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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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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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就是她?”秦康沉吟着说道:“此番却是如何离了楚王府要回家乡去了?她口中所说的‘乌托邦’,确有其地否?”
“回父皇,儿臣已命户部诸人,立时详查各地县志,一时还未有结果。儿臣见父皇心中焦急,是以先行赶来向父皇禀报。若要知道她的出身来历,找来楚王弟一问便知。”秦定建议道。
秦康听他言之有理,忙召了当值太监,命传唤楚王秦显即刻入宫议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秦显已步履匆忙前来应讯。
秦显向天子父亲及太子兄长见了礼,问道:“父皇,匆忙召见儿臣,不知是何要事?”
“朕问你,可识得苏暖玉此人?”秦康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显明显一愣。其实上次他刚刚回到长安,至宫中请安之时,已是被皇帝父亲好一顿数落,说他儿女情长,丢下偌大的王府不顾,任府中下人胡作非为云云,但却并未提起苏暖玉的名字。如今突然拿她说事,却是为何?心中虽然纳闷,口中仍是据实以答:“她曾是王妃的干妹妹,在王府中小住过一段时候。父皇如何知道她的名字?”
“强将手下无弱兵。有你这般不管不顾送亡妻远行的轰动之举在前,还怕没人上行下效弄得尽人皆知么?”秦康对于这个长相只与母亲肖似太过柔媚的儿子似乎本就不太待见,此次他的轻狂之举更令他颇有微词。上次已经教训过他,此时便一言以蔽之,只拣关心的话题问道:“过去的事便罢了,朕问你,她的出身来历你可清楚?”
“她曾在方腾将军府中做过方大小姐的近身侍婢,儿臣便不曾追查过她的出身来历。父皇特意打听她的详情,不知道是所为何事?”秦显自知不甚受父亲宠爱,在父皇面前每每会更加小心谨慎。
“你来看看这个。”秦康示意当值太监递给秦显一份卷纸。
秦显纳闷地接过卷纸,展开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苏暖玉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只是她的右脸之上,莫名地多了一块印记。
“父皇从何处得到她的画像?父皇见过苏暖玉了?”秦显惊问道。
“今日刚刚见过。怎么,你不觉得她有什么异乎寻常之处么?你看她脸上的印记,像不像是那枚耳环的形状?”秦康提醒了他一句。
秦显再仔细地分辨了一下那画像中苏暖玉脸上的印痕,然后抬头说道:“确实是有一点相似,不过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儿臣与她接触日久,她脸上从未有过这样的印记。”
“就算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怎么偏偏就在朕出巡之日有了印记了呢?这难道不是上天在指引着朕与之相识么?”秦康反问道。
“父皇的意思,难道是说苏暖玉便是父皇所要寻找的圣贤之人么?”秦显疑问道。
“朕听闻,去年轰动一时的运动会,便出自她的手笔。两个月前,她在你带走大部分现银离府之后接管王府,果敢决断,做出一系列惊人之举。单是这份勇气,足以证明她绝非等闲之辈。再加上她有了神仙给朕的凭据图案,不得不令朕怀疑啊!”秦康有条有理地分析说道。
听秦康如此一说,秦显也有些怔忡不定了。是的,他一直觉得苏暖玉是有别于常人的。但是在得到方腾否定的答案之后,他就没有再过多深入地思考过。如今想来,钟老头曾断言她是异类,莫非她真的就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吗?天哪,他差一点就将这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应梦贤人给驱逐回乡了。
“儿臣该死,未能及时察觉苏暖玉的神秘身份,差点令她与父皇失之交臂,请父皇降罪!”秦显深感责任重大,“咚”地一声跪下地来,向皇帝父亲请罪说道。
“你既是知道自己难辞其咎,那便由你负责将她带回来,妥善加以安置。”秦康见秦显仍是以国家大事苍生大计为重,对他此前的所作所为的失望之感稍减,龙心稍慰,淡淡地说道:“不过,目前尚不能证明她的确实身份,你先不要泄露了此等机密之事。朕已经派人前去传唤方腾,命他速速带金叶子耳环来见朕。待朕考察苏暖玉一段时间后,再令她试戴一番此耳环,再作定夺。”
“儿臣遵旨!”秦显伏地叩头,心中真是无法言喻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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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请你回府(上)
这日,天际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张弥房间的窗户之时,她已经悉悉索索地穿衣准备起床了,她微微掀动被角时带起的凉风将苏暖玉惊醒。
苏暖玉睁了睁沉重的双眼,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怎么起得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要先牵马去放一放,等它吃饱了牵回来,我得赶着准备早饭,还要打扫收拾家里,要喂蚕”张弥一口气说了好多事情,弄得苏暖玉觉得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睡下去了,于是干脆也穿衣起了身,说由她来牧马好了。
张弥起初是不肯,怕委屈了苏暖玉,不过苏暖玉说正好可以练习骑马,说一定要去,张弥只好依了她。
苏暖玉便召了苏亦亨一道,由苏亦亨牵着马,苏暖玉骑在马背上,两人又去了遍布绿草的灞水岸边。
苏暖玉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觉得怎么会困成这样呢?苏亦亨看她如此模样,疑惑地问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苏暖玉干脆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让苏亦亨将马系好,两人靠在树干之上,苏暖玉借用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稍稍眯了一会儿。
流水的声音很轻,似乎还能听到一两声虫鸣与鸟叫,马儿啃着浅草在嘴里咀嚼的声音感觉这里好安静,苏亦亨的肩膀也好温暖。
“亦亨弟,不如我们也在这里盖一间房子,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突然间,苏暖玉萌生出这样一个想法,开口问道。
“好啊,只要三姐想做的,我都支持!”苏亦亨总是力挺她的。
想到此,苏暖玉顿时睡意全消。算一下,她身上目前有三十两白银,还有几串铜钱,马马虎虎应该能盖个房子了。然而他们没有田地,又该如何生存呢?
苏暖玉怅惘地盯着平静的河面发了一会儿呆。清澈透明的河水之中,十分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鱼儿游曳来去。她突然站起身来,玩心大起,笑对苏亦亨说道:“亦亨弟,我们去抓鱼好不好?抓回去让张弥给我们烧鱼汤!”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有田地呢?没有田地,他们还有武艺呢。水里有鱼,天上有鸟,还怕饿死不成?可以养鸡养鸭,然后慢慢做点小生意,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打定主意,苏暖玉将烦恼暂时抛开,挽了裤腿,慢慢地踩进了河水之中。苏亦亨见状,也随之下了河。两人在河水中左捞右捞,偶尔抓住一条鱼,却又因鱼身滑溜抓不住,眼睁睁看它逃走,溅得两人一身的水。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是双手空空地上了岸,彼此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会心一笑。苏暖玉将裤腿放了下来,说不如回去取了弓箭来,试试看射鱼能不能射得中。
两人便将马的缰绳解了开来,又随意放牧了一回,苏暖玉熟练地上了马,仍是苏亦亨牵着马慢慢往回走去。
还没走到张家的篱笆之前,苏暖玉已经遥遥地看见张家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似乎有点眼熟,如果苏暖玉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楚王府的马车。苏暖玉心中疑惑,王府的马车来此地有何贵干?
苏暖玉在苏亦亨的搀扶下下了马,狐疑地进了院门。院子中央,立着一个人,却是郭心海。
“苏姑娘!”见到苏暖玉,郭心海面带微笑着打招呼。
“郭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暖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心海是奉王爷之命,来接苏姑娘回府的。”郭心海毕恭毕敬地说道。
“为什么?”苏暖玉更加莫名其妙了。当初秦显将她逐出府的时候,那是多么坚决冷酷啊!
“心海只是奉命行事,请恕在下无法回答姑娘的提问。”郭心海圆滑地说道:“若是姑娘有所疑虑,还请姑娘随在下回府后亲自请王爷解惑吧。”
“既是如此,还请郭大哥这就回去吧。回去转告你家王爷,我苏暖玉可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苏暖玉大约猜到或许秦显又有要用到她的地方了吧,哼,当她是什么啊?她气焰嚣张地说道:“若是真心想请我回府,请他拿点诚意出来。假如他亲自来请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的。”
“姑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郭心海面露难色。
“郭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算什么人,怎么会为难你呢?为难你的,是你家了不起的楚王爷吧?”苏暖玉毫不客气地说道。
“姑娘,在下不敢跟姑娘争辩什么。在下来的目的和任务,就是将姑娘安然无恙地带回王府。”郭心海也固执己见起来。
“我若是不跟你走呢?”
“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怎么,你准备用强么?”苏暖玉以手指含在口中,顿时自她唇畔逸出一声尖锐响亮的口哨声,几乎是哨声刚落时,苏亦亨已经如飞鸟般翩然停落在苏暖玉面前。
“三姐,唤我何事?”
“亦亨弟,有人要欺负三姐了,你怎么办?”
“谁敢?谁敢欺负我三姐,我跟他拼命!”苏亦亨将苏暖玉掩护在了背后,迎面拦住郭心海,毫无畏惧地说道。
“噌”地一声,郭心海已经握剑在手,脸色沉重:“苏姑娘,或是在下胜得令弟一招半式,你便甘愿随在下回府么?”
“第一,你不一定就能胜了我亦亨弟。第二,即使你胜了他,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第三,你若敢伤了我亦亨弟一分半毫,我定要你十倍百倍赔偿!”苏暖玉从苏亦亨身后走出来,抬头看向郭心海,冷然狠绝地说道。
郭心海怔了一怔,俄顷,缓缓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沮丧而无奈地说道:“如此说来,无论在下是胜或输,到头来都讨不到好处。那在下先行回至王府,再向王爷请示一番再来吧。苏姑娘,告辞!”
“不送!”苏暖玉此时对秦显没什么好感,连带对郭心海也讨厌了起来。看也不看郭心海一眼,拉着苏亦亨的手便往厨房之中走去。
厨房之中,张弥怯生生地躲在门后,一脸惶惑。
“苏姑娘既是王爷差人来接你回府,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回去呢?”张弥实在搞不懂了,王府多好啊,哪有人愿意住在这破草屋里,不愿意住到宽敞舒适的王府之中去的?当时嫂子只是大致提了一下苏姑娘其人,也没仔细说明白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居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张弥,我决定了,要留下来跟你做邻居,你说好不好?”苏暖玉自动忽略掉她的疑虑,笑嘻嘻地问道。
“为什么?”张弥更不解了。
“因为你做的饭菜好吃啊,以后我们姐弟就赖着吃你做的饭菜啦!”苏暖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对了,一会儿我跟我亦亨弟去河里抓鱼,今天我们做鱼汤喝好不好?”
“”张弥完全跟不上苏暖玉的思维。
吃罢早饭,苏暖玉已经催着苏亦亨回房中寻弓箭之物了,又带了一只装水的木桶,两人便兴冲冲地奔至河边去了。
河水清澈见底,水中的游鱼更是清晰可见。苏暖玉只顾指挥着苏亦亨,一会儿说“这边这边”,一会儿说“那里那里”,水的阻力不比空气的阻力,苏亦亨射出去四五箭,也只得一两箭射中了游鱼。苏暖玉便骂他笨,索性从他手中夺了弓箭,煞有介事地向河里的游鱼射了起来。
不过她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说人家笨,好歹人家还有射中之时,她是一连放了七八箭,完全一无所获,还害得人家苏亦亨猛可劲地捞空箭。弄了半天,她也失了兴致,把弓箭还给苏亦亨,自己则在树下草地上坐了下来,意兴阑珊地看苏亦亨射箭。
约过了半个时辰,苏亦亨已经射中了十来条鱼了,水桶中已经放置了一小半。苏暖玉看着苏亦亨射得兴起,自己已经提不起精神来,似乎有些倦怠地打起盹儿来。苏亦亨见她此状,也停止了捕射,在苏暖玉身旁坐了下来,苏暖玉一颗脑袋便顺势歪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太阳当空照,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小憩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件惬意快慰之事。
苏暖玉好像是真的困倦了,靠着苏亦亨的肩膀睡了个不长不短的安稳觉。尽管肩头之处被苏暖玉的脑袋压得久了有些麻木不适,苏亦亨仍是坐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苏暖玉大约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了,想要翻个身来着,头一扭,才发现那边是空的,眼睛便豁然睁了开来。还以为是在床上呢,苏暖玉也不由得失笑了。
“啊,我居然睡着了。”苏暖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之处,对苏亦亨说道:“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苏亦亨只一味傻笑着。
此时太阳已渐渐走向天空正中,苏暖玉自觉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便让苏亦亨提了装鱼的木桶,两人往张家方向而去。
远远地,苏暖玉又看到了楚王府的马车停在篱笆院外 ,双眉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这个郭心海还真不死心哪!
推开院门,赫然间,院子中央安放了一把椅子,秦显一脸不耐地端坐其上,他身后立着郭心海,而张氏兄妹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不远处。
苏暖玉心里“戈登”一声,秦显竟然亲自来了,这是何故?
“张大哥,张弥,今天我们有口福了,我跟亦亨弟捉了好多鱼”苏暖玉拖着苏亦亨兴兴头头地往内而去,眼睛在看到秦显的时候顿了一下,问道:“咦,张大哥,家里来客人啦?”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人家明明是冲着她来的,她倒好,好似根本就不认识那人一样。
“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来个鱼肉大宴,蒸鱼、煮鱼、煎鱼、炸鱼排张弥,你看,很多鱼呢。”苏暖玉连多看秦显一眼的心情也没有,只一味看着张氏兄妹说道。
“苏姑娘,他们”张弥嗫嚅着,怯怯地偷看了秦显一眼,小小声地说道:“那不是楚王殿下吗,你应该认得的呀,他是来接你回去的!”
“楚王殿下?谁呀?在哪里?”苏暖玉左右环视一番,眼睛停留在秦显身上,以手指着他,问道:“喂,你就是那个什么殿上殿下的吗?”
“苏暖玉!”秦显看着苏暖玉装疯卖傻的样子,不由微微动气。
“咦,你认识我?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苏暖玉眨巴着眼,一脸惊讶之色。
“苏暖玉,你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秦显极力隐忍着,但声音中却难以掩饰恼怒之意。
“我哪有装模作样?我为什么要装模作样?”苏暖玉一脸正色,振振有辞道:“我只是没想到楚王殿下有朝一日会纡尊降贵来到暖玉落脚之处寻我,所以不相信真的是殿下您罢了。”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吧!”秦显眼神一暗,深吸一口气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回去?回去哪里?”
“苏暖玉!”秦显似是已忍无可忍,手拍椅把,人已经站了起来。“本王的耐性是很有限的!”
“难道是我请你来忍受我的吗?真是笑话!”苏暖玉嗤之以鼻道。
“你”秦显攥紧了拳头,微眯着眼审视着苏暖玉。是啊,他早就应该猜想得到的,依苏暖玉的个性,他当初以言语相激逼她离府,此番再要请她回去,绝对是费力不讨好之事。但圣命难违,何况苏暖玉特别的身份,此事都是他惹出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得,他先忍气吞声一番吧。
“你先前跟心海说,要本王拿出诚意,现下本王亲自来了,你该跟本王回府去了吧?”秦显温柔一笑,仿佛给她极大恩赐般的表情。
“这样就叫做‘诚意’了?”奈何苏暖仍 
是不领情,反问道。
“如若不然呢?”
“你当初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出府来的。如今我若随随便便地跟你回去了,那我颜面何存?”苏暖玉见他亲自前来,又对她的一再挑衅多番容忍,料想他必是有求于自己,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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