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良听了之后却是一脸的惊讶,他们记账从来都是用一二三,可是千澜小姐这种明显比他们的方式要简便得多。
“还有你们记账的方式也有问题,写这么一大堆,完全是废话,算起来也很麻烦,做帐无疑就是支出,收入存于,这三项,收入的明细,支出的明细写清楚就行了。”这个时代没有银行这种东西,虽然有卡这种东西,可是他们都是直接可以划取。
所以,这种帐根本不像现代那么麻烦,可这些人却将账本写得那么复杂,看着就头疼。
蓝良看千澜的眼神又变了变,将千澜写的东西看了一遍,果然是清楚了许多。
“千澜小姐,这种算帐方式不知是谁教您的?”这要是运用到大陆上,他们也没必要每日每日的跟账本奋斗了。
千澜眨巴了下眼,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的道:“无师自通。”
蓝良是聪明人,了解的笑笑,没在细问。
蓝妙看不懂原来那些账目,可是千澜写的她却是一眼便看懂了,眸中不免对千澜多了几分崇拜。
“对了,我是来看蓝烨的,他怎么了样了?”千澜猛地想起自己来蓝家的正事。
“归涯大人已经来看过了,大少爷的身体已经在好转,这件事还得谢谢千澜小姐。”蓝良满是感激的道,要不是千澜小姐,大少爷说不定已经…
“没事就好。”千澜点头,归涯虽然性子恶劣,但是做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千澜放心下来,又翻看了几页账目,眉头不免皱了皱,“我大略看了下,这些账都是这个月的,可是明显是有漏洞的。”
“怎么会,我都对过的。”蓝妙不相信的从千澜手中拿过账本,细细的翻看了起来,可她不管怎么看都是没有问题的。
“你把账本用我这种表格誊录一遍。”千澜又画了几张表格。
蓝良也没看出那账本有什麽不妥,但是千澜小姐不像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所以他率性誊录了起来,将复杂的账本简单化。
蓝良的越是誊录的多脸色就越难看,这些漏洞因为账本太复杂的原因直接被他忽略掉了,可是千澜小姐的就不行,支出收入的项目清清楚楚,一眼便能看明白。
“这些混蛋。”蓝良怒气冲冲的放下笔,“看我蓝家败落,连下人都敢欺负了。”
“良叔你别生气。”千澜喝着茶劝慰道,“您继续誊录。”
蓝良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又开始誊录起来,蓝妙也很认真的在誊录,可能是她的经验不足,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是满怀疑惑的抄下去。
而蓝良总算是知道千澜那句别生气是什麽意思,越接近近日的账目越凌乱,分明就是在敷衍,甚至有些店铺中根本没有的东西也出现在了上面。
是看蓝家越来越不行,所以那些人才这么大胆吗?
看着蓝良那青紫交加的脸色,千澜眸色也是沉了沉,若是之前这些人做这样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她已经进了蓝家的大染缸,干净不得了。
“良叔,千澜?”蓝妙放下笔,将账本递给千澜。
千澜只翻了翻,就随手放下了,这些账明显都是瞎编的,完全对不上,那些人是看蓝家做主的是个小姑娘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做假账?
“一群不听话的下人,不要也罢。”千澜慢条斯理的开口,语气一顿,“不过在那之前,得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妙儿,你随我走一趟吧。”
“千澜小姐有什麽办法?”蓝良气得不轻,脑中一片混乱,听到千澜的话,立刻就来了精神。
千澜神色淡定,眸中含着一抹冷意,“对付欺上瞒下的恶仆,哪儿需要什麽办法。”
蓝家在帝京的产业现在已经不多了,三间绸缎坊,一间酒楼,一间卖女子首饰的,两间卖古玩的,最赚钱的还是卖古玩和女子首饰的,可偏偏就是那三间的账目最乱。
千澜和蓝妙先去了景宝斋,也就是卖古玩的那两间店铺,两间都是开在闹市,人流量很大,按理说生意应该很不错,而千澜和蓝妙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生意也确实不错。
“两间店铺以前都是二叔在管,自从二叔失踪后就是大哥在管,前些日子才交到我手上,没想到这一个月就开始亏损。”蓝妙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景宝斋的大门。
千澜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蓝霖在的时候他们定然是不敢做假的,可是蓝霖失踪了,蓝家一个做主的人都没有,这些人胆子当然大了起来。
“她怎么来了?”蓝妙疑惑的声音带着一抹厌恶。
正踏进景宝斋的是一个穿着艳丽的少女,面容姣好,身后带着几个丫鬟,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你认识?”千澜眉毛一挑,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她是蓝家的旁系蓝晴,因为她哥哥天赋好,所以爹爹就让他们一家都搬到了蓝家主院,平日里仗着她哥哥,她没少欺负人,在爹爹和二叔面前却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表里不一,最讨厌她了。”
蓝妙愤愤的瞪着蓝晴,喜欢与讨厌全都写在了脸上,千澜眼中划过一抹暖色,也许正是因为蓝妙这性子,她才愿意这么亲近她的。
“她不能来这里吗?”千澜疑惑的看向蓝妙。
“蓝家有规定,除了管理者,蓝家的人不能随便出现在自家店铺。”
千澜眸中闪过一抹兴味,“我们进去看看。”
 ;。。。 ; ; “帝临渊,你确定没走错地方?”千澜张着嘴看着面前的建筑,尼玛这帝京中还有这样的建筑?怎么她没看到过?
这里的建筑比起皇宫来说除了规模小了些,奢华程度完全不是皇宫能比上的,单单就那大门就是难见的材料制成的,更别说门上镶嵌的东西。
帝临渊勾了勾嘴角没说话,抬脚往大门走去,千澜感叹一番,赶紧跟上。
门外没人守着,在帝临渊走到大门的时候,那门突然自动打开了,里面的场景映入千澜的眼中,本以为这般奢华的大门里面也是奢华一片,出乎意料的是门内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入目就是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的蔓延,一条小道掩盖在其中,四周看不到丝毫的建筑。
千澜满头黑线的随着帝临渊走在小道上,这货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弄那么豪华的大门,里面的场景却是天壤地别。
“爷,您回来了。”梨花从竹林中闪身出来,一眼扫过千澜,没有任何的表示。
“人呢?”帝临渊面色沉静,冷声问道。
“桃花看着呢,我带您过去。”梨花弯了弯腰,走在了前面。
千澜只是一脸好奇跟在后面,目光在竹林中转悠,她总觉得这竹林里面有什麽东西在盯着她,可是仔细的瞧去那中感觉有消失了。
千澜不由的加快了几步,走到帝临渊身边,帝临渊偏头看了一眼千澜,随后目光看向竹林中,幽光从眸低一闪而过。
这条小道比千澜预想中的要长得多,至少走了十五分钟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建筑,就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而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如影随形。
又走了五分钟,千澜总算是看到了竹楼,三层的小楼被竹林包围着,桃花正站在小楼外面,看到帝临渊赶紧迎了上来,“爷,千澜小姐。”
桃花很喜欢千澜,所以看到千澜就展开了一个可爱的笑容,那张娃娃脸水嫩水嫩的,千澜有种上去掐一掐的冲动。
“把人带出来。”帝临渊语气冷了几分。
桃花赶紧收敛了笑容,进了小楼中,片刻拎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男子。
那男子在看到千澜的那一刻周身迸射出一股骇人的戾气,那种针对性的戾气让千澜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体内浑厚的力量悄然的流转起来。
这力量她还没好好感受过,没想到会这么雄厚,只是…为什么她没有晋级?
帝临渊冷眼扫过去,那男子就立刻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恭敬的走到帝临渊身边,不过看千澜的眼神好似要将她吃了一般,空气中顷刻就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千澜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压根就没见过这个男人,更不可能跟他结仇,他这么仇视她是为哪般?
桃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将手中的人扔到两人中间,轻微的痛呼声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氛。
那人正是昨晚的那个男子,此时身上脏兮兮的,头发散乱,脸上也是一片污泥,紧闭的眸子慢悠悠的转醒,他先是迷茫的巡视了一圈。
随后就变得不安起来,浑身开始不正常的抽搐,心中满是恐慌,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麽人,为什么要抓他。
“想怎么处置?”帝临渊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蓝眸中的清冷之色无情又残酷。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千澜从帝临渊身侧转出,让那男子看到她。
金色的袍子很是好认,那男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千澜,正是他之前调戏的那个小丫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调戏一个人却引起了一场混战,而且这个丫头也不像是外表变现的这么柔弱。
男子抖得更厉害了,他要是知道这个丫头这么厉害,身后还有这么厉害的后台,打死他也不敢上去调戏她。
桃花等人并不知道当时发生的具体事情,所以一时间没怎么明白千澜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麽意思。
帝临渊却是直接抛出一个瓷瓶,桃花手忙脚乱的接住,脸上一片哀怨,爷,能不能在做这种事的提个醒,搞突然袭击,很考验他们的应变能力的好不好。
桃花哀怨完才低头看了一眼瓷瓶,看完脸色一黑,这个男人竟然给千澜小姐下药…
“给他喂下。”
“千澜小姐,喂一瓶够吗?”桃花咬牙切齿的瞪着那男子,娃娃脸上凶光毕现。
一股臊臭味咋空气中弥漫起来,那男子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千澜嘴角一抽,这种男人也敢出去调戏良家妇女,真是…
“饶命,几位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姑娘,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绕了小的吧。”男子被这么一吓,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出来。
“全部喂下,在把他绑起来。”千澜笑眯眯的指挥着桃花。
求饶要是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弱肉强食了,当初给敢给她下药,就得有胆子承受这件事的后果。
她从来就不是什麽好人,别人怎么对她的,她自然是要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帝临渊拿出来的不知是什麽品阶的,那药不过刚喂下去,那男子就出现了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中带着惊恐,那表情要多**就有多**。
桃花将他五花大绑好,又不甘心的踢了踢那男子,男子本是痛呼,发出的声音却变成了低低的魅惑声音,似很享受一般。
“昨晚要不是老娘身体不好,你早就死了。”千澜走到那男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唔…姑娘,救…我…想要…”男子完全听不进千澜在说什么,脑中循环的是女子娇媚的笑容和柔软的身躯,身体的灼热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
“想要?”千澜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柔,如同一道凉风拂在男子的心尖,让他身上的热度消散许多,可在下一秒就坠入了深渊,“我只是让你尝尝昨晚我经历的感觉,好好享受吧!”
男子身体难受,看到女子本能的想要贴近,可他现在哪里能随便动弹,只能是发出一声接一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偏偏千澜毫无自知,就那么看着男子。
眸子里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片刻,千澜身形一动,转身回到帝临渊身边,“帝公子,你说,他是死了好呢?还是死了好呢?”
帝临渊微微垂目,似乎在思考千澜的话,“每十二个时辰给他喂一次。”
梨花嘴角狠抽,每十二个时辰…爷这是比要他命还狠啊!
那药可是连灵兽都抵挡不住,他一个凡人,每十二个时辰喂一次,不能发泄出来,这男子体内就会堆积成毒素,最后痛苦致死,那种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麽滋味。
梨花摇头叹息,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爷看上的东西,梨花又看向旁边一直盯着千澜的菊花,心中更是无奈,只希望菊花不要违背爷做出什麽来才好。
“我要去一趟蓝家。”千澜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嗯。”帝临渊的视线一直盯着地上的男子,眸低一片冷冽,“这个拿着,有事找我输入灵力就行了。”
帝临渊将一块青色的玉石放到千澜手中,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千澜笑着捏了捏那块玉石,眉眼一弯,“帝公子,你说咱们都那样,不如你娶了我呗?”
她的话还没落下,一股杀气就袭向她,千澜眸光一冷,转头对上菊花的满含杀意的眸子,这个男人想杀她?
“噗!”菊花突兀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满是不甘的看向的帝临渊。
“找死。”帝临渊身上的戾气比菊花身上的重得多,清冷的眸光盯着菊花,就如同是在看一件死物,菊花浑身一颤,连忙垂下头去。
千澜只冷眼旁观,没有说一句话,心底却是默默的记住了菊花,这个男人想杀她肯定不是没有原由的,他又是帝临渊的人,那么想杀她,肯定是和帝临渊有关。
而现在的情况是帝临渊并不想她死,这其中的关系千澜越想复杂,索性不想了,她别有深意的看了菊花一眼,抬脚就按原路返回。
“送她出去。”帝临渊这话不知是对谁说的,桃花就赶紧抽身跟上了千澜。
直到千澜的身影消失,帝临渊才看向菊花,那种带着无限压迫的视线的让菊花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动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帝临渊的身影冰冷没有感情,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中。
菊花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他心中不甘,这个女人活着迟早会影响到爷,他绝不能放任她在爷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你马上回那边去。”
“爷!”菊花不可置信的抬头,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随后又赶紧垂下头,不敢看帝临渊,“是。”
服从,是跟着帝临渊的唯一要求,尽管心中在不愿,他也不能反对,否则面对他的就会是死亡。
只是…
希望爷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 ; ; 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沉迷,千澜抱着胳膊坐在高塔之上,目光幽深的看着下方热闹起来的街市,身上披着白色的长衫,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
猫九软绵绵的紧贴着千澜坐着的地方,周身的毛又变成了蓝色。
她沐浴在阳光中,就好像是融入了其中,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帝临渊上来就看到千澜这幅模样,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将几盘点心放在千澜旁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