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看向那个提醒自己的男子,嘴角微微上翘,“自家人,我就不谢了。”
帝临渊嘴角一抽,很果断的转个身不去看她,他真是疯了才出口提醒她。
老者到底只有一人,对上这么几个变态,没多大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即便是远程攻击,他体内的魔气也有些撑不住啊。
老者眸子转了转,想往上层跑,显然千澜看穿了他的想法,身形一晃,拦在了他前方,“想跑,哪儿那么容易,不是说我今天会死在这里吗?怎么,现在死的会是谁呢?”
“你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吗?”老者诡异的笑容让千澜后背发凉。
几乎是同时,后背传来的痛楚传遍全身,身子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撞到一个石雕上。
胸口涌动的血气随着她落地一口喷了出来,五脏六腑不断的缩紧,每呼吸一下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眼前突然一暗,千澜捂着胸口抬头,
“没事吧。”帝临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没伸手拉她一把的意思,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嘶…死不了,竟然搞偷袭!”千澜咬牙切齿的说着,视线绕开他砍向刚才她站的地方,那里被两个同样裹着黑袍的魔族人占领,此时正和阙锦,绿旖两人对歭。
“这两个人…”千澜喘口气,压下那钻心的疼,语气格外的软,好似要融在空气中一般。
帝临渊迟疑了下,还是蹲下身,掌心一转,一个瓷瓶出现在他手心中,“被魔气所伤其他的丹药是没用的,这丹药能抑制你体内的魔气,你先吃一颗。”
千澜感受了一下身体,一股黑色的雾气在经脉中流转,灵力被如数逼回了灵台中,一点也不敢出现在经脉中,只要有一点她就能感受到钻心的疼。
然而没有灵力的话,那雾气就很平稳的在经脉中流转,没有侵蚀的迹象,这特么算不算鸠占鹊巢?
“那个,你帮我看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千澜并没有去接那瓷瓶,而是将手伸了出去,眉间隐含着一丝痛楚,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帝临渊看着面前那白皙的手腕,上面沾染上了一丝血迹,鲜艳欲滴。
“你就这么相信我?”帝临渊眼眸微抬,对上千澜的视线,那里没有对他的任何防备,有的只是信任和无奈。
“你是我男人,不相信你相信谁,你快点,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千澜催促着帝临渊,体内的雾气在向灵台汇聚了。
帝临渊心底划过一丝熟悉的暖意,这种感觉很熟悉…好似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他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最后看了千澜一眼,抬手覆上千澜的手腕,一丝温和的灵力从指尖传入千澜体内,缓缓的在她体内转了一圈。
随着灵力的深入,帝临渊的眉头也是微微的颦眉,魔气进入人体不可能这么温顺,它们会在第一时间侵蚀掉人体的灵力,然后是经脉…
可是这女人体内的魔气却只是逼退了灵力,非但没有侵蚀掉灵力,连其他动作都没有。
“帝…帝临渊…”千澜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帝临渊耳中,他回神就见千澜满头大汗,眉宇间全是痛苦之色。
帝临渊心底一慌,手忙脚乱的将千澜拦在自己怀中,语气中的焦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怎么了?”
“疼…”千澜如呓语般的吐出一个字,眸子已经开始涣散。
千澜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普通的疼痛她坑都不会坑一声,可是这次却不一样,那种疼,好似有人拿刀在她骨头上来回磨一般。
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帝临渊焦急的神色,冰冷的四周骤然一暖,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起来。
隐约间似乎有爆破声和几声嘈杂的呼唤,可这些,千澜都来不及去辨认,直接陷入了黑暗。
等她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头顶垂落的流苏和华丽的帐顶,房间也是格外的雅致,但却不是她熟悉的。
千澜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比晋级的时候还要舒畅。
她不是在梓乐城吗?这是哪里?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银子小跑进来,看到千澜正半撑着身子打量着四周,眼眸登时一亮,“娘亲,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银子。”千澜喃喃一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试着动了下胳膊腿,没有任何的不适。
“娘亲,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十天,十天呐,你看银子是不是都瘦了?”银子撅着嘴不满的控诉。
千澜扫了一眼银子,那小脸蛋红润红润的,哪里廋了!
“帝临渊和阙锦他们呢?这是哪里?”她和绿旖有契约,只需要感受一下就知道她是否安全了。
一听千澜问那两个男人,银子的小脸蛋立刻就垮了下来,愤愤的道:“哼,那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娘亲还是别要他们了!!”
银子打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两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房门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进来的是桃花,见千澜醒了,欢呼一声直接奔了过来,“千澜小姐,您可算醒了,您要在不醒,爷就要疯了。”
“这是哪里?”千澜忍着不耐,再次问了一遍。
“这里是秋风城,离梓乐城最近的一个城池。”桃花赶紧说了这些日子的事。
那日千澜昏过去后,帝临渊毫无征兆的发火了,一怒之下端了梓乐城,现在整个梓乐城都毁了,一片废墟。
那老者也死了,不过另外的两个魔族却是逃了。
而帝临渊也因此受了重伤,这些日子一直在疗伤,还要兼顾千澜这边,伤情一直不好。
阙锦倒是没什么重伤,只是在千澜昏迷的第三天就走了,根据桃花说的应该是东大陆那边出事了,需要他回去处理。
不过根据银子的话是帝临渊找了阙锦说了什么,然后阙锦就走了,连看都没来看千澜一下,而帝临渊长时间霸占着房间不让银子进来看千澜,所以银子才越发的讨厌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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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我从来不走城门
千澜稍作休息,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的问题,直接去了帝临渊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帝临渊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边喝茶,有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帝公子,不如我们成亲吧!”千澜绕到帝临渊对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帝临渊捏茶杯的手抖了抖,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抬眼去看千澜,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嫌弃似的皱眉,“你不够格。”
“那要如何才够格?”千澜也没生气,很是好脾气的问下去。
“灵圣。”
千澜嘴角一抽,你以为灵圣是大白菜啊,随手一抓一大把,她现在灵帝都还没突破,等到灵圣,那得什么时候去了?
“商量一下呗!”千澜脸上扬起讨好的笑,“灵圣是不是…”
“没得商量,你要是能突破灵圣,我就和你成亲,绝不食言。”帝临渊一字一句说得异常认真。
千澜看了他一下,双手微合,下定决心般,“好,不就是灵圣吗,你等着。”
帝临渊放下茶杯,看着千澜气势汹汹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定,想起那日的不受控制的情绪连他自己都害怕。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好似整个世界都比不上她一人。可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信息。
给她一个期限,也是给自己一个期限。
最重要的是想要和他成亲,就必须要有绝对的实力,才能站在他身边。
也许打内心深处,帝临渊已经承认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秋风城中也不是很太平,原因是梓乐城突然被人轰成了平地。据秋风城的人说,那日看到梓乐城那边冲天而起的光柱,紧接着就是响彻大地的轰鸣声,在秋风城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强悍的力量从上空扫过。
那种感觉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有多恐怖。
秋风城离梓乐城最近,他们当然害怕秋风城会和梓乐城那般,一下子就没了。
千澜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不顾帝临渊的反对,直接将他弄晕了搬上了马车。
就连梨花在内,都不知道千澜是如何将自家爷给弄晕的,要知道虽然爷现在受了伤,但是该有的防备还是有的。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男人。”银子站在马车前,显得很是不耐。
千澜一巴掌拍到银子脑袋上,“没大没小,这是娘亲给你抢回去的爹,以后要叫爹知道吗?”
抢回去的爹…
他才不要认这个可恶的男人做爹!
银子转身上了另外一个马车,和踏月挤在了一起,千澜摇头,让众人出发。
帝临渊是在中途醒过来的,看到做到自己旁边的女人,蓝眸里窜出一股火苗,咬牙切齿的道:“你敢给我下药。”
千澜侧目看他,“我又没睡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俯身看他,乌黑的长发垂落到帝临渊脸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带起一阵酥麻,“还是说帝公子很失望?”
帝临渊呼吸一窒,脑袋偏开些许,身子往后移了移,声音依旧清冷,“让开。”
千澜几乎是趴在帝临渊身上,胸前的柔软有意无意的蹭着他,她脸上噙着笑,不浅不淡,修长的十指绕着帝临渊的发丝,“帝公子,你哪里我没看过,何必这么害羞呢?”
帝临渊只觉得从小腹处窜起一股邪火,浑身都难受起来,特别是上面还趴着一个女人。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双手撑着软榻起来,将千澜毫无怜惜的掀到了一边,坐直了身子,冰冷的视线投在千澜身上,好似要将她撕碎一般。
千澜不在意的理了理衣裳,坐到了帝临渊对面,半娇羞半嗔怒,“别这么看着人家啊,人家会害羞的。”
帝临渊眉头紧皱,移开视线看向马车外面,不动声色的压下身体的躁动。
刚才什么都没做,竟然就让他有了反应,这女人绝对是第一个,难道说他和她之间真的有一段不得不说的事?
一路上千澜很想上去调戏一下帝临渊,奈何这货一个劲的拿没温度的眸子戳她,即便是她的脸皮在厚,也有些受不住。
在帝临渊夹着寒冰的视线下总算是在到了帝京,帝京中虽没有秋风城那般恐慌,但还是受到了不少的波及。
进城的盘查都严厉了不少,特别是帝临渊这种没身份的人,千澜最终拿亲王的通行证才进了城门。
“帝公子,你看你现在进个城都不行了,还是好好跟着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千澜如同拐卖良家妇男一般循循诱导。
帝临渊只斜睨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我从不走城门。”
千澜一顿,表情有几分诡异,嘴唇张了张,却没在说话了。
和失忆的帝临渊说话,只有更气人,没有最气人。
马车在名爵门口停下,还没挺稳,帝临渊就掀开帘子出去,好似一刻也不想和千澜在里面多待一般。
“爷,您去哪儿?”外面传来桃花的惊呼声,千澜赶紧出去,只看到帝临渊消失天边的一抹红影。
“千澜小姐,爷怎么了?”梨花和其他人追了上去,桃花却是没追上去,凑到千澜面前,一脸的好奇。
他怎么觉得爷有点像负气出走呢?
“他会回来的。”千澜只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将睡着了银子从后面马车抱出来,转身了进了名爵。
木宇接到消息,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千澜过来,立刻让人将银子带下去。
“小姐,那三家不知是怎的了,生意这边已经全然不管了,如今几乎有十分之九的产业都握在我们手里,他们和帝后已经完全对上,甚至是我们名爵的人也受到了不小的攻击。”
“破釜沉舟么…”千澜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心思千回百转,还是说他们找到了靠山。
比起前者,她更相信后者,也许是某人许诺了他们更好的利益,比起他们现在都产业好了千百倍,所以他们宁愿放弃。
“殷萱可有传消息过来?”
“未曾,但是听闻帝君已经醒过来了。”木宇紧跟在千澜身后,恭敬的回答。
“怎么醒过来的?”那什么厌生蛊就这么好解的?
“不知道,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就醒了。”木宇摇头,虽然他们和帝后是合作关系,但是想探查如今皇城的事也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千澜沉默了片刻,想到了梓乐城的那个老者,如果他是下蛊之人的话,他死了,蛊毒自然就解了。
到底如何要她见过殷萱之后才能知道。
“最近名爵没什么事吧?”叶笑被画缠拐跑了,木宇一个人在名爵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一切正常,只是蓝家那边来找过小姐几次。”木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幸好最近没出什么大事。
“你在我旁边安排几个房间出来,今晚会有客人到,我去蓝家一趟,另外把最近的事整理一下放到我房间。”千澜顿住脚步,转身拍了下桃花的肩头,“在这儿等着,你家爷晚上就会回来。”
桃花眨巴下眼,想问为什么,可是千澜已经往大门外去了,只好将问题憋了下去。
蓝家在松玉城本来也发展得不错,如今迁回帝京也只是事情有些多而已,所以整个家族都显得有些忙碌。
千澜绕开了正门,从侧门进去,旁边的一些建筑还在修建中,不过看那速度,应该也快要完工了。
千澜走到一个偏院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低斥声,“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女子的声音很陌生,千澜没有任何的印象,蓝家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是下人她也记得很清楚,那么这人不是蓝家的人咯?
她顿了下,朝着那院子走去,院门是关着的,但是能依稀听到里面的声音。
“大小姐,是那女人身边暗中有人保护,我们想接近都困难。”这是个男子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这次你要在办不好就不要来见我了!”院子里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千澜诧异了一瞬间,将这院子记了下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有蓝润在,蓝家显然比之前好多了,蓝妙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此时正和蓝烨说着什么,千澜远远就听到了她咋咋呼呼的声音。
蓝烨一袭蓝袍,坐在她对面,一脸的无奈,余光恰好捕捉到千澜,他立刻伸手按住蓝妙的脑袋。
“哥,你干什么!”蓝妙不满的挣扎。
蓝润嘴角的笑容上扬,将她的脑袋转了转,气呼呼的小脸就出现在千澜视线中。
“哟,这是怎么了。”千澜同样是笑眯眯的开口,“这气呼呼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蓝妙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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