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是没有人比得上的,擎苍这个家伙是捡到宝。霍旻希真的羡慕擎苍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帮手,如是他也能有一个这样忠心耿耿为自己办事的人,他何愁大事不成。
“好了,沛菡你先回去吧!我和祈王殿下还有是要谈。”霍旻希放下碗,立刻恢复了原本清冷的状态,君沛菡一颤马上收起所有的幻想,恭恭敬敬的起身对他一拜,又对擎苍点头微笑下,快速的离开。福贵接到霍旻希的眼神跟着君沛菡一前一后的离开,大殿上剩下他们两个人,擎苍知道霍旻希有话要说,正襟危坐的等着霍旻希的问话。
“霍昶塬的事不能再拖了,你看这些要求处置的奏折已经堆成了山,况且父皇的密旨你也看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霍旻希对父皇留下来的密旨毫无保留的拿给擎苍看,这样擎苍非常受宠若惊,一边他在心里感激霍旻希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另外擎苍也深深感到不安,这样太涉及核心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他遭到怀疑那么这份信任还能不能成为他的保命符。
擎苍反复思忖着是否该实话实说还是随便搪塞过去,霍旻希像是看穿了他的不安,直接让他说出心中的想法,擎苍无奈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您已经处置办法为何还要问我呢?将他与世隔绝的囚禁,对跟随他的人不遗余力的打击,您已经在遵循父皇了遗诏。我想知道的事,霍昶塬难道就这样囚在宫中?太子殿下您打算~”
擎苍没有说下去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霍旻希却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没有回答擎苍的话,反而反问:“如果你是我,真的会这样吗?!”擎苍被这一问有些发愣,霍昶塬是他的兄弟,是手足血亲,要他对手足下手,他真的有些下不去,可是他就是个祸根,他存在一天就是那些蠢蠢欲动之人行动目标。
擎苍点点头,口气冷淡带着丝丝戾气的说道:“如果为了国家这个人是不能留的,臣弟了解他的为人有仇必报,不连根拔起后患无穷!”擎苍的回答正好与霍旻希的不谋而合,霍旻希再次仔细打量擎苍,满心的赞赏喜悦,“擎苍你在军中这么几年变了不少。好!擎苍你我兄弟联手好好地干一番事业,我不会亏待你。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擎苍的心突然加快速度的咚咚直跳,有一个非常不妙的预感。而霍旻希提出的要求正是打中了擎苍心里最重要、最在意的一块地方,“我要霜降!”
☆、第一百零四章 登基 2
“不行!”
擎苍想都没有想脱口把最真实的想法直接蹦出来,说完以后立刻赶到不妥,霍旻希一脸早就知道的微笑和看穿了他心思的眼神,直把擎苍尴尬得满脸通红,擎苍感到自己失言赶紧起身抱拳道歉:“臣弟失礼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霍旻希无所谓的摆摆手,让擎苍坐下来,看着擎苍左右为难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擎苍你为什么不愿意?你怕我会亏待了霜降?你放心我不会的。还是你喜欢霜降,舍不得她?”
擎苍像是被大铁锤咚咚了敲击了一阵,霍旻希的话不断地回响在他的耳际,‘喜欢霜降、舍不得她’?!擎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慌、为什么会想到霜降就会口干舌燥,这些天擎苍总是忍不住的去想她,好像有很多话要和霜降说,可一旦真的要去找霜降,擎苍却躇步不前。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啊?擎苍不知道,他只清楚如果霜降不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安心,霜降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都深深地嵌在擎苍的心里,要挖掉不就是连自己的心也一并剜掉吗?
擎苍不知道此刻他的表情像是开染坊一样变幻多彩,可一直细心观察他的霍旻希却看得一清二楚,要说擎苍对霜降没有一丝想法打死他都不相信,他也不想夺人所好,可霍旻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没有人比霜降更加值得信赖。
“擎苍,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纳霜降为妃,事实上我要霜降做的事有些为难,我和你说就是想让你帮忙劝劝她,因为放眼身边的人唯有霜降最合适。”霍旻希淡淡的嗓音缓缓地说出了他的目的,擎苍一下子傻掉了,像根木头似的僵在那里。霍旻希的话像冬天里最寒冷的寒风不停地刮在擎苍的心上,他不能呼吸、不能有所反应,甚至他身子僵硬得如一块铁石的坐在那里,直到霍旻希的话说完。
“擎苍,承诘迁往季州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万一他和梁国之人相互勾结那该怎么办?不要忘了他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支持者的,我不想看到逼宫谋反的事再次发生,所以牺牲霜降一个人是值得的。擎苍家国天下为重,儿女私情放一边才是大丈夫所为,身为皇族,你考虑的是天下百姓的福祉,更何况你将来的建功立业还怕找不到娇妻美妾吗?”
“殿下,请你别说了!”擎苍攥紧了的双拳指节泛白,他强忍着胸中翻涌的不解和气恼将霍旻希的话打断,他无法再听下去他担心再听下去他会失控。没错,霍旻希说得对,身为皇族的他很多的事她是无法选择的,可是要让他这样失去霜降擎苍犹如一种切肤之痛的难受。
他不明白不明白,那些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选的是霜降?为什么会是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霜降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的画面让擎苍无法想象。家国天下、儿女私情,在这一刻太难以选择了!
良久,擎苍慢慢的站起来对着霍旻希深深一拜,抬起头的时候眼眸中的哀伤让人看着都悲伤不已,擎苍像做出一丝很轻松的样子可是他真的做不到,所以苦笑的抱拳说道:“太子殿下请放心,臣弟一定会将此事办妥。请太子殿下放心!”
霍旻希看到擎苍这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让擎苍自行离去,看着擎苍失魂落魄的样子,霍旻希除了一声声的微叹再无他法,向来身为皇族的他们又太多的事身不由己了,这也许就是身为皇族的悲哀吧。
离开东宫的擎苍漫无目的在宫中闲逛,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走在熟悉的宫道上,脑海中一此次的浮现出霜降和自己还在宫中的时光,那时候无论如何捉弄霜降,她都不会生气,总是无可奈何的叹气让自己别玩这些游戏。擎苍也问过她会不会有一天厌恶自己了偷偷的跑掉,霜降总是坚定的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她永远不会离开他,除非擎苍他不要她了。就算将来年纪来了必须出宫,霜降也希望能继续伺候擎苍,即便到擎苍的王府里做一个普通的仆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霜降彻彻底底的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往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即使见到也不得不喊她一声‘皇嫂’。
“王爷您回来了!”擎苍不知不觉的来到崇明殿,守在殿门口的小柱子看见擎苍回来立刻高兴的上前迎上来,擎苍无力的冲他摆摆手,径直往殿里走去。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擎苍把所有的人赶出去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直到小柱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王爷,雷将军已经在兵部等候多时了,吩咐奴才如果王爷回来以后请移步兵部有事商量,王爷、王爷?”
擎苍拉过被子盖住头不想听小柱子的聒噪。该怎么跟霜降说才是?擎苍叹气感觉失落极了。里面擎苍在极力的逃避现实,外面的小柱子可是急得满头大汗。因为雷逸铉已经派人来问过几回话了看来挺着急的,要是耽误了怕是会贻误军情。
小柱子见擎苍半天没有回应不敢擅自进去,急得在外面抓耳扰腮,恰好兰樱带着一个食盒过来,小柱子一见兰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快步的走过去,“兰樱姑姑你可来了,王爷一个人在屋里,奴才怎么叫王爷都不理睬,你快去看看吧!”
兰樱带着霜降做的一些点心给擎苍尝尝,霜降现在的身份不可随便在宫中走动,所以这些跑腿的事只能让兰樱去做。兰樱好奇的往殿内看了看,上前敲敲殿门,“王爷,奴婢兰樱奉宣阳郡主的命给您送来一些点心,请王爷允许奴婢进来好吗?”
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这不像是擎苍的作风。兰樱和小柱子对看一眼,开始有些诧异了,兰樱不死心再次敲门,得到的也还是同样的效果。
“王爷怎么了,连郡主的东西都不要了?发生了何事?”兰樱看了看可怜的小柱子,小柱子憋屈一张脸直摇头,“也不知怎么了,王爷一回来就这样失魂落魄的,从来没见王爷这样啊。兰樱姑姑,要不请郡主来看看吧,现在只有郡主能帮王爷了。”
兰樱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往小柱子手里一放,准备转身而去,忽然殿门打开了,擎苍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看着兰樱说道:“告诉郡主,我去看她。”
出云阁中,霜降正在对着一副刺绣认认真真的描绣,这样简单悠闲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些天了,自从得到霍旻希的暗令要她办事以后,霜降每天的老老实实的待在出云阁寸步不离,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实在不适宜在宫中走动,而且懿德殿上发生的事也足够霜降应付了。几乎每一天兰樱都会带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言,都是关于她的。霜降听后都是一笑了之不以为然,只是每天更加规行矩步了。
在这里好事好喝的不用做事,还有人伺候霜降过的一点都不开心,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擎苍,想着懿德殿上擎苍见大行皇帝驾崩的悲伤,霜降的心里就十分难受,自己无法安慰他一句,出云阁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她不能踏出一步。
唉!霜降放下针线看着窗外,眺望着崇明殿的方向,霜降不知道送去的东西擎苍得到了没有。听兰樱说这些天擎苍也是忙得双脚不离地,太子对他给予了很高的期望,让他参与了很多政事的处理,看得出太子对擎苍的看重。这让霜降既开心又担忧,开心的是擎苍的能力终于得到认可,担忧的是树大招风,总会惹得一些小人的窥觊。
也不知道送去的东西他吃了没有,擎苍一定累坏了,没人在身边盯着吃饭那些他一定是马虎了事,霜降想着擎苍心里透着甜甜的滋味,脸颊上热热的烧了一片。
门外两个小宫女在低低的交谈着什么,霜降耳力过人很容易的听到她们在讨论什么,原来擎苍这么有女人缘,在宫中目前最值得讨论的除了太子殿下便是祈王了,年轻英俊、手握重兵且极受重视,最重要的是他尚未娶亲,那些宫女们幻想着和祈王有一次难忘的邂逅,即使不能成为他的王妃,能为侍妾也是高兴的。
而消息灵通的她们在得知霜降和擎苍的关系后差点没把出云阁的大门踏破,若不是又太子殿下的命令摆在那里,任何人等不得打扰出云阁的话在前面,想必霜降现在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了。可就这样,她还是不得清净,那些小宫女不敢在霜降面前放肆,所以成天围着兰樱问长问短,直到把兰樱问烦躁了一个个给轰出去才安静。
霜降噙着微笑把这份甜意一针一线轻轻的落在绣布上,丝毫没有在意擎苍定定的站在她不远处,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有好些天没见过霜降了,擎苍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似的,自己无论再忙心里总是在想着霜降的一颦一笑,想着霜降关怀的话语和坚定的追随,总是感觉霜降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总是可以一回头便看得到她,总是习惯了她站在自己身侧的位置,从来没有想过霜降会离开自己过另外一种生活。
“王爷,您怎么来了?”霜降感觉后面有人在盯着她看,一回头便看见擎苍呆呆的站在那里,她赶紧起身上去迎候,擎苍被霜降这么一声慌忙的收回飘远的思绪,有些慌张的点头。
擎苍跨步进来,站在屋中扫了一圈看见霜降的刺绣,惊诧的问道:“这是你绣的?!”霜降假意不悦的蹙眉,“怎么?王爷不相信,要不我绣给王爷您看看?”擎苍呵呵的笑得僵硬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从来没见你摸过针线。没想到你还会绣这么复杂的东西,真是心灵手巧啊!”
可不,擎苍见惯了霜降舞刀弄枪,什么时候见过她捏起绣花针绣朵花啊,真是不的不相信,霜降竟然把一朵芙蕖绣得如此栩栩如生,淡粉的花瓣尖儿上停着一只蜻蜓,精致的锈功和宫里那些绣娘们比起毫不逊色。
擎苍忍不住伸手上去轻轻抚了一下有些失神,霜降莫名轻轻的唤了一声擎苍,擎苍才回过神抬眼仔细看着霜降,直把霜降看得面红耳赤的低头羞赧。仔细的看着霜降,才发觉霜降的美丽犹如她绣的芙蕖清雅姝丽高雅独然,头上绾着秀丽的随云髻,整个人不再向一个普通的宫女那样平凡,她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那般耀眼的风华如同星辰闪耀。
擎苍就这么盯着她看,霜降感觉头顶上两道热热的目光真让她羞得不行,擎苍干嘛看她看得这么久,霜降鼓起勇气和擎苍对上眼眸,柔柔的问道:“王爷,快坐吧!”擎苍收回了炙热的目光,连连轻咳的点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废话:“你的裙子挺好看的,漂亮,比在军中好看多了!”
霜降低头看看自己的这条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扑哧一笑,“王爷何时开始注意我的打扮了,您不是说过吗我就算穿上裙子也是癞蛤蟆穿花衣,怎么改了?”霜降逮着机会揶揄两句,擎苍脸色尴尬的笑了笑,“这么久的话你还记得啊,就这么记仇?我对你好的时候可没见你记着?”
“是是是,王爷对我好我都记下了,将来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霜降的微笑像冬日里的阳光,照得擎苍暖暖的,擎苍苦笑想着霜降那句‘结草衔环的报答’低低的自言自语道:“现在真的要你来报答了?”
☆、第一章 成亲 1
“咦?王爷您在说什么?”
擎苍苦笑憋着一张讪笑的脸看着霜降,“别叫什么王爷王爷的,听着别扭。还是叫擎苍听着舒服。”原来是不习惯呐,霜降好好好的直点头,从心里溢出来的喜悦真的是美丽极了。擎苍把头偏到一边去,霜降给擎苍倒了一杯茶,“擎苍这些天很忙吗?我送去的东西吃了吗?合不合口味?我听兰樱说这些天太子经常让你在东宫,一定很疲惫吧。我看你都消瘦了,可别累坏了。”
霜降一说起擎苍就像个老妈子唠唠叨叨的念叨半天不停,从前擎苍听着真的很烦,可现在擎苍听到这些念叨却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往后这些话他再也听不到了。霜降会对着那个人说同样的话,表达同样的关心吗?
擎苍的安静让终于让霜降嗅到一丝疑惑了,擎苍今天有些不对劲,平常要是和他说这样他早就不耐烦起来了,今天不仅没有一点抱怨,还这么耐心的倾听,着实令人怀疑。
“擎苍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霜降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她感觉擎苍今天来是有事要和她说,霜降从来没有这样不安的感觉,她的心一点点的加快,声音也逐渐的开始颤抖。擎苍像一块大石头僵在那里,即便听到霜降略有颤音的话语他也仅仅是微微地点点头。
霜降内心的紧张一点点的扩大,那不安的感觉快要将她覆盖,看着擎苍异常安静的样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关系。她不敢去问、任凭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也不要去亲自戳破。
“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还是擎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他不想让这件事从别人的口里说出,如果是那样霜降一定会很恨他。霜降意外的摇头,“不问,如果问我想我会无法接受?擎苍是不是因为我,还是~”
“没错,是关于你的。是你的好事,你的大喜事、终身大事!太子登基后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