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发牢骚请你去找能配合你的无聊的人,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她继续跟他杠,可心跳却随着他的话而舞动。
“我只想对你说,而且我也不是发牢骚,这是肺腑之言。”
“我倒觉得你玩得挺开心的。”一丝醋味溜进她的话里。
“玩?小妞,请你解释清楚我什么时候玩了?”范云祥怨慰的哀喃。
“你玩经济游戏玩得挺入迷的不是吗?”更多醋姐醋妹渗进她的话里。
“这叫身不由己,你不会不懂。”他蹙起眉头,怎么她连这推不掉的苦差事也不体谅他了吗?
“我只是觉得……”
王瑜君叹口气没说下去,最令她伤心的大概是觉得他的纯净打了折扣吧!虽然他的眸光净亮依旧,但瞧着他在伯父那个大染缸里打滚,她就有叹不完的气。
“每每你这个样子,我就有种做错事的感觉,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满的事?我真的想不出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又瘫平在她的床上,得不到她的认可,是他最累最无力的事了。
“那是你的错觉。”
“不,我对你的感觉精密到连我自己都会害怕的地步,你是真的在嫌弃我,为什么?”
他懂原因在哪,却希望她交心,更希望她能相信他。
“听你在鬼扯,很晚了,请你回去吧!”她起身赶人了,再听他说下去,她一定会被他洗脑的。
“不要,在可预期的未来里我还会很忙,下次再见到你也许又要好几天,现在我一定要得到答案。”范云祥撑起上半身,专注的看着她。
“没有答案,事实上我对你没任何想法。”她心虚的偏开头。
“没有的话,你不会气了我快一年,拜托你可爱一点行不行?”他无力的又瘫回床上。
“我就是这样,想找可爱的请你去找‘某人’,可爱对她来说是拿手好戏。”她压了半天的醋意又冒出来了。
“某人?小妞,别告诉我你真的在吃醋。”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种好运道会落在他头上的。
“你少胡说。”王瑜君大为震惊,急急否认,就怕被他发现实隋。
“不会吧?真的在吃醋?”他倏地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乱栽赃!”她更急了,但她尴尬又心虚的火红脸庞却彻底出卖了她。
“哇——唔——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这真的是最棒的提神剂了。”范云祥跳起来,冲过去抱住她。
“你耳背呀?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她努力推着他的胸,却被他抱离地面圈抱得更紧了。
“哇哈哈……居然让我等到你吃醋的宝贵时刻,好赞哪!”他完全不听她的,抱着她直绕圈。
“我没有!范云祥,你聋啦?我没有吃醋听不懂啊?”她圈着他的颈子又急又怕的叫着。
“好好好!没有没有!瞧!你这样可爱多了。”范云祥开心的亲亲她的脸蛋。
“你!你再不放开我试试看!”她窘得不知所措,只能亮出拳头威胁。
“你以为你的拳头多大颗?”他扬起眉,好笑的问。
“咦?”她反而愣住了。
这家伙不是一直说很怕她的暴力吗?
“我怎么可能真怕你的花拳绣腿呢?”他的大掌直接包住她的小手。
王瑜君气恼的挥出另一拳,他却笑咪咪的等着她下手,对上他的痞笑,她火气正旺的拳头怎么也捶不下去,只能怨恨的推上他的肩,挫败的吼他。
“放开我啦!”
“不要!我不仅好久没见到你,而且更久更久没抱你了。”他居然将她抱得更牢了。
“你别老是说些奇怪的话。”
被他抱在怀里脚够不着地,这样仿佛只能依附着他的感觉好复杂,既有种想一直靠下去的依赖感,又觉得自己好懦弱令她好火好火。
“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哄着。
“我才没有。”
“喂!我们之间不必来这套吧!明明生气就承认呀!但也不必气这么久吧?”范云祥掐紧她的腰表示不满。
“放手啦!”她努力想扯开他的手臂。
“没答案不放手。”
“你恶霸呀?”
“都好,只要能和解,要我当强盗也行。”
“我……我……”
“喜欢我对不对?”
“你少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王瑜君再次羞成红苹果脸。
“为什么不可能?”他微笑反问,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瞧着她因为他的存在缓慢却可爱的转变,让他好满足。
“你……反正……我不会说啦!”
她才不要喜欢被钱污染的人,但她说不出口,总觉得在他面前变胆小了,很多话再也不敢直接冲出口,就怕伤了他。
他突然很用力很用力的圈紧她。
“好痛!你别这样,真的很痛。”她红着眼眶挣扎,觉得腰快断了。
“我和你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想念就是想念,对你是什么感觉我都会直说的。”
王瑜君再次被弄傻了,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告诉她,喜欢她?怎么可能?
“算了,我会等你想通的。”他总算稍微松开手,却仍将她揽在怀中。
谁教他就是放不下她呢!就连她不可爱的部分,他也不想放手。
被他弄得更迷糊了,留在他的怀里让她更难思考,她下意识的推着他。
“别推了,我还有话要说。”范云祥抱着她坐上她的床。
“你要说什么快说啦!”她无措的别开脸。
“你等着吧!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等你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后,你会愧疚到没脸见我的。”他却捏住她的下巴取笑着。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嘟嘴,心跳却乱了。
“呵呵……不过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喏!这是最好的证明。”他指指他的胸口。
“什么啊?”
“你拿出来就知道了。”他的眼里透着期待。
王瑜君扬起眉头,瞧着他胸口的口袋。
“快点。”揽着她的腰,他催促道。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小手探进去摸了半天,才发现一只小巧的戒指,她的脸蛋逐渐染红,戒指欵!好暧昧!
“恭喜你毕业了。”范云祥温柔的瞧着她,单是能让她露出小女人娇羞的一面就值得了。
“这……”
“喜欢吗?和上回的项链是一套喔!”瞧了她纤美的颈项一眼,这丫头虽然和他闹别扭,却仍然戴着项链让他很开心。
“嗯!”她感动莫名的抚着这只闪耀着他的心意的戒指。
“快点戴上,难不成要我帮你?那你就真的跑不掉了。”
她皱皱鼻子自己戴上,“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趁你睡着时偷量的。”
“喂!”真的假的?
“因为我把你摆在这里,当然知道了,要我告诉你你的三围吗?”
“范云祥!”她杏眼圆瞪的。
“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过你别紧张,我还挺满意的。”他一副色老头似的瞄着她挺立的上围。
王瑜君的拳头直接捶上他的胸口。
“哈哈哈……小妞,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顶着她的额柔声问。
“嗯!”她点点头。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的融化她心中的冰冷?在他的面前,她越来越想松下心防甚至想倚赖他,这是件很危险的事,但她却对这样的想法感到期待,她真的可以期待他吗?
“乖女孩!”范云祥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而她难得的柔顺依偎。
他不禁漾开更灿烂的笑容,这真是一大进步呢!
第六章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范云祥特地到律师事务所询问王记的专任律师一些事情,得到了惊人的答案,他踏出大楼时烈日当空,他抬手遮阳,心中仍乱烘烘的。
这两年他们的感情进展不错,离情人不远,说难听一点也就是还不算情人就是了,但他们心中都只有对方,这点两人心知肚明,没急着认定对方只因为两人都还年轻,想拼事业的心意都很坚决,再加上她冷淡的性子,他也觉得急不得,反正她绝逃不出他多年来撒出的无形又绵密的情网。
这阵子他投入较多的精力在王记,才惊觉事情比他预期的要麻烦。
“这么大的公司,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潜在问题,这个王庞林真是够了。”范云祥叹了口气,开车上路。
难怪王庞林一再要他全心加入营运,那老头早就无力掌控王记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主动查王记的历史,却没想到会得到如此惊人的答案,难怪那年宴会上那两个人会那么说了。
“那丫头居然到现在仍不告诉我,等等!搞不好我误会她了,那时她还很小,也许她也被蒙在鼓里。”
他开着车来到她工作的咖啡厅,这又是另一件让他有点不爽的事,她毕业后继续在这里上班,由工读变正式员工,当时他万分怀疑,凭她拿着第一名毕业的优秀成绩,这小妮子居然连一张求职表都没寄过,她难道没半点想出人头地的欲望?
后来还是店长偷偷告诉他,姑娘她早在大学时就已经是这家店的大股东了,如今还有了分店,而她依然什么都不跟他说,一想到这点他就好心酸。
停好车,他踱进咖啡厅,这时间向来人不多,只有几桌客人,王瑜君坐在角落的位子,似乎在看报,他扬起嘴角,挺闲的嘛!
徐明香瞧见他,正要和他打招呼,他连忙以手势要她别出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吓吓她。
“你想干嘛?”王瑜君却早他一步回头睐着他。
“丫头,你吓人啊?”他捂着胸口瞪回去。
“哼嗯——”她扬起嘴角。
“真是的,你背后藏着眼睛啊?”范云祥好笑的和她挤进同一张椅子,还痞痞的偷了个香。
“喂!”她红着脸,赏他一拐子。
他得意的笑着,不信她能拿他怎么样。
“怎么有空来?”王瑜君将报纸折起来。
“出来办事,忽然挺想你的就过来了。”他瞄了报纸一眼。
“天天见面也能想,你也太夸张了吧?”她虽这么说,心头却微微泛喜。
“当然了,我感情丰富嘛!”
“说的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我猜啊,你的感情线一定都流到我身上来了。”范云祥握住她的手,很开心她戴着戒指。
“你这话挺可疑的,该不会在暗骂我吧?”她嘟嘴睐着他,浑然未觉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冰冷。
“想哪去了?我是在告诉你,为何我们会在一起的原因呀!”他一本正经的望着她。
“我们哪有在一起?”王瑜君的脸微红,两人明明没谈过这种事的。
“当然有了,你别不承认。”他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哼!”
她的心是在他身上,但她才不要承认哩!
“因为你的感情线全寄放在我身上,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不然你找谁要去?先说好了,我可是绝不归还喔!”范云祥理所当然的揽住她的腰宣布。
“歪理。”
“却很符合我们的情况不是吗?”
“你今天真怪。”她偏头瞧了他许久,总觉得他有心事。
“小妞,我是不是误上贼船了,我现在才发现王记的问题挺多的!”他试探的问了句。
“是吗?”
“你的伯父经营得有些吃力。”
“那是他无能。”她又变冷淡了。
“别每次提到他们,你就寒霜降临,冷热温差这么大,会害我感冒的。”他无奈的逗她。
“鬼扯!我去替你弄杯咖啡吧!”王瑜君推推他想起身。
“一块喝吗?”他像孩子般撒娇的揽紧她。
“嗯!”她差点笑出来,连忙点点头。
得到她承诺,他才让路望着她走进柜台洗手准备,他微笑的摊开桌上的报纸,这一看又傻眼了。
没想到她居然看财经报,而且密密麻麻的注记让人咋舌,他挑了几项他较了解的部分仔细瞧,才发现她的记录和预测的进场点,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她是个投资高手钦!
“这丫头厉害的嘛!她是无聊打发时间,还是玩真的?算来我们也是同行哩!”范云祥有趣的想着,可心情突然又荡了下来。
若是真的,那么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也许不是瞒,而是压根没想到该向他说。
“看来是我想得太美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比我以为的远上许多。”
她到底还要他等多久呢?
“范老爹,我来看你了。”王瑜君将鲜花插在墓碑旁的花瓶里,又将墓地整理干净才蹲在墓前沉思。
这些年来她都在忌日的前一天来扫墓,刚开始只是想避开范云祥,久了却成为习惯,她心想范云祥来扫墓一定不想被人打扰吧!
“瑜君?”她身后传来吃惊的男中音。
她吓了一跳,转身对上同样惊讶的范云祥。
“你……”他的目光瞥向墓碑,瞧见花束才恍然大悟,“原来每年早我一步献上鲜花的是你,也该是你。”
他对自己的迟钝感到可笑。
他上前替父亲上香才主动解释,“我明天要去台南,才提早一天来,若非如此,我想你不会让我知道你年年来拜吧!”
“也不是不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是了。”王瑜君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我想也是,你的性子真该改一改。”
这么多年了,她居然年年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明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却披着冷漠的外表,太吃亏了。
“很难吧!”她瞄了他一眼。
“你父亲过世时,你还很小吧?”他拉着她一块坐了下来。
“嗯!那时才八岁吧!”她望着墓园许久,才指着左前方,“我的父母在那边。”
他诧异的望过去,“原来都葬在这里呀!”
“嗯!从我有记忆以来,范老爹一直就存在了,然后我的父母相继过世,始终陪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范老爹,范云祥,你别生气,除了那句‘爸爸’外,我等于是把他当成父亲看待的。”
“我怎么会生气呢?”他现在确定父亲遗言里的孩子指的是她了。
“算来我也是个小偷吧!”
“也?怎么说?”
“我一直都知道老爹虽然离婚,但有一个儿子在南部,但我却一直倚赖着他,我常想他到过世都没离开,一定是因为被我紧紧拉住的关系。”王瑜君茫然的望着墓碑,觉得自己好自私。
“所以你对我很愧疚?”顶高她的下巴,他柔声问。
“有一点吧!”
“那你还老是摆脸色给我看?”他突然凶巴巴的吼她。
“谁教你痞子症状发作时,一点也不值得人同情呢?”她委屈的嗫嚅。
“呵呵……那也要怪你,没人能让我发作的。”范云祥揽上她的肩。
“范云祥?”
“嗯?”
“你会不会怪我抢了你的父亲?”她紧张万分的问。
“我若怪你,你会不会补偿我?”他反问。
“怎么补偿?”
“比如让我那个又那个,再那个之类的。”他的痞样又冒出来了。
“什么那个又这个的?”
“限制级的欵!真要我说?老爸听见了,晚上会找我训话的。”范云祥瞄了瞄墓碑,说得更小声了。
“你……真是没救了。”她的脸火辣辣的,连心都滚烫不已。
“其实我还满戚激你的。”闹够了,他才正色道。
“怎么说?”
“我父母虽然离婚,却仍维持朋友的关系,我因为习惯一直留在南部,没和父亲一起住,对此也感到遗憾,我想我父亲的感受更深吧!但你却弥补了那个空缺,怎么说呢?若我知道他会这么早离世,我一定会早点上台北陪伴他,但我们只是凡人怎么可能预知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