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荡舌尖挑动奇毒内丹,咯叻咯叻的声音伴随着踏虹龙马的蹄声响起。
与此同时,方荡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郑守当先走了出来,郑守没有看方荡,方荡也没有回头看郑守。
紧接着是章公公,随后是豹子、憨牛、鸽子、王胡子还有娘娘腔。
随后方荡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香气叫方荡微微一奇,扭头看去。
远处的三皇子的目光也不由得被吸引,当看到那人影的时候,三皇子双目不由得微微一亮,随后,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相当满意。
环佩叮咚,一袭红装的从公主府中走了出来。
方荡见到的靖公主一直都是那种紧衣窄袖的武者装扮,就算有些时候穿上女装,也是素面朝天,不加修饰。
但是今天,靖公主一袭红装,眉目描得仔细,头发梳拢得精致,头上插着胭脂红的玛瑙簪子、嫩白的双耳上嵌着一对镶有鸽血红宝石的耳坠,沉甸甸的凤冠戴在靖公主的头上,上面的珍珠随着靖公主的脚步微微颤动。
涂丹般的红唇带给她无穷妩媚,一对明白的眸子,一闪一闪好似天上的星辰陨落凡间。
那一袭牡丹花开的大红长裙艳丽富贵,充满了人间最美好的气象。
若只是一些珠宝和衣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三皇子什么样的华贵没有看过?而在方荡眼中,在华贵的东西,他也看不出价值。
最叫人拍案称绝的,是靖公主的那种气质,不是端庄淑女的贤良,也不是小鸟依人的可爱,更不是那种温顺,而是一种不屈,一种挺拔,一种坚韧。
这样的女人,天生下来,就是等着被男人征服的!
只有将这样的女人揽在怀中,才会叫男人拥有最强大的成就感。
三皇子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活得自我的女子。
方荡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他甚至有些认不出来这个是靖公主了,在方荡眼中,时间过得更慢了。
靖公主莲步轻移,缓缓从大门中走出,红裙拖地,一路迤逦如彩虹在地上轻轻摆动。
靖公主缓步走来,四周的一切全都暗淡下去,连龙马踏虹的脚步声都一下消失了,整个世界的光彩都被这个一身盛装的女子夺去。
靖公主在门前站定,一双美目看向远处的三皇子,随后看向坐在门口的方荡。
怎么看,都只有三皇子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靖公主,而此时的方荡,一身破衣,头发凌乱,虽然不是要饭的,但却很有要饭的潜质。
靖公主莲步轻移,缓步走到方荡面前,伸出芊芊素手,方荡愣怔了片刻后,连忙将自己的手伸出去,靖公主拉着方荡的手,将方荡从门前台阶上拽了起来。
方荡鼻端满满的全都是靖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盛装的靖公主,方荡竟然有些迷醉了,瞪着一双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看着靖公主。
靖公主伸出大红衣袖中的嫩白小手,轻轻抚摸在方荡的脸上,缓缓的,将方荡贴在脸上的那张假皮揭了下来。
“我娘说过,婚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那一身红妆,女人这一辈子,也只能穿戴一次,这一身红妆也只为一个男人穿。方荡,你要娶我的话,我不要你权势滔天,也不要你富贵逼人,甚至不要你一针一线,唯一要的,是堂堂正正,用你自己的面目,自己的名字来娶我。”
此时的方荡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那原本发乌暗淡的眼睛一下就闪烁起纯粹明亮的清澈光芒来。
方荡原本心中对于靖公主怀有一线歉意,因为他是在利用靖公主打击三皇子,这歉意使得方荡双目暗淡少许,但是现在,那一丝歉意完全消失不见,因为即便没有三皇子,方荡现在也要娶靖公主,靖公主是方荡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i1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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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拜经堂
顾白看到清洗过后的早到,双目微微一亮,抚掌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个样子赢了我,我心中还能稍微舒服一点,来来来吃饭。”
早到看着满桌食物,想想自己在家的早餐不过是一两个包子一叠咸菜,不由得心生感慨当即坐在座位上,却并未动筷吃桌子上的食物,而是将门房给他的那块年糕取了出来,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顾白皱了皱,眉笑道:“什么意思?”
早到叹息一声道:“不敢吃,我爹我娘恐怕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食物,他们尚未吃到之前,我不敢享用这样的精美食物。”
早到始终不再去看桌子上的精美食物,将保包住年糕的油纸打开,一口口的吃了起来。
顾白撇了撇嘴道:“矫情,这什么臭毛病?几个包子馒头罢了,不过我这个人大度,对于有本事的家伙,我都容得下,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说完顾白真的就不再理会早到,自己随便坐下,此时后面来了个胸前丰满的极有风韵的端庄女子,女子走到顾白身前,将衣襟撩起,顾白伸手捧住,当即吸、允起来。
早到正在吃年糕,骤然见到这场面,险些被噎死,这场面对于还是处男的早到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早到洗去了鼻血回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见了,顾白则显然已经吃饱了,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翘着二郎腿等着早到。
早到忽然觉得手中的年糕索然无味起来,以至于满桌的精美食物尽皆变成了渣宰,早到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要吃,因为肚子饿不吃连路都走不了。
早到味同嚼蜡般的将年糕一口口的吃完,早到觉得,自己和这个顾白实在没有必要在继续交往下去了,准备胡乱对付一下顾白,然后就离开。
顾白带着早到来到了一座两层小楼前。
这座小楼看上去相当古朴,青砖灰瓦,朴素的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民居,但建筑相当精细,这种精细是那种工艺上的细致,砖缝横平竖直,每一块砖都似乎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连颜色都几乎没有任何色差,规规矩矩方方正正,就算是最挑剔的人,恐怕都很难在这座小楼上挑出什么毛病来。
阁楼上写着三个字——拜经堂。
顾白露出一个向往已久的神情,站在拜经堂前,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你知道我想进这里有多久了么?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入这拜经堂。这地方整个夏国能够进去的人屈指可数,正是为了进入这里我才拼了命的学东西,考功名,不然我才懒得在书堆里打滚。”
早到闻言不由得重新审视这座拜经堂,顾白对这个地方如此向往看来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去处,但从外表看,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过普通了。
“拜经堂,外人只知道这里藏着圣人的经集,却不知道,这里真正收藏的是我爹的一段奇遇。”
早到闻言不由得生出兴趣来,他在家中看书的时候,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人物传记,亦或是什么野史奇谈,总之早到喜欢故事。
顾白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爹现在虽然贵为一国丞相,但我爹的官途极为艰难,或者说,我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早些年,我爹得中状元后,却并不受朝廷重用,而是被送到了无尽妖洞边陲做个县令,那可是一片死地,三天两头就有妖怪跑来劫掠,前前后后去了三十多个县令,活着回来的就三个,不是缺胳膊就是缺大腿。”
“就是这么个地方,我爹好似生根一般,一呆就是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那日子苦啊,你一定没有尝试过那样的苦日子,每天就是白水馒头,实在没有味道,就用我娘生了我之后,连奶都没有,我从小是喝米糊长大的,所以即便是现在,我还馋奶。可惜,无论怎么吃奶,我都找不到儿时应该有的那种感觉了。”
早到闻言,这才明白这个家伙吃奶原来还是有原因的。
“就在我爹因为政绩不错,或者说,是因为他熬了十年还没死,他的上官也有些过意不去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啊?一个状元做了十年随时会死的边陲县令,够意思了。所以准备调我爹回京,那是个叫我们全家都开心的日子,我娘从来不笑,那天竟然笑了,不过乐极生悲的事情和还是发生了,我爹命苦,就在那一天,一群妖怪侵入县城,大肆烧杀,整座县城被夷为平地,整个县城只有我们一家四口活下来了,你知道为啥么?”
正在专心听故事的早到当即摇头。
“因为我们家有一口地窖,是我爹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挖出来的地窖,我们一家四口就躲在地窖里,等妖怪将整个县城所有的人全都杀光吃掉离开口,我们才从地窖里钻出来。”
顾白看向早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顾家一门孬种?觉得我爹苟且偷生?”
早到很直接的点了点头,他不能说顾家藏起来这件事是错的,但作为这个县城的县令,顾之章实在是有必要和县城共存亡。
顾白哈哈一笑道:“其实,我爹还是很有血性的,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火光漫天,惨叫连连,我爹将我和我娘带到地窖口,然后抽剑就要去和那些侵入县城的妖怪同归于尽,啧啧,那是何等的大义凛然啊,我娘苦苦哀求,他却置若罔闻,结果他刚转身,就被我娘一棍子撂倒,我至今依旧记得,我娘的飒爽英姿。也正是在那晚我才知道我爹那么沉,我娘和我废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拖进地窖里。”
“后来,我们活着,整个县城中八百三十多口人全死光,被吃掉。因为这个,我爹险些被朝廷宰了明正典刑,不过还是那句话,我爹一个状元兢兢业业在边陲干了十年,够意思了,或许因为有这样的一线怜悯,所以我爹这才保命活下来。”
“不过,出了这么一件事,原本调入望京的决定就再也不生效了。我爹这一次被丢到嗜血蛮族和我夏国交壤的边境,依旧还是做了个县令。”
“这一次时间短了点,三年,因为我爹在嗜血蛮国边境,也就是我家的地下发现了一件宝贝,确切的说,就是在我的床下一丈深的地方发现的,你知道为啥能从床底下一丈深的位置发现宝贝么?”
“对!我爹又开始挖地洞了,哈哈,这个老家伙真有一套!说是一件宝贝也不对,应该说是一屋子宝贝,我的床下有一个密室,我整整在这些宝物上面躺了三年。”
“后来就有了这拜经堂,我爹将那地穴中的所有的宝贝都搬了进来。
“那地穴之中,有各种经文,有修仙的秘籍,也有圣人的文宝,记载着各种秘辛的古旧老书,总之里面全都是好东西,最了不起的一件,应该是《阴符经》的原本,十几年前玄龙帝国的太子都想要进这拜经堂一观《阴符经》原本,被我爹一口回绝。”
“不过后来这《阴符经》似乎就不知下落了,据说是丢了,也许是被我家老爷子藏起来了,毕竟被玄龙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惦记的东西并非是什么好玩意。没了《阴符经》倒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只要考中进士也能进去看一看了,虽然没了最宝贝的《阴符经》但还有其他的宝贝。”
“你知道么,这拜经堂里面的东西是在我床底下找到的,天生就是我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进去看看。”
“原来这拜经堂这么重要,我看我还是不要进去了,至于打赌之事,你给我白银就成了。”早到深知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白来的便宜,这拜经堂这么重要,连玄龙帝国的太子都想要进去,现在顾白这么简单就要带他进去看看,这里面没有什么诡谲才是怪事,早到是个懂分寸的,从早到当初一口回绝顾白再赌一次的提议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早到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收手。
“不去不行,你和我之间非亲非故,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来这里么?”顾白的一张脸变得冷淡起来。
“不知道。”早到眼神之中生出一丝警惕来。
“你爹是靖公主的管事,你呢,算是靖公主的人吧?”顾白双目微微眯着看向早到。
早到可没想到顾白连他爹是谁都知道了,至于自己是不是靖公主的人,早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爹对靖公主死心塌地,早到很小的时候就和靖公主在一起玩,只不过当两人十岁之后,就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了,靖公主将自己锁在了那座大宅中,而他是不可能走进去的。
不过,在早到心中曾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无数次梦到自己和靖公主肩并肩的坐在一起,用脚踢着池塘中的水,早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是曾经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他心中的一个想象,总之,他对靖公主有那么一点点难以言述的情愫。
“你最好不要和靖公主再有任何瓜葛,她现在也已经到了望京,准备嫁给三皇子了,而三皇子,哼哼,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晚弄死他,所以你要是跟着静公主的话,就是我的敌人了。”
早到忽然笑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现在走的话,那一千两白银,我不会给你的。”顾白没有料到一说到断绝和靖公主的瓜葛,早到竟然当即就走。
早到淡然一笑道:“顾公子想要赖账,我也没有办法,一千两白银就当是我做了黄粱一梦,现在醒来,一切成空吧。”
顾白看着早到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然后叫道:“等等,等等,不急着走,我说过了,我这个人非常有包容心,既然你不愿意和靖公主一刀两断,那随你便就是,事实上,你可或许不知道,靖公主现在和三皇子杠上了,因为一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哈哈,一个非常有种的家伙,他竟然当着三皇子的面,叫三皇子不许碰靖公主,还说靖公主是他的女人,要不是靖公主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恐怕人人都觉得好运已经和靖公主勾搭成奸了,对了,那个好运还和三皇子约战,啧啧现在这个家伙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望京了,这个家伙要是真的在五天后赢了三皇子,就将成为夏国,不,整个天下第一个从一位皇子手中抢走未婚妻的男人!”
“他要是真的办成这件事,他就是我的偶像,我愿意跪在他的脚下,给他舔鞋!”顾白一时间有些忘形,顾白不是叼着金汤匙降生的贵族,事实上别说金汤匙,他连一口奶都没有喝过,他是从最艰苦的日子中成长起来,不管他现在处于一个怎么样的位置上,他心中依旧有着浓浓的对于那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家伙的恨意,正如鸽子恨不得方荡狠揍一顿那些叼着金汤匙降生的家伙们一样,顾白也非常渴望看到三皇子被痛殴的场景。
“望京中的赌场现在都已经开了盘口,好运和三皇子是一比十的赔率,虽然我觉得好运必输,但我还是在他身上下了重注,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虽然明知道好运必输,但押好运赢的人远远多过押三皇子赢的人,你知道为啥?因为他们和我一样,生下来就不是皇子!对了,你应该认识那个叫做好运的家伙吧?”
早到早就停下了脚步,听到顾白的问题才点了点头,早到和好运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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