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只通向一栋别墅。
出了小区大门,周围就是超市,公园,医院,学校……,可以说是闹中取静,当然这里的房子价格高的让人咂舌,能住进去的非富即贵,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一身白裙的雅琴坐在花园里面,静静的喝着咖啡,她不时抬头看一眼,脚边那棵种在精致陶艺盆里的兰花,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个身材适中,衣着简洁干练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笑着送到雅琴的桌子边。
“小姐,赵先生来了,正在客厅里面等你!”说话的是祥姨,雅琴的奶妈,和宋家的管家,在她家很受器重!
“哦,我爸妈了?祥姨,我要找会做农家菜的师傅,找到没有?”
雅琴一听说赵先生,就知道是赵文杰又来了,心里有点烦心。她回来后,让祥姨给她找一个会做农家菜的厨师,她想学着做菜!
“一时还没合适的,老爷出去了,夫人还没起床……”祥姨笑了笑,雅琴就像她的女儿,是她带大的,如今出落的越发漂亮!
“雅琴,要不我给你找一个?”
赵文杰端着茶,笑嘻嘻的出现在花园里,祥姨看着他玉树临风的模样,笑了,悄悄的退下了,把这里留给两个年轻人!
“不用,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雅琴眉头一皱,在哪里都能看到他,实在是觉得无趣。
“雅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你应该明白!”
赵文杰轻抿了一口茶,他也喜欢喝茶,不过很讲究,宁缺毋滥,没有好茶,和好器具,他宁愿不喝!
“嗯,那又怎么样?”
雅琴整个人很淡然,对于赵文杰,是父亲给他定下的亲事,谈不上好坏,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很抵触,她的幸福为什么不能自己把握?
“呵呵,雅琴,你穿白色衣裙好美!晚上有个酒会,和我一起去好吗?”
赵文杰不以为意,他笑着,像他这样的人,投怀送抱的美女多的是,但那些都只是玩玩,花瓶而已,而眼前的人,才有一种气质,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
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才越显得珍贵。好在父亲有眼光,给他挑中了雅琴,这样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带出去,都是男人的面子!
“酒会,你可以带你的秘书,或者红颜知己之类的,我不喜欢……”
雅琴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却不肯在和他说话。
“呵呵,雅琴,你是知道,我的心在你这里,那会有什么红颜,要不然也不会个那小子打赌!”
赵文杰对于雅琴的漠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陪笑着,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打赌事情,是你的事,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雅琴把书放到桌子上,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起身就离开了。
赵文杰看着雅琴的咖啡,有不少溅到书上,他脸色有些阴沉,转身离开了,却没有注意二楼落地窗前,一个人影在晃动!
第六十六章 老人的牵挂
晚上送走了张雯姐弟和刘磊,让他们把鱼带走大半。张想把剩下的鱼都腌着,准备出了太阳,把它们晒个半干,再锤扁后做成鱼干,可以蒸或者炸着吃!
正忙活着,却看见父母亲,怒气冲冲的过来了,看样子可能跟下午环环离开有干系!
“想,你咋把环环气走了,她可是哭哭啼啼上的车。不知道的都以为咱家,亏待人家姑娘了,这让妈的老脸望那里搁?”
金菊花最要面子,这段时间走到哪里,都是夸他家张想的,可这次环环哭着离开,都不到村民们背后怎样议论她家!
“哦,她走了,我是故意的,有些事情没有和你们讲!”
张想一听说环环终于走了,心里一个石头落地了,他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既然决定了的事,越早解决越好!
当下,张想把环环要在省城买房子,自己腿伤住院,因为房子的事情,都不肯照顾自己,出院时也联系不上她,自己也是万般无奈,无人照顾,这才回的家乡,一一讲了出来!
张想的话低沉平静,可金菊花听着听着,悲从心起,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没想到儿子的苦,一直装在心底,不肯说出来!
弄得他们一直以为,黄环环对儿子不错,一直在省城照顾儿子,要不这次来,他们也不会极力撮合她和儿子的亲事。
“爸妈,我是成年人,什么都明白,环环这才来,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至于雅琴的事情,你们放心,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呵呵,就是你想娶,人家也不会嫁!”
说到这里,张想自嘲的笑了笑,就把她当同事吧。自己还是农民,而她还是她的大小姐!
张红兵看着儿子,心里也很不好受,转而训斥自家老婆。
“啥事都喜欢操心,以后儿子的事少管,他自己会处理!”金菊花很少看到张红兵发火,刚想争辩几句,可一时又不知道说啥才好!
送走了父母,张想的院子彻底的清净下来,他关上院子大门,打来井水,脱了个精光,在院子里洗了个痛快,感觉轻松极了。
张想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没事带着豆芽去打猎,咬死的野猪都让他放在空间里面,隔三差五的就让,胖子王和鱼一起拖走。
上次空间里面的菜,也卖出了门道,几个大酒店指定了要。求大于供,那些菜的价钱,也蹭蹭的长,比普通的蔬菜价钱高了一倍不止。
因为空间黑土地,不受季节的影响,所以张想种出来的菜,市面上少而贵,每月也能给他带来六七千的收入,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湖里打起的杂鱼,每天好几百斤,一月也有三万多块。加上豆芽不时咬死的野猪什么的,最少也有一两万。这样张想在核桃收了后,每月都有六万多块的收入。
眼看着天越来越冷,张想计划着湖里的鱼,也该起一次大网了。平时里他偷偷,把空间里面的鱼,不知道扔进去了多少,想来湖里的产量应该不低。
洪大威的房子也做的差不多了,现在主要弄里面的装修,估计年底就可以搬新家了!
这一天早晨,张想正在湖边转悠,却看见宝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说他爹的电话也打不通,六叔公怕是不行了,让大家都去送他最后一程。
张想心一惊,不过想起上次看到的情况,六叔公确实也走到了尽头。再拖下去,儿孙痛苦不说,关键是他自己也遭罪!
“宝山哥,你去通知其他的其他的族人,我去找我爸妈,马上赶过去,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老人的后事繁琐而规矩多,一个家族的兴旺与否,只要有心人看看族中的老人的丧葬,就可以了解一二,所以农村重死不重生,张家店也不例外!
“好,田生他哪一门还没有给信,我先去一趟。你叫二叔赶快去,那里没有主事的人,我怕乱糟糟,惹人笑话!”
宝山受过六叔公的恩,加上他是村长,六叔公的后事,也关系到他在村民中的威信,所以特别的卖力和热心!
送走宝山,张想来到父母家,刚好他们都在。把六叔公的事一说,就连金菊花,也忙洗干净手,去换了一件素色的外套,一家三口慌慌张张的都朝六叔公家去。
“红兵,你说这次要不要叫,读书两个孩子回来?”
路上金菊花开始担心,这要是六叔走了,按规矩,他的直系后人是全部到场的,但像张芸张高他们就随意了,但讲究一点的人家,还是要孩子回来披麻戴孝的!
“咱爹走的时候,老四老六可是把姑娘都给带回来,人不能忘本。六叔日子定了,一定要让孩子们送他们叔公上山!”
张红兵话不多,但都是落地有声,是不容更改的。金菊花心痛女儿快高考,怕耽误她学习,踌躇了一下说。
“张芸都高三了,怕不好请假吧!”为了女儿的学习,她还是要说两句。
“日子还没定,到时说不定是星期六,或者是星期天,你就喜欢瞎操心!”
张红兵想了想说道,这两年请道士看日子,大多选在星期天,只不过时辰要求的严一点。
张想他们来到六叔公那里的时候,门口站了不少人,张氏家族七门,每一家都要全部到场,就连宝山的父亲,很少出门的张红东,也站在人群中。
“大伯”
张想忙上去恭谨的叫了声,他回到张家店,也曾经特意去看过他。张红东的身体不好,还未入冬,一个黄色的军大衣,已经披在了身上!
大伯和父亲长的很像,不过因为年轻的时候,下水多了,现在有风湿,身子也不利索,所以一般也不爱出门,也就像送六叔公这样的大事,他才会来!
“想子,进去给你六叔公磕头吧!送他最后一程!“
张红东心里也酸酸的,自己身体也不好,这事说不定啥时候就轮到自己了!
正屋里面也挤满了人,张想看见张雯抱着苗苗,正在那里抹眼泪,而张烨可能还在学校没赶回来吧。
六叔公的帐子已经拆了,他孤独的躺在床上,眼珠转动着,却说不出话来。每一口气都出的是断断续续,每一口气呼出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吸进去,看的旁边的人心里发酸。
“爸,二哥和想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听清楚,但张红理还是高声的对父亲讲,张红智也守在父亲的床边,脸上凄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叔,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后事我一定帮老四和老六,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张红兵见老人咽不下那口气,心里明白,这是六叔还有牵挂,他怕老人担心自己的后事,所以用很大的声音说了一遍!
张想见六叔公,喉咙翻滚着,也不能说话,那一口气也咽不下去,只是老半天才有吸气声,向后人表示他还活着!
“秀英回来没?”张红兵把红理拉到一边,小声问了一句。秀英是六叔的女儿,也是张雯的亲姑妈。
“早回来,连女儿也带回来,正在我妈房里陪着,我爸该不是惦记着张烨和张小曼吧,现在就是他俩人,还没到家!”
张红理焦急的说了一声,父亲这个样子已经一天了,张烨和小曼已经通知了,正从学校往家里赶!说是下午才能到家!
“在等着吧,六叔肯定牵挂着他的孙子和孙女,总要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张红兵叹了一口气,不管是老人也好,还是自己,哪一个不牵挂和惦记自己的儿孙!
第六十七章 主持丧事
六叔公一直吊着一口气,死死不肯咽下,张家的族人多,七手八脚的把六叔公抬到正屋的门板上,他的儿女都守在他的身边,默默的抹着眼泪!
大门的外面宝山已经指挥人,在那里用竹竿,搭一个临时的大棚。这样来吊丧的亲朋们,有个地方落脚的地方。
毕竟按习俗,村里只要是在家的,没有深仇大恨的,都会来磕一个头,就是有仇有怨,死者为大,也讲究个一笑泯恩仇!
张红理和张红智抽空找来张红兵,当着族人的面,拿出两万块钱,并向他行了个大礼。也就是两个膝盖都要跪下,这是请他主持老人的后事。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到六叔公咽气,穿衣,进财,守夜,观颜,出殡,入土。所有的事宜都得由张红兵来安排,这对于主家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在老人没有咽气之前,就要把主事人请好。
而行大礼,则表示对主事人的尊重和感谢,在农村老人后事的主事人,是相当的讲究。无后之人不能请,无德之人不能请,辈分不高的不能请,不懂礼节的更不能请。
而主事人一旦确立,是轻易不能更改的。确定主事人之后,族内所有来帮忙的族人,都要在主事人那里报到,由他来安排自己事情。
若是有那家偷懒,族中有丧事不来帮忙,一来就是看不起东家,有和东家绝交的意思。二来他家有老人的话,其他的族人也学样不会来。
农村的谁家的老人,都不能是自家儿女草草送上山去。那会被当做奇闻,弄得妇孺皆知,他的后人,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所以这个规矩没有人,敢轻易破坏!
张家店离县城颇远,交通也不便,这里民风淳朴,自有它的独特风俗,渊源流长。这丧葬就是其中最讲究的习俗!
张红兵接过两万块钱,先到六叔那里行了个大礼,然后就坐到门前,专门为他准备的桌子。张红理在父亲不行的时候,就和张红兵商量过,所以这事他也早有准备。
“银山,你人熟,会写字。就在这里专门记礼账和开支!钱都从你手里过,弄错了你可是要贴钱的!”
“宝山脑子灵活,你在族里找六个机灵点的。专门招呼悼丧的客人,负责发白手巾,倒水,接花圈和鞭炮,出了差错我是要骂你的!”
张红兵话不多,但在农村呆了几十年,对于老人后事安排,那些容易出事,那些要注意,还是很清楚的。
银山的事看起来重要,但是直活,也不琐碎。而宝山的事,就比较多了,稍一怠慢,就会被人说闲话。
“二叔,咋才六个,你不能多给几个人我!”
宝山说了一句,不要看他是村长,可他在张家辈分不高,这事还得听张红兵的。
“去,去,这还有要安排大班抬棺的八大金刚,还有伺候客人端盘子的,打杂了,厨房还得安排人,还有守夜的人,你有六个就不错了!”
族上的人不少,除开他们近亲的七门,还有出了五辈的族人,这次都来了,就是这样,一一安排下去,感觉人数还是不够!
下午老远就看到张烨和小曼,被一辆小面的车送到门口,望着门口围了几十人,张烨心一慌。一声“爷爷”就带着哭腔喊出了,
小曼比张烨大一岁,正是花季少女,头发拉的很直,齐眉的刘海,弯弯的眉毛,五官秀美,就是鼻子有点特别,让人一见难忘!
她手脚麻利,一下车,行李随手一扔,第一个冲到正屋,只看见自己的爷爷,凄凉的躺在门板上,忙跑了过去。
“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也不嫌老人脏,爬在爷爷的胸前,嚎嚎大哭。
张烨哭不出声音,只是抱着爷爷不住的喊着,眼泪悄悄的滴落,看的周围的族人,不少也暗自抹眼泪。
“孩子,你爷爷是喜丧,后人都在,他又是高寿,都不要哭了!”
“陪老人走最后一程吧,他惦记着你两人了!”
“四哥,你看,叔是不是咽气!”人群中不少嫂子,婶子在劝说着张烨兄妹,却不知道谁叫唤了一声,待张红理再看父亲的时候,却见他早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爹……”张红理一声哀嚎,跪倒在地上,其他的人也纷纷跪下,一起默默的送老人最后一程。
老人一咽气,张红兵就让人去订冰冻机。在张家店从咽气到出殡,有时排日子的话,有的需要停十多天,所以都要订一个冰动机。
还要请道士算日子,东家还要去请抬棺材的。八个年轻人,俗称八大金刚。那些金刚个子要差不多,都要身强力壮。在老人一咽气的时候,每天开席的时候,都要好酒好烟招呼,只到老人上山。
张想看着父亲,忙的不得了,这事要安排,那事要叮嘱,他都看着头痛。在人群中见张雯抱着苗苗,忙挤了过去。
“姐,你要是忙,孩子给我照看。”
张想看着张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