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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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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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某个变态一直在暗处对她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碎尸万段,苏暖玉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位阿”苏暖玉准备称呼这老女人为阿姨的,不过看她虽已年过不惑,却打扮得甚为风骚,想来这女人是不服老的。她对苏暖玉既是有救命之恩,苏暖玉又懂得察言观色,自然便懂得如何去讨好于她了。“大姐,多谢你伸出援手!我叫苏暖玉,不知大姐该如何称呼?等暖玉有了出头之日,定当报答今日的活命之恩。”
“你叫我大姐?”那老女人果然喜上眉梢,掩嘴而笑,还伸手拍打了一下苏暖玉的肩头,发嗲似地说道:“你这小丫头,倒真是叫人喜欢。我姓朱,你管我叫朱大姐好了。”说完,似是仍在回味苏暖玉的这一声“大姐”,眉梢眼角的笑意犹存,连带着眼角的鱼尾纹也暴露无遗。
“是,我知道了,朱大姐。”苏暖玉又是甜甜叫了一声,喜得那朱大姐心花怒放。然后她四下寻找一番,找到了自己的包袱,她取过放在自己面前,然后问朱大姐讨了水喝,又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她饿极了。
于是朱大姐冲马车外喊道:“老杨,你来一趟!”
马车被车夫“驭”地一声喊停了。车帘一掀,一位瘦得跟竹竿似的男子佝偻着背探身进来,问:“阿朱,什么事?”
“咱们的干粮还有吗?分一点给这位姑娘吃。”朱大姐甚是和气地问他。
瘦竹竿瞟了苏暖玉一眼,放下车帘,转过身,悉悉索索一番翻找,然后递给苏暖玉一块干硬的馒头。苏暖玉心中暗自呻吟,磨蹭着接过了馒头,就当聊胜于无吧。
向那人微微一笑,算作道谢,苏暖玉皱眉咬了一口,混着唾液困难地吞咽下去。
“朱大姐,你们现在是要去往何地?”苏暖玉一边啃馒头一边问道。此时自外面传来马鞭虚劈半空的声音,接着马车又缓缓启动了。
“我吗?”朱大姐娇笑着说:“我是四海为家。不过现在我们要到前面青平镇过夜,明天天亮再出发。你若是嫌这馒头难以下咽,到时再到店家吃些热乎的饭菜吧。”
苏暖玉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默默地看向黑乎乎的车窗外面,心中百般惆怅。她跟方镇钦约好在李云尚家碰头,她明天一早往回赶路,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若是他扑了个空,会不会认为是她在骗他?
车子缓缓停靠下来。老杨过来牵扶着朱大姐下了车,苏暖玉自己抱了包袱也跟着下了车。四下张望一番,原来这里是一个简陋的集镇。此时苏暖玉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的马车之后还跟着一辆马车。此时老杨和朱大姐已经往那辆车而去,眨眼间的功夫,从车上陆续走下来七八个花样年华的少女,一个个脸上不是茫然就是恐惧之色。
马车就停靠在一家客栈面前,外面夜色溶溶,室内透出微弱的光线。店小二已经殷勤地把马车赶到后院去了。然后老杨先带着这群姑娘们步入室内,朱大姐押后。
苏暖玉木立在当地,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状况?
朱大姐刚走到门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暖玉,向她微笑招手,示意她跟上。苏暖玉虽然心里疑窦丛生,但看在她并无恶意,便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但是,就在刹那间,她怔住了。
她蓦地想起来,她的包袱之中原本是有五百两银子的。是啊,刚才一时还没留意,此时越想越不对,怎么包袱会轻了这许多的?
心惊胆战中,她先是由着朱大姐安排着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朱大姐笑说:“今晚你就跟我住一起吧。我先去看看别的姑娘们安顿好了没有。”然后带了房门,走了出去。
苏暖玉赶紧打开包袱,四下仔细寻找一番,真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她翻遍了整个行李,每个角落都查看过了
,却压根儿没有看到一锭银子的痕迹。非但如此,还有袅袅曾送给她的那串玛瑙手镯,她一并放在包袱之中的,此时也失去了踪迹。
这下要怎么办?她欲哭无泪地看着被她翻得凌乱不堪的衣物,一下子委顿在地。伸手进脖子里摸了一把,还好,还好,方镇钦送给她的玉佩还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朱大姐推门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苏暖玉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绪骤然间爆发出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滚落出来。
苏暖玉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她怎么能相信这个朱大姐的片面之辞?看她带了那么多女孩同行,说不定她就是专门拐卖少女的人贩子呢?那些人贩子不就是专门打落单少女的主意吗?又或者,她的确被人陷害丢弃于山间,而这个女人正好路过,然后对她趁火打劫一番。还捡了便宜又卖乖,对她说是自己救了她,希望她对自己心生感激,而不去怀疑自己动机不纯或是想让她为自己卖命?
“朱大姐!”一想到此,苏暖玉心里就忿忿不平起来,对朱大姐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私下交代你,要把我软禁起来,带我走得远远的?”

中卷《小试牛刀》第五章人为刀俎

朱大姐“咦”了一声,被苏暖玉凶巴巴的神情激怒,她也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一时心生恻隐救了你,没想到你不领情倒罢了,好像现在还怀疑我有所图谋一般?你说说看,是何道理?”
“那我包袱里的五百两银子去哪里了?还有一只上等的玛瑙手镯也失踪了。不知道朱大姐你可有印象?”苏暖玉已经恼怒得失去理智了,冲她大声嚷嚷着喊道。
朱大姐眼中柔和的光芒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凌厉狠辣之色。
“我一直跟老杨说过,不可有妇人之仁。我朱澈还很少有发善心的时候,今日听了老杨的恳求之辞,才勉强同意他出手救你。”她冷笑着说道:“果然,好人是做不得的!”
“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苏暖玉听她这么说,更加认定她不是真的好心要救她的,只是碍于老杨的情面,才对她特别相待的。“把我银子还来!”她把手伸向朱澈,脸上因为焦急和愤怒而变得涨红不已。
“银子?”朱澈笑得更加阴冷:“别说我没拿你的银子,就算我真的拿了你的银子,哼哼,我告诉你,还没有进了我朱澈口袋的东西又取出来的道理!”
“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我银子!”苏暖玉冲上前,揪着她大喊大叫。那个银子对她多么重要啊?这是她的原始资金啊。没有这笔银子,她要怎么回去大理,她要怎么跟方镇钦过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
谁料到这个朱澈竟然力气奇大,苏暖玉只看见她伸出一只肉乎乎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一戳,她就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继而跌落在床头之上。
“我求求你,把银子还给我,那银子对我真的很重要!”见无法力敌,苏暖玉便转而想要智取。她露出可怜楚楚的神情,哀求说:“朱大姐的救命之恩,在我有生之年,暖玉一定没齿难忘,徐图报答!”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嘛!”朱大姐并不为所动,闲适地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仿佛看戏一般瞅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要胡乱冤枉人,我根本就没碰过你的包袱,更不知道你那里面有什么银子手镯的。我朱澈做了十几年的牙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是我从来不会对做过的事矢口否认的。不过我没做过的事,谁要是敢冤枉我,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暖玉一直以为自己伶牙俐齿无人能敌,现在才知道自己很傻很天真。以前遇到的对手不过都是以风度自诩的少爷小姐们,自然不屑与她这样出身粗鄙又胡搅蛮缠的下女过于计较的。然而她现在却遇到了专靠一张嘴吃饭的久经江湖的牙婆,她如何能与人一争高下?
“朱大姐,苏暖玉一时鲁莽,冲撞了朱大姐,还请您多多海涵,不要与暖玉计较。”好汉不吃眼前亏,苏暖玉再次改变策略,乖乖认了错,心中暗暗后悔太过冲动,应该多加讨好她。既是睡在一室,那等她睡着了再慢慢查找一番岂不是更好?何况,她既是牙婆,若是得罪了她,将自己卖至不知名之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岂不是人财两失?
“你倒挺识时务的!”朱大姐嘲笑般地看了她一眼,“也罢,看在你也挺可怜的份上,况且又这般知情识趣的,朱大姐就原谅你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又见凌厉:“若是再胡乱撒泼的话,你也领教过了,朱大姐要对付你,就跟拎一只小鸡般的轻而易举。”
苏暖玉只得阳奉阴违地答了话,说暖玉知道,再也不敢之类的话语。那朱大姐便叫人将晚饭送来房间里,苏暖玉饿极了,又因为要为逃跑补充体力而饥不择食地狼吞虎咽了一番。饭毕,叫小二打了水两人洗漱了,灭了烛火上床安睡了。
苏暖玉一来心事重重,二来那朱大姐睡觉之时呼吸甚重,吵得苏暖玉无法入睡。这样也好,免得她一觉睡得过了头。
苏暖玉睡在床铺里侧,借着夜色看朱澈正香梦沉酣,她故意伸手推了朱澈一把,后者竟浑然不觉。苏暖玉心中一喜,悄悄起身,摸索着下了床。
之前她有留意一下朱澈的行囊,只是随意放在了桌上,这更方便苏暖玉作案了。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桌前,极速在朱澈的行囊之中动手翻找了一番,不过,令她失望的是,里面除了换洗衣物之外,并无什么值钱之物,别说是银两了,就是连铜钱也没见到一枚。
想想也是,谁会随随便便将几百两银子放在易得之处?说不得,她苏暖玉为了重回大理,只能壮着胆子在老虎头上捋毛了。
苏暖玉便重又来至床头,试探着伸出手去摸朱澈的怀里腰间。当她接触到朱澈身上怀揣的坚硬圆滑之物时,苏暖玉大喜过望,猜测那定是银两之物。老天在上,她可只是取回失物,这算不上偷窃吧?
朱澈的呼噜之声依然不绝于耳,苏暖玉更加放心地探手自她衣物之内,一摸之下,确定果然便是银两之物,她便果断地掏了一锭元宝出来,因为过于紧张,慌乱之中,竟将元宝掉在了地板之上,
于是,“当”地一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之中显得尤其响亮,本来是熟睡中的朱澈竟然因此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于是怒喝道:“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这是做什么呢?”同时她已经出手如电地扣住了苏暖玉的手腕,以防止苏暖玉畏罪逃逸。
苏暖玉只觉得那只手跟铁箍般抓得自己手腕生生发疼,生性怕疼的她不由连连呼痛出声。
“痛!啊,痛!”苏暖玉吸着气,眼泪一下充斥满眼眶,带着哭腔说道:“朱大姐,手要脱臼了,朱大姐,有话好好说!”
“哼,我说你怎么忽然变得乖乖的了,原来是想趁我不备,窃我财物来的。你这小贼!”朱澈手上加大了力道,直疼得苏暖玉龇牙咧嘴的。“真没想到我朱澈也有识人不明引狼入室的时候!”
朱澈抓着苏暖玉的手,摸出火石点了蜡烛,又将掉在地上的元宝拾了起来,然后她伸手拍了拍苏暖玉的脸,冷冷说道:“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是叫你不要胡乱撒泼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报答于我,原来就是这么报答的么?”
“谁让你偷拿了我的银子不还?”苏暖玉见东窗事发,心想求饶多半无望,干脆霍出去算了。于是她红着眼气势汹汹地叫嚣着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托儿?那个坏蛋害我,你就来落井下石,拿走我的银两,还一路监视着我,不让我回大理。你还摆出一副救命恩人的嘴脸,让我对你感恩戴德。我又打不过你,只好趁你睡着了,拿回我的财物偷偷跑路。我才不是小贼!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被我当场抓住你还死不承认?”朱澈恶狠狠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冤枉我了。我都说了我没动过你的包袱了,你不相信就算了,但你不能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怎么,你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吗?”
“你你先放开我的手,再说!”苏暖玉痛得眼泪长流,不得不哀求于她。
“可以!不过你要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跟我忏悔说你错了。要是这样的话,今晚发生的事我可以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如何?”朱澈松开了她的手,将她轻轻一推,苏暖玉就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之上了。她赶紧察看一下自己已被抓得红肿的手,不停地往患处吹风,疼痛稍感减轻

中卷《小试牛刀》第六章我为鱼肉

“如果我真的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苏暖玉站起身来,拍了拍摔疼的屁股。听她的口气,又有些觉得自己过于武断,于是放柔了语气说道:“那笔银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而且我也急着回大理去。朱大姐莫怪!”
“怎么?你是在拿我当三岁小孩戏耍吗?”朱澈打着哈欠说:“睡得正香被你生生吵醒,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苏暖玉也来气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谁来补偿她呢?
“你就这个态度?”朱澈被苏暖玉激怒了,陡然伸出手来,“啪”地一声朝苏暖玉的脸上扇去。苏暖玉顿感眼冒金星,并且立时一个趔趄,她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震动声。
隔壁的老杨似乎被惊醒了,此时敲门声山响,他急促地问道:“阿朱,发生什么事了?”
朱澈为老杨开了门,老杨看她并没有任何闪失,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但一转眼看到躺倒在地上的苏暖玉时,他也呆了一呆。
“阿朱,怎么了?你打她了?”他疑惑地问道。
“她就是个欠打的贱货!”朱澈吹了吹自己的手掌,漫不经心地说道:“老杨,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放她一条生路的,不过这个不识好歹的贱货一直惹怒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决定了,明天,将她跟那几个姑娘关在一起,等到了地方,把她一并卖到窑子里去。我朱澈几时做过赔本的买卖来?”
苏暖玉听说她要将自己卖到妓院去,心中更觉得毛骨悚然。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朱澈怒目而视。
“你敢!”苏暖玉扬头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只要我不死,到时定叫你跪在我脚下苦苦求饶。”
“哦?”朱澈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番说辞,颇感兴趣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我认识的人都是大人物就是了。”苏暖玉不能确定搬出楚王能否起到震慑作用,但她此时也别无他法,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啊,是吗?”朱澈在条凳上坐下来,不无揶揄地问道:“你说出来听听,搞不好跟我也认识的呢。”
“威远大将军方腾,你可知道?”苏暖玉先试探着问。
“第一次听说。”朱澈不以为然地回答说:“怎么,他就是你的后台?”
苏暖玉心中又变得惊疑不定了。她原来是怀疑自己被方腾弄晕了,然后找到这个牙婆,把自己卖给她,并且许其好处,断不得让自己回到大理坏了方家的好事。但看她的神色,似乎不像是跟方腾沆瀣一气的。不过转念一想,那方腾又不是傻子,他没必要亲自出马,指使个手下的人,随便弄了个身份就敷衍过去了,这朱澈不认识那也在情理之中啊。
“楚王妃你知道吧?我跟她是结拜姐妹!”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俩的梁子已经结下了,现在是人家要跟她秋后算帐,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无奈之下,苏暖玉只得押上了最后一个筹码。
“啊?真的吗?”朱澈大惊失色道:“这么巧啊?你竟然认得楚王妃?那你认得王皇后吗?我跟她是表姐妹呢。”朱澈调侃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开来,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老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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