直笑,“篮球、足球还成,五千米我不行。我都是和女朋友在操场聊天呢!”
  我假笑一声说:“失陪!”
  无语至极。
  后悔至极!
  我怎么就答应跑三千米了呢?
  校运动会后,我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以至于让程子恒都认得我了。
  程子恒攻读法律博士,据说是本科直接保送硕博连读的高才生。
  一个人从七岁起到二十八岁都在学校里度过,不用大脑也能想象出,这是多么书生气的一个人。
  偏偏他不仅是法律系的一辩,还是学校的最佳辩手。据说他参过几届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用才思敏捷形容他一点儿也不为过。
  而这个人就和我在离操场不远的小卖部认识了。
  起因是一根奶油煮玉米。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对老板说:“一个玉米!”
  照常理,我要了,他当然就该退让。我是女士,这个道理很明显。
  而程子恒却说的是:“我每天这个时候都来,老板是给我留的。”
  我看向老板,他嘿嘿笑着不回答。看样子是给他留的,但又顾及我的一个女孩子,就嘿嘿一笑了。
  那天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大概是长期郁结在心得不到舒展吧!我拿起了那根玉米对程子恒说:“你付了钱吗?”
  他一怔,“我每天都来。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没说……一定要。”
  最后三个字化成很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叹息我在他话没说完时咬了一口玉米。
  “多谢了!”我笑呵呵地道谢,把钱递给老板说,“麻烦明天这个时候多留一个。”
  “宁福生,你一点儿也不像读研的人,倒像是才进大学校门的新生。”
  我啃着玉米仔细打量他。程子恒没有戴眼镜,白净的皮肤,瘦高个子,还有清爽的小平头。看在小平头的分上,我和他说话:“你是谁?你认识我?”
  “认识,学校运动会看到你们院的老师欢欣鼓舞,说人文学院破纪录拿了女子三千米第二名!就是你吧?”
  “你是系里的吗?”
  他笑笑说:“我叫程子恒,法学系的。”
  我说了声“再见”就走了。我不关心谁是大名鼎鼎的程子恒,虽然室友橙多也是他的崇拜者之一。
  老板的煮玉米一般在晚上八点就卖完了,那天我是晚上十点半跑完步经过的时候被香气所吸引,那根玉米让我认识了程子恒。接着一连两天我跑完步去卖玉米时都遇到了程子恒,然后各持一根玉米边啃边聊边走回去。
  我告诉了室友橙多——她是以酷爱喝鲜橙多而得名。她便决定明晚的玉米由她去买了。
  橙多是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她拿着根啃光了的玉米芯子做游离梦幻状飘回来,满嘴淫诗:“我想我是醉了,醉倒在与你唇齿相依的芬芳中……”
  “那根竹竿子有那么大魔力?”我不以为然。
  在经历了俊眉星目的丁越、器宇轩昂的夏长宁之后,程子恒只能算是白马蹄下的狗尾巴草。
  橙多和我同岁,是本校本科考上来的。她对程子恒的仰慕据说能追溯到大一时期。
  她兴奋地对我说:“福生,程子恒前途无量,就算他留校任教也会是个有钱人!他本人又不木讷,是上上结婚人选!”
  我不为所动,继续写我的博客玩。
  橙多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不当灭绝师太的,等我研究生毕业就二十七了,我得趁着这三年找个好男人!最佳恋爱地点就是学校,出了校门这岁数只能去相亲了,那就遇到谁是谁了!”
  我便不可自抑地想起了那场可笑的相亲,还有夏长宁。思念汹涌而至,我想也没想就拿起手机对橙多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走到楼下,我站在树下犹豫了会儿,究竟打不打电话给夏长宁?
  如果,他娶了逸尘,我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好好地把握我的三年。忍不住心酸,我多希望他是在开玩笑、在玩手段,非逼得我低头说爱他不可。
  记忆中的夏长宁是打不死的小强,是永远黏着宁福生的流氓。原来,真的没有谁能等着谁。
  思绪间,我已按下了键。铃声一响,我就希望夏长宁接不到这个电话,又盼着这铃声能一直响下去,每响一声,似乎我就变得更平静。
  而他的声音意外闯了进来,“福生?你好吗?”
  “……还好。”
  “适应江南的气候了吗?”
  “嗯。”
  夏长宁轻声笑了,“我以为你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完全成陌生人了。我不大电话来,你就学不会主动?福生,你是想我了吗?”
  我踌躇着还没回答,旁边有个声音喊我:“福生!”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程子恒。这么晚了,还没啃完玉米回宿舍?橙多的玉米早就啃得只剩个芯子,喜滋滋地拿回去当纪念品插着了。
  我赶紧对夏长宁说:“哦,没事,打个电话问声好。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问程子恒:“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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