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家里发生了那样的变化,还怎么有心情玩耍?
春意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禄公公,要是想好好的活下去,给家人报仇,他们就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也不知道裴墨是不是考虑到他们的心情,所以只玩了一会,裴墨就说今天累了,想要去休息了,春意和夏荷伺候裴墨沐浴之后,裴墨坐在床边,看着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才开口道,“去把喜公公找来。”
“是。”春意点点头,去了喜公公的房里。
南逸宸本来已经睡下了,却又被春意叫起来,说裴墨找他,南逸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道裴墨找自己做什么,只好跟着春意一起去了裴墨的房里。
“你们下去吧,喜公公在这里就行了。”裴墨打发了春意和夏荷离开。
春意和夏荷回到向睡处走去,夏荷左右看了看,然后才低声道,“春意,你说裴姑娘这么晚了还找喜公公去,是不是因为那个?”
“哪个?”春意皱起眉头。
“我听年纪大的人说过,有些妃会和公公那个……你说裴姑娘……”
“夏荷,这种事不准乱说。”春意瞪了夏荷一眼,然后转头看了看裴墨房间的方向,如果是以前,他们都以为裴墨是个傻,她倒是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可是事实证明裴墨不是,之前皇上和裴墨可谓是形影不离,以皇上对裴墨的宠爱来看,裴墨虽然还没什么名分,但是必然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这段时间,皇上专心陪着王家的妃,裴墨也还真的有可能……
不过这些和他们这些宫人是没有关系的,话说多了,只会招来祸患。
裴墨笑着看了看一脸困惑的南逸宸,然后站起来走到南逸宸身边,拉住南逸宸的手,把南逸宸拉到床边坐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裴墨没有说话,转身吹熄了灯,回到床上,放下床帐,“那日我不是说了,等我身好了么?”
南逸宸一愣,随之也明白了裴墨的意思,“那日的话不作数的,你早点休息。”说完南逸宸起身就要离开。
裴墨伸手拉住南逸宸,“怎么就不作数了?你后悔了?”
“我……”南逸宸皱起眉头,还没等说话,就被裴墨踮脚吻住唇,裴墨软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他似乎一下就没了力气,随着裴墨一起倒在床上。
裴墨轻声一笑,解开南逸宸的衣带,手指轻轻在南逸宸的胸口画着圈圈,南逸宸喘着粗气,理智和**不断的对抗。终于,南逸宸翻身压住裴墨,粗糙的大手在裴墨的身上游移。
南逸宸和江玄奕不同,江玄奕从小娇生惯养,皮肤细腻得堪比女人,可是南逸宸从小在军营长大,身上的肌肉坚硬如铁,掌上因为长期把握兵器所以生了手茧,触摸裴墨的时候,也给裴墨带来一种被刮痛的刺感。
裴墨盘住南逸宸的腰,她还记得,当时她第一次和江玄奕在一起的时候,疼得她都哭了出来,江玄奕哄了她好久,一想到当时的疼,裴墨的身不由有点紧绷。
南逸宸感觉到了裴墨的异样,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头脑也慢慢的清醒,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把持不住自己,却只会是害了裴墨。那日之后,他虽然理不清自己对裴墨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却知道裴墨对于自己来说是特殊的,特殊到他想要占有她,甚至……他那天也想到了娶裴墨为妻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想要和裴墨厮守,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不是没有任何名分的厮混在一起,他要光明正大的把裴墨娶进门,然后才能做这些事情。
还有裴墨……她虽然是很想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候,不是还是很怕的样么?一个女,婚前做这样的事情,这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南逸宸微微皱起眉头,他绝对不能做这么混蛋的事情!
“怎么了?”感觉到南逸宸不再动了,裴墨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南逸宸最后一用力,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从此后这具身体再遭遇什么,她也算是对得起裴墨了。
南逸宸低头轻吻了一下裴墨,“等以后,我去裴府提亲……还是留到洞房吧。”说完南逸宸翻身躺在一边,轻轻抱住裴墨。
“你去裴府提亲?”裴墨抬头笑着看着南逸宸。
“嗯。”南逸宸点点头,“我想娶你。”
裴墨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你为什么想要娶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该娶你,我抱着你会很安心。”南逸宸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进宫是为什么?你和皇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裴墨垂下眼,盯着南逸宸的胸口,好一会,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看着南逸宸,“南侯爷,我要做的事,很难,但是我一定会去做。我可以为你留着清白的身,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就算以后我被千夫所指,万人诟病,你也能相信我,也会娶我?”
南逸宸微微皱起眉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能答应我么?”裴墨没有回答南逸宸的话。
南逸宸微微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我既然说娶你,就一定会娶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裴墨的眼睛不由微微湿润,伸手抱住南逸宸,“我知道我不该奢望,可是……”既然是我前生对不起你,今生又阴差阳错让你痴情错付,那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还你一个壮丽的山河,况且,这代国的江山本就有你南家的一半!
“既是如此,有些事,你还是不会告诉我么?”南逸宸轻声问道。
“我不是不信你,我若是不信你,也不会番四次的找你。南侯爷,我听人家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裴墨说着轻声笑了,这句话,还是当时她刚刚嫁给江玄奕,江玄奕的母后对她说的,那时候,江玄奕需要她的倾力支持,于是他们似乎真的互相信任,只是到最后呢?裴墨看着南逸宸,她现在又是不是真的能绝对的相信南逸宸?
南逸宸轻轻点点头,没再强求裴墨说她不想说的话。
清晨的时候,裴墨也没有急于让南逸宸离开,来伺候裴墨洗漱的,也就只有春意一人,昨晚回去之后,春意也想过了,所以今早她打发了夏荷,一个人过来,即使看到了什么,她也不可能乱说。
果然春意进了门,就看见床前是两双鞋。
“裴姑娘,该起了。”春意放下水盆道。
“好。”裴墨应了一声,穿了衣服,下了床,又拉好了床帐,以后她和南逸宸在一起的时间必定不少,所以让春意知道也没什么,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春意的忠心,“喜公公昨晚累了,不用打扰他。”
“是。”春意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裴墨满意地看了春意一眼,“对了,我之前听皇上说,后近些日要回宫,你知道确切的日么?”
“也就只有五日便到了。”
“是么?”裴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会你给喜公公送进来一些早膳吧。”
“是。”
裴墨洗漱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后这就快回来了,后当年虽然喜欢自己,可是也看不惯江玄奕专宠自己,只不过当时自己毕竟劳苦功高,后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如今若是让后看见江玄奕对王環的宠爱,怕是王環的日会不好过。
吃过早饭,裴墨说自己好久没见到裴玲珑了,于是就带着春意和福公公出了门,裴玲珑也是刚吃过早饭,正坐在院的池塘边看鱼,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姐姐。”裴墨开心的跑过去,“姐姐,你在喂鱼么?”
裴玲珑抬眼看了一眼裴墨,勉强收起脸上的落寞,拉着裴墨的手微微一笑,“没有,随便看看,你怎么过来了?”
“姐姐,我都想你了。”裴墨说着抽回手,趴在栏杆上,看着池塘,她只要一想起裴玲珑的手曾经伸进她的腹中活活的拉出那个胎儿,她就恨不得把裴玲珑的手砍掉,又怎么可能忍受着裴玲珑握着自己的手?
“姐姐这几日也没有过去看你,身都好了吧?”裴玲珑打起精神问道。
“嗯。”裴墨点点头,然后看向裴玲珑,“姐姐,我听说,后要回来了。”
“哎。”裴玲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在愁这个,本来后就不是很喜欢她,后不在,她还可以在后宫颐指气使,可是后回来了,怕是后宫随便个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
。。。
 ;。。。 ; ; 男人看着桌上的金,先是一愣,然后才拿起来递给裴墨,“姑娘,这些钱……”
“拿着吧,给小妹妹买几套新衣服穿。”说完裴墨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向外面走去。
几个人沿着往东边的走了好一会,才看到禄公公已经拐进了一个破落的院里,跪在废墟上大哭。
裴墨微微皱了皱眉,只站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
春意站在裴墨身边,脸色也不是很好,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墨从禄公公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春意,“春意,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杀掉禄公公的家人呢?”
“奴婢……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春意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真的不知道么?”裴墨眯了眯眼,“只可惜了,若是没有皇上的允许,你们可一辈都不能出宫,应该也不会有机会再跟家人见面了,是死是活,倒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裴姑娘。”春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裴姑娘,那天的事,奴婢从来没有说出去过,求裴姑娘开恩,跟皇上和皇贵妃求情,饶过奴婢和奴婢的家人!”说着春意不停地磕头。
裴墨转头看了看陆绝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起来吧,让别人看见这是什么样。”
“是。”春意站起身,可是额上已经红肿一片了。
“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事。”裴墨开口问道。
“裴……裴姑娘,奴婢不能说,不能说……”春意的声音低下去。
“不能说?”裴墨打量了春意一眼,“现在能救你的可只有我,喜公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给他求情,又请陆大夫医治他,你以为他还有命么?喜公公有些话想跟我说,只可惜被人下了哑药。春意,如果喜公公哪天被陆大夫医治好了,能说话了,可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春意低着头,抿了抿唇,“皇……皇上登基那日,皇上出宫祭祖,奴婢等人在东宫伺候,裴妃……皇贵妃去了东宫,叮嘱奴婢们不准进去,皇贵妃出来,就说封了圣旨封宫,妃……妃……”
裴墨眯起眼睛,虽然像是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今日再听别人提起当天的事情,那日的一切却都那么清晰,“妃怎么了?”裴墨的声音冰冷。
“妃还在里面,福公公只是问了一句,就被打得半个月没能起床。当天很多公公和宫女都在收拾东西搬出东宫,东宫里只有奴婢和福公公这八个人。”春意继续说道。
“就是现在跟着我的这八个?”
“是,那日之后,皇上说,只要我们不声张,不走漏风声,他和皇贵妃都不会为难我们,而且为了避免王家报复,他还会派人好好保护我们的家人……”春意说着声音也忍不住颤抖,“裴姑娘,奴婢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皇贵妃的事,请你高抬贵手绕过奴婢们吧。”
裴墨侧过身,看着面前的废墟,微微皱起眉头,“你们的家人,怕是都已经凶多吉少了,下一步,就是你们了。”
“裴姑娘……”春意抬头诧异地看着裴墨。
“你还不懂么?皇上为什么制定你们八个人跟着我?因为我傻,不懂事,会闯祸,可是一个傻闯了祸,傻却不能负责的,那改由谁来负责呢?”裴墨看了春意一眼,“还记得上次定国侯府的事情么?皇上当时想要怎么处罚你们还记得么?”
春意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从小在宫中长大,宫中伎俩知之甚详,我想不需要我来解释。你去看看禄公公,咱们该回宫了。”裴墨轻轻叹了一口气。
春意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然后走到禄公公身边,蹲下似乎在安慰禄公公,裴墨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好一会,两个人才站起来,走到裴墨面前跪下,“裴姑娘,你今日带我们来这里,要么是想杀我们灭口,要么也是为了就我们。”禄公公开口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奴才感激裴姑娘,让奴才没有继续被蒙骗下去。”
“嗯。”裴墨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裴姑娘,奴才从小被送进宫,对宫中也算了解,如果裴姑娘不嫌弃,奴才以后愿意追随裴姑娘。”禄公公说着一个头磕在地上。
春意也跟着磕了一个头,“奴婢也愿意。”
裴墨轻声一笑,“你们怕是也只是嘴上愿意,我呢,毕竟是皇贵妃的妹妹,你们现在只是希望我保住你们的命,让你们有机会能给自己的家人报仇,可是在报仇的事情上又不相信我,我就算带你们回去了,也还得谨防着你们。”
“这……”禄公公转头和春意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忘了,裴墨之前也不过是装傻,他们怎么还能试图用这样的借口蒙骗过去?
裴墨看了两个人一眼,“实话跟你们说吧,当初我姐姐既然有圣旨在手,证明她做的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既然是皇上授意,那么后面的这些事,自然也都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当初答应我姐姐,事成之后,就封我姐姐为后,可是到了现在,不仅没有兑现诺言,而且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已经被皇上处理掉了。就连你们的家人,即便是不知道,也难逃干系。我姐姐也是想要自保,你们也想要自保,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么?”
春意和禄公公终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皇上现在皇位已经坐稳了,知道秘密的人都不能留了,他们还只不过是不小心卷进来的,可是裴玲珑那可是亲自参与进来了。他们在宫中的确不安全,但是如果能背靠上一棵大树,自然也会安全不少。
“明白。”
“既然明白的话,知道该怎么做么?”裴墨开口问道。
“但凭裴姑娘吩咐。”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裴墨点点头,“现在福公公他们几个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我们要演戏给皇上看,如果真的是全都在演戏,皇上那么圣明,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我们就一半人演戏,一半人不演戏,这样大家都安全。”
“是。”
“时候不早了,回宫吧。伤心,难过,流眼泪没有任何用,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只有你们足够强大,才能让死者安息。”说完裴墨转身向外面走去。
陆绝夜微微皱着没有看着裴墨的背影,裴墨似乎是话里有话,看样,这几个公公和宫女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