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周汇聪勉强地笑笑,“不怪她的,她以前一直都喜欢华逸柏,要怪就怪华逸柏的出现。”
“什么?你知道她喜欢华逸柏?”
“是的,如果华逸柏不出现,子珊不会陷入,而是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当作是对偶像的崇拜。可是,他出现了……”周汇聪感到一阵眩晕,蹲下身。
“哎呀,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萧亚霆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管,你小子给我振作点,别这么颓废,都快抢了我的头衔了。”
“什么头衔?”周汇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萧亚霆。
“宇宙无敌颓废美男子。”萧亚霆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哈哈……”周汇聪看了他一眼,两个男孩都笑了,这笑声里多少有点悲怆。
情歌唱给你听
这天上午,子珊伏在桌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华逸柏为了处理这些天发生的事,压力一定很大。不说华逸柏本来就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光是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任何报导都对其事业的发展有着或大或小的影响。还有周汇聪,自从那天被华逸柏打了,就没来纠缠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上课,好好吃饭?细细想来,他也算是受害者,是余若谷和沈馨薇不清不楚关系的受害者。子珊不想告诉他,也许自己的父亲也是他的父亲。即使要说清楚,也不是由她来说。
“哎,余子珊,我雇佣你不是让你来卖呆的。昨天给你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吗?”华逸柏如风般走过来,敲敲子珊的桌子。
虽说华逸柏是个感性的人,但是也会在表面上装作公私分明。子珊赶紧站起来,双手奉上文件:“哦,好了。”
“暂时不要。”华逸柏推开子珊递给他的文件,蹙着眉问,“你熟悉《牡丹亭》吗?”
“什么?”子珊有点摸不着头脑。
“梦游啊你。”华逸柏用手指在子珊的发上轻轻一弹,“我是问《牡丹亭》,好像是个什么祖写的……”
“汤显祖,你小心他老人家夜里出来找你,昆曲名家的名字都记不住。简直……”子珊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俏皮地说。
“啰嗦。快讲讲。经纪公司给我接了这部戏。”
“《牡丹亭》啊,又叫《还魂记》,与《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并称为‘玉铭堂四梦’。讲了一个叫杜丽娘的女子由梦生情、因情而死又为情而生,最后与相爱的人——柳梦梅双宿双飞的故事。”
看着子珊一脸的陶醉,华逸柏问:“你很喜欢?”
“那当然,像这种可生可死的大爱怎么不令人歆羡?”
“不,能够随时牵到彼此手的生活才是应该追求和羡慕的!生离死别的爱情,会让局外人为之动容,却是对局内人的折磨。”华逸柏坐到沙发上,用微颤的手指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起打火机继而又放下,只将卷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放弃,放弃寻找她,你不后悔吗?”子珊猜他应该是想起了那个身患重病的余姬儿。
“不后悔!”华逸柏捻碎那支烟,扔进烟灰缸里,抬起头看着子珊,右手的食指指着脑袋,“但,她会在我这里。你,介意吗?”
“不介意,哪怕她还在你心里。”这样的话回馈到耳中,子珊怀疑是否是自己说的,还是谁设计的台词!
华逸柏站起来,走过去,不待子珊反应过来,便一把把她揽进怀中。他的怀抱,让子珊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他的气息,给了子珊可以面对一切的力量。就连子珊自己也觉得很贪婪,她希望这个拥抱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笃笃”两声敲门声之后,许若梨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笑着说:“看来好事将近了啊。”
子珊惊恐地与华逸柏分开。
“Denise,我还没让你进来,不是吗?”华逸柏有些生气。
“吆,华总难得发脾气的啊。难道真如同事们所传,为红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戒烟禁酒、打架斗殴、耍大牌,甚至要驱散我们这些昔日好友?”许若梨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你……”华逸柏见子珊跟他摇头,也就没说什么,只问“有什么事?”
“华总,有两家广告公司不愿跟我们签合同继续合作,这几部影片都拒绝我们参与制作,还有……”许若梨递上文件。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
“你是客户部经理。”
“如果华总要问责的话,我可以辞职。”
“Out!”华逸柏把文件砸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水杯都发生了位移。
许若梨却神情自若地离开了。她怎么能如此淡然?子珊不能理解。
看着他心烦意乱的样子,子珊带上门,想到餐厅帮他买杯咖啡。
“这两拳是替子珊打的。你别忘了,今天是你推开了她,我会负责照顾她,一辈子。”
“哇!!!华总好帅!”几个同事围在一台电脑前,兴奋地议论着,似乎与华逸柏有关。子珊悄悄走过去,是那晚,那晚华逸柏打周汇聪的一段视频。虽然天色比较暗,但能清楚地看出主角。都过去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会出现在网络上?是谁放上去的?这个视频让子珊的心豁了一个洞,空落落的。她没了去餐厅心情,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小柏,叔叔对你太失望了。”子珊走到门口,听到华均山的声音,止住步。
“叔叔,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会错过第二次!”
“你啊你。你看,你的人气,公司的经营状况,还不都是你跟她的那些报道惹的祸?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千压万压还是会曝光,现在是信息透视时代!”
“叔叔,你放心。我想好了,我要退出娱乐圈,和她一起过我们喜欢的生活。至于公司,转到你名下,由你来经营它,业绩一定会回升的。”
“不要说这些孩子气的话!”华经理摔门而去,“我去帮你想办法。”
幸好子珊闪得快,没有让他看到自己。她也没有进办公室,而是跑进卫生间做了一番乔装以便回家。
晚上,子珊在网上浏览到连篇累牍的新闻,开始觉得压力好大。她倦怠地揽过坐在身边的林然,问:“小然,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是不是个错误?”
林然往子珊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安慰道:“顺其自然。即使错误,也是个美丽的错误。不要因为可能会错就不去追求美丽的幸福啊!” 话没说完,她忽然指着电脑右下脚闪烁的提示喊道,“看,华逸柏的邮件。”
子珊不理会,林然干脆自己点开,一张照片,是参加酒会那天的子珊,笑容恬淡。附文:
子珊,这是我第一眼见到的你,希望你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回忆我们相遇的点点滴滴,我有了创作的冲动,在蘑菇小姐面前,让我卖弄一下我的*(背景音乐也是我为这词谱的哦!):
“擦去灰色的记忆,
我的视线越来越清晰。
你忽然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没有措手不及,
反而少了些压抑。
第一次
拉你的手不管去哪里。
第一次
乘着木马感受自然的魅力。
第一次
与你躺在青草地看阳光流过你的发隙。
我们相处的每个契机,
分分秒秒我也会珍惜。
嗅着你的气息,
发现自己对你愈加痴迷!
也许我们一起的路会布满荆棘,
但我决不会轻言放弃!
拉着我的手,只要在一起,
记得我是你的依靠 不哭泣,
因为我的快乐藏在你微笑的眼睛里
”
听着这首循环的钢琴曲,两个女孩各自拥着自己的心思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子珊回到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在那里,掉了石灰的砖头缝里塞着大大小小的字条,上面是她每年的生日愿望,实现的,未实现的。在那里,一幅水墨画后面的灰砖上,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让她情窦初开的男孩的名字。在那里,曾经有爸爸,有妈妈。在那里有只守门的小花狗——慕沐,有满庭芬芳的茉莉花。四年了,上课、兼职、打工这些都成了没回去的理由,只在妈妈的祭日回去。是时候了,回去拂拂尘,扫扫地。
早晨起来,子珊便留了字条给熟睡中的林然,蹑手蹑脚地回家了。
暂别
“咦,腿呢?”子珊疑惑地看着被子空荡荡的另一端,心里犯起嘀咕。
躺在床上缩着身子的华逸柏忍着笑,压低声音:“要不要我把假肢拿给你看看。”
这阴森森的话把子珊唬住了,脊梁处出了一层冷汗。
“哈哈……”华逸柏鲤鱼打挺般坐起,脸上笑得通红。
子珊捏捏拳,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吓我很好玩吗?”
“没有啦,一个笑话。你昨天生气都没理我。”
“呀,好好笑!”子珊拉上门,“快起来,要不然中饭都不给你吃。”
吃过午饭,在华逸柏的软磨硬泡下,子珊领着他在村子里转悠。乡里人对娱乐的关注不多,大多不认识他。倒是华逸柏,遇到年长点的,都会微笑着跟他们打打招呼。甚至一些子珊不熟悉的长辈,子珊只得陪笑。
路上碰到三四个高中女生,都擦肩而过了,她们还跑回来,细细地围着华逸柏打量:“哥哥,你是华逸柏吗?”
“华逸柏?华逸柏是谁?哦,可能长得比较像吧!”
“嗯,我也说,华逸柏怎么可能来我们这个破地方。唉,走走……”
为了替家乡*,子珊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他就是华逸柏,但这后果不得不考虑。
途经母亲安息的墓地,子珊想去看看她。华逸柏乖乖地尾随其后,帮着她拔掉周围的一些枯草。墓前多了一束绸质的茉莉花,虽然沾上些许泥渍和草汁,但淡雅如初。
“伯母喜欢茉莉花?”华逸柏毕恭毕敬地在墓前鞫了三个躬。
“是,妈妈喜欢。”子珊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照片。
“伯母蛮漂亮的。”华逸柏也蹲下身子,陪着她待了会儿。
回到家,处在生理期的子珊又冷又没胃口,早早地爬上床,嘱咐华逸柏自己弄点吃吃。子珊喝了点开水,没起什么作用,依然很痛。她只得用两床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不知过了多久,子珊被华逸柏从被子里拉起来,他帮她裹上羽绒服,从冒着热气的碗里舀出一汤匙,放在嘴边吹吹,再送到她的唇边:“喝吧,是红糖水。我在网上搜到红糖水可以缓解疼痛,没办法啊,你们这边超市没有‘月月舒’什么的。”
喝完了他熬的红糖水,果然没那么疼了。子珊忍不住地问:“你也帮她买过‘月月舒’?还是帮她熬过红糖水?”
华逸柏心里一惊,她?余姬儿,跟余姬儿相处了那么久,自己还真没做过这些。他像变魔术一样端出一碗红枣银耳羹:“我说第一次,你相信么?”
“相信。”话一出口,子珊的脸涨得通红。
华逸柏柔柔地笑了,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他的安排下,子珊喝掉了红枣银耳羹,乖乖地躺下。他帮她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
借着晨曦的微光,华逸柏又一次打量了熟睡中的子珊。柔滑的头发松散地铺在脸蛋下面,细细的睫毛紧掩那双剪水秋瞳,鼻翼轻轻地翕动着,显得更为娇俏,还有那莹润樱红的双唇,浅浅的梨涡。这么快就离开她,他有说不出的不舍。但昨晚叔叔寄来的电子邮件让他不得不回去,他不能把公司的危机扔给叔叔。并且,躲避不是长久之计,他要在她回去之前给她一个舒心的环境。他偷偷地在她的眉际留下一个吻痕,放下一封信,转身并不回头地离开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掉牙
农历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是春节。按照风俗,子珊洗洗刷刷忙了一个上午。
“老太婆,我饿了。”
“哦,我马上来……”子珊丢下正在洗的盘子,一边朝厨房走,一边上用抹布揩揩手上的水。她骤然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一脸明媚的华逸柏,将手上的抹布掷向华逸柏,“要死啊,我有那么老吗?个死老头,自己煮饭去。”
“Yes,madam。为夫人之命是从。”华逸柏精准地接住抹布,收起笑容,立正、敬礼。
子珊咯咯地笑了,她并不是真的生气,相反地,她对这样的称呼和感觉歆羡已久。她捶捶蹲得有点酸的腰,折身去厨房。
“你给我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今天让我来为你服务!”华逸柏尾随着她进去,把她轰出来,“看电视去吧,我烘焙了一些小饼干,你去偿偿。”
“我说呢,你藏藏掖掖了一个上午是干嘛的,原来……”
“呵呵,原谅我啊!去吧,去吧。”
华逸柏把盘子洗好擦干净,自己钻进厨房,“呯呯嘭嘭”地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老太婆,出来吃饭了。上次请你,你没吃够,今天好好吃啊!”华逸柏替她摆上碗筷。
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玉米鸡丁、清蒸鳜鱼、花菜炒肉丝、酸辣白菜、麻辣豆腐、香菇鸡蛋汤,还有一盘水果沙拉。
“哎,你,你个败家老头儿,把我准备过年吃的菜都用掉啦!”子珊坐下来,看到这么多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暖暖的。
“只要快乐,春节哪一天都可以过啊!小气的老太婆。”华逸柏说着也坐下来往子珊碗里夹菜,“多吃点,才可以长得丰满点。”
“你……”子珊乜了他一眼。
华逸柏吐吐舌头,拣了一块鸡翅放进嘴里,还没开口自夸就捂起了嘴巴。
“哈哈,不好吃。”子珊看着他皱着眉,“看你还吹牛皮不?”
华逸柏嗯嗯啊啊地比划了一阵,奔去厨房。看着他离开,子珊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挑了个鸡翅用舌头舔舔,滋味蛮好的啊!她不安地放下碗筷,准备去看看。
不在厨房,子珊看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推开,华逸柏张着嘴巴对着墙上的镜子研究着什么。
“你在干嘛?”
“啊,没有啊。”华逸柏慌张地转过身。
“没有?”子珊的直觉该苏她事有蹊跷,“怎么了,不可以骗我。”
“我怕你嫌恶心。”
子珊看到了华逸柏藏在身后的右手,威胁道:“手上是什么?不给我看,我就,就哄你走啦!”
“好了,你不要怕,更不许笑。”华逸柏在子珊面前展示了他手里的东西。
子珊忍着笑,说:“吃鸡翅都能磕掉牙!”
“怎么可能。都怪你前男友,下手那么重。”华逸柏揉揉侧脸。
前男友?子珊想到了周汇聪,想到了那次记者发布会,不自然地问:“是那一次吗?”
“是啊,那次是打活了,今天没注意,彻底磕掉了。那小子力气也忒大了。”
“是啊,汇聪哥是跆拳道黑带。”
“什么,看来他还算手下留情哈!”
“还好吧?”子珊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有碍观瞻啊?”
“你啊,离那么危险的人远点,知道么?”华逸柏答非所问,“多没安全感啊!”
“不会啊,他只会保护我。”
“哎,过来。”华逸柏一手拢过子珊,“以后,你归我保护!他是你的过去式。”
“矣~~你都开始掉牙了。”子珊装作很不高兴地挑衅。
“你……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安享晚年啊!”
只要有你
家的味道,即使混上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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