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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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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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她的真心,她不想,很不想,非常之不想拿给李城。她不是观音,没有那么多慈悲心。对于一个从小分去她母爱,相处并不融洽的表哥,她更不想滥施同情和帮助。 
  郝心晴甚至想了个坏主意,如果,她告诉母亲,苏莫把钱花了,母亲会怎么样? 

11 
 
  门旋开了,她慌乱地将卡片扔进抽屉,迅速地关上。苏莫的脚步声向来很轻,却沉稳有力。非常矛盾。郝心晴猜测或许和他的工作经历有关  四年的部队生涯,塑造了他坚毅果敢的性格,而秘书的工作,锤炼了他心细平稳的一面。 
  “怎么了?”苏莫走到身后,手撑在桌沿,距离很近,郝心晴几乎是被虚环着。  
  郝心晴矮下身子,从他臂环处钻出,跳出几步之外,“没事,发呆玩呢。” 
  苏莫慢慢地收回手,双手交叉搁在胸前,目光注视她,安静的姿态,令人心虚发慌。 
  郝心晴故作镇定地仰首挺胸越过他,走进卫生间,一声轻笑,从后面传来,她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旋到最大,水声哗啦啦哗啦啦啦,冲走了她的狼狈。 
  第二天郝心晴出门上班了,苏莫还在餐桌前喝粥。门关上的时候,他正好喝光最后一口。而以往此时,他已经在上班的途中了。 
  苏莫没有急着出门,去了自己的房间。走到桌前,打开抽屉,拈起那张还来不及藏好的银行卡,抚摸着卡号。昨晚他就看出了她的异常,难道她缺钱了?。 
  走出客厅时,离上班时间还有半小时,看样子他得飙车了。 
  他自小就有准时的好习惯,在部队,在地方,一直保持着。工作几年,从未迟到过。更何况,今天上午陈市长要下去检查工作,他更得早点到,做好准备工作。 
  苏莫开的车很普通,黑色现代SUV型车,非常低调,行到马路上都没人会注意。心细点的,看到xxxx车牌号,就明白车主人来头绝对不会小。 
  在城市,市长就是权力的最高主人,而他的秘书,理所当然就是最靠近实权的人了。按官阶,应该是处级待遇,放到下面随便哪个局都少不了局长的职位。 
  苏莫在秘书职位已干了两年,不出意外,明年就会到下面去锻炼了。 
  眼前是红灯,苏莫却没有停留,嗖地就冲过去了,亮光闪过,电子摄像头精准地拍下照片。 
  苏莫毫不理会,继续往前冲,开到市政府,他至少被拍到了两次,车子停好时,还差十分钟才八点。 
  他从容地走进大厅,走到电梯内,巧遇张副市长的秘书王安,俩人笑着打招呼。 
  王安和他同一年进入市政府,俩人年纪相仿,能力相差不是特别大,可跟的领导不同,发展前途自然也就不同了。  
  面子上,王安和他不错,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官场上的人,说一套做一套,面一套背一套的实在是太多了。 
  苏莫对一些小把戏看在眼里,并不理会。他有自己处事的原则和宗旨。 
  进了办公室,还差五分钟才八点,他首先拨了电话给东区区长丁大鹏。 
  “丁区长,我是苏莫。” 
  “苏秘书,你好你好。” 
  “陈市长上午会光临区政府,你做好准备。” 
  “好的。苏秘书,我准备安排市长检查指导新建的建材市场,再顺便观光新改造的马路,你看怎么样?” 
  苏莫略略思索,“可以。” 
  挂了电话,苏莫直接去了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敲门进来之前,他先泡好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陈市长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必须得喝杯绿茶,他跟着就养成了每天泡茶的习惯。 
  陈市长四十二岁,在市级领导里算是较年轻的,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 
  “市长,区里已经安排好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陈市长啜口茶,“九点准时出发。” 
  苏莫点头,“那我去安排了。” 
  车辆,随行人员都安排妥当了,离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苏莫摩挲口袋里的卡片,总觉不安。以他对郝心晴的了解,她应该是有难处,可碍于脸面不好开口。或许,他该问问他的丈母娘。 
  苏莫拨通了李萍的手机,“妈,我是苏莫,昨晚心心在家精神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哎呦,还是你这孩子心细。是有事,我让她告诉你,她肯定为难不好告诉你。” 
  “您有事要办,直接跟我说就成了。” 
  “李城想买婚房,这不没钱,想跟你借点。我记得当初是有笔礼金钱的。” 
  苏莫当即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礼金钱是男方给女方的,理应老婆保管,后来心晴还给他,是不合规矩的。就算他和郝心晴之间事出有因,可事实没人知道,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没问题,钱我下班的时候就给你。这钱原本就是给心心的,只是她不肯要,才让我保管。暂时就别告诉她,免得她有想法。” 
  李萍连声答应,“好的,就听你的。” 
  苏莫心里并不轻松,这钱不管借不借,都是棘手的事情。郝心晴原本不要这笔钱的,现在给了她家,以他的了解,她并不会开心。而如果不借,她和母亲之间又会产生矛盾。 
  最好的情形就是以后她表哥把钱补上,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离出发还有五分钟,苏莫就去了市长办公室,提醒该出发了。他安排了三辆汽车,一辆是市长的专车,一辆是苏莫自己的车,一辆车坐着随行的几位工作人员。 
  一行人先来到区政府,然后在区长的陪同下,下去检查工作。 
  本市最大的建材市场位于近郊,规模宏大,店面林立,人潮如织。依托于近几年房地产市场的发达,生意非常兴隆。 
  陈市长一行人走进一家大店,询问了店主对市场的一些看法,以及生意情况。 
  苏莫站在他身后,微笑着,一言不发,如同道具。店主是第一次见到市长,激动地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此时苏莫就会适时地提点他。  
  在市政府所有的秘书当中,苏莫无疑是最出色的。一个人要在工作中干出成绩,首先就要找准自己的定位。 
  作为秘书,就像是戏剧里的配角,永远不要盖过主角的光芒,相反,应该去衬托主角。苏莫深谙个中道理,做事分寸掌握得极好,不动声色中就在领导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在单位,有的人拼死拼活地干,落不下好名声。有的人随便做了几件事,就会赢得交口称赞。做事不在量而在精,如何将事情做得妥妥帖帖,令人信服,才是最关健的。 
  走访了市场,陈市长兴致很高,和丁区长笑着交谈。丁区长不知说了件什么趣事,听得市长哈哈大笑。 
  前面有一级台阶,陈市长顾着说话,没留心,脚踢到台阶,眼见就要摔倒,苏莫及时跨前一步,拽住他的胳膊。 
  丁区长脸都黄了,幸好苏秘书及时地拉住,要不然市长摔一跤,他的官运就得摔几个跟头。 
  在官场混,口碑和印象是十分重要的。市长摔跤,事情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关键是从这事背后,可以看出组织安排者的做事的能力,也就是所谓的以小见大。 
  丁区长感激地瞥向苏莫。 
  苏莫回以温煦的笑容,如春风拂面。 
  好在陈市长并未受此影响,兴致依然很高,真正能坐到高位者,心胸或者说是城府应该都会不同寻常的。一般不会轻易地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在大众看来,或许觉的虚伪。实际上,他们早已融入自己所处的角色,演着演着,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苏莫开着汽车小心地跟在市长座驾后面,目光有时会望向窗外。东区的旧城改造在整座城市里算是标杆,道路两旁的建筑非常有特色,外墙没有裸墙,或贴上瓷砖,或粉上涂料,看着非常顺眼。 
  人行道上矗立的路灯是新的,不锈钢的路灯杆看上去很时尚,而造型独特的灯具,令人眼前一亮。 
  一行人在老城市中心停下,众人纷纷下车,丁区长就站在陈市长身边,小声地介绍,态度更加恭谦。 
  苏莫紧跟在市长身后,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的随员越过他,跟在市长身后。 
  他抬头,仰视着大楼的最高层,有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就在某个房间里。她在干什么呢?看电脑,打电话,聊天,还是发呆? 
  这种感觉很怪异,很陌生,却牵起他心底最深的神经末梢。 
  苏莫并不知道,在他抬头仰视的时候,郝心晴就站在窗边。就在他大步跟上大部队的时候,窗户推开了,郝心晴俯瞰街景,一群人越过拐角而去,只留给她匆匆的背影。 

12 
 
  郝心晴手握着茶杯,心情很好地欣赏着街边葱郁的松树。 
  阳光透过树梢,光影落满她整张脸。初夏阳光轻盈剔透,闻起来还有栀子花的香味。 
  郝心晴眯着眼,伸出手,掬起一捧阳光,心里也是春光灿烂。 
  今天运气很好,一大早就接到姜先生的电话,说是正是落单。这个客户她跟踪了整整一个多月,电话都打烂了,就在她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突然就成了。 
  她轻快地跑回座位,第一次单子,无论如何都得完成的漂漂亮亮。 
  “钱厂长,我是兴隆贸易的郝心晴,这个单子希望您能盯紧点,不能耽误了交货的时间。”郝心晴打电话给加工厂的负责人。 
  “郝小姐,这种单子我们接的多了,你就放心。”钱厂长话里透着漫不经心。 
  郝心晴当然听出了他的不经意,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case,对她来说,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握着话筒,斟酌着用词,“钱厂长,我也知道这单业务金额不大,可是这个客户他后面是庞大的美国消费者。这单不过是投石问路,合作得好,后面的大单会源源不断。” 
  “好的,我会抓紧的,不管是质量还是交货时间,都不会让客户失望的。”钱厂长声音的热度急剧上升。 
  郝心晴放下电话,还在回味自己刚才的说辞,短短一个多月,她的口才大有长进。刚才她的几句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什么他身后的庞大美国客源,完全做不得真。此客户只是美国一名小进口商,纺织品进口在他公司的贸易额中占极少的份额。 
  至于合作得好,还会续单,姜先生的确说过,是真是假,她也分辩不出,那就权当是真的。 
  一个多月的业务生涯,她感触最大的就是,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潜能会有多大。 
  她记得第一次拜访客户,站在他办公室门口足足十几分分钟,直到有职员敲门后,她才鼓足勇气跟了进去 
  自小生活环境单纯,父母都在工厂上班,她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上大学后,也是老老实实地读书,直到大四了,才开始了一场晚来的恋爱。毕业后,就回到家乡,从事会计工作,同样很单纯,不需要复杂的人事关系。 
  在下定决心跑单的时候,她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临到实践时,才发现所有的准备都没有实实在在的行动来得更有用。 
  郝心晴不由又想到苏莫的话:你一定行的。这句话,已经成了她的座右铭。她沮丧,悲伤,退缩的时候,会用它来鼓励自己。她高兴,进步的时候,也会想到它。 
  “什么事这么高兴?”肖秋秋绕过自己的桌子,走到她跟前。 
  郝心晴笑说:“昨晚梦见自己中了五百万。” 
  肖秋秋的眼神明显写着:我不相信。她是聪明人,没有追问。 
  郝心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明人,工作几年,也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同事之间,同着同着,就会出事。 
  更何况肖秋秋比她资格老,据说是某税务局长的亲戚。就连权总见着她,也是礼遇三分。 
  张恒和肖秋秋之间的暗潮涌动,她都看在眼里,这趟浑水,她是不会去趟的。老实做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可惜,事情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去进行。张恒最近明显对她较为倚重,还特别喜欢在有人的情况下表现他的器重。 
  “小郝,下班后陪我去见客人。”张恒推开里间的门,经过她的桌子,扔下话,就出去了。 
  郝心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李良强笑下面的小小嫉妒,肖秋秋道行高些,一副洞察秋毫的样子。 
  她不想趟浑水,岂知已在其中,不管趟不趟,她都逃不脱的。人在江湖,果然是身不由己。 
  郝心晴没心思想杂七杂八的,开始盯着电脑,搜集下一个客户的资料。 
  下班后,她坐进了张恒的架座,小心地问:“经理,我们这是要去哪?” 
  “天地大酒店。” 
  上次吃饭的时候,宾主甚欢,她原以为单子早就签下来了。没想到封远华还在青城,这单业务还没谈成。 
  这是个超级巨单,由张恒亲自负责,提成显然没她的份,光做事不给粮饷,想想就沮丧。 
  车子开得很快,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二十分钟,张恒显然很急切。 
  停车后,郝心晴旋开车把,正打算下车。 
  “小郝。” 
  郝心晴扭头看着他。 
  张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好干,此单拿下后,我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的。” 
  郝心晴的心突突跳。 
  张恒凑上前,低声道:“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郝心晴的心都要跳出了,那就是六位数,下车后,她的脸还热得发烫,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恒带着她去了酒店的餐厅,选的位置是靠近角落的地方,光线稍许暗淡,胜在僻静。 
  侍者上了两杯果汁,郝心晴喝的是芒果味的,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小郝,封总是美籍华人里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商,如果抓住了他,我们一辈子的吃喝都来了。” 
  郝心晴上次从权总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现在听张恒说道,也不觉得奇怪。 
  “权总自己怎么不出马?” 
  张恒笑笑地瞅着她,“你怎么知道权总没出马?都谈了两次了,还是没敲定。” 
  郝心晴心里发虚,“权总都不行,靠我们能行吗?” 
  “其实权总谈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再加把力,估计就成了。人都是讲感情的,我们作为小喽啰,跑勤点,人家也知道我们诚意。” 
  “封总应该很忙,哪有时间和我们应酬。” 
  张恒继续笑,“我今天打电话给他,说是带你来拜访,他可是一口就答应了。” 
  郝心晴想起初见封远华的那晚,他的确是平易近人的一个男人。处在他这位置,算是顶难得了。 
  郝心晴低头看着空杯子,舔去嘴角最后一滴芒果汁。再抬头时,高大的身影就在她对面,遮蔽她所有的视野。 
  “侍者,给这位小姐再来杯饮料。”封远华落座,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也没到多久。”张恒抢着回答,“封总,你能答应和我们一起吃饭,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酒店上菜的速度不赖,四菜一汤,还有两瓶红酒。 
  郝心晴起身依次斟好三杯酒,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封总,我敬你一杯。” 
  封远华很绅士地起身,碰着她的酒杯杯沿,含笑看着她,自己就喝光了。 
  顺序乱了,应该是她去碰杯,先干为敬的。郝心晴慌乱地喝光酒,坐下后,还有点不自在。心里暗自懊恼,她还是反应太慢。 
  “封总不愧是美国来的,绅士风度,我可要向您多学习。”张恒拍起马屁来言语真诚。 
  郝心晴低头夹块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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