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大皇子那叫情调,输给方荡就是踩着了狗屎!
三皇子见到方荡尤其是方荡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三皇子什么涵养都没有了,就想着伸手将方荡活活捏死!
方荡面对三皇子这迎面一击,身形如同棉絮般的倒飞出去,堪堪避开,三皇子一掌拍空,一个宽达一米多的掌印隔空印入地面,直接将青石地面拍出一个大坑来。
方荡一刻不停,急速后退,竟然丝毫没有半点要和三皇子争斗一番的想法,要知道当初是方荡不断要求三皇子与其一战,现在方荡丢下一句话后,就逃之夭夭了,这叫追出去一条街都没有追上的三皇子一巴掌拍碎了旁边的一座砖墙。
若是平常,三皇子断然不会追不上方荡,但他这今早才从下人身上割下来的手脚按在身上着实太不好用,速度根本发挥不出来。
“鼠辈,鼠辈!这只该死的肮脏的老鼠!”三皇子咒骂着,重新返回自己的车队中。”三皇子觉得自己的腿不太舒服,微微发痒,似乎是昨日他出手准备击杀大皇子的时候,被方荡扯住的那条腿,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带着自己的车队走出望京,朝着荒城行去……
靖公主站在方荡身后,看着三皇子的车队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城门口。
“你当初能杀了三皇子,为什么不杀了他?”靖公主对于三皇子没有半点好印象,巴不得他死掉,她曾经要求方荡杀了三皇子,方荡却并没有这么做,这在靖公主心中一直都是一个谜。
方荡伸手按了按自己胸口处,笑道:“当初他在我身上种了一只虫子,我现在还给他一群!当初他叫我夜夜不得安寝,现在,我要他日日苦恼丛生!”
靖公主犹疑的看着方荡,方荡在她眼中越发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明明有着一双一眼就能叫人看到底的清澈眼珠,但越接触,靖公主就越觉得方荡身上处处都是秘密,处处都是未知。
靖公主没有继续追问虫子的事情,而是有些酸溜溜的道:“烟波仙子阮凝香,乃是望京第一美女,也是夏国第一美女,即便在十国之中也入前八,天下爱慕者不计其数,她确实和三皇子有婚约在先,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据说在六岁的时候三皇子就和阮凝香定了娃娃亲,但一纸婚约束缚不了烟波仙子阮凝香,她现在已经是妙法门的弟子了,就更不会在乎凡间这些纸张约定,不过,阮凝香和三皇子感情极佳,就算三皇子落魄了,阮凝香也应该不会抛弃他。你想要让她做你的女人,在我看来,就是做梦。”
“行不行,总得试一试,三皇子身边越是好的东西,我越是要弄到手,不这样,怎么能算是报仇?”方荡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靖公主在吃醋。
靖公主眯了眯眼,冷哼一身转身便走。
不过,靖公主刚刚走出去几步,便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道:“方荡,我还没有在京城转过,你陪我走一走,游一游这望京的繁华吧!”
方荡自然没什么不可以,当即点头,和靖公主并肩而行。
靖公主现在依旧是一身练武才穿的紧衣,衬托得靖公主英气勃勃。
而方荡就不用说了,在靖公主的改造下,还有丁苦儿丁酸儿的仔细装扮下,完全变了一个人,英俊倜傥,即便比不上京中的顶尖美男子,但也称得上是相当出众了。
此时两人并肩同行,有种说不出的美好和般配。
在方荡身后远远跟着的母蛇蝎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女儿,就见丁苦儿还有丁酸儿两个一个撅着嘴,一个脸上硬邦邦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母蛇蝎不由得摇头叹息一声,女儿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尤其是这个方荡,不像是什么好人,更是不应该招惹。
方荡和靖公主一路同游,方荡也没有转过望京,事实上,这是他这辈子首次和女人一起逛街,靖公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什么都想看看,什么都好奇,一边走一边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初方荡拿着,后来丁酸儿丁苦儿拿着,当初在火毒城中的靖公主可绝对不会如此大方挥霍,火毒城中的靖公主,也绝对不会如今天这般笑得这么多,笑得方荡如此陶醉。
其实靖公主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从她娘死后,饱尝人间冷暖的靖公主就一心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从那时开始,靖公主就开始拼命修炼,她很少走出公主府,甚至连火毒城都没有完全转过,再加上火毒城那般贫瘠,望京这般繁华,根本不能比较,到了这里靖公主眼中自然处处新颖。
以往的靖公主总是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严严实实,叫人完全不能亲近,但是现在的靖公主,完全的放松下来,该笑就笑,该跑就跑,改完就玩,该吃就吃,方荡觉得,此时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靖公主,以往的那个,只是一个心中充满恐惧的女孩,只有恐惧的人,才会将自己成层包裹,处处武装。
方荡和靖公主一直逛到天黑,灯火四起,送走了三皇子的望京格外热闹,远处隐隐有鞭炮声响起。
靖公主越发的玩心大起,拉着方荡在街路中穿来穿去,看样子就算继续这样晚上一整晚也不会罢休。
方荡也是少年心性,和靖公主两个玩到了一起去,两人在街头穿梭,见到各种小吃都要来上一份,那里人多就往那里挤,说不出的欢畅。
就在靖公主和方荡在一家糖人铺前流连的时候,三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其中一个恭恭敬敬对着方荡和靖公主一躬身,笑着道:“靖公主,方偏将,我家公子恰好在沽酒楼上,想邀请两位上楼一叙,不知道两位可否赏光?”
方荡和靖公主正玩得开心,骤然被人坏了兴致,方荡便有些不悦,抬头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大皇子!
大皇子笑着朝两人招招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方荡和靖公主。
“不去,没时间!”方荡淡淡的吐出一句话,随后拉着靖公主朝着没去过的街面走去。
那三个邀请方荡的中年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吊的家伙,他们还是头次见到,要知道现在大皇子的地位水涨船高,一般人巴结大皇子还来不及呢,这两个家伙竟然折了大皇子的面子,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大皇子见到两人消失在街路尽头,微微摇头,此时大皇子身边一个谋士低声道:“太子,方荡若不能为您所用的话,断断留不得。”
十世大夫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当初那百人送礼堆积成山的场面至今还烙刻在大皇子的脑海中。
大皇子闻言,把手中的酒盅送到唇边,将内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未置可否。
第一百四十一章 疯了的炫龙
“孤,就是与世界为敌的意思!不论是你的亲人还是满目忠心的大臣,他们都是你的敌人,孤就是要战胜他们每一个人,这是一个非生即死的世界,你赢了,活下去,你输了,必死无疑。”炫龙皇帝开口说着,语气中有种苍凉韵味。
炫龙皇帝叹息一声,下意识的伸手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一个大扳指。
方荡扫了一眼这个扳指,血红色,内中丝丝缕缕如同血管一般的艳红纹理,似乎能够自己发光一般。
光看一眼,方荡就认定,那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
一想到炫龙皇帝的身份,似乎什么宝贝出现在他的手中,都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方荡也没在意,收了目光,开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方荡对于炫龙皇帝的话语显然不怎么感冒,在方荡看来,炫龙皇帝和他说这个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炫龙皇帝见方荡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扳指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扳指,便呵呵一笑,一脸和蔼的道:“事实上曾经有那么一个家族,我不认为他们是我的敌人,这个家族姓方。”
“不要相信他的话。也千万不要叫他知道十世大夫玉在你手中。”方荡脑海中响起爷爷的声音,这声音充满警惕,内中甚至还有一种焦虑。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的话绝对不能相信,一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种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方荡的爷爷又补充了一句。
方荡心中还有闷气,淡淡的回道:“你错了,是三种人,还有一种,就是自称是你祖宗的家伙。”
方荡爷爷被噎得没有半点脾气,只能蔫蔫的闭嘴。
“你知道朕为什么对方家放心么?”
方荡没有回答,炫龙皇帝似乎也不需要方荡回答,直接道:“不是因为方家号称十世大夫,而是因为方家十世单传,一个子孙不昌的家族,承载不了雄霸天下的野心,所以,朕对你们方家非常放心。”
炫龙皇帝的话语相当中肯,称得上是推心置腹,但方荡却眼睛微微一眯,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方家就像是你宫中的太监一样,所以你放心?不,你应该还不完全放心,若是我们方家断子绝孙了,你或许才会真的放心了。”
方荡的言语相当犀利,炫龙皇帝闻言微微一愣,丝毫没有动怒,短暂的停顿后,炫龙皇帝直爽点头道:“说的有些道理。”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方荡对于是炫龙皇帝那身龙袍没有半点好感,这房间中四处都有龙的图案和装饰,密密麻麻层层垒砌,方荡越呆越觉得浑身不舒爽,总是能够看到娘的那双眼睛,还有不知道下落的弟弟妹妹,若是继续呆下去的话,他说不定就真的动手杀了这奄奄一息的老龙了。
炫龙皇帝比任何时候都有耐心,对于方荡屡次不敬的言语,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沉默片刻后,就在方荡以为玄龙皇的·问话已经开始这个欢喜ing洗澡那个飞手心炫龙皇帝忽然开口问道:“方荡,十世大夫玉是不是在你身上?”
方荡也有曾经警告过方荡,所以方荡几乎毫不犹豫的直接回答:“什么十世大夫玉?我们方家的东西么?”
炫龙皇帝双目微微一眯,那双几乎快要枯朽的眼睛盯着方荡的眼睛,不得不说,方荡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清澈了,太有迷惑性了。
本来,方家的遗传中,眼睛就比寻常人明亮许多,方荡在烂毒滩地长大,眼睛又比一般人清澈,如此一来方荡的这双眼睛堪称方家家族之中最明亮清澈的眼睛了。
炫龙皇帝甚至都被骗了,炫龙皇帝没有开口,沉默起来,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修为从何而来?”
方荡直接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修为不修为的,我只知道在烂毒滩地上需要拼命才能活下来,很多东西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同样,我也要想办法吃别的东西的肉和血,最初我只能吃那些巴掌大的东西,后来,慢慢的,我可以吃猫狗一般大小的东西,再后来,我能吃掉和我体型差不多的东西。”
炫龙皇帝淡淡的道:“就这么简单?”
显然炫龙皇帝并不相信方荡的言语,在炫龙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之前那个和蔼的老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怒目老龙,别看这老龙身子单薄瘦小,如同枯骨,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比洪正王还要强大,而且强大得不止一倍、两倍,而是十倍。
洪正王在方荡眼中就是一座望不到顶的大山,而这炫龙皇帝则不一样,炫龙皇帝是一把悬在头顶上、将整个天空完全遮掩的大山,站在山脚下,山崩了可以拼命跑,但在炫龙皇帝这座山下,一旦山砸下来,别说跑了,做什么都没用,只能等着被砸死!
面对炫龙皇帝,方荡觉得呼吸都无法进行,方荡脖子上的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一点点的向下弯曲,方荡的双腿膝盖也在咯吱吱的弯曲,并且,迎面好似有大风袭来,这风中遍布钢钉,刺透了方荡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只有跪倒在炫龙皇帝面前,才能叫方荡摆脱这种痛楚。
若书房中有第三者存在的话,他们会看到,方荡此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剧烈的摇摆,方荡脖颈上,额头上,眼珠中,乃至身上每一寸皮肤下的青筋血管都弹了起来,随着方荡的心脏一起跳动着。
只要跪下去,一切都将恢复如常,方荡将摆脱眼前的痛楚,但方荡耳中回绕的是娘的声音,“天底下没有比你更高贵的存在,天底下没有谁值得你去卑躬屈膝,天底下没有谁能叫你顶礼膜拜。”
方荡的心脏开始咚咚跳动,方荡的血液开始如同大河般奔涌激流,方荡脖子上咯吱吱的声音响个不停,却再没有叫方荡的脖子弯曲分毫。
方荡口中的奇毒内丹剧烈颤动起来,但方荡却将其压制住,没有叫奇毒内丹发挥自己的力量,送出毒力供他应用,方荡现在,就是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来和炫龙皇帝身上的气势相抗衡。对这个炫龙皇帝,方荡觉得自己应该保守一切秘密。
方荡虽然倔强顽强,但炫龙皇帝身上秉承的是整个夏国气运龙脉,别说方荡对抗不得,就算是练气修士,就算是劈山剑都一样对抗不了。
最终,方荡被压迫得直挺挺的倒地动弹不得,方荡的脖子和膝盖终究也没有弯曲,但在强大无比的气势下,在夏国整个国家的国运下,方荡根本无法对抗。
炫龙皇帝看着被压倒在地的方荡,双目沉思,沉吟片刻后,叹息一声道:“野性难驯,朕累了!”炫龙皇帝说完,外面便走进几个小太监来,这几个小太监走到卧榻四周,将卧榻扛起,稳稳的走出书房。
房间中,就只剩下躺倒在地的方荡。
随着炫龙皇帝离开,方荡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方荡没有直接起身,此时的他浑身上下肌肉僵硬如同石头一般,稍稍一动就觉得要抽筋了一般,这是是用力过度的表现。虽然只是短短时间的对抗,却已经超越了方荡的肉身极限,皇帝就是皇帝,拥有一国龙脉国运在身,非同寻常。
炫龙皇帝不过是气势袭来,就叫方荡动弹不得,这叫方荡心中骇然的同时,生出一种不忿来,对于方荡来说,被压倒在地,这是一种屈辱!
“不要表现出任何不满,这房间里至少有数十双眼睛在看着你,你若是不满,他们或许立即就杀了你,荡儿,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吃亏,吃得了眼前亏的人,才能笑到最后,今天你力量薄弱,炫龙皇帝给你难堪,明日,你就叫他后悔今日之事。这才是大英雄,大丈夫所为,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怒,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记得十祖奶奶不是有一把龙拐杖么?她不是说上打昏君下打馋臣么?这个时候为什么不用出来?”当初十祖奶奶手持龙头拐杖,可是威风得很,现在真的见到了炫龙皇帝,怎么一下就没了动静?方荡对此相当怀疑。
方荡爷爷道:“今时不比往日,若是炫龙皇帝还按规矩来办事的话,龙头拐杖打死他,他也没有半点怨言,但现在,炫龙皇帝已经完全不按规矩来了,他,他已经疯了!”
方荡愣了下,奇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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