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
一触手,苏嫱便发现了胭脂盒的秘密!它太轻了!苏嫱有一种特殊本领,她可以直接用手称量出物品的重量,精确到克。这是她常年和药粉药末打交道练出来的。
胭脂盒一入手,她就知道盒子有空心夹层!这么大的檀香木加一盒满满的胭脂,绝对不是这个重量。
很快,她将盒子打开,胭脂全部倒掉,露出了盒底部。
轻轻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响声,果然是空心的!
苏嫱美眸骤凛,兴奋,激动,却又十分凝重而专注!
她知道,自己找到无字天书了!
夜幕下,苏嫱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的撬开胭脂盒的底层,很快,一块白色的方绢从夹层里掉了出来。
无字天书!
苏嫱迅速抓住了白绢,生怕被人抢走。她知道这东西可比她的命更值钱一万倍。
白绢看上去就像一块干净的手帕,成人的手掌大小,四四方方,质地柔软,应该是上等的绢帛。
可是——
字呢?
既然是书,总该有几个字吧?最不济也应该有一副地图啊?无字天书,这名字听起来不就是一本牛叉哄哄的秘籍或者是什么藏宝图之流吗?
白绢上一个字也没有,看起来和普通的手帕没什么两样。
难道这就是无字天书?
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
还是说这块白绢里面藏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先不管了,带过去慢慢研究!
东西到手,准备开溜。
苏嫱细心的将所有物品归位摆放好,只有白绢塞入了自己的肚兜里,然后准备开溜。
突然——
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殿下,暗哨回报说太子妃偷偷溜出了寝宫。老奴已经去前后门询问过,太子妃并没有离开府邸……”听声音应该是总管莫高。
“你是太子府总管,这些小事你自己去处理。”今夜皇甫裂似乎心情十分低落,语气很不耐烦,就连苏嫱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
 ;。。。 ; ; “杀了她!”
皇甫裂的声音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
明月清朗,繁星点缀。
冷宫的夜里,更凉薄的让人寒意凛然。
丫鬟小翠早去睡了,剩下苏嫱一个人守着冰冷死寂的冷宫,颇有些吓人。
苏嫱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清秀脱俗的鹅蛋小脸,左侧的脸颊微微有一些红肿实在是破坏了极致的美感。
“哼!敢扇我一耳光?”
“欺负我的人都要十倍偿还!”
她淡淡的笑了笑,温柔而美好……这会儿皇后恐怕又痛又痒生不如死吧?谁叫她堂堂一个皇后为了本什么破书跑来找她的碴呢,这不犯贱吗?
破书?
好像是叫什么无字天书吧。
苏嫱忽然心底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好奇:无字天书到底是什么书?为何太子和皇后都那么的想得到?绝不会是一本佛经吧?
皇后母仪天下、呼风唤雨,太子是国之储君权倾朝野,这两个人一手握着半个天下,什么样的书会引得他们如此重视呢?
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连空气都没呼吸的热乎,她就不明不白的得罪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两个人。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经岌岌可危……
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好奇。
这无字天书到底是什么?为何每个人都想要它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拥有无字天书呢?
苏嫱开始仔细的搜刮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无字天书,如果真在她手里的话!
很快,她便失望了!
原来的那个苏嫱智商有点偏低,为人又极其单纯,居然记忆也是如此的模糊和零碎,而且怎么都找不到和无字天书有关系的任何线索!会不会无字天书就在苏嫱的身边,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很快,苏嫱想到了一个可能。
无字天书不是她的嫁妆吗?
既然皇后和太子都说无字天书是作为苏嫱的嫁妆,那就一定错不了。
苏重楼将一个智商偏低的妹妹许配给太子,如果没有无字天书,他断然没有这个胆子敢这么做!但是他却没有亲自将无字天书交给太子,这说明他一定是将无字天书和妹妹一起送进了太子府,也许是考虑到妹妹的智商问题,就连妹妹一起瞒着了。也或许是想要给太子设置一些难度,不让他太轻易的得到无字天书,让他付出多一些耐心,慢慢的和妹妹相处,建立一些感情,这样才可以保证太子得到无字天书之后不会过河拆桥!
最后,苏嫱得到了一个结论!
无字天书一定就在她的身边某个地方,极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这么重要的东西,苏重楼一定不会让它离开苏嫱视线太远!
“今晚,便来玩玩寻宝游戏吧!”
苏嫱如宝石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她几乎可以确定,无字天书就在这个房间里!
找!
趁着夜深人静,她开始翻箱倒柜……
清朗的夜,安静的诡异。
“见鬼了!”
看着一地狼藉,苏嫱美如蝶羽的睫毛下,眸底的光芒带着一丝失望!
衣裳、书本凌乱的铺了一地……
整个屋子都快被掀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都没见到无字天书。甚至,苏嫱都爬上了横梁和屋顶都找了,一无所获。这不禁让她有些泄气了,难道是自己的推测错误?无字天书根本就不在她的身边?
不!不!这不可能!
苏重楼既然跟太子暗示过,无字天书是她的嫁妆,那就一定在她身上。
只是,到底在哪呢?
屋子里但凡是她的嫁妆物品,几乎全部都被她翻了一遍,甚至连不是嫁妆的家具和饰品也搜刮了一遍。这样都没找到任何线索,会不会隐藏的太深了些?难道这个苏重楼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个傻子吗?
苏嫱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她一直急着寻找无字天书,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她甚至不知道无字天书长什么样!
是一本书?
是一件饰品?
还是一封信?
甚至有可能是一块石头!
无字天书,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都不会是一本寻常的纸张书籍。它有可能是任何东西!
这样一想,苏嫱觉得有些头疼了。
甚至连她头上的发簪也有可能就是无字天书……因为她根本无法辨认!她甚至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是无字天书摆在她的眼前,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一点,她相信皇甫裂也和她同样困惑。
她的嫁妆物品并不太多,既然当中可能有某样物品是无字天书,皇甫裂不可能没有仔细搜查过。
他没有找到,说明连他也不知道无字天书长什么样。
这就是为什么皇甫裂将她打入冷宫的同时,也将她的嫁妆一件不落的命人搬来了冷宫。他知道苏重楼绝对只会让自己的妹妹认出无字天书,天书留在苏嫱身边,等于就是在他的手里。得到天书,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嫁妆……嫁妆……
苏嫱将地上狼藉凌乱的嫁妆堆在一起,仔细的打量,辨认……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出无字天书!虽然她不认识无字天书长什么样,但是凭着她的聪明机智,至少能够判断出这些嫁妆哪一件是不同寻常的,那个不寻常的东西就有可能和无字天书有关。
衣裳,书本,首饰,瓷器,丝绸绢帛……幽寒的眸色一件件扫视这些嫁妆,苏嫱冷静而专注,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十二万分的专注和细心,才能看出一丝可能存在的异样!
“天啊!”
“无字天书你到底在哪?”
苏嫱快要崩溃了!
她将所有的东西一遍又一边的翻找查看,到了最后她还是一无所获,最后累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娘娘,屋子怎么乱成这样?难不成招贼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丫鬟小翠在隔壁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赶过来一看吓了一跳。
“哪个贼会跑冷宫来偷东西?”
“那这一地……”
“找东西呢!”
苏嫱随口敷衍了一句,现在她累的只剩半条命,懒得和一个丫鬟多解释什么。再说也不能告诉她自己在找无字天书吧?
小翠睡眼惺忪的问:“娘娘您是不是在找那条绿色的翡翠手链啊?”
“翡翠手链?我以前有一条翡翠手链吗?”
“是啊!娘娘自从昏迷了半个月之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怎么连那条翡翠手链都忘了?以前娘娘极为看重那条手链,还说是兄长相赠之物,平时戴着都不离手呢。”
“手链呢?”
苏嫱都不知道自己有一条这么重要的手链。
“应该是在太子寝宫吧。娘娘和殿下新婚那夜出了事,重病昏迷了半个月,包括那条手链在内的一些随身之物都落在了太子寝宫……喂,娘娘,您跑这么快去哪啊?”
“太子寝宫!”
 ;。。。 ; ; 陈皇后大叫道:“就是你下毒!皇上,臣妾要痒死了,快,快,杀了太子!杀了他!啊!痒死了啊!”
她知道皇帝一向偏袒太子,生怕这一次轻易的就放过了他。她披头散发的哭嚎着,早已失去了皇后的仪态。
“皇后,自重!”
皇甫千绝平淡的话语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冷冽的龙威颤抖的连空气都紧绷了起来,皇帝一怒天下震动,这可不是儿戏话。
皇甫裂冷静的分析道:“父皇,母后若是在太子府中毒,儿臣难逃嫌疑。试问,儿臣岂会这样愚笨,在太子府对母后下毒?”
“继续说!”皇甫千绝道。
“且不说母后如何中毒,若是父皇认为我这个太子是如此蠢笨之人,儿臣不配当这个太子,就请父皇立刻废了儿臣!若是父皇认为我这个太子会毒杀自己的母后,是个禽兽不如的逆子,也请父皇立刻废了儿臣!”
顿了顿,皇甫裂冰冷的补充了一句:“除此之外,儿臣不想做任何辩解!”
他的态度是如此冰冷张扬,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是如此的霸道蛮横。可是却又如重锤般有力!
皇甫千绝沉默了!
他是一国之君,谋略非凡。太子是和皇后不合,但是也不至于下毒,更不会在自己的太子府下毒。他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他更相信自己钦点的太子不是一个蠢货!
陈皇后见皇帝动摇了,哭喊着道:“呜呜!臣妾真可怜啊,臣妾的手要痒死了,皇上竟然不肯为臣妾做主!”
皇甫千绝冷冷的道:“朕相信与太子无关!”
陈皇后道:“不是太子下毒,那是谁下毒?”
皇甫裂忽然淡淡的问了一句:“母后,儿臣问一个问题。母后哪一只手痒疼?”
“右手!”
“那天母后打了苏嫱一个耳光,是用右手吗?”
“是!”
“如果儿臣说是一个傻子下毒,母后信吗?”
“你说苏嫱?她是个傻子,傻子怎么会下毒?你别想随便胡说几句找个替死鬼就糊弄过去了!”
“既然母后是在太子府中毒,我这个太子难辞其咎,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父皇和母后一个交代!还请父皇恩准!”
“给你三天时间!”
“是!”
皇甫裂请命而去!
陈皇后看着太子扬长而去的背影,心知又错过了一个置他于死地的机会,心中烦躁不甘让原本的痛痒更加的难以忍受和痛苦……
“好痒啊!痒死了!”
“快!快砍了本宫的手!”
“救命啊!呜呜!本宫要痒死了!”
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皇宫,人心惶惶!
太子府。
暗紫色的长袍卷起一道狂风,身法飘逸如鬼魅。皇甫裂手中长剑挥洒的密集如雨,招招狠毒而致命!
突然,剑光一闪。
“你输了!”淡淡的三个字,冰冷的渗出水来。太子手中的剑轻轻的往前一送,尖锐的剑尖便掠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我输的心服口服。”韩云璧扔掉了手中的弯刀,坦然认输。算是正式结束了这一场激烈无比的决斗。
皇甫裂眉梢掠上一抹冷色:“你故意输的?”
“不是!”
“那你为何不用剑?人人都说我太子府总护卫韩云璧参将的寒雨剑法天下第一,但你每次跟我决斗都是用弯刀,若非故意认输便是藐视本太子?”
太子的唇角勾起一抹*魅,剑尖一送,划开皮肉,殷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
韩云璧道:“殿下最擅长的那件号称黑暗不祥之物的兵器呢?殿下自己没有拿出最顶尖的绝技,又怎能怪属下呢?”
“罢了!”
皇甫裂一挥手,长剑一扔,战意索然。
韩云璧道:“刚才对决时殿下杀气凛然,似乎颇为心烦意乱,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殿下刚从皇宫回来,莫非宫里出事了?”
“皇后中毒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皇甫裂的嘴里挤出来却放佛有千斤重。这件事只要稍稍有一丝处理不妥,那他这个太子就可能万劫不复了。他这些年刀光剑影浴血奋战得到的荣耀和尊严都将土崩瓦解。
只是他太冷漠,藏得太深太深……
任何事情他都处之泰然波澜不惊,深邃的星眸看不到一丝涟漪,薄薄的唇角挂着一抹永恒的冰冷*魅……
这就是太子皇甫裂,一台冰冷无情的机器!
韩云璧惊道:“皇后中毒?三天前皇后刚来过太子府,还去了冷宫探望太子妃……难道她是太子府中毒的?谁干的?”
皇甫裂听到“冷宫”两个字,眉宇间生出一丝厌烦:“八成是傻子下的毒,真给本太子找了个**烦。”
“冷宫那位?一个傻子有毒害皇后的能力吗?”
“皇后右手打了她一个耳光,恰好就是右手奇痒无比,本太子宁愿相信傻子会下毒母猪会爬树,也不相信这是巧合!”
皇甫裂目光冷冽,暗紫锦袍萦绕着一层内敛冷寒的自负!
“毒害皇后是死罪!殿下,那太子妃岂不是……”韩云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父皇给我三天时间找出解药和下毒者。”
“可是,交出解药她就能逃过一劫吗?”
“不能!”皇甫裂目光冰冷的道:“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都难逃一死。这一点在她向皇后下毒的那一秒便已经注定了!唯一的区别就是,皇后若死了,苏家全家都要陪葬,一个都逃不了。皇后最后若到了解药而康复,说不定杀她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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