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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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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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身下了车,从后座把胖子像拎小鸡般拽了出来,就这样托着他的胳膊往楼上走去,胖子疼的“哎,呀”咧嘴,吴邪惊得直缩脖子。进了房门,闷油瓶二话不说就把胖子拖进客房。好吧,现在问题来了,客房是单人床,而主卧也是单人床,这,这闷油瓶睡哪?
“小哥…那个…你看…都是单人床”,吴邪红着脸盯着闷油瓶的衣领,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敢看人家的脸,然后吞吞吐吐的说
“我,我这单人床挤挤还是能睡两个人的,要不你和胖,胖,胖…子…”话没说完,一个”子”字居然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一双“冷刀子”杀了过来,吴邪闭紧了粉红的薄唇,颤颤的看向闷油瓶明显已经生气的脸,马上别开视线,
“哈,呵呵,那个,我,我是说要不你和我挤挤得了,委,委屈你了…”这次又马上换上了招牌笑,苦涩的呢喃着。闷油瓶没有理会他的别扭,径自走进浴室冲澡了。
事实证明,吴邪的苦涩伴随了他整晚,自闷油瓶从浴室出来后,吴邪便铺好了床,让闷油瓶先睡,自己快速的走进浴室,快速的洗完澡,今天真是很累,宴席间白十三借口久别重逢,愣是灌他酒喝,自己费力推搪,以开车为由只被迫喝了一杯,还好有胖子和潘子帮他顶着,出来后还被喝的烂醉如泥的胖子压的肩膀生疼,本来累个半死想早点睡觉,谁知从浴室一出来就郁闷的要死,这小小的一张单人床怎么睡两个大男人?闷油瓶早已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虽然极力的靠着墙,给他腾出多半张床来,可却是破天荒的没有面——朝——墙——睡。 
 吴邪平躺在床上,转头看着闷油瓶安详的睡颜,后者均匀的呼气吹在他的脸上,令他心里一阵紧张,于是转过身去背对,呼气又吹在了他的脖子上,痒麻感奇袭全身,吴邪干脆紧紧地闭上眼挺尸,精神却怎样也无法集中,郁闷的他直想哭。
“睡不着?”
“小哥,你还没睡啊?”
“嗯”
“是不是太挤睡不着?要不,要不我去打地铺吧。”
“……”
“小哥?”
“不用。”闷油瓶说着,向前挪了挪,贴上吴邪的后背,将一只手环过来,搭在他腰上,吴邪紧张的绷紧身体,许久,只听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松,这样就好”。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天,死瓶子,你在干嘛?这要小爷我怎么放松啊!惨,这下吴邪彻底失眠了。
折腾了半夜,吴邪这才沉沉的睡去……
冬日的清晨,第一束阳光芒普照着大地,晨雾缓缓的升腾笼罩了整个街道,像对待情人般轻抚着干涩的树枝与散落在地面上的枯叶,为它们罩上一层水汽,好像轻吻后留下的水渍,冰凉清澈,又像沐浴后润滑的肌肤,玲珑剔透。
“嘶”,窗帘被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隙,一双淡黙的眼睛扫过街角,眼神依旧平静,几天以前,他还只能在漆黑的夜里吸着烟蒂,仰望着这里的淡淡微光,如今景色依旧,却已得偿所愿的俯视一切。回头,看着仍旧回萦梦乡的人,心底里泛出一丝丝的甜蜜,那一刻起,真想这是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救,救命,谁来救救我?救我,小哥…救我”吴邪拼命的向前跑,想追住前面不远处那个消瘦的身影,任他怎样拼命的跑,却总是抓不到,怎样拼命的喊,却仍得不到回应。吴邪不甘心的拼命追赶,身上的血已经干了,泪也干了。绝望,痛苦,委屈,萦绕心头,身后隆隆的轰鸣声渐渐越来越大,下意识的回头,酱紫色的雾团离自己已不及两米,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雾团间若隐若现,透射出一股股阴郁的戾气,猛然间,黑影伸出一只类似于鹰爪的手臂抓过来,吴邪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眼中擒满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不要啊~~~~~~,张起灵,你混蛋……啊……”绝望中的哀嚎响彻天地,一只黑爪已伸进了他的胸腔……

“…邪,……吴邪,醒醒”,吴邪慢慢的睁开眼,定了定神,原来是一场梦啊。无奈的苦笑一下,这才看清闷油瓶斜倚在床边,正用手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关切的神色,
“做噩梦。”又是从来的,肯定的,陈述的——语气。
“没,没有。”吴邪心虚的瞟向别处,梦中的一幕幕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心里很是难过。
“梦到什么”闷油瓶压根没相信这句话。
“……”
“……”
一阵的沉默……房间里静得可怕。
“哭什么,”
“我……”他不敢说是因为他见死不救而恨他,一个“我”字出口,却再也说不下去。闷油瓶无奈的叹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躺椅旁坐下,头微微的偏向窗外,吴邪松了口气,慢慢坐起身来,正准备穿鞋下地,却听闷油瓶幽幽道:
“你……骂我……混蛋?”奇怪,这次是名副其实的疑问调。
“啊…”吴邪一声尖叫,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惊恐的看着闷油瓶,他不会——杀了我吧?啊啊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干嘛让他来家里住啊,这不引狼入室吗?
“那,那个,我…我…就是…”算了,死就死了,吴邪一咬牙,接下去道,
“我梦见你见死不救,所,所以,我…不是有意的。”吴邪低下头,不知道闷油瓶现在正用怎样的神色看自己,他没有勇气抬头,只能紧张的一下一下抠脚丫。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吴邪吓了一跳,想起梦中的黑爪,下意识的拼命后退,谁知头一不小心磕到床头柜上。
“哎呦,嘶~~~”倒吸一口凉气,吴邪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看向闷油瓶——呆了。对方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嘴角连带着弯弯上翘,露出一抹极迷人的微笑,
“你……”吴邪很惊讶,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个闷瓶子笑,而且还笑得这么好看,闷油瓶无视他的诧异,扬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拂,
“放心,我不会扔下你,”说完也不理会吴邪石化的表情,起身径自走出房门,关门的刹那,又补了一句:
“起来,地上凉”。
吴邪没有起身,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动了,伴随着紊乱的呼吸声,他几乎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微微调整下呼吸节奏,脸霎那间烫的厉害。闷,闷,闷,他,他,他,怎么……完全不知所措的吴邪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得出了结论: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并不反感,反而还觉得有一丝甜蜜意味?
早饭是吴邪从外面买回来的包子和稀粥,三人围坐在桌前默默吃饭,胖子最受不了这种冷气场,抹抹嘴打破僵局,
“嘿,我说,你们俩怎么了?闹别扭了?”
“死胖子,你哪只眼看见‘别扭’两个字了,吃你的饭。”吴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是,哎,我说…”胖子看见闷油瓶抬眼看他,忙识趣的转移话题,
“你三叔说后天出发,这斗在哪啊?昨天喝多了也忘了问了。”
“啊?”说到这儿,吴邪也傻了,抬眼询问闷油瓶,闷油瓶无奈的瞥了一眼,敢情这俩傻子都不知道去哪就巴巴的跟人走?他突然觉得前途十分渺茫。
“川”,言简意赅,闷油瓶悠哉的喝粥,不再理会两人。
“啥?穿?穿什么?”胖子一头雾水,扭头看了看吴邪,吴邪也一时反应不过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又再次将闪着星星的眼睛盯向闷油瓶寻求答案,闷油瓶一看俩人没听懂,心说怎么这么笨,无奈的眨眨眼,
“蜀”,又是一个字,看见胖子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再也忍不住,索性起身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去了。胖子吃了个闭门羹,又将头扭向吴邪,一脸委屈的小声抱怨,
“你说是咱俩太笨还是小哥太聪明?” 吴邪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胖子,你说这话有啥区别啊?
“一会‘穿衣服’,一会‘烤白薯’的,为啥他说的话胖爷就听不懂呢?”吴邪气的直翻白眼,心说死胖子,你除了穿衣吃饭还能想到别的不?随即低头沉思片刻,似有所悟,
“川,蜀,那不都是四川省的简称吗?这么说,我们这回要去四川喽?”吴邪兴奋的叫起来。
“你高兴个鸟啊”,胖子一脸的不屑,“难道那边有花姑娘不成?”
“靠,你个死胖子,什么都不懂,那边不仅山美,水美,人更美,况且还有你钟爱的明器。”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胖爷我这次去得好好的发一笔不是?”看着胖子那得意样儿,吴邪也觉得好笑,怎么这胖子就这么一根筋呢?再转眼看向闷油瓶,只见人家早已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吴邪忍不住叹口气,思绪止不住飘向远方——古龙堤,那是个怎样的传说呢?








(五)行途轶事

这两天,胖子在这边大吃大喝,开心的嘴都咧歪了,闷油瓶是专业的失踪人士,一个不注意就会凭空消失,吴邪早已习惯这些,只要他在斗里别搞失踪就谢天谢地了。
两天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到了出发的日子,初定计划是先坐火车到成都,然后换乘汽车向山区进发。三叔和潘子在前一天已经出发打点一切,顺便想办法把装备运送过去,剩下的九个人依计划行事。白叔门路广,包了两间豪华包厢,一间住四人,具体来说,就是吴邪,黑眼镜,闷油瓶和卓林禹一间,胖子,白叔,白十三,瘦光头一间,小于落单,只好与其他乘客拼凑了一间。
吴邪走进包厢,首先将背包放在左边床的下铺,占了张不受阳光直射的好位子,舒服的摊开四肢趴在床上,黑眼镜见状,赶忙抢上吴邪的上铺,嘿嘿一乐:
“呵呵呵,小三爷,我睡你上面哦”,吴邪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卓林禹把住右面的上铺,翻身一跃,轻巧的跨上床沿,转头招呼闷油瓶,
“起灵,那你睡我下面吧”,闷油瓶眼也没抬,走过去面朝着墙躺下,私会周公去了。卓林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心情极好的仰躺下来。寂静的车厢令人心烦气燥,吴邪觉得很无聊,坐起身来,正打算出门溜达溜达,一开包厢门,突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
“靠,大爷,胖爷我怎么得罪你了?至于嘛?”吴邪一愣,好奇心驱使的竖起耳朵,只听旁边包厢里一个略带怒气的男声传出来:
“你说呢?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娘们儿气?”吴邪一听,这不是白十三吗?在和胖子吵架?娘们儿?嗯,他大爷的,老子早想这么骂他了,只是没胆儿,哈哈,好样的胖子。
“不,不,哪儿啊这是,你是爷们儿。”胖子马上辩解。
“你说我油腔滑调,装腔作势?”
“没啊,你一本正经,正襟危坐…”
“你说我心胸狭窄?”
“不,不,你宽宏大量”
“你还说我干巴巴?”
“不,不,你湿乎乎…”
“你……”
随即传出了一阵阵爆笑,吴邪听到这儿,早已憋得脸都红了,正要忍不住笑出声来,黑眼镜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将他拉回包厢关上门,
“小三爷,悠着点,别让人家听见。”
“噗…哈哈哈哈…”,吴邪再也憋不住,趴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用手不停的捶打着枕头,黑眼镜一看也乐了,走过来坐到吴邪身边,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柔声说道:
“我说小三爷,你小声点啊,让那小子听到,非跑过来揍你不可”,
“哈哈,他敢,不过,胖子太可爱了,居然会用成语,还湿乎乎,哈哈哈,我怎么以前没想到呢?形象,太他妈的形象,哈哈哈…”
黑眼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背,笑道:
“好啦,再笑就岔气了,我说你还真是无邪。”
“啥?我当然是真的吴邪,不是假的。”
“我说的是无邪…”黑眼镜无奈的叹口气。
“哎?是啊,叫我干嘛?
“我说,你,真的是无邪。”
“靠,你神经病啊,老子不是冒牌的。”
“……”黑眼镜囧了,心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天真,这么笨呢?
“真是天真…”黑眼镜依旧笑靥如花,伸手捏了捏吴邪的脸,起身翻身上床。
“你干嘛啊…”吴邪转乐为怒,用手狠狠的击打上床板发泄,妈的,你逗孩子呢你?居然捏老子,随即这才反应过来,黑眼镜一直说的是”无邪”,而非“吴邪”,靠,没事搞什么文字游戏。
“下来,”冷冷的声音突然想起,吴邪顺着声源望去,闷油瓶不知何时坐起身来,冰冷的视线射向黑眼镜,
“干什么?”黑眼镜反问,
“我睡那里”,
“为什么?”
“这里晒,睡不着。”
吴邪担心可能是刚才太吵,小哥生气了,于是讨好的说:
“小哥,要不你睡我这,我和你换吧,这边没光。”
闷油瓶沉默了半响,抬起头来仍然对向黑眼镜,淡淡的说:
“下面太吵。”
黑眼镜满脸的不悦,正想拒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呵呵一乐,跳下床来,
“好,换吧。”
闷油瓶把黑金古刀往黑眼镜床上一掷,翻身上床,仍旧脸冲里躺下。吴邪见闷油瓶睡在自己上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最起码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转眼看看卓林禹,对方脸色显然不太好看,吴邪正自纳闷,就听黑眼镜温柔的说道:
“这地方好,可以看到小三爷可爱的睡相,你说是不是,小三爷?
吴邪瞟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索性学闷油瓶面朝墙躺下,NND,老子让你看。
在火车上度过了漫长的三十多个小时,下车时,吴邪腿都有点发软,虽是冬日的清晨,空气却不清冷。一行人伴着朦朦的月色走出车站,潘子早已等在月台前面,见到大伙出来,寒暄了几句,在前领道。七拐八拐闪进一条偏僻的街道,三辆越野车早停在街角,潘子率先坐进第一辆在前引路,大伙也陆续上了车,行驶了一程,吴邪这才开口问潘子:
“潘子,三叔呢?”
“小三爷放心,三爷拿着地图已经先过去了,让咱们随后跟上,他在目的地等我们。”
“哦,这样啊。”
“哎,我说大潘,你家三爷到底要找什么?”胖子突然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什么古龙堤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啥。”
“古龙?写小说的那个?”
“靠,胖子,不简单啊,连古龙大侠你也认识?我还以为你Y只认得明器呢。”吴邪笑着拍了拍胖子肩膀,逗弄他。
“我说,准你们认识,就不准胖爷认识?那算啥?他的小说我还看过呢,那不就是什么,‘风是冷的,血是冷的,剑是冷的,人也是冷的…’啥啥啥的?你说这人咋这么啰嗦呢?干脆一句‘人是死的’,简单明了,一了百了,多好?”
“哈哈哈哈…”一句话把车内的人都逗乐了,吴邪惊奇的发现就连旁边的闷油瓶也忍不住动了动嘴角,潘子更是笑岔了气:
“真他妈精辟,死胖子,古龙老先生要是听到了,铁定得给你小子气的诈了尸。不过,古龙后面还有个堤字,不是古龙…”
“不怕,不怕,遇诈尸,小哥上,遇明器,老子上。谁管他弟(堤)呀妹呀的,就算他哥哥嫂嫂一块变了粽子,在小哥面前还不都是小菜一碟?”
“不要脸…”吴邪转头看了闷油瓶一眼,见对方依然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稍稍安心,随口便骂了胖子一句。而坐在闷油瓶身边的卓林禹也不知在想什么,一路沉默。
诗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不假,看着两旁绵延起伏的群山突兀嶙峋,不禁令人赞叹。突然潘子一个急刹车,众人不由得向前倒去,胖子气的吐槽:
“大潘,你他娘的看点儿路啊!”
“不关我事,你们看前面”,潘子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吴邪顺着潘子的手看去,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六)裸尸

清晨明媚的阳光像根根利剑穿透薄雾洒向大地,三辆越野急急的奔驰在曲折蜿蜒的环山道上,溅起的片片粉尘与即将消散的薄雾相拥,陨落大地。突然间的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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