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惊慌万分,她不知道许勤扬为了什么来这里,她现在很不堪,难不成许勤扬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可是不对,刚刚他明明掐住自己的脖子,直到现在她的脖子好很痛。
他的眼神好可怕,戏谑的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的千梦雪毛骨悚然,他们之间的交易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为什么他还要来纠缠她。
“我怎么在这里?啧啧,你大概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区区一个人,我要是找不到,我真的算白混了。”许勤扬探头,钳住千梦雪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阴狠的目光直直射向千梦雪。
那目光太过狠毒,千梦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因为孩子流了才会这么生气吧?千梦雪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他许勤扬是什么人?阴狠!毒辣!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孩子,这完全不可能,那么……就是说还有其他的事了?
“我不知道你来要做什么,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想怎么样?”千梦雪艰难的从唇齿间发出细碎模糊的音节,有些惊恐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许勤扬。
许勤扬嘲讽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他也不想知道,他关心的只是千梦雪为什么要骗他,拿他当猴耍很好玩?那他倒要看看,是谁到最后比较惨!
“你到底有几条命?敢这么玩儿我?嗯?!”许勤扬加重了手劲,满眼的腥红,他这辈子最恨被别人欺骗,眼前这个女人偏偏往枪口上撞,非得挑战一下他的底线,那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一阵蚀骨的疼痛从下巴传来,她知道,只要许勤扬再稍稍用点力,她的下巴就会碎了,紧紧的皱着眉,双手紧抓着被角,倔强的不肯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她镇了镇神,艰难的忍受那种折磨,费劲的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勤扬笑了,不屑的扫了一眼千梦雪,随后阴沉着脸与她拉近距离,附上她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满嘴的血腥味让他变的更加疯狂,一阵狂吻之后,他抬起头甩开手冷冷的看着痛苦万分的千梦雪说到:“现在知道了吗?还想死扛是吗?”
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许勤扬在说什么,她死扛什么了?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他侵/犯,她将自己蜷作一团靠在床头,嘴唇上火辣辣的疼痛早已麻木,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摇着头,她真的不知道,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嘴硬?”许勤扬的笑太过恐怖,像是来宣布她将要死前戏谑的笑,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不急不慢的抽了几口,一瞬不瞬的看着病床上那蜷作一团的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可也只是一瞬间,他立刻又恢复了冷漠,吐了一个完整的眼圈,他将烟头捻灭,对着病床上的女人冷冷的说到:“标底是怎么回事?”他在提醒她,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她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标底?千梦雪完全懵了,她稍稍松了松身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勤扬说:“你什么意思?标底不是已经拍给你了吗?”
“还装?你给的标底是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从一开始,你就联合霍苍洲来陷害我了?”
假的?突然想到,那天霍苍洲给她看的录像,难不成那不是霍苍洲无意发现的,而是他早知道了她想干什么,而故意设下全套引她上钩?
再往前想想,那天霍苍洲和雷影离开的时候,最后看她那一眼意味深长,现在想想他当时是给了自己提示的,他给了自己机会了,可是她没有把握住,一味的去照着许勤扬挖好的坑往里跳。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直到现在这个局面,全部是她自己,暗暗失神的面容变得更加苍白,无力的紧抿红肿的嘴唇,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面容不比霍苍洲差,可是他的心是黑的,虽然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可毕竟从小就认识的,而且还有了肌肤之亲,这么一层关系下,他竟然冷漠的坐在那里连问都不问她一下现在身体是什么状况,竟然为了一个标底,他就动了想要杀她的念头。
“怎么?说不出来了?”许勤扬见她半天接不上话,还用那种让他厌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他讨厌她这种绝望的眼神,讨厌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她恨!她好恨!全部的恨都转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是他毁了她的一辈子,她的爱情、她的一生!
许勤扬笑脸僵住,转而变的阴森森,那双眸投射出来的寒光让整间屋子温度邹然下降,他猛然起身,两步向前直到她的床前,一把抓住千梦雪的头发,狠狠的往后一拽,让她与自己对视,虚眯着双眼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一遍!”她反了!居然敢诅/咒/他!
此时的千梦雪不再害怕,也不觉得疼了,头皮快要脱离的感觉已经麻木了,她突然一阵狂笑:“哈哈哈哈!许勤扬!你永远不可能赢过霍苍洲!永远!”她的目光也变得凶狠,她知道许勤扬不会放过她,她也不准备挣扎了,反正迟早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样。感觉到男人明显一怔,她笑的更加大声了,手趁着许勤扬不注意,缓缓的伸向枕头下面……
134: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剪刀,她偷偷从护士办公室偷来的,本来是想自行了断用的,可是始终没能下的去手,今天看来是派上用场了。
唰!剪刀直直的朝着许勤扬刺了过去……
“女人……跟我玩这套?你嫩的太很了!”许勤扬一把抓住了那双苍白的手,邪恶的笑着,眼里蒙上一层冷鹜,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到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就凭千梦雪这点小伎俩,早在她手伸向枕头下的时候他就察觉了。
愤怒、憎恨让千梦雪双眼满是腥红,她杀不了他,是她无能,既然这样,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剩下的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被许勤扬杀死。绝望的闭上双眼,悔恨的泪从眼角流下……
剪刀锋利的尖韧反射出一道银白色刺眼的寒光,许勤扬将剪刀对准千梦雪白/嫩/的颈间对准她的喉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明明很害怕,害怕的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害怕的连嘴唇都在颤抖,还要装作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哗啦……移门在瞬间被推开,许勤扬反应十分灵敏,迅速的将不算太大的剪刀手气藏在衣袖里,钳制千梦雪的手也送了力气,从后面看上去,两个人现在的举止十分亲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
小护士从身后轻咳两声,说到:“103房病人,千梦雪?”她看着手中输液瓶上的名字在做确认。
许勤扬给了千梦雪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转上笑脸回过头对小护士说:“是。”
“那好,让她躺平,现在要输液了。”小护士面无表情,许勤扬只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转身对千梦雪邪恶一笑,然后将早已表情呆滞直直看着小护士的千梦雪放平,然后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到:“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在许勤扬走后,千梦雪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松懈了身子,冰凉的针头刺穿静脉,那凉凉的液体在血液里融合,千梦雪望着忙碌的小护士半响没有说话,直到小护士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她:“青菱!”
霍青菱,这个小护士是霍青菱,从她第一眼看到小护士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虽然近10年没有见过面了,但霍青菱的长相基本上没怎么变,还是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霍苍洲十分不喜欢千梦雪,从以前就是,现在她哥和千梦雪早就没了关系,她更不需要表现出一副勉强喜欢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脸色苍白的千梦雪,她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病例,一开始就觉得名字会不会是巧合,也正是因为千梦雪这三个字,所以她才看了,她的孩子没了,又得了癌症,就算霍青菱再不喜欢她,想到这些再看看千梦雪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怜悯的。
“青菱?你还记得我是不是?”千梦雪的声音很弱,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她觉得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连说话都显得困难。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你好好休息,输完了按铃。”说完,她抱着托盘走出了千梦雪的病房。
她现在真的就那么招人厌恶吗?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的眼神都充满厌恶,许勤扬想杀她,霍苍洲恨她,孩子没了,又身患癌症,她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突然笑了,脸上干凅的泪痕因笑而使皮肤发起褶皱,她的笑带着绝望,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分割线……
雷影终于赶到了阿堂叔的家乡,那青山绿水,羊肠小道,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带着雨后泥土的淡淡味道,走在还有些泥泞的小路上,雷影内心十分挣扎,他不知道自己在见到阿堂叔后得到的结果会是什么,当年,阿堂叔又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也会突然消失,这一连串的疑问让雷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晓答案。
踏过那条泥泞的小路,雷影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答案就在那里!想着,雷影就加快的脚步,直直奔向村庄。
经过几家的问路,终于雷影来到阿堂叔住的地方。
抱着满心期待,雷影敲了敲门,可是半响都没动静,仔细看看,才发现了什么。
从外面看上去,这里十分破旧,门把上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层,铁门也早已锈迹斑斑,墙头上攀爬出许多藤条,看来这里很久都没人住了。那阿堂叔会去哪?
正好,看到有人经过,雷影连忙上前对那路过的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鹤鸣堂是住在这里吗?”雷影看着男人,胡须邋遢,身上的白色衬衫都穿成黑色的了,黑色短裤、一双脏兮兮的人字拖,这个人一看上去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雷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伸出手,傲慢的抬着头。
雷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来他真的知道阿堂叔在哪,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回。雷影想也没想,掏出钱包,将一小叠RMB递到男人手里说:“可以说了吧?”
男人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又看了一眼雷影,立刻换上了笑脸,嬉皮笑脸的将钱收起来,他今天是走运了,本来就是想回家拿点东西,谁晓得正巧碰上要找阿堂的人,他是阿堂的亲弟弟,阿路。
“来来来,这边这边。”本想着能讹个几百块就算很不错了,现在看看起码得千块朝上,他将雷影当作财神似的,连忙点头哈腰的带路。
雷影跟着他一路远离村庄,他开始有些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在骗他,于是他说到:“你这是带我去哪?”
“你跟着我来就对了!我是他亲弟弟,你算是找对人了。”男人回过头点头哈腰的笑着说,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再讹他一笔钱。
雷影一听是鹤鸣堂的亲弟弟,这才算放下心来,加快了些脚步跟着这个自称是阿堂叔弟弟的男人一路朝山上走去。
135:再次见阿堂叔
绕过一条山路,终于,在大山深处,雷影看到座小房子,简陋的房屋外连水泥都没有,只是用砖头简单的堆砌而成。
阿堂的弟弟敲了敲门,像暗号似的有序的敲了四下,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雷影看到一张有些记忆模糊的脸,男人的脸上有一条贯穿左右脸颊的长疤,一只眼也已经瞎了,双鬓发白,满脸的褶皱,这是阿堂叔吗?
当男人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一愣,但眼神立刻显出警惕,他好像已经不认识他了,雷影刚想问点什么,就听男人开了口。
“阿七,这是谁?”他的声音略显苍老,沙哑的嗓音刻意的压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的弟弟,带着点责怪的意思。
“哥……这位是来找你的,正巧被我碰上,嘿嘿,我就带来了。”阿七想到那钱,回头又够他赌一场了,想着就开心,根本就忘了阿堂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了。
雷影看到,阿堂叔脸色一暗,他生气的看着他的弟弟说:“我怎么告诉你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吗?!随便什么人都带来。”他怒吼着。
雷影轻咳了两声,缓缓开口:“阿堂叔,你还记得黑鹰吗?”
阿堂叔?黑鹰?阿堂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的警觉起来,从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越看越像……他实在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会是黑鹰的儿子?
雷影见他还有所怀疑,又补充到:“我是小影。”
小影,这个称呼阿堂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时候雷影还小,他只叫过他一次名字,那就是小影,可是当时雷影十分不喜欢,说这个称呼太过女孩子气,当时他心里觉得雷影其实挺可爱的,可是却从来没给他过笑脸,那是因为他给予雷影太大的厚望。
虽然雷影是他大哥的孩子,可是他一向将雷影当作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对他苛刻、严厉。
“你真的是小影?”他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个孩子,原以为他肯定逃不掉追杀,没想到还活着,从着装打扮看上去好像生活的还不错,阿堂这半辈子愧疚的心才算放下来。
“是……”雷影点点头说到。
“阿七!快去买点菜和酒,快!”阿堂心里现在那叫一个开心,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睛,对着阿七嘱咐到。
“哥……没钱啊。”他哪里舍得将雷影给他钱的事说出来,到时候他哥一定会臭骂他一顿。
雷影扫了一眼阿七,见阿七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掏出钱包,从里面又拿出几张大钞递给阿七。
“小影!你不能……”
“阿堂叔,你别拒绝,我来的匆忙,什么都没买,这算是我一点心意。”雷影知道阿堂叔一向好强,只是站在门口,雷影就看到里面简单的摆设,甚至连台电视机都没有,雷影心里顿时一阵心酸,好强了一辈子的他到老了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阿堂叹了口气,阿七早已接过钱跑了,他招呼雷影进屋坐。
一阵阵霉味传来,这间屋子在大山里,终日不见阳光难免会有异味,他不是嫌弃,只是觉得阿堂叔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山下的村庄里不是有房子吗?为什么没去住,这点他十分好奇,于是在坐下后开口就问:“阿堂叔,这些年你好吗?为什么住这里,山下不是有房子吗?”
阿堂倒了杯水放在雷影面前的小木桌上,随后他也坐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这事说来话长,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雷影笑了笑,将地址放在桌子上说:“我找了好久,最后找到以前你手下的一个马仔,他和你是一个村子的,是他把地址给我的。”
其中的波折,雷影就不想重复了,这些天他几乎没怎么睡,全部心思都放在找他这件事上。
阿堂点了点头,他知道是谁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雷影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突然,他想到了前些日子来过几个人,连忙开口问雷影:“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雷影显然被这句话惊到了,他放下水杯看着阿堂叔神色有些紧张,于是他说:“阿堂叔,我来是想问问你当年我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鹤鸣堂一听雷影说到这件事,满脸的不愿再提及的表情,可是雷影会千里迢迢的来找他问这件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