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小姐?”大长老疑惑的看着千澜,好似不明白她怎么说着说着就退开了。
“啊,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千澜脸上的疲倦不是作假,她和帝临渊在黑暗中走了那么久,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
“看我,那你们先休息,我让人给你们弄点吃的,等会我们在说正事。”大长老一拍脑门,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
语毕,大长老转身吩咐几人给千澜和帝临渊拿出食物和水,他则继续和其他人交谈起来。
大殿中的人各自为营,占据着一个角落,有几人往千澜这个方向看了几眼,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千澜并没有吃那些东西,只喝了一点水,梨花立在帝临渊身后,神色莫名,却一字未说。
大长老过了好一阵才过来,他坐到千澜身侧,扫了眼那些未动的食物,满是慈爱的开口,“千澜小姐,怎么这些不合你胃口吗?”
“人一旦疲倦了,胃口就会变差,我过会儿再吃吧!”千澜低眉顺眼,回答得很是合理,大长老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让人收走了那些食物。
千澜嘴角微勾,指着大殿中的人,“这是什麽地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大长老神色一暗,筹措了好一会儿才满脸愁容的道:“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进到这里,就没有出口,对了,千澜小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是么…”千澜若有所思的扫了眼四周,随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这话她倒不是说假,顺着娑黧给的方向,她确实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
这大殿装修奢华,和前世古装剧里的那些宫殿比起来,还要精美得多,金光闪闪的,看上去很是牛逼。
“唉,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出去,在这样下去,食物就不够了。”大长老闻言脸上的愁容更甚。
“总会有办法的,大长老也别太担心。”
大长老望了她一眼,最终是叹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千澜小姐也遇见了那些人,就怕我们等得,那些人按捺不住,若这里真的是魔殿的话,我们这些人怕也只有葬身在此了。”
“千澜小姐,你想想办法吧,他们都是蓝家的中流砥柱,折损在这里蓝家就真的完了。”敖宇也凑了上来,满目的担忧之色。
敖穹站在他身侧没说话,可眉宇间也是弥漫着担忧,一双眸子满是期待的看着千澜。
千澜笼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斜睨了大长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办法也不是没有。”
大长老皱了皱眉,似乎对千澜这幅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话,“什麽办法?”
“你们死!”
 ;。。。 ; ; 无心之人么…
她或许是有心的,只是,能让她上心的那个人不曾出现,或则说,出现了,她却不愿意面对。
放在她额间的手冰寒刺骨,好半晌,娑黧才收回了手,敛了笑,淡淡的看着她。
“这只伴生兽应该不是你的吧?”她瞥了眼已经从千澜怀中露出个脑袋的猫九。
“确实不是我的。”这没什麽好否认的,她既然是预言者,就算是别人的伴生兽,她也比她了解得多。
娑黧将猫九从千澜怀中拎出来,摸了摸它那过长的毛发,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伴生兽力量强大,却也是一种极为娇贵的兽,你虽不是它主人,可它能这般亲近你,证明它心底是认可你的,你好歹也要帮它修修毛。”
修毛?猫九长这么长的毛不是它自愿的吗?
难道灵兽还需要别人帮忙修毛吗?
原谅她读书少,不懂!
娑黧将手覆在猫九身上,有灵力盈盈而出,猫九却是突然从她怀中跃起,跳到千澜身上,娑黧一愣,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愿意?”
猫九舔了舔千澜的手背,这才冲娑黧摇头。
“也罢,毕竟你不是我的伴生兽。”说到这里,娑黧的神色更是哀转了几分,大约是想到了她的伴生兽。
千澜抚摸着猫九的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她一会儿,试探性的开口,“我朋友…没事吧?”
娑黧收敛起脸上的哀转,神色莫名的瞅着她,“那是你朋友吗?”
“嗯,是…”姑且算是吧!
“我杀了。”娑黧淡漠的语气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千澜嘴角一抽,“以你现在的能力要杀他怕是有些困难吧!”
娑黧凉飕飕的视线让千澜身子一颤,心底有些不安,她不会真的把帝临渊给咔嚓了吧?可是那男人那么厉害…
“我现在力量虽然所剩无几,可这空间融合了我的力量,被我支配,你们在我的空间中,我想碾死你们轻而易举。”
“他在哪里?”千澜周身气势一盛,眸光冷冽的盯着娑黧。
“他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娑黧丝毫不为所动,眉宇间的全是淡然之色,清澈的眸底却有着一股执着。
那股执着那般的强烈,好似对这个问题她非得问出个所以然。
千澜沉默的看着娑黧,帝临渊算朋友吗?
不,他不是,她在他心里从来就不是朋友,从第一次见面,他们心中都有各自的算计,怎么可能会是朋友。
他救过她,也想杀她,她想利用他,可同样也救过他。功过相抵,他们互不相欠。
可是…
如今,他们还真的互不相欠吗?
她大抵是不相信帝临渊对她的好,潜意识中认为他是带着目的性的。
可是她忘了,帝临渊那般高傲的人,怎会拿身体来交换他所要的。
一股窒息感从心底蔓延而上,千澜神色惊慌的看着娑黧,有些不知所措。
娑黧却是勾起嫣红的唇瓣,轻缓的吐出几个字,带着惋惜的味道,“你看,你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不要等到以后后悔,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她语气一顿,好似想起什麽,自嘲的笑笑,“不对,他心底有你,你在怎样也不会落得和我一样。”
“我和他…”千澜不知道要怎么来说她和帝临渊之间的事。
说到底他俩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仇,他虽好几次想杀她,却都没有真正的下杀手。
娑黧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向冰棺,她抚着那冰棺,神色似怀念,“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千澜压下心底的不适,她相信娑黧并不会真的为难帝临渊,她对她有股莫名的信任,想了想,千澜才小声的开口,“你们万年前的恩怨我并不想参与,而且…我也没那个能力帮你的忙。”
“不,你有。”娑黧回身灼灼的盯着她,“这魔殿是我亲手造的,没想到他会将我放在这里面,想必他在魔殿的正殿中留了遗言,我想你帮我看看,他最后说的是什麽,他心底…是否有过我。”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千澜疑惑的看着她。
娑黧眉眼微垂,忧伤从她身上缓慢的蔓延出来,萦绕在整个空间,语调格外的凄凉,“我出不去,一旦离开这个空间,我就会灰飞烟灭。”
千澜呼吸一滞,心头好似被人插了一刀,格外的疼。
这个女子守了亓觋那么多年,最后甚至是丢了性命,却什麽都没得到。如今仅仅是奢华亓觋是否会在只言片语中提到她。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爱得如此的卑微吗?
千澜自认做不到,她爱一个人会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在确定没有结果后,她会毅然抽身,不会有任何的留恋,这或许就是身为商人的悲哀,想要一场刻骨铭心,锥心刺骨的爱情都难。
她记得连翘曾经说过,她就是理智过头了,有些时候也需要意气用事。
“好。”千澜沉思许久才应下。
娑黧眉眼舒缓,重重的松口气,“我会送你出去,等你到了正殿,里面的东西你可随意拿,算是我给你的报酬。”
“那我要怎么回来?”千澜拧着眉,这些空间都是随意连着的,她到时候怎么回来?
“不用了,预言者和所有的伴生兽都能联系,到时候你的那只伴生兽会告诉我的。”娑黧撑着冰棺,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你快些出去吧,在待下去,我这里怕是就不保了。”
…
千澜突兀的出现在帝临渊眼前,他正举着手劈下的动作生生止住在千澜额头上。
“娘子!”帝临渊面色一喜,撤了满身的戾气,直接将她拥在怀中,死命的缩紧臂弯,好似要将她镶进体内一般。
千澜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心底有暖流划过,她能相信他吗?
知道她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才动手推了推帝临渊,“帝临渊,放开我,不能呼吸了。”
帝临渊手臂一松,千澜这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凉幽之气进入腹腔中,头晕目眩的感觉才少了许多。
她仰头看向帝临渊,那张本该张扬的脸上此时煞白一片,薄唇紧抿,眸子里全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千澜看着帝临渊,又气又无奈,拿出几个瓷瓶塞到他怀中,没好气的道:“快吃吧,死了我可不会给你收尸的。”
恶劣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帝临渊眉开眼笑的接过,心底暗自下了个决定,以后他得表现得柔弱一点!
嗯,用桃花的话就是,吃软饭。
只要能让给千澜接受他,吃软饭他也乐意。
“娘子你刚才去哪儿了,吓死为夫了。”帝临渊一边送糖豆一般的往嘴里送丹药,一边埋怨的对着千澜道。
他明明看到千澜站在他面前,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要不是还能感受到手镯里的那丝气息,他都以为千澜出事了。
千澜微微颔首,语气有些凝重,“我要去帮一个人办一件事,你要是有事可以不和我同路。”
帝临渊扬了扬唇角,苍白的脸颊上已经有了血色,“娘子在说什麽胡话,为夫当然是和你一道了。”
“嗯。”千澜低应了一声,“往南走就能出去了,等你好点我们就走吧。”
他们此时站的地方依然是在黑暗中,不过那个冰棺已经消失了,照亮四周的是帝临渊放在地上的几颗珠子。
帝临渊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也顾不得调戏千澜,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盈盈的光辉从他身上散出,招摇的红衣上裹上了一层银白色,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中,面如冠玉,风姿隽爽,湛然若神。
千澜看得有些出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略显平凡的脸蛋,心底寻思着帝临渊是看上自己哪点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千澜也不着急,娑黧说过,这里的时间比外面要慢上许多。
无聊间,千澜将猫九掏了出来,拎着它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眸光微闪,手中就多了一把灵力幻成的剪子。
见到剪子猫九猛的挣扎起来,跳离了她的怀抱,那剧烈的反应千澜完全没有预料到,只能是讪讪的收起了剪子,“别激动,我不剪就是了。”
猫九将脑袋对着千澜,见她真的没有这个打算,这才有些扭捏的回到她怀中。
“你这家伙,留这么长的毛做什么。”千澜无奈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虽然她很想看看猫九剪了毛之后是个什麽样子,但是它不愿意,她不能摁着它剪啊!
“蠢货。”梵灭的声音适当的传来。
千澜抚摸猫九的手一顿,眸子微眯,好歹她现在知道猫九是个什麽玩意,那梵灭呢?它又是个什麽玩意??
大约是察觉到千澜心底有些不好的想法,梵灭说了那句之后就没在出声,继续陈沉睡,反正它不说,知道它身份的谁也不敢将它的身份说出去,它才不怕这女人会知道。
千澜若是知道梵灭心底的想法,恐怕得折腾的它不要不要的。
 ;。。。 ; ; 千澜见猫九那样子,心底的怒气蹭蹭的往上冒,平时不听话她不在意,可尼玛那里面是个死人,还是个裸着的死人!
深呼吸,深呼吸。
千澜猛的扒拉在冰棺上,脸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猫九,小猫,小九,小猫猫,小九九,你快出来,我这儿有好吃的。”
猫九再次瞅了眼千澜——手中的肉,似乎有些迟疑,好半天它才起身,慢慢的浮在空中,直接穿透冰棺。
千澜摸了摸那冰棺,确定是有盖的,猫九是直接穿过冰棺出来的,就好像穿墙术一般。
据她所知,灵力在高强的人都不能直接穿透墙壁,他们修炼的是灵力,不是仙术,那猫九这是什麽能力?
等猫九解决完千澜手中的肉,它一扭身子,又要往冰棺中去,千澜好不容易将它哄出来,怎么可能让它在下去,当即将它拎在手中。
猫九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见自己挣扎不过,就不在动了,趴在千澜臂弯,用那双掩盖在毛发下的眸子盯着冰棺。
“娘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帝临渊目光有些诡异。
“你怎么那么多传说。”千澜回头瞪了他一眼,见他盯着怀中的猫九看,心底一个念头倏的跳出来,“关于猫九?”
帝临渊唇角漾起浅浅的弧度,伸手摸了摸猫九的脑袋,“传说中,每一位降生于世预言者都会有一头伴生兽,此兽超脱天地法则,**与世间。而那伴生兽的长相和娘子这猫九倒有几分像,嗯,毛没有这么长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猫九是这女子的伴生兽?”千澜思绪微转,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疑。
“那倒不是,这女子已死,伴生兽也会死,你这只应该是属于别的预言者。伴生兽和预言者间有独特的联系,它亲近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猫九是虚元的,而猫九和虚元前辈有契约,难道虚元前辈是预言者?
不对,帝临渊不是说预言者一死,伴生兽也会死吗,虚元前辈应该不是预言者,可他为什么会和猫九契约呢?
别人的伴生兽又能契约吗?
显然帝临渊对这个也不熟悉,不知道伴生兽可不可以契约,两人同时将视线投在冰棺中的女子,难道要她来回答?
死去万年的人,开玩笑吧!
罢了,猫九的身份揭晓,她也算是解开了一件疑问,不管它能不能和别人契约,千澜都没打算和猫九缔结契约,它留下来,她就养着它,它要走,她也不会拦着。
千澜扫了眼冰棺里的女子,正准备移开视线,冰棺里的女子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那双眼睛如琉璃般清澈,却带着一股杀气。
那般的犀利的眼神不应该出现这般透彻清灵的女子身上。
帝临渊拉着千澜往后退了几步,那女子却径直合上了眼,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可千澜知道,那不是错觉,那个女子刚才真的睁眼了,那双眼睛她怎么也忘不掉,那般清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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