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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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永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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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路走走停停,局促不安,她想见他又害怕见他,犹豫不决。
  “怎么。”
  就在她正预备打退堂鼓回去时,眼前的一个熟悉身影吸引了她,“是郭向东?”
  她不敢确定,走近一看,却是被吓了一大跳,不光是郭向东,还有卓凡。“他们认识?”
  安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郭向东失踪这么久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仅如此,他竟然和卓凡认识,也就是说他一定也和卓思诚认识了。
  不行,她要去好好问清楚。安然这么想着,便向篮球场走去,可才跨出一步,却是停下了。
  “不行,如果现在自己过去,卓凡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或许他一直都知道。”安然这么想着,决定回去找人查清楚。
  “安然。”郭向东正巧投篮,意外看见了安然的背影。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篮球的卓凡,想来,他定是还没发现谢安然。
  “卓凡,今天就到这吧,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郭向东将球递给卓凡,说着便拿起外套向场外跑去。
  “你怎么这样!”卓凡看着郭向东形色匆匆地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不疑有他,拿起球便回宿舍了。
  “安然,等等我!”
  安然逃也似地跑出学校,当郭向东找到她的时候,她即将驱车离开。
  “该死!”郭向东来不及思考,本能地跑上前瞬间挡在了汽车前面。
  “天啊!”安然眼疾手快,赶忙刹车,如此千钧一发之间,两人都愣住了。
  “安然,我!”就在安然还未反应过来时,郭向东顺势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滚!”片刻后安然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但她却看也不看郭向东,只冷冷说道,“OUT!”
  “我可以解释!”
  “一个骗子怎么会说实话,滚啊!”安然根本就不想听,甚怒之下仪态全无,于是直接去推郭向东下车。
  “卓凡是我表弟!”郭向东大喊道。
  安然一听,瞬间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郭向东见安然的情绪已然稳定,于是长叹口气道:“但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不是在为卓思诚办事。”
  郭向东的这一席话好如晴天霹雳般使沉浸在悲苦情绪中的安然突然清醒了过来,只见她扭头看向窗外,尴尬之余却只是淡淡道:“郭总监无需向我解释,请您下车。”
  “安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可以解释。”
  “别说了,我不要听啊,我不要再被别人当猴耍,你走啊。”安然想了想,心中更气,她说到这里,早已是涕不成声,郭向东明白,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安然都是不会信的。
  “好吧,当你需要我解释的时候,请给我电话。”郭向东不想再逼安然,于是转身下车。
  “啦啦。”就在这时,安然的手机响了,可打开通话键,却是黎楚的声音。
  “是你!”
  “怎么,你在哭!”毫无预兆地,黎楚焦急问道。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就像是在和黎楚生气般,安然莫名按掉了电话。
  为什么在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是你,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安然不禁想到了一年前,自己刚被卓凡抛弃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是黎楚给了她安慰。
  ......
  我的童话之爱终于幻灭了,在象牙塔中痴痴等待着的恋人从远方给我传来了他如今爱恋的消息,我该恭喜他的,痴痴爱着我五年之后才动了私心,算是长久的。
  他说这是男子本心,不是错。是错吗,我扪心叩问自己,难道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该是吧,我无法陪伴他左右,在远隔重洋的那个地方,总有太多太多我无法触及的角落。可我却从未变过一丝一毫,在他眼里也许需要刻意的经营,可在我的心目中,早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我爱了你便是爱了,如此自然,毫无半分的刻意固守,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心中毫无半分渣滓,我不难。
  你说我是女子,当如此才是,也许这会让我受了委屈,可你会加倍的爱我,补偿我。更甚是只要我说一句不可以,你便会再回到我的身边,努力让自己回归,努力去做到固守。
  可是,真的可以吗,也许我会蓦然的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你为我做出的一切努力,我该会感动了,这样性情的我注定不是一个狠心肠的人,可我再无法像以前那样清澈地微笑了,心口里被割伤了,我无可奈何。
  离开你,我没有如此大的勇气,毕竟我们是相爱的,五年的情份呢,对家里长辈又该去如何的交待。可我是个对爱情太过执着的人,有时想来真想用一生的孤独去捍卫这近乎痴傻的执着,告诉我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一生都在追求彼此只忠于对方的真爱,她不怕孤寂,不畏艰辛。即使终有一日沧海当移做桑田,雨落将汇成江海。我都希望自己从没后悔过。
  5月5日 11。28 当安然写完这篇日志的时候,她哭了。长久以来的压抑,长久以来的挣扎终于使她如同濒临悬崖即将坠落的受难者一样,再也坚持不住,崩溃了。 她大声的哭着,此刻是深夜11点半,她知道这么晚了是不会有人来打搅她的;她终于可以痛快地哭出声了。
  “啦啦。”
  是绿色花园的手机铃声。 安然不想听,可它却响了好久,安然不知道是谁那么执着,这么晚了,难道会是他?
  这么想着,安然突然期待起来,她赶忙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可屏幕上闪烁的却是黎楚的名字。
  “黎楚,这么晚了,有事吗?”安然抽了几下鼻子,勉强止住泪水后,终是不情愿地按下了通话键。
  “安然,我看到你的那篇日志了。”
  安然还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日志?”
  黎楚听着安然的声音,诧异道:“怎么,你在哭?”
  “我。”安然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黎楚了解她,她根本不会说谎。
  “那篇日志上的话是真的,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黎楚的口气有些急切,他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安然明白黎楚在说什么了,那篇日记她本是要放在秘密记事里的,可能是因为太过悲伤以至于忘记了吧。她没想到黎楚这么快就会看到,“你别问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什么都不想说。”安然说完这句话,眼泪便如泉涌般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安然,你别哭啊,我去帮你骂他,我去帮你骂醒他好不好,你别哭了。”
  黎楚慌乱的安慰着,他最怕安然的哭声了,因为他每次听到这样的哭声,他的心都会莫名的作痛起来,很痛很难受。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不是他,我现在最想听到的不是朋友的关心,而是他的声音啊。”
  安然突然大喊起来,她讨厌黎楚此刻的喋喋不休,她讨厌现下这种不合时宜的安慰。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痛快地哭一场,让眼泪给自己勇气,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她可以的! 毫无预兆的,她按掉了电话。
  相隔一年,即使彼此的心灵已然隔得好远,可为什么,长久以来的压抑,只是今天得到了释放,却这么巧,还是那个声音,还是关切呢,难道还会心有灵犀吗,难道又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吗。
  ......
  平复了心情后,安然驱车回家,却在门口,意外却也是意料之中,她看见了黎楚的身影。
  
                  第十章 为何要不辞而别
  “你来了。”安然下车,略有些意外,但脚步还是缓缓向黎楚走去。
  黎楚见是安然,并不答话。只是跌跌撞撞向她走来。
  “你怎么了?”安然见黎楚的脸微红,神色迷蒙,走近时空气中似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猜想他八成是喝醉了。
  “你喝酒了。”安然看了眼他身后的车,正色道,“喝醉了怎么还能开车!”说着,便一步上前,准备扶他。
  “对不起。”
  “什么?”安然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黎楚,“你说什么?”
  “对不起!”黎楚踉跄着上前,就在安然措愣间一手拉住她道。
  安然本有些抗拒,只是见他这样,无奈之下只是疑惑道,“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那天我不该那么骂你。”顺着胳臂的重心,黎楚整个身子都向安然压来,虽然黎楚不胖,但毕竟是男人,安然吃力的扶着,试着将他拉回屋子。
  “对不起。”黎楚就像是坏掉的复读机一样,反复说着这句话,安然想了想,猜测应该就是那天在99的话,于是笑道:“我忘记了。”
  安然见黎楚真是醉了,压向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于是转而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他,“你醉了。”
  “我没醉,安然,我有话要问你,这话藏在我心里一年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回答我!”黎楚突然甩掉安然的手臂,整个人弹跳起来,朝安然哄道,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住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在那里。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黎楚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扯住安然的手臂剧烈摇动着。
  “黎楚,你真的醉了,走,我们进去再说。”
  “不,今天。就现在。此刻。你他妈的非给我说清楚不可,否则谁都别想动一下!”
  “黎楚,”
  安然从未见过这样的黎楚,他竟然会爆粗口,从小很绅士的他唯一一次动粗就是帮她教训卓凡。
  安然看着此刻的黎楚,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是的,她欠他一个交代,在国外的这一年了,她不敢联系他,回来之后,她有勇气去找卓凡却没有勇气去见他,她一直不肯见他。不是别的,就是怕。好怕。好怕失去这个朋友,真正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
  “黎楚,你去机场了没,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个采访很急不能去送安然了,你看到她帮我和她说一声吧,拜托了。”
  “嗯?”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安然都要走了。”
  黎楚猛然坐起身来,“什么?安然不是在家吗,她要去旅行散心?”
  “什么呀,她要去美国找她爸爸说什么进修,我看没个两三年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
  黎楚跳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
  “几点的飞机?”
  “早上九点。”莫贝的声音急躁起来,“你难道还没和她表白过?”
  “这。”黎楚现下没心情回答这些,只是急道,“那现在呢?”
  “八点吧。”
  “那还来得及,挂了。”
  “喂。”没等莫贝说完,黎楚就挂了电话。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随便换了双鞋就冲出家门。
  “安然,等我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把他所知道的神都拜了一遍。
  ......
  机场大厅,安然已将行李托运完毕,她现下拿着登机牌站在安检入口,依依不舍地和母亲告别。“妈,我走了。”
  “去吧。”赵美芳别开脸去,含着眼泪挥手道:“走吧。”
  “妈。”安然扑过去抱住她,“对不起!”
  “傻孩子。”赵美芳一脸心疼地扶着女儿的头发,说道,“是妈没保护好你,我这个做妈的太失败了。”
  “没有的事,妈。”安然抹掉眼泪,勉强笑道,“我会回来的,拿到学位就回来。”
  “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开心点。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赵美芳拍拍女儿的肩膀,说道,“走吧,国际航班要早些进去的别拖拖拉拉了。”
  “嗯。”安然吸吸鼻子向母亲甜甜一笑,“妈,我走了,我一定会重新找到自我的。我爱您,妈。”
  过了安检,安然拿着挎包拐入左手边的扶梯。
  扶梯节节攀升,她看着不远处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旅人们形色匆匆,她不禁叹了口气。
  很遗憾,没有人来给她送行。 她苦笑一声,有些失落,可随即又坦然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走在通往VIP候机室的电子走道上,她想起了自己整夜无法入眠,像个暗夜幽灵一样端坐在天台上,内心充满挣扎。
  她走到贵宾候机室口,一个乘务员笑着迎上来,“小姐早上好!”
  安然摘下墨镜,微笑点点头。
  ......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却只是轻泯了一口就将整个身体仰躺在活动座椅上。
  或许这该是最好的结果吧,她斜靠在座椅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暗影里。 是她自己选择不告而别的,是她自己决定放弃的,可为什么心却会这样的痛呢,像一把匕首直直插入心扉般绞痛。难道她爱的人不是卓凡吗?
  昨天晚上,她给卓凡和黎楚各自发去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卓凡的那封是这样写的:卓凡,这些年来长长久久的相伴或许已经让你感到厌倦了吧。 当你决定那样做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已经选择离我而去了。逝去的终将会逝去的,我又何必苦苦相缠呢。 这一个月来,麻木吞噬了我的心灵,我逼自己学习,逼自己看笑话。 我渐渐意识不到你的身影,你的音容笑貌模糊不堪,你的好,你的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多少天,多少月,又多少年呢。 那个我深以为已经了解到血脉之中,胫骨之处的人全然就是那样的陌生呢,你是谁,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真的爱过我吗。 从前,你总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懂你,因为懂,所以爱。因为相知,所以注定要在一起。可我真的懂吗,我们又真的相知了吗。 四年了,不够沧海移作桑田,却能把人心炼做铁石。四年了,不够少年青丝愁成霜,却能把曾经那些最真诚皓洁的誓言化作此刻最卑劣无情的笑话。
  也许,我仅仅只是懂得了那个曾经爱过我的你吧。那个为了与我攀谈,在匆匆擦身而过之时,愣愣地上前与我诉说,其实,我们是同路的。那个会背着我在瑟瑟寒风里行走,只因为怕我腿疼而一边喘息一边说笑话给我听的你,那个为了与我在一起,不惜与家人争执的你。该是那样笨拙呢,那样笨拙却也是真的可爱。
  曾几何时,我坚定着你所给我的承诺。那些爱我,娶我的承诺。十几岁我们恋爱,二十几岁我们结婚。然后有家庭,又有孩子。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一起努力去实现各自的梦想,一起相守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真是美呢,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此淡淡地,深邃的爱,我从没有怀疑过。你该知道的,我与你说过,这该如此的自然呢,就像四季的更替,天地间万物的生息一样。我们相爱了,所以要在一起。我们相爱了,所以要一起走下去。 因为相爱,所以相守。
  还记得无邪这首诗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首诗该是誓言吧,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全然爱恋。在字里行间的默默叹息里,在古老的传说中。他们早已变成了永恒。 可为什么在此刻读来,我却会觉得他们其实爱得好苦呢。 山无棱的时候山会痛,天地合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死去。可即使如此,她还是爱着他的,就算爱的好痛,肝肠寸断,爱的好累,百转千回。可我知道至少在那一刻里,那个纤弱的女子真的就是幸福的......
  那一封信是她含泪写下的,她在心里不断地逼问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忘记。
  她给黎楚的信是这样写的:黎楚,我此生最好的朋友。当你看到这封信地时候,我应该已在2万英尺的高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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