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总结是,开头一篇要有**,中间一篇要压下去,第三篇再起一个小**。。。。。。
这次他的运气真是不错,第一篇和第三篇题目都是提前认真作好的,只有第二篇题目需要自己现写。这样三篇组合下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有**起伏的最佳节奏。
考试时间从黎明到黄昏,约莫六个时辰。方应物做完三道四书题时,才过一个时辰,如此他的时间便充裕很多。
随后不急不慌的又做了四道五经题目,具体质量不知。反正他“里面有人”,只要三道四书题目能交代的过去,同时文章里不忘用上暗记,那就可以了。
四书比别人快一点,五经比别人慢一点,临近黄昏时候,方应物便交了卷子,提着考篮晃晃悠悠出了贡院,长随王英已经在门外等候。
在巴掌大小的空间里整整坐了一天,这时候方大秀才浑身疲乏,也不想着去找两位好友了,只将考篮扔给王英,有气无力的说:“速速打道回府!”
歇了两天两夜,缓过劲来,又到了十一日晚上,便动身去参加第二场考试。这时候青云街及贡院内外热闹许多,人声鼎沸,不像上次那般沉闷。
原因也很简单,最重要的首场考试已经结束,后面两场走形式居多,当然就不如第一场严肃紧张了。
搜检程序是一样的,次日黄昏第二场考完。然后又在八月十五日考完第三场,这次乡试便结束了,下面只等着出结果。
四千考生录取九十五人,不到百分之三,买彩票似的概率。可想而知,到时候定然又会上演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但方应物顾不得去想这些了,考完后他只想躺着一动不动,连小弟弟都暂时竖不起来了,乡试简直太累人。
从精神到**都是一种折磨,他还是开了外挂的,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熬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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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看榜(求月票)
八月十五日考完最后一场,方应物八月十六日便在住处躺了一天,直到八月十七日才缓过劲来。
他站在院子中,不停的伸展手脚,如今实在是没心思再看什么书了,心里琢磨着怎么打发发榜前的这段时间。忽然有王英跑过来禀报:“项公子来了!”
方应物只见到项成贤自己走进来,不禁奇道:“怎么你自己跑过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和洪兄联袂而至,找我喝酒。”
“我是单独过来感谢你,不好叫上洪兄。”项成贤鬼鬼祟祟的说。
方应物很莫名其妙,“谢我作甚?”
项成贤笑几声,拍拍方应物的肩膀道:“方贤弟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好事不留名,我在考场号房里,发现木板下面钉着几本书,这八成是你偷偷让那石岩安置的罢?所以怎能不谢你?”
方应物愕然,他没有办过这种事。。。。。。又一想就清楚了,这肯定是那石岩为了讨好自己,知道项成贤与自己乃是好友,便故意帮项成贤安排的。
送走项成贤,方应物不知怎的,忽然有点患得患失起来。连他自己都奇怪,考试前信心十足无所畏惧,怎么考完了倒有点忐忑起来?
按照他先前的估算,大约有七八成的几率中举,也就是说只要不是特别背运,总是能榜上有名的。但谁知道会不会遇上那另外的两三成几率。。。。。。
按照规定,乡试榜必须于八月底之前出来,在哪一天要看具体情况。同时还要参考一下良辰吉日。
转眼间到了二十三四日,参考士子都晓得结果该要出来了。无数读书人每日纷纷聚集在贡院附近的青云街上,心急的等候着第一手消息。
方应物也不例外。他与项成贤、洪松整日都坐在街边茶铺里,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等待着贡院大门开启。
在八月二十六日,眼看天近午时,茶铺里的方应物吩咐长随王英去买几人份的吃食回来。他们不敢轻易离开座位,如今青云街上人比蚂蚁还多,抢座位是家常便饭,稍有空余就会被人惦记。
王英又问了问洪公子和项公子的口味,转身正要出去,忽然又一个茶铺的小厮冲了进来。对着客人叫道:“出来了!出来了!贡院里彩亭出来了!”
登时整个茶铺里就像火山爆发了,声浪一下子几乎要掀翻房顶,然后人潮汹涌,争先恐后的冲出茶铺。
消息已经传开,街头俨然是人山人海,走也走不动,士子们只好站在道旁,对着贡院方向翘首以待。方应物等三人在家奴的护卫下,勉强稳稳地站在人群里。
按照规矩。乡试榜填好后要放入彩亭,然后抬到布政使司,最后在布政使司衙署外面照壁上张贴。
不多时,果然远远地望见几十名衙役簇拥着一顶彩亭。吹吹打打的沿着青云街走来,一直向南边布政使司方向而去。方应物等三人便与大部队一起,跟在彩亭队伍后面走。又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布政使司衙署。
这边早已准备完毕,照壁下方围了一圈栅栏。还有官军严密把守,以阻止看榜人靠的太近从而毁坏榜文。
照壁外面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在万众瞩目下几名吏员抬出了乡试榜,小心翼翼的张贴在照壁上。
登时人声沸然,好似开了锅一般,人人睁大着眼睛去仔细看榜。榜文上的字体有碗口大小,行列整整齐齐,不用靠得太近也能看得清楚。
一时间榜下呈现人世百态,有拿出一去不回气势,大步流星往人群里冲的,有神情故作淡定但眼珠子死死向榜文瞪的,有在外围抓耳挠腮跳着脚向榜文伸脖子的。
还有穿红衣戴红帽,喜气洋洋的向外面狂奔的,这是职业看榜人,看准了谁家高中就赶紧报喜讨喜钱去。
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另几种人情世态,有一脸狂喜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的,又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滚出来的,又泪流满面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喜事悲的,有唉声叹气痛不欲生的,有不屑一顾连连冷笑摇头走人的。
方应物没有只站在外面,让王英冲进去代替看榜,他要亲自在第一时间感受喜悦或者悲伤。
在海潮一般的人群里,方应物与两位好友走散了。当他在王英的保护下,勉强挤到离栅栏不远处时,透过人头间隙总算能看清楚榜上的字了。
“大明成化十六年浙江乡试录”和“中式举人九十五名”这两列打头的字样直接忽略,方应物的眼神快速的浏览者后面长长一排人名——
第一个名字的第一个字不是方,具体是什么根本没往脑子里放,反正不是自己,直接略过;第二个名字第一个字还不是方,继续略过。。。。。。
方应物并不灰心,他有心理准备,一共九十五个名字,后面还多着,第一名和第九十五名没有本质区别。但是才看到第三个名字,却出现了小惊喜,这行人名第一个字俨然就是“方”字!
方应物心脏重重一抖,眼光大亮,立刻向下浏览,第二个字是应!方大秀才登时感到一腔热血涌上了脑门,险些失声高叫出来。
周围的嘈杂仿佛突然消失,他全神贯注的屏住气息去看这列人名的第三个字,没错,就是一个“物”字!合起来第三个人名就是“方应物”!
方大秀才再也忍不住了,举起双臂直刺苍穹,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秀才只是预备士子,举人才是统治阶级,以后他不是方小相公,而是小方老爷了!
中举才算身份彻底实现了转变,即便以后不能中进士,也能以举人身份选官,即便不想去选官,也可以一夜暴富似的,从此优哉游哉做衣食无忧的地方名流。
金举人,银进士,科举中最难得一道关口已经迈过去了!举人是三十取一,进士是十取一,相对而言中进士比中举轻松多了。
对普通人来说,中秀才是高兴事,中举人却是值得疯狂的事,就算以后中了进士也不会像中举一样能激动到癫狂了。君不见大名鼎鼎的范进老兄中举后发疯,中进士时却一笔带过么?
“哈哈哈哈!”方应物笑的虽然响亮,但是并让别人特别惊讶,在这张榜文下聚集了天下最极端的情绪,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人太惊讶。但是从方应物的笑声中,周围人都知道,此人必然高中了,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等情绪缓和下来,方应物感觉飘飘欲仙,若不是王英在旁边扶住,他都怀疑自己要飞起来了。
到底是第几名?谁是解元?方应物终于有精力去关心其他的事情了,便再次抬起头看向榜文。
在榜上那个位置,方应物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名录,这一行的全文是“第三名方应物十八岁淳安县学廪生”。
第三名,五经魁首之一。
前文介绍过,四书是读书人的必修,五经是读书人的选修,每人都选一门为本经。而乡试榜的前五名,就要从五经考生中各取一人。
也就是说,《诗》、《书》、《礼》、《易》、《春秋》五经中,每一经考生里选出最好的一人,合起来就是前五名,称为五经魁首,民间也叫五魁首。
比如方应物这个第三名,就是以《春秋》经入选五魁首。而五魁首中最出色的那一个,自然就是解元了,其余称作亚魁。
名次很高,但方应物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精神头激动了。长随王英也是识字的,忍不住议论道:“小相公离解元就差两位,不然父子解元美名就出来了。”
方应物可不敢这么贪心,要说野望也不是一点没有,但解元实在是太万众瞩目。
他自家事自己知,很明白自己有几把刷子,当个第三名就已经很醒目,更别说解元了,那就是放在火盆上烤了。
“这大宗师也太客气,给个中间第几十名就足够了,居然弄了个五魁首。”方应物很唏嘘的叹口气。
王英放下心来,很熟谙情况的想道,小相公的心智看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不然也不会开始矫情了。
方应物继续看榜,开始看别人的名次,理所当然先关注的是自己前面两位,新解元是谁那必须要了解。
却见榜文最前面写着:第一名李旻三十七岁钱塘县廪生。第二行写着:第二名王华三十六岁余姚县廪生。
李旻?王华?方应物瞪大了眼睛,这两位老哥都是今次乡试中举吗?
对普通人而言,这两人在历史长河中知名度并不是很高,但在方应物这种专业人士却是知道的。
如果按照史实,王华将是明年春闱大比,也就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而李旻则将是下一次也就是成化二十年的状元。
自己前面是两个未来状元老兄啊,真是一张龙虎榜。方应物连连感慨,那残存的一点点对解元的意淫立刻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比较起来,王华王老哥比李旻还算稍稍出名点,因为他的儿子是王守仁王阳明。。。。。。(未完待续。。)
ps: 昨天为了主角的名次和中举后写什么纠结了半天拿不定主意,所以耽误更新了,现在补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乡试榜议论
看完榜首,方应物又仔细浏览一遍整个乡试榜,然后又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一个是第二十一名吴绰,另一个是第七十九名项成贤。
看来看去,连带他自己在内,这次淳安县上榜三人,比上一科只有父亲这个独苗进步许多。可以想象,如果今科情况依旧不理想,那些可怜的大家子弟又会被家族进一步压榨。
另外两个中举的人中,方应物对吴绰感到有些意外。这吴公子是他们淳安县第一科举世家云峰吴家的精英,这次竟然和他一样,以弱冠之年首次乡试就中举了。
即便放眼全国,像吴公子这样二十来岁能中举的人都很少见,足以作为谈资传扬出去了,看来实力确实很出众。他方应物也是把左道旁门发挥到极致,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这才得到的机会。
至于项成贤,上榜倒是在情理和意料之中,并不令方应物感到惊讶。项大公子也是考过两次的人了,这次更是不遗余力的全方位做好准备,又有石岩偷偷帮他藏书舞弊,运气好了中举并不意外。
不过看了几遍榜单,依旧没在榜上看到另一个好友洪松的名字,这只能遗憾了,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在不到三十取一的比例下,中了是小概率,不中才是正常的。
方应物怀着兴奋的心情挤出了人群,在外面寻找两位一同来看榜的好友。
洪松和项成贤都比方应物出来的早,此时两人一个满脸郁闷,一个喜形于色。交情好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不用太虚伪,是什么心情就是什么神情。
洪松不必强颜欢笑装作不在意。郁闷就是郁闷;项成贤也不必为了照顾洪松的面子而故意压住自己的喜悦。高兴就是高兴。
方应物上前对着项成贤拱拱手道:“先恭喜项兄了。”又对洪松道:“洪兄也不必气馁,只不过时运未到而已。”
看到方应物。洪松更加郁闷。上次看着方清之中了,自己黯然落第,今次看着方应物中了,自己还是黯然落第。。。。。。
不过郁闷归郁闷,倒也不至于嫉妒,洪松也抬手道喜:“预祝方贤弟宏图大展,明年再中皇榜!”
项成贤笑道:“看完榜了,得意也好,失意也罢。其实都是天意!我们找地方喝酒罢!”
三人便一起来到青云街上,寻了一家酒楼进去。里面竟然客流极大,大概是受了放榜因素的影像。就像项成贤刚才所说的,无论失意得意,总要找地方买醉。
此刻若想要单独的雅阁,那肯定是没有了,三人只得在大堂中所剩不多的位置中选了一处坐下。
坐定后,洪松便道:“我已经打发了小厮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离开返乡!”
项成贤和方应物十分吃惊。彼此对视一眼后,项成贤先开口道:“洪兄何必如此匆匆?按着惯例,放榜次日要举行鹿鸣宴,我与方贤弟都要去的。确实无法脱身。”
方应物也劝道:“洪兄若执意先走,那至少也得给我们送行的机会,还是晚走几日。”
洪松自斟自饮倒了一口酒。长叹道:“三年又三年,这杭州城。我是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洪松喝酒喝得很凶猛,没多久便醉了。素来稳重的他也变得手舞足蹈,歪歪斜斜的。
他突然伸出手,一手按住了项成贤,一手按住了方应物,口舌不清的絮叨:“我们三人中,应该说我是读书最认真的,你们两个都不如我!
项贤弟,你性子太跳脱轻浮!方贤弟,你杂事太多,心思时常放在别处!但却没想到,你们都中了,却只有我落榜,真乃造化弄人也!”
方应物很理解,其实洪老兄最郁闷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三个好友一起来参加乡试,大家若一起落榜也就罢了,却偏偏只有他一个落榜的,就是老好人也免不了生命运的闷气。
洪松忽然又扭过头,醉眼迷离的对着方应物道:“明年你们两个都要去京师参加会试,哥哥我是没有资格陪着你们去了,但我还是有几句话要嘱咐方老弟。
你这个人,是能沉得住气、稳得住脚、拿得定主意的人,虽然我们三人中你最年轻,但是我对你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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