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第二个月华公主,我不可以对她温柔。”
耶律隆绪放下手。
耶律隆绪刀削般的脸在月光里越发坚毅冷峻,像冰山一样泛着寒气。
一切在瞬间中安静了,没有风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耶律隆绪想走,可是他迈不动脚步。
“春寒料峭,陛下龙体要紧,奴婢告退。”寒沁低声道。
寒沁慢慢转身。
乌黑柔亮的长发披散着,淡淡的发香在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飘荡,一缕青丝飘散在他的脸上,飘散在他的唇边,诱惑着他。
月色也变得暧昧。
耶律隆绪猛的抱起寒沁,向如花宫走去。
在耶律隆绪的怀里,寒沁觉得自己靠着一座永远不倒的大山,心里忽然就踏实了,入宫以来的不安全感慢慢的消失。寒沁就势把她的头舒服的枕在他的臂弯里,他的臂弯里是冰冷的气息,但却给了寒沁最温暖的呵护,他身上的气息熏热了寒沁的脸,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荡漾,这情绪让寒沁害怕又让寒沁期待。
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她才有可能保护谢子楚。
一切就像梦一样。
美而虚幻。
烛光依次熄灭,黑暗中寒沁被温柔的放在床上,轻罗轻退,强壮的身躯轻轻压了上来,耶律隆绪的男人气息粗得的喷到寒沁的脸上,寒沁浑身燥热难耐,她强忍着,想把这燥热不安的感觉压抑下去,可这感觉就像少女的愁绪,压下去很快又挺直。
寒沁的本性中渴望着被拥抱,被爱抚。
寒沁下意识的抱住耶律隆绪的宽阔的上身。整个人贴上强壮纤长的身躯,屋子里的气息变得火热暧昧,缠绵。
“不,我不能这样。”耶律隆绪陡然抬起身,霎那的风带给寒沁十分的凉意。
“陛下。”寒沁在寒意中有颤抖一下,陡声道。
月色下,寒沁衣裳半露,香肩白嫩香滑,春色迷人。
耶律隆绪疯狂的吻着寒沁。
所有的思考都渐渐远去。
外面的风刮得一阵阵紧,屋内春色无限。
冷帝寝妃8
当一切得又恢复宁静。
耶律隆绪起身。
他感到心跳得厉害,他不可以爱上这个女人,见到寒沁之后,这一夜之后,耶律隆绪知道爱一个人难,不爱一个人也难。
他选择远离寒沁。
他要寒沁明白他的这个心意,不要寒沁对他抱有幻想,设法诱惑他。
他可以抵挡千军万马,但不一定能抵挡美人的诱惑。
当寒沁帮他披上外衣时,耶律隆绪冷漠的看了一眼寒沁,冷冷的吟道:“满城禁宫柳。”
寒沁的心一颤,她有一点明白耶律隆绪的意思,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要活,她要活得好,希望有能力守护自己的那一份爱。她唯一的选择是博得这个男人的欢心,她淡淡道:“一朵向阳花。”
耶律隆绪一怔,没想到寒沁还有才思,契丹女子精于骑射,精汉文,能对汉联的绝对罕见,他来了兴致,又道:“纷飞柳絮空惹情思。”
寒沁迅速对道:“竞放海棠自留春意。”
耶律隆绪紧紧抱住寒沁,强大的力量似乎要把寒沁勒进他的心里,他用力的用力吻了寒沁的眼睛、脸颊和唇。犹如一个行将出征的良人和新婚的妻子作最后的告别。
寒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耶律隆绪已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脚步坚决,只留给寒沁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帝王的心海底针,谁能捞起。
那一夜,她的吻那般火热缠绵,她的呻吟那般暧昧销魂,她的肌肤那般雪白滑嫩,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刻在耶律隆绪的心里。然而他必须忘掉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历史不能再重演,契丹的历史充满政乱,宫斗,到他这一代不能再乱了。
萧太后常跟他讲:隆绪,契丹的繁荣昌盛的重任全在你的肩上,你扛得住要扛,扛不住也要扛。身为帝王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得,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失。
月华公主就是他一定的失的东西。有时他常想,如果他当初坚持得到月华公主,是不是就会避免一场兄弟的争斗呢?
但现实不承认如果。
“陛下,你在想什么呢?”特里蹇亲手端着一杯茶走到耶律隆绪面前。
男人年纪大了也渴望一份安宁,这皇宫只有特里蹇萧菩萨哥可以给他这份安宁。
耶律隆绪笑笑,没有说话,接过茶,闻了闻,茶很香,这是中原上等的女儿红。他最喜欢的。
“陛下,如花宫寒沁姑娘臣妾提议封她为德妃,你看怎么样?”特里蹇萧菩萨哥仁慈的笑道,“这个姑娘很不错,温柔端庄,论貌可冠六宫;论才,不输须眉,应合陛下心意。”
耶律隆绪半晌没说话。蔚蓝色的眼眸忧郁紧锁,很久很久才道:“如花宫的事交与朕吧!朕自有安排。”
冷帝寝妃9
中京,北院大王府。
夜很静,很沉,月已西沉,星光黯然,夜风拂过园子里盛开的花香,花枝摇曳,姿态撩人,淡淡的花香在静夜里四溢开来。
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这个曾让对手闻风丧胆的男人,正驻立在花园里,他的脸,你的发都浸含着沧桑。
男人有时就要承受太多的重负,而且找不出发泄的出口,因为这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地方,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所以又有多少男人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此刻耶律休哥就在花园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想起他心爱的月华公主,想起那些相伴的日子,
心,隐隐的痛。
耶律休哥拿起了箫,慢慢的吹起来,箫声凄凄,浓浓的思念在空气里飘荡开来,即便你一点也不懂得音乐,你依旧听得出他厚重的爱恋,满怀的思念,带着浓浓的忧伤在如水的夜色里静静流淌,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他用他的箫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爱恋忧愁。
听着听着,叶玉郎的心被莫名的悲伤扑满,也跟着痛了,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却又挥之不去,像波涛一样一波一波不肯停歇的撞击着他那颗坚强的心,叶玉郎蹙着眉,想将那莫名的悲伤和心痛遣走,却发现,悲伤和心痛像是已经烙在身上的印迹,怎么赶也赶不走。
自己的女儿不见了,他心急如焚。
今夜,耶律休哥的思念在疯涨,忧伤随风飘荡。他又是为谁心急,为谁忧伤。
叶玉郎和楚楚都到了北院大王府,他们一路找寻寒沁,都无线索,他们想起,寒沁胸前配带的大耳环上刻有“北院大王”几个字,于是他们决定身入北院大王府,或许能打听到寒沁的事。即便打听不到,也有落脚之处。
叶玉郎凭着一身的武艺向北院大王自荐。耶律休哥英雄惜人才,留在帐下听用。
“王爷!”
叶玉郎轻声道。
箫声悠悠停下,耶律休哥望着迷蒙无边的夜色,转身如冰山般冷峻看了看一脸凝重的叶玉郎,微微点头道:“你来啦!”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叶玉郎低声问。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失踪十九年的女人。”耶律休哥忧伤道,然后像捧圣旨一样捧一张画像递给叶玉郎,叶玉郎接过,慢慢的展开。
月色朦胧,但叶玉郎依旧能看出那张脸和自己失踪的女儿寒沁很想像。
“她叫月华公主,请你一定要找到她,拜托了。”
多少深情,多少爱,尽在这“拜托”二字中。
叶玉郎觉得那画沉甸甸的。
…………………………………………………………
耶律休哥资料:契丹名将,字逊宁,契丹族,北院大王,授予最高荣衔于越称号,封宋国王。保宁十一年(979)六月,宋围幽州(今北京,辽称幽州)。辽(契丹一度又称辽)景宗耶律贤准备放弃幽州,退守松亭关(今河北喜峰口)、虎北口(今古北口)一线。休哥请求率兵10万前往救援,获准后,选精骑3万,由山后取捷径驰援幽州,在高粱河和宋军的主力展开决战,身负三处重伤,仍指挥大军击溃了大宋主力,一战成名。大辽皇帝称赞他,“你的勇猛超过了你的名声,假若人人都像你一样,我还担忧什么不能被攻克。”982年,辽景帝驾崩,耶律休哥辅佐12岁的辽圣宗耶律隆绪登基,帮助萧太后完成了皇权的掌握。
986年,大宋欺大辽朝中不稳,举兵侵犯,被耶律休哥击败,太后大悦,封耶律休哥为“宋国王”,从此入朝不必行跪拜之礼。之后,耶律休哥被命为幽州镇守,他体恤人民的贫乏之苦,减免租赋和徭役,告诫手下不要侵犯大宋边境。他死后,被尊为“战神”。
 ;冷帝寝妃10
耶律隆绪自那晚宠幸寒沁之后,再没来过,如花宫显得异常的冷清。呆在这样冷的地方,寒沁倍加思念谢子楚,想念父母,这思念之痛让寒沁窒息,寒沁经常和春儿到花园走走,从花园看皇宫,很美,楼宇林立,处处可见古香古色的亭台阁榭,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将各处宫殿连接在一起,假山矗立,清池秀美,宛如一座冬天的江南水乡。
景很美,没有亲人陪伴,再美也是枉然。
阳光渐渐的爬上树梢。
寒沁的心越来越迷茫。
前无路,后无路。
真的要在皇宫等着青春一点点枯萎吗?
寒沁不甘心。
出路只有二条,一条是逃,这条路很难走;一条是博宠,只要皇帝宠爱你,你可以跟着皇帝到处走。
禁锢的生活一点点改变着寒沁。
寒沁正想着,雪树下,有一个身影向这边走来。
能在皇帝行走的当然是贵戚、权臣。
寒沁正想回避,那个人却紧走几步,走到寒沁面前,低声道:“臣耶律子楚拜见王妃。”
耶律子楚,一个和谢子楚戚戚相关的人,寒沁不免用心的看一眼。
寒沁像被冰水从头浇灌一般,打了一个冷颤。冰立。
“奴婢拜见王爷。”
耶律子楚一摆手示意春儿退到一边,春儿带着怯意站在寒沁身后。
看上去春儿很怕耶律子楚。
寒沁看到耶律子楚阴冷锋利的眉,阴鸷邪魅的眼神和傲然上扬的唇。
这眉、这眼、这唇,让寒沁想到那晚,那个凌辱他的男人。那个夺走她的贞操和尊严的男人。
寒沁感到一种撕裂的痛。
寒沁的脸色变得苍白。
“王妃,你怎么啦?”
耶律子楚的话语冰冷,脸色阴鸷。表现出的那一点点礼仪薄如蝉翼,弹指即破。
寒沁逃也似的奔向如花宫。
“刚才那位王爷是……”寒沁小声问。
“王妃,他是燕王,当今陛下的堂弟。王妃你怎么啦?”春儿问,她很奇怪,自己怕他因为地位低贱,得罪了他,他会向皇帝把她们要去,百般折磨,可寒沁是王妃,永远不可能落入他的魔手,为什么也这么怕?
“我有点不舒服。”寒沁掩饰道。
月华如水,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春儿急急的赶往在特里蹇的宫室。
宫室内耶律隆绪正在思考今年科举和编修佛经的事情。他就此事听取他的特里蹇萧菩萨哥的意见。
萧菩萨哥是他的特里蹇,也是他政治上的同盟军,他们的爱甚至志同而道合。
他们相敬如宾。
此事刚刚讨论完结,春儿闯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耶律隆绪抢先一步问,问时他的心已经揪了起来,他知道寒沁这个女人已经坐在他的心里。
胭脂醉1
耶律隆绪急急的赶往如花宫。
耶律隆绪看见寒沁缩在角落,“嗖嗖”发抖。
寒沁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那个强暴他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咬噬她的肌肤……
恐怖就像毒蛇一样绕着她的脖劲,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惊叫着坐起,大汗淋漓。睁开眼,满眼都是那张恐怖的脸。
寒沁急急的奔向墙角,倚着墙,这才感到式微的安全。
寒沁闭着眼,长发凌乱的散着,浓密卷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一动不动,像失去生气的蝴蝶,小脸惨白令人心痛,昔日娇艳的红唇失了血色失了滋润,泛着淡淡的惨白干涸。
耶律隆绪伸出手慢慢的去抱寒沁,寒沁睁开眼,他看到了一座山,一座可以依赖的山,那山正在向她伸出双手。寒沁慢慢赖进耶律隆绪的怀里,双手攀上那强壮的脖颈,头埋进魅的胸膛,像只小猫一样伏在她的胸前。
这个姑娘本是一株弱柳,我为什么要把她想成毒树,耶律隆绪心中充满内疚。
刚开始想到结束。爱情绝不是指间流过的空气。稀薄而轻易。从怜惜寒沁脆弱的那一刻走,爱已如潮涌。
“你怎么啦?”耶律隆绪此刻像一个温柔的相公。
“我做噩梦了。”寒沁低声道,那声音里还溢着恐怖。
她是那么美丽动人,她甜甜的粉脸,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像美丽的蝴蝶收拢了黑色的翅膀,耶律隆绪轻轻吻着,一脸的迷恋,眼里满是深情的温柔。
皇帝柔情的看着怀里的寒沁,嘴角上扬,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寒沁也回之一个桃花般美丽的笑。耶律隆绪沦陷在这笑容里。
耶律隆绪皇帝霸道有力的唇突然席卷她的唇瓣,雄健有力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逼着她和他一起沦陷。寒沁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无法集中,全身一阵酥麻,像被电流击过,呆呆的沦陷在他霸道的进攻里。
唇瓣传来霸道的滚烫让寒沁不自禁的呻吟,他的大手隔着衣物抚摸着寒沁的肌肤,燃起熊熊大火,寒沁的恐怖被这火燃烧殆尽。
耶律隆绪,他霸道的吻着寒沁,剥夺了寒沁呼吸和反抗的机会,寒沁只能呻吟着,臣服在他的身下。
“沁儿。”耶律隆比绪的声音变得迷离,他吻着寒沁,大口喘着粗气,热气喷在寒沁燃烧的肌肤上,也激起寒沁的欲望。
寒沁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渴望着这样的爱恋。
他霸道的吻着寒沁,滚烫的手掌探入寒沁的衣襟……
“沁儿,朕想你……”
一切变得很迷离,很遥远,只有爱恋真切的闪现在眼前,寒沁奇怪的觉得自己生命的爱恋从今天开始。
那么过往呢?那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个男人他要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舍得把自己拱手让人?
寒沁的心有千千结。
胭脂醉2
“沁儿,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怨朕吗?”耶律隆绪粗糙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寒沁的头发,小心得像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仿佛寒沁是他要用一生守护珍惜的珍宝。寒沁浅笑着摇头,倾在耶律隆绪的怀里不言,她只觉得被男人宠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曾经被宠爱过,而那些记忆已变得很遥远。
那个男人把她推入王宫后,留给她一身孤苦后再也不管她了。
她需要一个永远庇护她的怀抱,没有风浪的避风港。
“朕封你为德妃如何?”耶律隆绪低声道。
寒沁笑笑,道:“谢陛下隆恩。”说完靠在耶律隆绪的肩头,靠着他,忽然心里就有了一丝贪恋,如果他的肩膀能永远让她靠,那该有多好,但他是帝王,他属于很多女人,她只能守望着他,等待他的脚步声在如花宫中响起。
每一段爱都伴着无奈。
燕王府。
高大挺拔的耶律子楚坐在桌旁,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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