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墨这样说了,裴洛轻也知道,李香淑不会轻易放过裴墨……“墨,不是二哥不带你去二哥的府上,实在是……有违常理,稍后我去跟爹和二娘谈谈,你也不要担心,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立马找人来告诉我。”
裴墨点点头,眼中却带着浓浓的担忧,裴洛轻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裴墨的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裴墨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只看裴洛轻能不能自己想到了。“玉茗,你去跟着他,看看他和裴靖都说了什么。”裴墨挥了挥手。
“是。”玉茗立刻出门跟上了裴洛轻。
大概只有一炷香的功夫,玉茗便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些沮丧,“小姐,裴二爷没和裴将军提起侯爷的事。”
“是么?那说什么了?”裴墨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问道。
“裴二爷说想要接你去他府上小住,裴将军不同意,他们就吵了起来,二爷就气冲冲的走了。”
裴墨微微一笑,她早就知道,裴洛轻这个人是很聪明的。
“玉茗,走吧,咱们也出去逛逛,省得有人上门来生事。”说完裴墨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裴洛轻这也算是到裴靖那里狠狠的告了一状,裴靖若是和李香淑提起,李香淑自然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
两个人换了男装从后门出了裴府,本来裴墨还想,如果早上自己跟裴靖说的话起作用了,裴靖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多多少少能从裴靖的嘴里套出一点有关南逸宸的消息,可是现在看来,只能另寻出了。
在城中晃了一会,不知不觉的便走到了王府,裴墨站在一个拐角处,看着王府的大门,自从嫁给江玄奕之后,也就只有回门那天,她回来过,之后因为避嫌,就很少和家人见面了。
裴墨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当时没有嫁给江玄奕,只在京中找一个平凡的男嫁了,该有多好,可以时常和家人团聚,更不用像现在这样,顶着别人的名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和孩报仇。裴墨微微皱起眉头,咬着嘴唇。
“真是奇怪。”玉茗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奇怪?”裴墨转头看向玉茗。
“妃才离世没多久,这王府不是应该挂孝么?可是门口怎么是红灯笼?”玉茗伸手指着门口的大灯笼说道。
玉茗没说,裴墨也还没有注意,王府门口的灯笼一直都是红色,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这个样,所以她倒是没想到挂孝的事情,而且看那灯笼,也不像是挂久了很旧的样,相反倒是像是刚刚挂上去的,这是怎么回事?裴墨忍不住抬步向王府的门口走去,“大哥,这王府不是刚刚有大丧么?怎么好像又有什么喜事的样?”裴墨走到门边的一个守卫身边问道。
守卫的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之色,“这你有所不知,大小姐虽然殁了,可是却被追封为皇后,那可是咱们王家的第一个皇后,怎么就不是喜事了?”
听着守卫这么说,裴墨心中却是一片凄凉,脸上用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是么?”
“只不过倒是难为老爷和夫人了,夫人听到大小姐的死讯,就病倒了。”
“我……”“娘”字刚要说出口,又被裴墨狠狠的咽了回去,“夫人病倒了?要紧么?”
“哎。”守卫叹了口气,“丧女之痛,恐怕要缓些日了。不过皇上前几天过府来看望夫人,瞧上了咱们府上的二小姐,小姐也对皇上倾心,这下好了,咱们府上又要出了两位娘娘了。”
守卫的话让裴墨不由脚下打晃,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手快地扶住了一边的石狮,稳住自己的身,王環和王珂也要进宫?王珂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若是王珂年纪小,不懂事,被江玄奕迷惑倒是也情有可原,可是王環只比自己小两岁,一直以来都为有主见,京中追求王環的公不在少数,以致王環虽然年纪不小,可是却从未有过心仪之人,怎么……怎么也会被江玄奕……
裴墨只觉得头晕目眩,守卫再说了什么,裴墨已经听不清了,她也不想再听了,转身摇摇晃晃的向来时的走去,江玄奕,你毁了我还不够,现在还要毁了我的两个妹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甘心?
“小姐,小姐!”看着裴墨失魂落魄的样,玉茗不由出口唤了几声,裴墨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玉茗,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这个样,若是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以后又何谈报仇之事?王環和王珂现在尚未入宫,一切都还来得及,自己一定要在她们入宫之前,敦促南逸宸谋反!
“请问……这位姑娘可是裴小姐?”裴墨正在心中暗暗决定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过来,裴墨顿时打了个冷颤,转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男,男一张脸面无表情,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神情。
“是。”裴墨定了定神,这人能认出自己,证明是认识自己的,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女扮男装并不是要隐瞒身份,只是走在外面方便一些而已。
“主有事,无法前来和裴姑娘相见,所以派属下前来保护裴姑娘。”男似乎是打量了一眼裴墨,而裴墨在这一眼中看出了那么一丢丢不屑的味道。
“你主是谁?”裴墨皱起眉头,自己看起来那么需要保护么?
“我主姓夜。”
面前男这么一说,裴墨倒是知道是谁了,那日和夜于飞分别的时候,夜于飞说了他办完事就来找她,之后她和南逸宸回京,也忘了夜于飞的事,看样夜于飞倒是还记得,不过这也让裴墨更加好奇,自己以前到底是做过什么事,搞得夜于飞现在对自己这么上心。
“你叫什么?”裴墨决定来者不拒,反正现在自己身边也需要人手。
“薄无命。”
“薄无命。”裴墨低声重复了一边薄无命的名字,然后微微摇了摇头,“夜于飞可是说了,你在我身边,就要听我的话,帮我办事么?”
裴墨提到夜于飞的名字的时候,薄无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有人直呼夜于飞的名字有点不满,不过倒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那就好。”裴墨笑道,“正想着找人帮我去办点事呢。”裴墨说着想要伸手去拍薄无命的肩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伸出手,倒也没看见薄无命移动,自己和薄无命之间就隔了一大段距离,想要拍到薄无命是不可能的了。
。。。
 ;。。。 ; ; “诶呦,这是怎么撞的,撞的这么严重?”李香淑一脸的疼惜。
当然严重,这可是一下直接把原来的裴墨撞死了,裴墨在心中暗暗腹诽,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有些茫然,“不记得了,想不起来。爹,二娘,可以吃饭了么?”
裴墨头上的疤不像是假的,难道裴墨真的撞坏了脑?李香淑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看样,自己要好好的试探一下才行,不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那……
裴墨的事情在裴靖看来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他现在心情很好,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
吃过早饭,裴靖向书房走,裴墨也赶紧跟了上去,“爹爹,女儿做的,你可还满意?”
裴靖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裴墨,不明白什么意思。
裴墨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解释,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有时候,不需要说的明白。
果然,看着裴墨离开的背影,裴靖微微皱起眉头,慢慢的把这些天的事情串在一起,难道……不过随即裴靖暗自摇了摇头,不可能,裴墨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果是裴玲珑,他还相信,可是裴墨,哼。裴靖暗暗冷笑一声,向远处走去。
裴墨在房中等了半日,却没有等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结果,难道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裴靖没有丝毫的怀疑么?如果裴靖猜到了什么,不可能不来和自己详谈,裴墨出了房间,随便在府里转悠起来,转了半圈,裴墨开始慢慢疑惑,为什么府上的下人都像是没看到她一样?没有问好就算了,裴墨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下人,她们甚至连都不让,这难道是想要让自己让么?
两个下人走到裴墨面前,也不由有一丝疑惑,以前若是裴墨碰到了他们,老远的就会给他们让,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姐,你还是靠边走比较好,免得我们撞到你?我们皮糙肉厚不怕撞,可是你这细皮嫩肉的,撞一下可就不好了。”一个下人看着裴墨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裴墨轻轻一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以裴靖对自己的态,她就应该想到,裴墨在裴府必然是不受待见的,而且看着样,不只是被李香淑欺负,下人也都看着李香淑的脸色办事,李香淑不喜欢她,他们自然也会跟着欺负她。
“是么?难道你们没长眼睛么?本小姐一个大活人走在这里,你们要是撞到本小姐,那和瞎还有什么分别?”裴墨仰起头厉声道,以前的裴墨可以忍气吞声的受欺负,但是从此以后,谁再敢欺负她,她必然要对方十倍奉还!
“你敢骂我是瞎!”刚刚说话的下人收起了脸上的轻蔑之色,眯着眼睛挽起了袖,另外一个下人拉了拉这人的胳膊,“别拉我,看样她是一段日不在府上,忘了该怎么做事,我就提夫人好好的教训她一下。”说完这下人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忘了?夫人说过的话,有赏的。”
裴墨眯了眯眼,虽然最后一句话那人是轻声说出来,可是裴墨还是听到了,原来这些下人干欺负她,也是拜李香淑所赐,有赏?她倒想看看,这个赏是什么?
下人举起手,一巴掌就要向裴墨的脸色甩来,裴墨本想抬起手挡住下人的胳膊,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想被人招呼到脸上,可是院门一个身影一晃,裴墨刚要抬起的手也垂在身侧没有再动,“啪!”的一声,裴墨一声惊呼倒在地上。
“知道厉害了吧?下次再敢挡,老娘可就不只是赏你一个耳光了!”下人哈哈一笑,打算趁着裴墨脸上的印迹未消,赶紧去找李香淑领赏。
裴墨倒在地上,并没有去看下人,目光却转向院门,“二哥!”
下人一愣,立刻转过身,这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院门的裴洛轻。若是过的是别人,裴墨也不会轻易的让这个下人得逞,而且按照南逸宸的说法,玉茗的武功不低,若不是她给了玉茗暗示,玉茗也能及时阻止下人落下的手掌,可是偏偏过的人是裴洛轻。
裴洛轻在朝中为官,裴墨对这个人了解甚详,如果不是因为他姓裴,她一定会劝江玄奕重用裴洛轻,可是偏偏他生在裴家,她只好处处打压此人,况且,和裴洛轻的大哥裴朗相比,裴靖更加中意裴朗,因此裴洛轻这些年可谓是郁郁不得志。
裴墨知道,裴洛轻为人正直,是非分明,但是却又不拘泥死板,对待恶人,裴洛轻会比恶人更恶,以前偶尔的言谈中,裴墨也了解到,在裴洛轻的心中,只要惩恶扬善,他不介意用端的手段。
裴墨一直都很欣赏裴洛轻的为人,只是碍于家族纷争,只得敬而远之。
裴洛轻很少回家,自从为官之后,因为政见和裴靖经常不同,裴靖多次对他大骂出口,他便搬出了裴府,今日回来,是因为裴靖着人叫他回来商议南逸宸的事情。南逸宸本在边疆拒敌,却又无故出现在京中,现已经入狱,以裴靖往日和南逸宸的交情,现在自然应该是想办法联名上书保南逸宸一命,若不是看在这个份上,他也懒得回来。
只不过刚过这个院,就碰到了裴墨被下人掌掴,裴洛轻皱起眉头,快步走到裴墨身边,伸手扶起裴墨,“混账!”裴洛轻并不问缘由,不管因何而起,下人就是下人,主就是主,下人以下犯上,就绝对是不应该!
两个下人哪想到裴洛轻会突然出现,更不会想到裴墨会出口叫裴洛轻,以往裴墨都是悄悄的忍耐,所以也才让他们变本加厉,这回可怎么办?
“二哥,好疼。”裴墨眼里含着泪水,抬头看着裴洛轻。
裴洛轻转眼看了一眼裴墨红肿的脸颊,眸中充满了怒气,往日他也听过闲言闲语,偶尔回府也问起过裴墨,可是裴墨向来不说什么,这次既然撞见了,向来平日里听到的也不会是假的,裴洛轻越想越气,抽出环在腰间的软剑,既然如此,今日就替裴墨出了这口恶气,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他妹妹!
手起剑落,下人只觉得手腕一凉,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就见自己的右手已经落在了地上,另外一个下人吓得捂住嘴后退了好几步,“今日我就砍你一只手,让你们都有个记性,知道谁是主,谁是奴才!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裴洛轻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肃杀之音,吓得面前的下人顾不上断腕的疼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二爷饶命,我知错了,知错了……”
裴洛轻收起软件,也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下人,“我送你回去。”
裴墨点点头,跟着裴洛轻走了几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两个下人,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送裴墨回了房间,裴洛轻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涂在脸上,很快便可消肿。”说完裴洛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裴墨忍不住教训,“好歹是主,有点主的样,别总是被下人欺负着。”
裴墨点了点头,看着裴洛轻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是随即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我是你二哥,别人欺负你,难道二哥也是外人啦?”裴洛轻眉头皱得更重,看样,自己常年不在家,跟这些亲人也都生疏了。
裴洛轻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裴墨一下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怎么了?”裴洛轻见裴墨不说话,本想出口责骂,可是看到裴墨痛苦的样,责骂的话也不忍心说出口。
“二哥,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我……我被二娘卖去做军妓……”
“什么?”听到裴墨这句话,裴洛轻气得肺都要炸了,裴墨是裴靖大夫人最小的女儿,大夫人的几个孩也都最宠裴墨,只是后来大夫人去世,他们也都逐个离家,只剩下裴墨和裴靖、李香淑一起生活,他们的心尖竟然这样被人对待,裴洛轻又怎么能不生气?
“还好,还好有南侯爷,我才幸免于难,可是我在边疆始终不方便,南侯爷送我回京,却……却被皇上抓了起来。”裴墨抽抽搭搭的继续说道。
“你是说南侯爷回京是因为你?”裴洛轻扶起裴墨,看着裴墨问道。
裴墨点点头。
“那这事你跟爹说了么?”
裴洛轻这么一问,裴墨本来已经逐渐减少的眼泪这一下更多了,“我和爹爹在边疆就已经见过了,当时边疆已经爆发霍乱,爹要赶回京城,就把我扔给了南侯爷。现在战事基本就要结束,南侯爷不放心别人送我回来,便亲自送我归京,本打算立刻赶回去的,可是……”裴墨擦了擦眼泪,没有继续说下去。
裴洛轻一拍桌站起来,“爹已经完全被二娘迷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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