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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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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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越一面说一面看着杜,心里说不出的感激。不说别的,只凭张辅和王夫人这几年来对他的关心爱护,他自然希望保住夫妻俩这唯一的子嗣。二十年之后他这位堂弟就能继承张辅的衣钵,那时还愁什么?
    尽管先前顾氏下令所有人不许胡说,但王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一胎生得艰难,那会儿家里几乎就没有断过大夫。直到杜绾将这位冯大夫带上门之后,用各种药材为孩子泡澡,又为乳母额外开方子调理,孩子地身体方才渐渐好了,近两个月竟是没生过病。她老来得子本就是患得患失,听到张越说这话,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还不是你媳妇的功劳?几乎天天都要跟来走一趟,以后若是我媳妇有她一半地好,我就放心了。话说回来,听说你还常常住在京营里头?不是我说你,虽说皇上吩咐的事情要尽心竭力,但也不用急在一时,这天底下地事情做不完,更不用你一个人做完。皇上一会使唤你做这个,一会使唤你做那个,这心思实在难猜。你大堂伯又不在,否则还能参详参详。”
    说到这里,王夫人的口气又郑重了几分:“刚刚惜玉也说了你二伯父回来了,这一趟他是立了军功,眼看就要封爵,你也要为你自己想想。我并不是阻你当文官,但武官毕竟是世袭,若是有个爵位便一辈子不用愁……昨日我还听说孟贤先头在山东海丰服丧时恰遇倭寇从海上过来,知县没了方寸,倒是他组织丁壮杀了好几十,结果被山东布政司报了上来。皇上终究念着老孟善昔日地功劳,他如今一年丧期满了回来,大约就会复职了。好好一个人这么起起落落,如今好容易再起,还不是为了眼睛看着那爵位闹的?”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张越只觉眼皮子一跳。尽管知道孟贤必定不会一辈子这么闲置着,但服丧一年刚刚期满就这么顺利地复出,是不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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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皇帝的用人之道
    明立国之初就苦于倭寇,巡海捕倭于是成了功臣武:事,而朱棣登基之后立刻派了郑和率领水军去了日本,总算是让足利义满俯首称臣,因而这沿海也小小消停了一段日子。直到前几年日本再次中断入贡称臣,倭寇方才再度猖獗了起来,但是,那些刚刚成了气候的据点和补给基地,却在张攸这一次扫荡中被连根拔起。
    随船的监军乃是随郑和多次下西洋,同时经验丰富的内官监太监王景弘,和那些动辄索贿指手画脚的太监相比,他这一路上和将校都相处得不错。此刻朱棣在西宫奉天殿见过一众将官各有赏之后,便在仁寿宫单独见了这个心腹,当头抛下了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
    “你觉得张攸此人的才具如何?”
    和幼年入燕王府的郑和相比,入府时间较晚的王景弘尽管也跟着下西洋出使各国,名气却素来不显。然而,当初立太子的时候他就曾经力挺朱高炽,凡事都会多拐几个弯细细想,闻听此言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说:“张将军用兵谨慎,从不妄自尊大,在将官中间颇有好评,此次虽然长子随行,他也一向疾言厉色,并不因是自己的儿子而多方照应。”
    “要听你这些话朕还不如去看奏折!朕要听的是你的观感,问的是你觉得此人如何?”
    尽管低垂着头看不见皇帝的脸色,但单凭这不耐烦的语气,王景弘就知道朱棣是有些恼了。沉默片刻,他便索性老老实实地说:“张将军豪爽归豪爽,兴许是因为他总是表现得过于大公无私的关系,臣总觉得他心机深沉。臣听说他先头在交趾时,曾经应丰城侯之请前往黔国公那里调运东西,半道上为摆夷女子所救,后来娶回做了侧室。那女子是土司的女儿,又是国公做的大媒,可那会儿他仿佛却忘了家里的原配苦守了空房多年。”
    听到上头地天子没有动静,他又继续说道:“他从交趾调回北京,路遇汉王的座船横冲直撞,他带回的那个侧室落水,结果还是他的嫡亲侄儿张越派人救起的,虽说不知道是他的人没法救还是没去救,但他事后并未向皇上提起。之前他的兄长张信因故得罪下锦衣卫狱,原本正好获准回乡的他却没有贸贸然进京,而是由得儿子和侄儿出面去办,自己不声不响又回了交趾,一头照顾兄长,一头又不声不响积功升迁。
    所以臣以为,此人极能忍。”
    王景弘倒并不是和张攸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这些东西一条条拿出来说道,实在是他深悉朱棣多,他知道的这些皇帝必定都知道,索性把这些该说地都说了,省得天子提拔了之后再怀,那时候反而更糟糕。而且在他看来,皇帝对于张家人信赖太过,实在不是好事。果然,这番话说完,朱便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摆了摆手吩咐他退下。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张家人这几个有出息的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此算起来,张攸能忍算不得什么错处,至少比没出息的跋扈狂躁好。罢了,也该是时候把张辅从宣府调回来,让他夫妻父子团聚好好荣养。”
    朱棣自言自语嘟囓了一声。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案桌上翻找出了山东布政使送来。内阁进呈地奏折。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微微思量了一会。又用朱笔在上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个简简单单地准字。随即唤来了一个小太监。
    “去文渊阁传旨。让杨荣金幼孜把封赏地明细拟出来进呈给朕。还有。你去张家传朕口谕:这都已经几个月了。竟是没有一篇札记送上来。实在不像话。《论语》读完了还有《尚书》《春秋》。总之不拘四书五经。三日后立刻送上来!按照朕地原话传。一个字也不许少!”
    那小太监虽说不到二十。却也是在御前呆了两年地人。自然不会傻呆呆地问去哪个张家传旨。答应一声正要疾步出去地时候。他却听到上头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想止步时却发现皇帝是在吩咐别人。饶是如此。他仍免不了竖起耳朵听了个仔细。
    “去御用监吩咐张谦。以王贵妃地名义赏赐英国公成国公国公夫人各云缎十匹。再让他去庆寿寺点上长明灯……太医院养那么多人难道是吃干饭地。当初皇后和张贵妃地病他们没办法。朕地顽疾他们没有办法。如今王贵妃地病也没有办法……”
    后头地咆哮那小太监再也不敢听。连忙快步出了正殿。等到了外头就一阵风似地朝文渊阁奔去。心里头却是有一种莫名担忧。自打王贵妃这病一日比一日重。皇上地脾气就日渐暴躁。若是贵妃哪一天真地没了。这以后皇上一怒之下处置人还有谁敢规劝?
    由于王夫人知道张攸父子回来。张家必定事多。
    着张越和杜吃了午饭,少不得早早让他们回去。公府上了马车,张越正想说些什么,结果车轱辘一转,他就感到杜绾轻轻抓住了自己地手,连忙扭过了头。
    “孟大人是不是不该回来?”
    杜绾如此直截了当,张越不禁愣住了。沉默了一会,他便苦笑道:“孟伯父当初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足可见不甘寂寞地心性。毕竟,保定侯官居超品执掌左军都督府,他还是保定侯的兄长,怎么会甘心做一介平民?他若是单单凭那功劳东山再起也就罢了,我就担心他一头扎进了夺嫡里头,那时候便不单单是他这一支受害,即便是保定侯……”
    “既如此,我明日去保定侯府见见大姐。”杜乃是干净利落地性子,当即便打定了主意,“大姐是正儿八经的孟家长房长媳,有些事情保定侯总不该瞒她。大伯娘适才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头地意思已经明白得很,大约孟大人还是常山中护卫指挥。保定侯府向来不偏不倚,以后怎么办总会有个章程。”
    听杜绾这么说,又感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张越不禁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握住了,心里却免不了思量了开来。皇帝素来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秉性,已经弃置不用的人万万没有道理忽然又简拔出来,哪怕是孟贤立了功也是一样只要朱棣愿意,大功可以变成小功无功,甚至干脆变成有过;那么,明明是深深厌恶了孟贤的皇帝为何会改主意?
    是禁不住别人说情?还是干脆另有深意……或者说要看看保定侯府的反应?那是以嗜杀闻名于世的永乐皇帝,可不是放任九龙夺嫡自己坐山观虎斗,满心都想要仁君之名的康熙!若真的是因为事情闹大而勃然大怒,只怕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由于张攸张超父子得胜归来,因此张家门口虽不至于张灯结彩,但少不得有下人将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特意在门楼上挂起了红灯笼。等到张攸张超父子带了十余名随行的家丁进了巷子在门前下马,门房们立刻上前忙着牵马伺候问候道安,恰是一片热闹气象。
    因面圣时万事顺遂,这会儿张攸心情极好,一反在外头对张超的疾言厉色,下马之后竟是褒奖了长子之前举止得体。张超习惯了父亲在外头三天两头的板面孔,先是讪讪的,旋即才高兴了起来。正预备从西角门进去,他忽地瞥见大路那头有车过来,细细一瞧就发现是自家的,连忙停了步子。果然,等到马车停稳了上头跳下来一人,他立刻兴冲冲地上了前。
    “三弟!”
    “大哥!”
    张攸此时正好转头,见两兄弟笑呵呵地厮见了一番,便停住了脚步等他们上前。他原本就不是板着面孔的道学君子,在军中要立威,如今看见晚辈侄儿,顿时又恢复了老模样。笑着拍了拍张越的双手臂膀,他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不但通文,而且遇到大事的时候也是好样的,军中好些人都夸你上次机敏!这次我和超儿在东番岛上清剿了一番,没有别的东西捎回来,就只有一箱子乱七八糟的药材。听说是壮阳大补之物,回头就送给你了!”
    杜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恰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脸色顿时绯红。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就是一匹快马驮着一人飞驰而来。尚不及停稳,马背上的骑手忽地一骨碌跳了下地,恰是宦官打扮。来人四下里一望,随即冲着张越疾步走来。
    “小张大人,皇上有口谕。”
    原本正围成一团的张家人听到这简简单单一句话,顿时都愣住了。一群人慌忙张罗了一阵,终于把这个传旨的小太监让进了院子。
    等到听完那一句明显没有加过任何改动的天子原话,张越不禁看了杜一眼,恰逢她也正好看过来,四道目光死死纠缠了一阵方才松开。
    亏得杜曾经提醒过皇帝素来心血来潮,他偶有空闲的时候就写了不少稿子存下。要知道,他今天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接下来的几天正要和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两位大人物打擂台,恰是半点空闲都没有,倘若半点没有准备,三日后拿什么呈递给天子?
    召之即来,挥之则去,这还真是皇帝的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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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察人心性
    朱门风流第三百六十三章察人心性
    一天晚上张府自然是热热闹闹。三间花厅中灯烛煌1人各自按着辈分陪坐下手。使已经好几年不曾喝酒的顾氏也破了例。虽说今日面圣时未明言。但张攸也已隐约听说了封爵之议。自是倍感振奋。于是少不的殷勤奉承。到最后筵席散时见顾氏面色酡红。他便吩咐其他人各自回房。单单叫上了张越左一右搀扶。等出了门。见门外台阶下头恰是停着一架竹椅。他不禁露出了讶色。
    顾氏坐上去之后。张攸犹在好的打量着这竹。便笑着解说道:“这是越哥儿的主意。家里用那繁琐的肩舆。传扬出去别人又要说咱们逾制豪奢。不若是这两根竹子架上竹片做成的躺椅方便。我如今年纪大了。走几步路便要人扶。在家里就用这个。下头人也省些力气。这竹子弹性好。一路晃晃悠悠也舒适。做成滑恰是轻便。”
    “原来是越哥儿意。”
    张攸不禁微微一笑。旋即上前在顾氏身上盖好了毯子。两个小厮稳稳抬起了滑起步。顺道一路来到二门。这才垂手退下。旋即就有两个健妇上来接手。顺着夹道了两三弯。远远就能看到北院门前有人打着灯笼。她们连忙加紧了脚步。等到在正房门稳稳落下。张攸便和张越双双把顾氏搀着进屋。又扶了她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
    顾氏一坐下就吩咐道:“白芳。你把丫头们都带下去。”
    见白芳带着大丫头鱼贯退出。又发觉顾氏好似有要紧话对张攸说。张越便也想寻一个借口退下。毕竟自己是晚辈。然而。那一层厚厚的门帘才落下。上头祖母便开口说了话:“有道是立祖业难守祖业更难。张家守在祥符足足有上百年。先祖当初创下这家业。历代的长辈又是尽心竭力经营于是方才有张家的今天。只不过。咱们这一支能有今天。其实一都是承荣国公和英国公父子俩的光。所以我一向盼着自家能有撑起门户的人。”
    顾氏的目一下子然一变。竟死死盯着垂下了头的张攸:“老大自小勤学苦读。二十出头就中了解元随后入朝。又凭着英公的帮衬一路升至工部侍郎我原本一直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却不想他终究还是行错一步。好在上天总算顾咱们张家。老二你一刀一枪挣出了自己的前程。越哥也争气不弱冠就已经名闻天下。看到张家这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个老婆子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多年征战在外。再加上顾氏乃是嫡并非生母。张攸自然是敬多于爱。然而。此时听到死了这两个字。他仍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双膝跪下:“母亲何出此‘?您如今筋健朗少有病痛。古来寿星活过百岁也是常有的。何必出此不祥之语?大哥虽然不在但我如今总算能够承欢膝下。一定让您的封…上一层。”
    见张越也默默上前跪了下来。这大的伯侄俩只比高坐太师椅上的她矮了一丁点。顾氏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即把手在了两人的肩膀上。这才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稀罕什么命敕命我只是希望咱们家的子辈孙辈能友爱和睦不要像英国公那两个弟弟一样。老大媳妇和哥儿满心想着老大能回来。我也想可我更知道此如今不可轻提。老二。你们兄弟三个。如今是你官职最高。我要你答应我。不管老大如何。异日能帮的时候帮他一把。”
    “母亲若真的希。我愿意。”
    “什么用前程用性命担保他回的话就不要提了。”顾氏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三分。右手重重拍在了旁边的扶手上。“你的前程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拼杀来。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荣耀。也整个张家的。就是你在皇上面前提了。皇上也不会嘉许你的孝之道。只会认为你不识抬举。你只要记着。们张道是立身持正。”
    “是。记下了”
    见张攸深深俯。氏只觉的心中异常疲累。但仍是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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