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轻一拍桌站起来,“爹已经完全被二娘迷惑了!”说完裴洛轻转身就要出去。
“二哥!”裴墨赶紧拉住裴洛轻的手,“我的事不要紧,你别再因为我的事和爹吵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南侯爷救出来!”
。。。
 ;。。。 ; ; 裴墨抬眼看了看南逸宸,“侯爷已经知道的事,还跟我确认什么?哦,不过……”裴墨顿了顿,“不过我好像得罪她了,侯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南逸宸再次深深的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来看裴墨的,“那个……说实话,你在我府上其实也不是很方便,你有什么打算么?”
裴墨眨了眨眼睛,嗯,感情真的是来给表妹报仇的,“我确实有别的打算,不过我没钱,而且我是一个弱女,现在这个时候回裴府,怕是对侯爷也不利……”
“你可以带玉茗走,以她的身手,只要你不是故意惹事,应该能保你周全,需要多少钱,明日到账房支取便可。”既然裴墨这么说,那也自是有分寸,而且经过近日在京中暗暗打探,似乎裴墨并没有说谎,可是这是不是个圈套还未可知,留裴墨在府上,的确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现在既然是裴墨主动提出要求,那么把玉茗安插在裴墨身边,倒是也能起到监视的作用。
“侯爷……你很有钱?”听着南逸宸刚才的语气,账房里似乎有很多银。
南逸宸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裴墨笑了笑,掀开被,这个动作吓了南逸宸一跳,南逸宸立刻后退一步,有些防备地看着裴墨,“既然侯爷这么大方,那我也不必等到明日了,侯爷能借我一万两么?我一定会还。”而且是加倍奉还,裴墨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不必。”南逸宸说着朝外面打了一个响指,玉茗打开门走进房间,“玉茗,稍后你到账房取一万两银票交给她,这段日你先跟在她身边,保护好她。”
“侯爷……”裴墨赶紧出声,“那个……不好意思,我要的是黄金。”
南逸宸的嘴角又抽动了一下,不过还是对玉茗摆了摆手,“是。”玉茗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来侯爷封地的油水也不少,一万两黄金一点都不心疼。”裴墨忽略掉南逸宸嘴角的抽动,微微一笑,“不过侯爷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赔本的买卖,侯爷你早点去歇着吧,明早醒来,我就不在贵府了。”
南逸宸点点头,转身要向外面走,走了几步,南逸宸又停下了,转头微微有些担忧地看着裴墨,“你自己多小心。”
裴墨没有说话,却眼角带笑,但是南逸宸却没看懂这笑意,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玉茗取了钱回来,裴墨也不耽搁,趁着夜色带着玉茗离开了侯府,“小姐……”
“我叫裴墨。”裴墨转头看了玉茗一眼,显然玉茗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不过却很快掩饰好,显然玉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现在不能回裴府,回去了就会被人知道侯爷回京了。”
“那我们要去住客栈么?”玉茗看向裴墨。
裴墨点点头,“已经这么晚了,只能先找客栈住下了。”
第二日清晨,裴墨打发玉茗出去买两套男装,她一个女,招摇过市总是不好的,也容易被人识破身份。
“小姐!”玉茗抱着布包惊慌失措的关上房门,“不好了!”
“怎么了?”裴墨皱起眉头。
“侯府被军队包围了,奴婢去问了一下,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是么?”裴墨打开布包,拿出衣服,“先换上男装,我们再去看看。”
“是。”
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俨然是两个风翩翩的公,裴墨打开扇,一边慢慢摇晃一边向外面走去。
侯爷府外果然是重重官兵,也围了不少姓在交头接耳,裴墨看了一会,带着玉茗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才靠近一个官兵,“大哥,打听一下,这府上出了什么事么?”裴墨收起扇,压低声音问道。
“走开走开,闲人走开。”官兵伸手推了裴墨一把。
裴墨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暗暗塞进官兵的手里,官兵本想拒绝,可是银票上的数字让官兵一愣,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立马塞进自己的怀里,“一大早的,说是什么侯府里有反贼,我们就都来了。”
“反贼?”裴墨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你们将军是谁?”
“当然是裴将军。”
裴墨微微点点头,没再问下去,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倚着树站好,看着侯府门口若有所思,突然一个硬物顶在自己的腰上,裴墨转过头,看着玉茗,“是你爹,你爹要害侯爷。”玉茗恨恨地看着裴墨,“没人知道侯爷回京了,是不是你通风报信?”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裴墨淡淡地说道,然后继续看向侯爷府门口,“你可以拿我去做交换,前提是你觉得在我爹心里,我比侯爷重要。或者你也可以杀了我,不过那样的话,你的侯爷就真的死定了。”
“你有办法救侯爷。”
“至少可以试试。”裴墨眯了眯眼,皇甫萱还真是速够快,她猜到了如果皇甫萱在南逸宸那里问不到自己的身份,就会找可能知道的人去问,现在在京中,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也就只有当时和南逸宸一起在边疆的裴靖,如果皇甫萱向裴靖描述了自己的样,裴靖必然会猜到是自己,那自然也会想到,自己不可能一个人从边关回来。
裴墨慢慢的扇动着手里的扇,现在就看南逸宸是不是能逃跑了,以南逸宸的伸手,还有侯爷府的有利地形,南逸宸一定有办法逃走,然后……裴墨刚露出一丝微笑,笑容就僵硬在嘴角,南逸宸这是束手就擒了么?
人群中立刻开始纷纷议论,虽然南逸宸很少在京中出现,可是还是有人认识他的,南逸宸一现身,立刻人声鼎沸。
南逸宸的双手被铁链拴住,走在一队官兵的中间,裴墨皱眉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南逸宸,南逸宸这是疯了么?如果被江玄奕抓住,江玄奕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南逸宸的。显然官兵之中的南逸宸也看到了裴墨,目光在裴墨的身上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神色。
裴墨知道,南逸宸认出她了,而且显然,南逸宸是怀疑她了,“笨蛋!你们侯爷府就没有地下道么?他不会逃走么?”裴墨一拳打在树上。
“侯爷被穿了琵琶骨。”玉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恨意。
“嗯?”裴墨转头看向玉茗,穿琵琶骨的做法她听过,是对付那些武功高强的人的手段,可是她没看见南逸宸的身上有血啊。
“不是用铁穿,是用牛毛线。”玉茗咬着嘴唇,“是前朝盛行的一种做法,不过在前朝中期就已经失传。”
又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酷刑,裴墨垂下眼,既是如此,南逸宸怕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是现在传信给边疆南逸宸的将士,也来不及了,“侯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想要秘密处决是不可能的,但是侯爷本来在边疆拒敌,现在出现在京中,想要判罪也是轻而易举。”裴墨抿了抿唇,“我们得想办法把侯爷救出来。”
“只要能救出侯爷,奴婢可以做任何事。”
“那倒不必,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裴墨眯了眯眼睛,既然现在裴靖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那自己也应该回府了,除了能打探一些消息以外,她也该研究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边疆,而且是被人当成军妓的事情了,“我们今天晚上,回裴府。”
裴靖翻遍了侯府,可是都没有找到裴墨的下落,可是皇甫萱的话绝不会是假的,除非裴墨是在南逸宸的手上,南逸宸留着裴墨是要跟自己讲条件,可是南逸宸不知道,裴墨对于自己来说,什么都不是,裴靖隐隐有一种自己可能会封侯封地的感觉,就算不会封侯封地,自己未来必定也是青云直上,今天看到江玄奕听说南逸宸入狱的消息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来的笑容,裴靖就知道,裴家要在自己的手上发扬光大了。
只不过裴靖如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会在早饭的饭桌上见到裴墨,“爹,二娘,早。”裴墨微微行礼,然后坐在桌边。
“啪!”筷掉在桌上的声音让裴靖从空白中恢复过来,“你……你……”李香淑诧异地看着裴墨,裴墨已经失踪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突然?难道她还没死?
李香淑的态让裴墨有些疑惑,按说清诗如果已经回来了,李香淑就应该知道自己还活着了,难道清诗没有回来?
“有些日没有见到二娘了,难不成二娘想我想的都说不出来话了?”裴墨拿起筷,笑着看着李香淑。
“呵,呵呵。”李香淑干笑几声,“可不是嘛,你这些日去哪了?我和你爹可是找了你很久,还报了官,还以为……”
裴墨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去哪了,有点想不起来了,今早睡醒了发现就在我房间里了。对了,我好像是撞坏了。”裴墨说着撩起自己的刘海,额上的疤痕还很清晰,“爹,你看,我自从撞了头以后,记性就不大好。”
。。。
 ;。。。 ; ; 裴墨也没有什么大碍,便交代玉茗下去休息,昏睡的时间长,所以裴墨其实也没什么睡意,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南逸宸既然没有送自己回府,证明南逸宸也知道他是偷偷回来,所以不便张扬,那也就是说,南逸宸接下来要在京中做的事情,也都是在暗地里进行。
如果南逸宸发现江玄奕已经和西辽勾结,并且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么他肯定会立马赶回边疆,组织自己的军队,以求自保,要是按长远的安全考虑,南逸宸就必须起兵反了江玄奕,以现在南逸宸和江玄奕在国中的威信,必然是南逸宸更胜一筹。
可是,江玄奕也是一个老狐狸,他都能把自己死亡的事情做得这么圆满,想要做点表面上的功夫骗过南逸宸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裴墨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样,自己有必要推波助澜呢。
“我表哥带回来的女人醒了么?”
一大早,玉茗还没来伺候裴墨起床,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裴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样,这应该是南逸宸的表妹了,南逸宸的表妹皇甫萱身份也不容小觑,南逸宸生母的娘家,是代国富,但是家中人丁单薄,除了南逸宸生母,也就只还有一,这一膝下只有一女,就是皇甫萱。
只不过南逸宸的爹爹离世之后,生母便去了庵中带发修行,传言南逸宸和自己的舅舅关系并不是很好,那皇甫萱怎么会在这里?
裴墨眯了眯眼睛,看来有些事的确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也不过是南逸宸自保的一个办法。
“表小姐,侯爷带回来的姑娘昨晚醒了一会,现在还没起。”玉茗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是么?那也就是说,不是昏迷的了?”
“表小姐,可是……”
“让开,一个丫鬟而已,也敢拦着本小姐的,活得不耐烦了?”皇甫萱提高声音嚷了几句,接着“啪”的一声传来,房间的门也被人一脚踢开。
裴墨自从醒了之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真的睡着,听到外面的声音,她早就已经坐了起来,一脸淡然地看着踢门而入的皇甫萱,随后目光也不由在玉茗的身上扫了一眼,玉茗的脸上明显泛起了红红的指印,看样这个皇甫萱在侯爷府上也的确够飞扬跋扈,她和南逸宸本来就是秘密回来的,所以南逸宸派来照顾她的丫鬟也一定不简单,可是一样不被皇甫萱看在眼里,那皇甫萱在侯爷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不是起来了么?你怎么说还没起床?”见到裴墨坐在床上,皇甫萱转头瞪着玉茗,手掌也高高的扬了起来。
玉茗吓得缩了一下脖,刚才皇甫萱打得着实不清,她可不想再挨一下了。
“皇甫小姐一大早上就生这么大气,也不怕气坏了身么?”裴墨适时的开口,免去了玉茗的皮肉之痛,见到皇甫萱放下手,转过身不再理会自己,玉茗不由向裴墨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可是同时也在想裴墨传递着一个消息,小心皇甫萱。
裴墨微微一笑,转眼看向皇甫萱。
“我听说,边关也没什么女人,在军营里的女人都是供将士娱乐的,我表哥心地好,可是这可不代表什么女人都能住进侯爷府。”皇甫萱趾高气昂地看了裴墨一眼,然后走到桌边坐下,“我知道你们这种女人都巴不得攀上高枝,特别是像我表哥这样的,不过白日梦做做就算了,不要当真。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侯爷府。”
裴墨挑了挑眉,哦,这还不错,好就好在皇甫萱是个直肠,看来真是没有继承她爹的任何生意头脑,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事了,“我知道,皇甫小姐你家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可是不知道皇甫小姐你能给我多少呢?”
听到裴墨的话,玉茗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可是作为丫鬟,她能做的也就只是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裴墨和皇甫萱的对话。
“只要你说的出来。”见到裴墨这么轻易就被钱财打动,皇甫萱也没了什么危机感。
“呵呵。”裴墨轻声的笑了。
“你笑什么?”皇甫萱被裴墨笑得有点发毛,嘴角抽动了一下,扬起下巴问道。
“我笑,你作为代国富的独女,竟然活得这么天真,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替你爹悲哀,还是应该替你爹惋惜了。”裴墨微微摇了摇头。
“你!”皇甫萱狠狠的一拍桌站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表哥岂是你能染指的?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这屋里,倒是有一只癞蛤蟆,只不过不是我,是你。”裴墨笑了笑,“你们家那么有钱,我建议你拿出一部分钱,找个好点的大夫先看看脑,然后再去问问你表哥,我是什么人。”说着裴墨看向一边的玉茗,“玉茗,帮我送皇甫小姐出去,我可是你们侯爷的贵宾,我现在需要静养,不想要见到闲人。”
跟玉茗说完这些,裴墨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看向皇甫萱,“皇甫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闲人指的是谁对不对?”
“你!我跟你没完!”皇甫萱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向外面走去,房门被摔上的时候,裴墨觉得房都跟着抖抖。
“小姐,你不必和表小姐一般见识,府上人都知道她任性,看见她大家都躲着走就是了。”玉茗说着倒了一杯水过来,“你先润润嗓,奴婢去打水来伺候你洗漱。”
裴墨点点头,从玉茗手机接过茶杯,“你先去擦点药,肿起来就不好了。”
“是。”玉茗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裴墨看着门口,嘴角微微上扬,剩下的,就要看皇甫萱了。
“表哥,你从回来开始,都去哪了?”南逸宸前脚刚迈进书房,皇甫萱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南逸宸忍不住抚了抚额,转过身,高大的身体挡在门口,没有让皇甫萱进书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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