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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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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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叶莲也让他心动。
  可何田田却让他心跳加速啊!
  尉迟劲望着小凌那张酷似何田田的娇软小脸,他知道自己想照顾她们一生一世的。
  不管叶莲在哪,不管她现在身分是什么,他现在只希望那个侦探快点调查出真相啊!
  在市区一间时尚咖啡厅里,尉迟劲和一个黑衣男人面对面地坐着。
  尉迟劲翻着那份征信社在三天内赶出来的追踪报告,浓密的三角眉始终没松开过。
  报告里没有叶莲的照片,报告里提到,叶莲的邻居说叶莲在今年年初和一个男人一起离开了“风园”。
  今年年初?是老爹过世之后吧。
  和男人一起离开?会是白裕承去接她的吗?尉迟劲一念及此,心里五味杂陈了起来。
  “她以前的报告呢?”尉迟劲眉头阴沉地拧皱着,蓄了胡髯的脸庞更显凶恶。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让白裕承请人对叶莲做定期追踪报告的。
  “年初之前的报告,全都在白先生那里,我们不会留下任何私人档案资料。”黑衣男人说道。
  “那年初之后,一直到这几个月的报告呢?”尉迟劲把报告书往桌上重重一搁,霸气地说道。
  “今年年初,叶小姐的养父去世后,白先生便要我们停止跟踪了。所以,这半年来,我们并不清楚叶小姐的行踪。”黑衣男人说道。
  尉迟劲闻言,双唇紧抿,神色凌厉了起来。
  为什么白裕承要他们停止追踪?为什么白裕承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呢?为什么白裕承的手机最近始终没开机呢?
  他解决危机时的第一道处理手续,就是搜集资料。而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显示——
  这件事有阴谋!
  “我要你们尽快找到叶莲的行踪。如果有任何新消息的话,我必须要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懂吗?”尉迟劲拿起报告,倏地起身就往外走。
  “了解了。”黑衣人说道,目送尉迟劲坐上计程车。
  黑衣人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有心情喝咖啡。
  尉迟劲看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怒目一瞠,就像要动手把人抛到门外一样。
  铃钤铃————
  “喂。”黑衣人接起手机,很讶异又听到了尉迟劲的声音。
  “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黑衣人点头,很快地低声重复了一次尉迟劲的要求。“我会把您的管家何田田的生平和婚姻经历,还有她丈夫的去处全都调查清楚的,您还有什么吩——喂——”
  就在黑衣人还在扮笑脸时,尉迟劲那方却已切断电话。
  “没礼貌!”黑衣人咕哝了一声,起身离开咖啡厅。
  工作去也!
  毕竟尉迟劲刚才在电话里,只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查何田田的资料。手脚不快一点,怎么应付尉迟劲这种出手慷慨的大户呢?
  尉迟劲吹着口哨走进厨房里,他穿著牛仔裤,健硕长腿少了石膏的阻碍,成功地以一种流畅的速度移动,在冰箱、橱柜前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三分钟之后,站在流理台前炖汤的何田田,终于忍不住抬头瞪人。
  “你如果想要展现卸下石膏之后的英明神武,干脆到公园里跑马拉松。反正跌倒的话,顶多是再上一次石膏而已嘛。”她不客气地说。
  “谢谢你的祝福,我正巧觉得厨房是个适合走路散步的地方。”尉迟劲笑着说道,脚步“顺势”就停到了她身边。
  显而易见的,尉迟劲的心情很好。
  何田田瞪了他一眼,心情差到不行。
  下星期就要离开了,还有一堆东西要整理打包,加上还要准备出国的行李,她光想到就觉得头痛。
  尉迟劲倚着流理台,无视于她阴郁的表情,仔仔细细地把她的眉眼、鼻尖、嘴巴全都打量了一回。
  拧蹙的柳眉,代表她心情正差;圆瞪的大眼,代表她不高兴被他这样打量着。随着情绪而微歙的鼻翼和紧抿的唇线,都显示出她不是一个习惯隐藏情绪的人。
  “你干么那样看我?”被他看得发毛,何田田防御地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只是有点疑惑今天是星期五晚上,你怎么没带小凌出去走走?”尉迟劲抓起水果篮里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白裕承带她去故事城堡听故事,说是庆祝她出院,她高兴得不得了。”何田田说道,把手里的锅铲往流理台重重一扔,砰砰作响的很有宣示开战的意味。
  白裕承带小凌出去?白裕承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怎么不知情?还有,小凌怎么可以高兴得不得了地和白裕承一起出去?
  他还以为小凌最喜欢的人是他!
  小凌喜欢拉着他的手到处走,在人多的地方,甚至会要求他抱着她。他不讳言,那让他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满足感。他喜欢小凌,所以喜欢小凌也是如此喜欢他!
  尉迟劲看着炉上的那锅汤,觉得胸腔里开始烧起一把火。
  “我也可以带小凌去什么见鬼的故事城堡。”尉迟劲板着脸,粗声说道。
  何田田胸口一窒,喉间哽咽住一股酸涩的安慰感。
  尉迟劲不羁的脸庞上有着很明显的在乎——那是一种她期待了好久的情绪哪!
  “算了吧,你如果真的去了故事城堡,老师可能会像见鬼一样吓到说不出故事来,熊牵到北京还是熊。”她故意睁大眼,佯装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她的真实情绪。
  “如果说故事的老师连我都能摆平的话,她的故事城堡才会大发利市。”他继续啃苹果,一脸的不爽快。
  “我明天晚上要请假。”她说。
  “去哪里?”尉迟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的工作契约只到下星期。而截至目前为止,征信社还没找到任何关于何田田的资料。这一点,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了。只要是有“真实身分”的人,都应该查得出背景才对啊……
  “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全世界最没有资格管她的人,就是他。
  “你要和谁出去?”尉迟劲不屈不挠地再继续追问。
  “白裕承。”
  “不准!”尉迟劲利眸一眯,脸色一沉,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明天是星期六,本来就是我的放假日。”她看到他脸色铁青,心情大好了起来。
  “我明天要待在家,你是管家,只要我有需要,你就应该要待在家里。我记得当初聘用你的合约里,应该有提到这一点吧。”尉迟劲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全身肌肉都紧绷着。
  “我不在乎毁约。”反正,她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在合约结束那一天,他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是啊,如果合约上有些‘名称'原本就是虚假的,合约当然不成立。”尉迟劲鹰隼般的利眸锁住她的眼。
  何田田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眼里的震惊一时之间无法可藏,只得眼睁睁地暴露在他的利眼之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交握着双手,以免她的颤抖太过明显。“总之,我明天要和白裕承出去,而我会把你的餐点全都准备好之后,再出门的。如果你再有任何意见的话,我就只做到今天——”
  一只大掌扣住何田田的手腕,她的身子被扯到他的身前。
  他握住她的下颚,灼热的黑眸直逼到她的面前。
  “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露骨吗?”尉迟劲低语道,沙哑声音拂过她的脸庞。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轻颤了下,肌肤被惹出一片鸡皮疙瘩。
  “我对你有意思,我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出去。这样懂了吗?”他的拇指抚过她柔软的唇瓣,将上头的苍白揉染成樱花般的嫩粉。“懂吗?”
  “我不懂。”何田田蓦地别开脸,却没法子甩开他的手掌。
  “我很乐意实际让你了解。”尉迟劲没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他像是饥渴已久的旅行者,而她的唇则是他唯一的甘泉。他吻得激烈,存心要勾引出她的情欲及她内心的渴望。她的脸庞闪躲着他的吻,抗拒着他的碰触,可他却坚持要让她感受到他的在乎。
  “别哭……”他的吻顺着她泪水滑落的痕迹,拂下她的肌肤。
  他吮着她柔软的咽喉,啮咬着她细致的锁骨,大掌用一种挑情的力道,不重亦不轻地将她柔软的蓓蕾拈至她全身轻颤不已。
  “不可以。”她抓住他的头发,努力地想在自己的理智被消融前阻止他。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尉迟劲强势地搂着她的腰,半拖扯着她走向他房间。他想要她,想得快发疯了!
  “你还没有离婚。”何田田搬出她的最佳武器,自信地认为这回也一定能顺利脱身。
  果然,尉迟劲停下了脚步。
  “叶莲的行踪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他莫测高深地盯着她,嘎声说道。
  “你……你找到她了?”何田田倒抽了一口气,声音在颤抖。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应该高兴的,等我找到叶莲办理了离婚之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尉迟劲黝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何田田蓦地打了个冷颤,霍地转身走到流理台前,啪地打开水龙头,随手抓过一条抹布便开始猛洗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叶莲?而他又怎能如此无情?!
  “你的话让人作呕,离婚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吗?”她眼睛喷出火光,一回头就把抹布往他的身上一扔。
  尉迟劲避开了那条抹布,却没能避开她的怒气。
  “我为叶莲感到悲哀!你知道一个女人要和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男人走入婚姻,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真心,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知道!”何田田的声音像燃放中的烟火,愈冲愈高。
  尉迟劲不顾她的怒目相向,牢牢扣住她的肩膀,锁住她的视线。他的手掌在颤抖,他的心紧张到要跳出胸口。
  “你……”怎么会知道他和叶莲只认识了三个月?
  “我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当你眼睛恢复正常后,就把她抛在脑后。当你喜欢上另一个女人时,你又想和她离婚。你想过当她发现自己被人利用时,她会有多痛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只自私地想到你自己!”她昂起下巴,满脸的不驯。
  尉迟劲看着她脸上没有隐藏的痛苦与不满,他眯起眼,拚命地将喉咙里的所有激动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不能冲动!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浮出台面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真实的证据,好让她在真相揭穿的时候,无路可退。
  何田田一定就是叶莲!
  “叶莲会得到她该有的报酬的。”于是,他故作镇定地沉声说道。
  何田田瞪着他,怒气似滚动的火山熔浆烧熔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不稀罕你的钱!”何田田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第七章
  这是她第二次甩他巴掌了!
  尉迟劲的脸庞被她一巴掌打偏。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口中隐约地尝到血腥的味道。
  他黑眼里燃烧着怒焰,眯紧眼,颈间青筋毕露,却仍然紧握着双拳以控制他想还击的本能。
  何田田看着他激烈起伏的肩膀,乍然后退了一步。
  “我……”何田田低头瞪着自己发红发痛的掌心,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
  她没有歉意,她只是痛恨自己太过冲动。
  更重要的是——何田田没有资格打尉迟劲,叶莲才有资格!
  “我刚才说的‘叶莲会得到她该有的报酬',指的不是物质上的报酬。”尉迟劲站到她身前,语气凶厉地说道。
  “除了物质上,你还能给她什么?”她颓下肩,内心感到“阵落寞。
  在她听来,尉迟劲的话只是在敷衍了事。男人,为了讨喜欢的女人欢心,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能给——”
  “妈妈,我们回来了。”小凌清脆的嗓音伴随着开门声而入。
  白裕承拉着小凌的手,走进客厅里。
  “真相很快就会大白的。”尉迟劲走过何田田身边,用一种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对她低语道。
  何田田大惊失色地绞住双手,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她跟在尉迟劲身后,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抬眼看向白裕承,试图寻找一些安定力量。她很快地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暗示白裕承晚一点和她联络。
  白裕承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
  “尉迟劲叔叔!”小凌朝着尉迟劲张开双臂。
  “无尾熊——跳!”尉迟劲笑着挑眉说道。
  小凌格格笑着,在何田田的惊呼声和白裕承带笑的凝望中,她兴奋地往尉迟劲的身上一跃,成了一只跃上尤加利树的可爱无尾熊。
  “小凌,你喜欢白叔叔还是尉迟叔叔?”尉迟劲直截了当地问道。
  白裕承爆笑出声,用力拍着大腿,没想到尉迟劲这种剽悍大汉居然会问出这么醋味十足的问题。
  “我都喜欢啊!”小凌抱着尉迟劲的脖子,苹果脸上表情迟疑了一下,继而小声地说道:“我想,我比较喜欢你。”
  尉迟劲看了白裕承一眼,眼神满是得意。“为什么啊?”
  “因为你很会演怪兽,还会学熊叫。”小凌张大双臂,笑着说道。
  白裕承爆笑出声,笑到整个人都蹲到地上。
  “咯。”何田田别过身,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再笑大声一点啊,最好笑到下巴脱臼!”尉迟劲抱着小凌走到白裕承身边,不客气地踢了下他的脚。“喂,听说你明天晚上要约何田田出去?”
  “有何不妥吗?”白裕承说。
  “没什么不对,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晚上要在家里招待几位重要的客人,所以,何田田不能请假。”尉迟劲一耸肩,把小凌放下。
  小凌溜到妈妈身边,撒娇地搂着妈妈的腰。
  “你说谎。在我没请假之前,你根本没提到要招待什么客人。”何田田气急败坏地指责他。
  “那又怎么样?人有时候就是会不小心忘记一些重要的事。白裕承,你说是吧?”尉迟劲坐入沙发里,利眸对上了老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由于‘某人”办事不力,我已经亲自叫征信社找人了。“
  “你找到叶莲了吗?”白裕承眼里却闪过一丝笑容。
  “快了、快了。”尉迟劲从容不迫地笑着,用眼尾余光发现了何田田紧张地站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
  “祝你幸运,我不认为叶莲会有那么容易被找到。”白裕承神秘地笑着。
  “是吗?可能我最近体质特殊,我老是感应到她的存在。”尉迟劲轻描淡写地扔下一颗炸弹后,他看向小凌,露出一个宠爱的笑容,轻松地问道:“无尾熊今天晚上听了什么故事?”
  “小女孩歌蒂拉与三只熊的故事。有熊爸爸、熊妈妈和熊宝宝……”小凌很快乐地开口说着今天听到的故事。
  “你喜欢歌蒂拉还是熊宝宝?”尉迟劲望着小凌,认真地像是想做笔记一样。
  “我喜欢当熊宝宝,因为它有爸爸和妈妈。”小凌大声地说道。
  尉迟劲壮硕的身躯整个僵凛起来,颈间青筋剧烈地抽动着。
  “你会有爸爸、妈妈的。”尉迟劲弯下身,无预警地紧紧搂住了小凌,给了她一个大拥抱。
  何田田看着他们,心痛到没有法子正常呼吸。
  白裕承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游移着,决定继续信守他曾经答应过叶莲“闭嘴”的承诺,继续当个旁观者。
  而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童言童语引起了什么风波的小凌,则已经推开了尉迟劲,无忧无虑地跑进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巧克力牛奶。
  何田田看着女儿的身影,难过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凌已经在期待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庭了,她不该让小凌习惯的。
  她比谁都清楚,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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