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跟着道:“对呀,拿出证据来……!”
窦占熊骑在马上沉甸甸的“哼!”了两声,就像是从胸口中放了两门炮弹一样,喷在了骑在下面的马头上,傲然道:“凭证……?我们九莲教找自己的东西从来就不需要什么凭证!”
肖赞听罢不由得怒火中烧,忍不住上前道:“窦占熊,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香雪林撒野!要是没有凭证就趁早给我滚回去,不然,别怪你肖爷爷我不客气!”
窦占熊将眼睛一立,不屑道:“肖猴子,老子我还就告诉你,如果今天找不到赤彘,就得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作为赔偿!”
话未说完,只见肖赞一把拽出佩刀,向窦占熊道:“那你就过来试试看……”正说着,大家就要一拥而上,却被冷韬给拦住了。冷侍卫喊道:“都不许乱动!”众人听说只得后退了两步。冷韬转过身来对着司马兼等道:“香雪林的规矩我想各位都应该很清楚,在下再说一遍,如果没有凭证,你们休想进香雪林!”
窦占熊还要说话,突然听见后面的司马兼道:“好了……”熊瘪子一闻此声立刻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只听司马副座缓缓道:“既然冷少侠一定要凭证,那你就拿出来给他看看不就行了吗……”
窦占熊连忙低头说了声“是!”,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软木塞取下冲着冷韬等道:“我家副座恐赤彘丢失,便在它身上薄薄的涂上了一层幻影粉,那粉遇此药便会着火,即便不着也会喷射火星……因此,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
说罢,骑着马后退了几步,看准地方手指轻轻一点,将药末洒在了地上。这一瞬间,地上突然出现了火星!火星四射而且愈喷愈猛烈直到一丈来高,并伴着一阵阵的幽香顺着冷韬一早和众人抬着车厢进城的足迹逐渐的在往城中蔓延,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众人大吃一惊,急忙躲闪一旁,冷韬詹望和肖赞等更是惊愕不已!
窦占熊见状不禁冷笑了几声道:“怎么样,还有什么可说的?痛快点,把赤彘给交出来吧……!”
城内,不断喷射的点点星火经过北怀香、流香泉、浅波楼、聚波池伸延到了西山洞内。
城中之人初次见到还以为是特制的焰火,地面上空无一物却能神奇的冒出火花,甚觉新奇!于是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此时,早已有人报知了宋伯鸣,大掌柜看了看逐渐逼近的星火,心中骇然,他急忙问柳卯仁道:“一路上,是否有人在你们的身上或是车厢上洒了药粉?”
柳公子回想道:“只有燕归鸿在车轱辘上拍了幻影粉,不过,到边界的时候我们是抬着车厢走的,并没有让车进城啊!”
宋伯鸣听罢恍然大悟,他不禁点头道:“原来如此!”
蔡彤芳跑过来急问道:“大掌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伯鸣道:“虚无咎可能在幻影粉中掺了药,随着震荡附着在了车厢上,才一路跟到了这!”
大家听罢惊恐万分,这时星火已顺着泉溪向西山洞口一步步喷来。当星火溅落到水里时,水面突然间沸腾了。
宋伯鸣连忙叫过涂辉道:“赶快告知城中百姓,今日泉中之水不得饮用!”涂辉点点头,立刻转身飞奔传令去了。
眼见星火已到了洞口,唐赫文急道:“宋掌柜,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宋掌柜看着喷射的火花,缓缓道:“唐园主有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他老人家的吩咐,我们只能在洞口守候,不得越入一步!”蔡彤芳上前抢着道:“可是万一唐园主和我师傅身遇不测,到时岂不是为时已晚嘛?”说着,便要哭。玄花和尚走过来道:“女施主不必担心,唐园主既然如此吩咐,想必是早有预知,定有准备。我等在此守候便可,以免搅扰了大局!”蔡彤芳听罢才不做声了。
在离西山不远处,虚无咎手中牵着赤彘,领着一行人不断的向香雪城这边了望,陈双和廖耀卿在一旁相陪。这时只见赤彘突然间狂躁不安,欲挣脱锁链。
陈双看了看,向虚无咎道:“看来……司马座已出手了!”虚无咎点了点头,雌狐狸接着道:“要不要现在就把赤彘放出去?”虚无咎道:“不,先等等再说……”
(待续)
第二十三章 一只鹪鹩
香雪林的西山像一座马鞍,从中穿越可直望东山望月楼。
它是香雪泉水的根源所在,汩汩清泉由山内流出,奔轶绝尘欢快畅流从早到晚。
不过,至于泉水究竟是出自西山的哪个具体部位,却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唐展青也是如此。
西山洞,关系全城人的饥餐渴饮日常饮用,除非要事,否则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因此,这还是唐园主第一次踏入!
他,面壁而站。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而清泉就是从这面石壁底下的地面流出的。顺着七弯八拐的泉路进洞,是很容易转向的。那么,石壁后面究竟是什么呢?是岩石,还是空洞?也或许,就是山外了吧!
安放车厢的石台只有半尺来厚,离地一尺高。它的绝妙之处就在于,底部只有中心位置碗口粗的石柱与地面相连,其余,皆悬空于一个大凹槽内。
清泉流入,将其布满,竟似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莲叶一般。
香雪林第二代城主季孝廉,在唐展青还是南山园护园侍从的时候,曾对他提起过:西山洞内的碧波台初为石墩,历经磨砺淡出世俗才脱离山体,只留根系续脉。而终日飘于清泉之上与其戏耍为伴,可谓快意绝伦……因此,此台可驱邪避火确保祥安!
四处喷射的火花已经进洞了,闪烁的点点星光将洞内照的很亮,不需要任何灯烛火把就能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刻,溪流犹如从山内冒出的岩浆,咕嘟咕嘟的喘着气……
碧波台,将车厢稳稳的托在上面,就像是擎在掌上的一个木盒子一样,对其爱不释手!当星火逼近的时候,它便不知不觉不慌不忙的一点一点的将星火给熄灭了……
与此同时,在石壁对面突然出现了刨石挖坑的铿锵之声,由远及近,逐渐的与唐展青近在咫尺!
赤彘,就这样硬生生的穿透山体闯了进来……
廖耀卿站在虚无咎和陈双的身后,冷笑道:“没想到,这西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赤彘就这么轻而易举给穿破了!”虚无咎默然无语的注视着前方,没说话。廖耀卿见状便接着道:“溪脉被破,不知唐展青怎么收拾这残局!”说完,便瞟了一眼陈双,陈双接口道:“多管闲事就必然要付出代价,这是他自找的!”
虚无咎向前走了两步,他心里不免有些心神不宁起来……难道,这西山便是南山泉脉的入口吗?如果是,那么唐展青为何举步不前了,他在等什么呢?如果不是,他又为何将尚道启安置在里面而无动于衷,这里究竟有何玄机呢……?
想到这,九莲教教主飞步向着西山走了过去。正在这时,就在前方恍惚间出现了一个人!
虚无咎突见此人立刻停了脚步,心里不由得一惊,暗自倒吸了口冷气!只见那人负着手,面带祥和的站在被赤彘穿破的山洞前打量着虚无咎,而虚无咎亦是如此。
半晌,虚无教主向那人拱手道:“唐园主,久仰!”
唐展青轻轻一笑还礼道:“虚无教主,幸会!”
虚无咎接着道:“今日唐突造访,事先并未通报,还请见谅!”
唐展青淡淡的道:“那里……!”
双方寒暄完毕,虚无咎一伸手从后面接过一张礼单,向唐展青道:“虽然唐突,但本座还是备下薄礼,请唐园主笑纳!”说毕,只见那礼单从虚无咎的手里缓缓的飘向了唐展青。
唐园主随手一接托在掌上,看毕,依旧合起。道:“唐某不才,初次见面,虚无教主便备下如此重礼,实无功受禄愧不敢当,还请教主收回!”说完,依旧将礼单传了过去,而虚无咎在半路便用手一挡将其拦在空中,随即道:“你我今日能够在此相遇,既是有缘,有缘之人必在前生相知日深志同道合,既然如此,这么一点薄礼也只能是委屈了唐园主,又何以如此自外!”
唐展青道:“唐某出身寒微,岂敢与虚无教主齐名并价,当不起!”
虚无咎道:“难道说,唐园主认为跟本座交朋友有失体面?!”
唐展青道:“不敢……不敢……”
说话间,那礼单便在两人之间慢慢的立了起来,就像是一片薄薄的分界线将唐展青与虚无咎发出的两道掌力隔在了两边。
此刻,天地间悄然无声……那片红色的隔层在半空中静止不动,如果不是鸟儿清脆的欢鸣声,这里的一切竟像是一幅图画,让人真假难辨!
一只鹪鹩,一边觅食一边四处张望的飞了过来。它对面前一动不动的两个人有了好奇心,在唐展青和虚无咎的周围转了一圈之后,便决定停在中间的那片纸上以观其变…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它将被永久的印在礼单上,成为虚无咎送给唐展青的又一份厚礼!
不过,就在它要往下落的时候,唐展青抬起左手运用气道将鹪鹩轻轻的托了起来送到远处,脱离险境。这一突然的变化让小鹪鹩完全不知所措,它扇动翅膀慌张的跑到别处去了。
虚无咎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唐展青在与他对抗掌力的时候,居然还能分出力道顾及其他而丝毫不损,这样的内力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因此,虚无咎自己很明白,他已经输了!
窦占熊今日再次面对冷韬,不象前两天在路边茶棚里的时候那么熊了,因为后面有个司马兼给他撑腰,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里撒泼!就在熊瘪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正要和绝尘刀一决胜负的时候,走来了几个人,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大掌柜宋伯鸣,后面跟着四个人。冷韬等人见状立刻下了马。
宋伯鸣走到近前,向司马兼抱拳道:“司马副座的宝兽,宋某将其送还,拖延这等半日还请恕罪!”说着,后面的四个人走到司马兼的跟前将手里抬的东西放下,司马兼定睛一看,不免真魂出壳,那四人抬的竟然是赤彘的尸首!
只听宋伯鸣缓缓道:“香雪林的规矩:擅入者死!这赤彘未经允许便强行闯入,因此被唐园主当即处死!”
司马座手握缰绳刚要发作,大掌柜又接着道:“唐园主还让宋某转达,虚无教主今日到此虽意兴盎然,但,因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回去了,所以,请司马座自便!”
此刻,司马兼的脸色比岩石还要坚冷,只见他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告辞!”
宋伯鸣道:“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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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曲水流杯亭
虚无咎轰轰烈烈的香雪林一行,可谓是有头无尾有始无终,灰溜溜的被唐展青抬了抬手就给击退了!毕竟……江湖中的武林圣地,并非是浪得虚名的。而九莲教教主,这已经是第二次败在香雪林的手下了!这种惨痛的经历确实有些让人无法释怀……
熊瘪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厅里,躲到司马兼的身后,刚要小声说什么,却听见虚无咎突然向他道:“什么事……?”
熊瘪子见问马上过来禀道:“属下已经打探到那辆空马车的去向了!”虚无咎抬起眼看着窦占熊,窦占熊见状赶紧接着道:“那车夫驾着空马车进了潭拓寺!”
虚无咎听罢双目微合,心里不经意的念道:“潭……拓……寺……!车……夫……!”想到这不禁猛然一惊,豁然起身道:“原来如此……本座总算是弄明白了!”此举把司马兼和窦占熊给搞愣了,两个人吃惊的看着他们的教主,完全不明就里,只见虚无咎站在那一边点头一边念念有词道:“好……好个唐展青,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好!”
司马兼紧跟着道:“怎么,难道说……他们将尚道启运进了潭拓寺?”随即惊道:“南山命脉入口就在潭拓寺!?”
虚无咎背着手走到万字流水纹的窗格前,透过微微浮动的软沙喃喃自语道:“一叶障目,竟然让我错失良机……!”
浓重的晨曦,银光闪烁的车轱辘,失去了车厢变得空空如也的平板车和披着厚重的斗篷被盖得暗无天日的车夫,都随着两匹宝马拉进了潭拓寺……
寺门,早已为其敞开。于是,二驹便畅通无阻的穿越了永天门、二天门、三天门,经过飞升楼、玉皇楼、玄圣行宫、祖师行宫,再绕过一座座钟楼和鼓楼,最后终于伸进了一条窄窄的两壁高耸的小道里,只要奔到尽头便是本次行程的最终目的地——曲水流杯亭!
曲水潺潺,流杯缓动……亭内,道衍方丈伸手将流到面前的竹杯轻轻拿起托在手上,对其自语道:“走了一夜,你终于平安的到了……!”
一旁,玄心和尚爱抚的拍了拍马头,随后便同玄怒和其他几位僧人将车夫的大斗篷脱掉,只见那人,被绑在固定在马车上的椅靠之中,身下垫着藏有水晶冰团的蒲团,身上还缚着裹有坚冰的水晶冰珠。众人将车夫松了绑,把身上的冰袋取下,稳稳的安置在一张席子上。此人,赫如渥丹焦唇干舌正就是病笃临危命悬一线的尚道启尚道人!
这时,道衍方丈站起身来,手掌向上伸到流水凹槽的出水口,一运气……那流水竟随着道衍的手慢慢的抬起,犹如一条水晶游龙鞭一般!待升到半空之际,道衍手腕用力一甩将其恨恨的拍向了尚道人!那水鞭一起一落拍打着尚道人身上的数位穴道,拍打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块块青色的痕迹,但随之既散。之后,道衍手掌朝上一翻将水柱直直的立在掌上,就像是一根水棍一般被灌进了曲水流纹的水眼之中!
流杯亭的流水槽开始慢慢的往下沉,露出了通往地下的阶梯……玄心和玄怒抬着尚道人随同道衍走了下去……
这是一条修饰非常考究的暗道,凡是进入的人,在记忆中是永远下不完的阶梯走不完的弯道。前行中似乎总有着一处微光指引着方向,而那微光却是躲躲闪闪触之不及,始终不以真实面目示人,以至于你永远无法看清光源所在。微光消失的时候便没路了,石阶嘎然而止,脚底是冒着寒气深不见底渊崖……
道衍指着面前的一张网道:“将尚道人的脚朝外,放上去吧……”两位弟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道衍走上前来,手持念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随后抬手将绳索松了,那张网便载着尚道人冲了下去,消失在茫茫崖底!
三弟子玄怒和尚目送良久终于忍不住在一旁问道:“师傅,此行对尚道人的病情应该是有救了吧?”玄心见问也扭过头来看着道衍,老方丈半晌方睁开眼来缓缓道:“此行,即便能将尚道人体内的精火逼出,还要打通与督脉交会的腧穴白会穴,经脉畅通方能苏醒,否则……他将终年漂浮在南山谷底的溪流之上……”
话一说完,师徒三人默然无语……此处,是通往香雪林南山溪脉的唯一入口,这一去,纵然不死却也是有去无回!尚道人体内的精火到底会不会被逼出?即便幸然而愈,那么他又怎样走出崖谷呢?诸多问题无人可解。如此看来,被人们所憧憬的希望之路,其实和死路也没有什么区别!
唐展青命冷韬等将碧波台上的车厢抬出来,自己却回到了聚波池旁。那里,宋伯鸣早已备好了一壶热茶。
众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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