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姐,我惹你不高兴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我们一定会有下次的。”谢子楚再次重申这个意思。
“寒沁,你刚才去哪儿啦?”寒沁刚想家门,一个身着紫色衣衫,外套一个虎皮坎肩的男子迎了上来。
寒沁本能的一皱眉。心中生出些反感,因为这个男人是父母命定的良人。本镇袁员外的儿子,袁瑞良。
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到他很淡然,现在会生出反感。因为谢大哥吗?她的眼前闪现谢子楚硬朗的形象,心莫名的猛跳了一下,脸跟着红晕一泛。
为了不让人看出,寒沁把头低得很低。
“沁儿,你去哪儿啦?”母亲楚楚投来责怪的眼光,碍于瑞良在而没有发作。
“只是走走。”寒沁低声道。
楚楚看了看秀秀,秀秀立即道:“夫人,我只是跟小姐出去透透气,真的。”
秀秀假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楚楚没有深究,对着寒沁道:“沁儿,去陪瑞良说说话。”
芳草羞4
“哦!”寒沁点点头,低着头很不情愿的把袁瑞良带走客厅。
袁瑞良只当寒沁害羞,没有多想。
二人相对无言,袁瑞良不时的偷看着坐立不安的寒沁。
“沁儿,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真想尽快把你娶进门。”袁瑞良低声道。
寒沁像听到噩耗一样,猛一抬头,继而连声道:“我还小,我还小。”
袁瑞良笑了,道:“你都18了,正常15岁就可以出嫁了。”
“我,我还……不想嫁。”寒沁低声道。
“为什么?”袁瑞良不安问,“你喜欢上别的男人吗?”
“不,不是……”寒沁顿时脸全红了,急忙否认道。一副被人说中心思的样子。
“我开玩笑的。”袁瑞良失落道。
寒沁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皓月当空,叶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中,恍如一片梦境,寒沁临窗看着着外面,睡意全无,不知为什么,脸上老是浮现谢子楚的样子。
“难道我爱上他。”这样一想,寒沁里就像小鹿撞怀一样。
二更天了,外面已经了无声息,院内万籁俱寂,但寒沁依旧临窗而立。
“嗖”“刷”一个黑影穿窗而入,落到寒沁的面前。寒沁还没有回过味来,嘴已经被捂住了,她动弹不得,睁大了恐怖的眼看着来人。
“别怕,是我。”
进来的人原来是谢子楚。
“谢大哥,你?”寒沁又惊又喜,含羞问,“你……怎么来了?”
谢子楚拉着寒沁的手深情的小声道:“小姐,谢某对小姐一见钟情,分别一会儿,已觉得百年,谢某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故而冒犯。望小姐切勿怪罪。”
寒沁含羞的背过脸去。
她心里正期盼她的到来。
“小姐,不知对谢某……”谢子楚说时有些激动,语不成言。
寒沁则心跳到嗓子眼了。
谢子楚想扳过寒沁,让她面对自己。不想寒沁正想转身面对谢子楚,力用过了,二个紧贴在一起,火热的唇合在一起。
寒沁和秀秀一次偷偷到树林走,看见过一对男女在树林里深情的吻着。寒沁看了,觉得可羞,可一想到那个情节,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燥热,现在实际操作了,她才知道男女之吻是如此美妙,怨不得树林里的那一对宁愿被人指责。也是享受爱意。
这感觉太美妙。
“小姐。”谢子楚趁势紧拥着想深吻,这时传来敲门声。
芳草羞5
“谁啊?”寒沁装作冷静的样子问,谢子楚寻找地方躲。
“我是爹啊,你开门啊!”是父亲叶玉郎的声音。
“爹,我睡下了。”寒沁忙道。
“沁儿啊,你开开门。”叶玉郎又轻敲了二下门道。
“好,好!爹,你等会儿。”寒沁回头一看,谢子楚已经不见了。
寒沁这才放心的开门。
叶玉郎走进房内,他的后面跟着袁瑞良。叶玉郎四下看看道:“爹好看看到有窃贼进入府内,爹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哪有啊,爹?”寒沁巴不得爹早点走。
“寒沁,你没事吧?”袁瑞良走过来,靠近寒沁问,
寒沁本能的向后退二步,道:“我没事。是爹多虑了。”
“寒沁,瑞良真的很不放心你,”袁瑞良转向叶玉郎道,“要不,伯父,让我们成亲吧!让我来照顾她,保护她。”
叶玉郎沉吟一会儿,没有回答,锁着眉走了出去。袁瑞良紧跟着,像是有要事要商量的样子。
寒沁吓得拍拍胸口,她胆子差点吓破了。
“你不可以嫁给那小子。”寒沁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霸道的声音。
寒沁吓得一抖,道:“你,你刚才。”
谢子楚指指床下。
“记住我的话。”谢子楚快速的在寒沁的唇上强吻了一下,道,“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在寒沁恍惚中,谢子楚离开了房间。
但寒沁无法遵守谢子楚的命令。因为父亲叶玉郎已经答应袁瑞良的提议。
“娘,我还小,不想结婚。”寒沁向楚楚求援。
“是啊,沁儿还小,过二年再说吧!”楚楚也舍不得乖巧的女儿离开自己。
“沁儿都18了,和她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了。女大不中留啊!你要留到她没人要时才急吗?”叶玉郎叹了口气道。
楚楚更怕女儿嫁不出去,袁瑞良不错,别拖下去,把这婚事拖没了。只好答应。
袁家看好了日子,双方约定一个月后娶寒沁过门。
“沁儿,最近老实的呆在房间,哪儿也不许去。”叶玉郎把秀秀支出去后,一个人对寒沁道。
“爹啊,我不想结婚。”寒沁小声道。
“是因为那晚那个床下的男人吗?”叶玉郎冷眼看了看寒沁道。
寒沁没想到父亲看到了谢子楚,心一冷,不由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说不想结婚的话了。
“沁儿,不要再做出让爹失望的事了。”叶玉郎低声道,语含着警告,警告寒沁,不要再见谢子楚了。
寒沁顿如霜打的茄子。
寒沁听到父亲冷声对秀秀说:“以后再带小姐出去,当心打断你的腿。”
寒沁木木的摸了摸谢子楚吻过的唇,心里痛道:“谢大哥,看来我们有缘无份了。”
摧花雨1
十二月初八,叶家大喜。
菊园中,满园的菊竟向开放,淡淡的花香慢慢的飘散着,一直飘散到寒沁的闺房,此刻的寒沁正静静的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秀秀帮她梳妆。
镜中,是一张如花般的娇颜,鬓边的翡翠玉簪上垂下几颗圆润欲滴的玉坠子,光华流转衬得肌肤如雪晶莹。大红轻衣罗裙,有如牡丹的花瓣隐与褶皱间,摇曳着,暗香浮动。
但寒沁脸上没有一点喜色。
在寒沁心中,仿佛这不是结婚是逼婚,虽然并没有逼她。
楚楚走近房中,轻抚着寒沁的手,拉寒沁坐在床边,左右的端详着寒沁,一滴泪顺着她还尚有风韵的脸庞滑落,让寒沁心里一紧:“娘,今天是沁儿大婚,娘应该高兴才是呀。”
“对,今天是沁儿的大喜日子,娘和沁儿都应该笑,沁儿笑给娘看看,要幸福的笑给娘看。”楚楚满眼含眼的对着沁儿笑,声音中更是满含对沁儿的祝福。
寒沁费尽力气才挤出笑容,让笑差点让秀秀哭出来。
门外,一片噼呖啪啦的喜炮声响起,紧接着礼乐声应声而响,将寒沁心底的忧伤全炸出来。愁苦占据了她全身。
娘向门外望了望,欣喜的扯过一旁的喜帕替寒沁盖上:“沁儿,记得娘以前和你说的,夫家不比娘家,进了袁家的门,就是袁家的人,做人媳妇要本分,要孝顺公婆……”
寒沁重重的点了头,将娘的话谨记于心,离别的泪水却悄然滚落:“娘,以后女儿不能在娘身边孝敬娘了。”
“唉呀,叶大娘,快,袁家花轿到门口了。”喜娘尖锐的嗓音由门外迅速的来到寒沁身边,由楚楚手里搀过寒沁向大堂走去。
突的,一阵狂风四起,吹得寒沁裙摆随风乱舞,脚下一个踉跄,寒沁摔倒在地。
“怎么没上轿就摔倒啊,这是很不吉利的。”
“是啊,怕是要出事。”
“呸呸……”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喜娘朝着乱说的大婶们瞪眼道。
寒沁的脑袋嗡嗡的,像飞进了一个虫子,她一点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任由众人摆布着背上花轿,拜天地,送入洞房。
摧花雨2
寒沁坐在喜房里,感觉蹲在火炉上。结婚是件喜事,可和一个不爱的结婚,这喜事就变得比丧事还丧。
寒沁期望着外面的喜酒永远不会散,她的良人永远不要进来。
可世上事你越不想这样,它越是这样发生。
很快宴席就散了,袁瑞良精神抖擞的走进洞房。
寒沁听得那脚步声很大很刺耳。
“你们都退下吧!”
寒沁听得袁瑞良道。
“是。”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寒沁知道此时洞房里只有她和她的良人了。
袁瑞良看见寒沁青葱如玉的手规矩的放在膝上,在喜服的映衬下显得非常柔嫩,袁瑞良看之心动,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寒沁全部的美。
袁瑞良激动的挑下寒沁头上的喜帕。
寒沁如云的长发一丝不乱的盘成绾,上面插一支金色凤钗,那发释放了的浑圆让她的身姿显得玲珑有致,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一身红艳的喜服,却正合了她身上那种高雅,脱俗的气质,宛若百花丛中最艳的玫瑰。
“沁儿。”袁瑞良惊诧于寒沁的美。
袁瑞良不知,洞房外还有一只隼样的眼精在盯着寒沁看。他早知她是绝色,但此刻一见仍惊艳不已。这样的女子在契丹绝对是天下无双,怎么可以落在这样的一个平凡的男人手里。寒沁悠悠的抬起头,那眼神正略过那男人的方向,那眼神中露出的美让他心里生出酥酥痒痒的感觉,撩拨起他心底久违了的欲望。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男人抽出一把袖箭。
当袁瑞良去吹蜡烛,欲与寒沁共醉罗帐时,袖箭飞了出去,灭了蜡烛,也灭了袁瑞良。寒沁还没明白怎么回来,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窗而过。落在她的身边。
寒沁刚想喊,嘴已经被一块布堵上了。
男人只露出二只眼和一张嘴。
透过月光寒沁看到男人眼神中的邪魅,和嘴角的千年寒冰,
不等寒沁反应过来,男人已欺近寒沁的身,寒气直逼寒沁全身,寒沁吓得连连后退。
寒沁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直觉告诉寒沁,这个男人很危险。
果然寒沁的手便被他紧紧的钳制住,手腕似要被生生的捏碎一般,令寒沁双眉紧皱。
等还不及寒沁反抗,寒沁就被扔上了喜床里,身上的痛楚让寒紧闭双眼。
“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寒沁肩头的肌肤便便感到阵阵寒意。
大红的喜服被他撕扯如破布,胡乱的扔在床边。
寒沁不停的扑打那男子,可男子感觉就想抓痒一样,越打越显得舒服。
男人轻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你认命了吧!”
说话间,男子的一只手就攀上了寒沁胸前的浑圆,一股异样的酥麻顿时传遍全身,却也让寒沁觉得异常的羞辱。
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伸出双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想要推开压在寒沁身上的那俱身躯。
怎知,他的身体似有千金重一般,死死的压在寒沁身上未丝毫动弹。
寒沁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他的背,一双腿拼命的踢打着,求饶的“呜呜”声音却是那样软弱无力。
痛!
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他的冲撞一次比一次有力,并且越来越重,似要将寒沁刺穿一般。寒沁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后,最终无力的滑落。
摧花雨3
男人心满意足后才发现寒沁已晕了过去。
男人的脸上,有一点点愧色。他不曾想过自己浓烈的情感被埋葬在心底之后,那些瑟缩的温情,竟也失去了没有方向。以自己一个尊贵的身份,竟也做出一个采花贼的卑鄙行为。
“不能怪我,都怪我的女人负我。那个女人有着绝美的容颜,柔软的腰肢,为什么独对我冷漠的像个长满刺的虫子。而你……”男人看了看寒沁,“而你……你的父亲……”
男人一时恍惚竟开门欲走。
契丹的这个小镇,竟有半夜偷听新娘房的的习俗,当男人开门出来时,正遇上新娘的公婆。
“你,你……”袁瑞良的父母惊愕从新娘房里出来的竟不是自己的儿子,羞愤、和恼怒让他们想撕了这个野男人,没等他们近身,二只袖箭已插入他们的喉咙,夫妇俩像一棵枯树一样交叉的倒在一起。
新婚之夜,竟发生三人命案。
惊恐的寒沁被带进府衙细细盘问。在羞辱中面对着一次又一次重复的审问。
寒沁真想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寒沁最终无罪释放,但已被上扫把星的恶名,叶宅关上门,人们还试着从门缝往里指责着寒沁红颜祸水。
他们认为袁家一家三口一夜被杀,都是寒沁带来的恶运。
心灵中的阴霾紧紧的锁住寒沁的心。她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那个男人强暴自己的一幕幕,强烈的不洁感纠缠着她,使她感到羞耻与罪恶,无数个夜晚,她从恶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寒沁觉得自己遭遇强奸时的痛苦挣扎、屈辱和绝望的伤痛永远无法从心里抹去。
寒沁受不了。
寒沁想到了死。
可是寒沁找不到可以让她死的东西。
寒沁也没有死的机会。
楚楚像看贼一样看着寒沁,她怕女儿想不开。
叶玉郎则脸紧绷着一言不发。
叶家变得一片死沉。
“楚楚,我们还是搬走吧!”这是寒沁遭遇不幸后的十多天内叶玉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楚楚点点头。
摧花雨4
因为要远走高飞,楚楚和叶玉郎打发了所有家丁,叶宅就剩下三个人。楚楚、叶玉郎还有寒沁。
楚楚看寒沁一副很乖的样子,便把寒沁锁在房里。拿走所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东西,叶宅还有一些宝贝要带走,夫妇二人忙着收拾东西。
寒沁抱紧双肩孤零零的缩在墙角,缩在黑暗里,思绪茫然的飘散在阴沉沉的空气中,眼泪带着热气大颗大颗的落在白的刺眼的衣衫上面前,湿了一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寒沁独自承受这为人知的悲哀,痛不欲生的绝望。
夜越来越深,黑暗也越来越浓,娇弱的身影在黑暗里愈发单薄得让人心疼,只要是男人看到这情景,知道她的事情一定会紧握拳头,想安慰那悲伤无言的女子,绝不忍眼睁睁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身影陷入黑暗里,陷入悲伤里,无边无际,没有尽头,让人的心,更难过,更绝望。
窗子有一点响动。
寒沁正沉在痛中,当谢子楚蹲在她面前时,她依旧没有觉察。
“沁儿。”谢子楚的声音中带着痛,声音很小,但痛意很深。
“谢……”寒沁哆嗦起来。
谢子楚想去抱她,但寒沁像害怕强人一样直往后缩。
“沁儿,你的事我听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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