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怜取眼前人”,拥有的才是最好的。
耶律隆绪想到这儿,把寒沁拥在怀里。贪婪的闻着寒沁身上动人的香气。
侍女们知趣离开。
寒沁紧紧攀住耶律隆绪粗壮的脖颈,小巧的舌头灵巧的探进耶律隆绪的嘴里,耶律隆绪强大的舌头紧紧缠住我娇小的舌。
寒沁的主动一半缘于情,一半缘于欲。
她要去争取皇帝的长久宠幸,唯有如此呆在这深宫才会有安全感。
过去活得惶恐,现在她再也不要惶恐的活。
深宫改变着无数女人的个性和心志。
拥吻着寒沁,耶律隆绪感觉世界温馨而柔和,他的生命不再空寂阴冷。
寒沁闭着眼,任由着耶律隆绪的吻带给她全新而奇妙的感觉,谢子楚出现带来的阴云慢慢远去,全身的毛孔都愉悦的张开,每一个细胞都被美妙的感觉充满,每一根神经都涌动着难言的兴奋,兴奋里又透着隐隐约约的期待。
耶律隆绪慢慢的放开寒沁,粗糙的手指轻柔爱怜的划过她的脸庞,停留在她红润的嘴唇上,那嘴唇给了他最甜美的吻,是他一辈子体验过的最美妙的感觉,他看着这个纯净的女人,他的激情奔涌,他牵着寒沁的手,带着温柔的磁音道:“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
寒沁觉得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下地狱也去。
耶律隆绪令人牵来他的宝马“白驹”,这匹马除了他之外,谁也没骑过。
这匹马在战场上曾经救过他的命,他视之为无价之宝。
耶律隆绪抱寒沁抱上马。
“陛下,我怕。”从马上摔下来的经历让寒沁惧怕。
“别怕,有我。”
多么温暖的四个字,多么强大的四个字,就这四个字足以给寒沁带来安全感,驱赶惧意,这话只有出自耶律隆绪的口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耶律隆绪跃身上马,抱住寒沁。
二人策马前行。
“陛下,天已经黑了,这是去哪儿啊?”王总管担心道。
耶律隆绪笑而不答,厚重的手掌猛一拍马屁股,马奋蹄而去。
寒沁闭上眼,依偎在耶律隆绪的怀中,任由他带到天涯海角。
胭脂醉9
契丹是一个游牧民族,皇宫设计了一个可供皇族子弟骑马射箭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型的草原,春来了,草原里的草开始生长,夜色中能闻到小草嫩绿的味道。
耶律隆绪抱着寒沁,骑马在草原上慢步,看满天的星斗一眨一眨的挂在天空。
寒靠着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那胸膛很温暖,幸福甜蜜的感觉就如潮水般喷涌而出,温暖把寒沁紧紧包围。
“陛下,你看,那边是天上最亮的星星,名叫天狼,只要它出现群星都会失色,一如陛下你,照耀着契丹大地,也照耀在臣妾心里。”寒沁低声道。
“沁儿,你真会说话。”耶律隆绪爽朗的笑道。
寒沁则凝望着星空低声吟道:“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沁儿,怎么想起这首诗,这是首离别诗”耶律隆绪低声道,“有负今晚的月圆人美。”
“陛下,沁儿愿随陛下奔游四方,形影相随,哪怕是冽风荒漠,哪怕是秃山恶水,只要和陛下在一起,沁儿心意足以,永远不要让沁儿忆君似流水,东流无歇时,好吗?”寒沁带着一眼的请求道。
“沁儿,怎么会想起别离。”耶律隆绪奇怪问。
“帝王管得了天地万物,却管不了离别。”寒沁带着忧伤道。
小时候母亲经常给她讲李煜的故事,母亲好像特别喜欢这位多情的皇帝,不但要她背上他的全部作品,还要她以后教她的孩子也背。此刻没来由的,寒沁的心头就冒出了李煜词的离情。
寒沁的话给耶律隆绪带来一丝伤感。
寒沁举起左手,仰望天空道:“在天愿做比翼鸟。”
耶律隆绪抓住她的手道:“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们生生死死永相依。”寒沁紧紧的抓住耶律隆绪的手道。
“好,我们生生死死永相依。”耶律隆绪动情道。
胭脂醉10
远处是一声虎啸,划破了温馨的氛围,那声音绵长而恐怖,寒沁心一冷,身子往耶律隆绪怀里紧缩。这虎声吓着了她。
耶律隆绪则紧拥着寒沁,警觉的四望。虎声厚重,貌似猛虎,皇帝四面非有深山,何来猛虎鸣?
为了不影响自己和寒沁间的浪漫,耶律隆绪已让大帐皮室军(皇帝游猎时,居处用牛皮账篷,所以皇帝的御林军,称为大帐皮室军)站得远远的,没有他的命令不准靠近。
“陛下,我们回去吧!我闻到了危险。”寒沁低声道,眼神中有一种惊恐在。
“没事,朕倒要看看何人敢犯天威。”耶律隆绪脸上泛着阴冷的光。让寒沁想到秦皇汉武式的狂妄。
风中传来“嗖嗖”的声音。
耶律隆绪眼瞳一缩,轻盈的身子凌空向后一翻,抱着寒沁落地下马,巧妙地躲过一枚枚袖箭的袭击。
“谁,出来让朕瞧瞧!”耶律隆绪莽声道。
“哼,狂野暴君,你的死期到了。”随着一个愤恨的声音,一个红衣女子越到耶律隆绪面前。
“朕还是第一次遇见女刺客,有意思。”耶律隆绪朗声笑道。
“耶律隆绪,你杀我父兄,夺我高丽河山,今天本姑娘要取尔狗命。”红衣女子的愤怒如涌奔涌。
“还是个高丽女子,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取朕的性命。”耶律隆绪拨下随身佩刀,一手护着寒沁,一手摆刀准备迎战。
“陛下,你别管我。”耶律隆绪已成她的天,她不能让天塌下来,他有事,因为她有事,这皇宫再不会有她的位置;失去了保护她的这片天,她也不想活了。
“朕贵为天子,难道保护不了一个女人。”耶律隆绪紧拥着寒沁,不让她动弹。
红衣女子手中的无情剑挽出漂亮的剑花,刺向耶律隆绪,女子虽然身子单薄,却是招招狠毒,耶律隆绪单手和她过招儿,渐显吃力。
“救驾,救驾。”弱小的寒沁情急中竟能吼出震天的声音。
红衣女子眉峰一凛,舍身刺向耶律隆绪,她已听到马蹄声,她没有时间了。
那剑直刺向耶律隆绪的心脏。
耶律隆绪舍出寒沁才能躲过一劫,但他没有。
耶律隆绪侧身护着寒沁,想用刀挑开那剑,但已来不及了。
不可以让皇帝受伤,不可以。
寒沁心只这一个念头,她猛的旋身,用身子挡住了刺向耶律隆绪的剑。护郎心切的寒沁,在霎那间迸发了一个剑客的速度。
红衣女子的剑刺向寒沁的左肩。
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寒沁闻到了死亡味道。
朦胧中,她看到那女子中箭倒下,听到耶律隆绪说了四个字:烈女,当厚葬。
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冷宫禁妃1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耶律隆绪手臂从身后环上仍昏迷不醒的寒沁腰肢,,经久未动,双眸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微风吹来,耶律隆绪的气息冲进寒沁的鼻子里,微醺着寒沁的头脑,寒沁睁开眼,微醉的气息缠绕着她,让她有些晕眩,忘却了周遭的事情,忘掉身上的痛楚,痴呆呆的陷入沉醉。
寒沁突然想,如果他不是君王,不属于那么多的女孩该有多好。
“沁儿,你醒啦!”耶律隆绪的粗糙温暖的大手紧紧裹着寒沁略带冰凉的小手。
“陛下。”耶律隆绪的声音让寒沁回过神来,看着厚实而温暖的怀抱,寒沁脸上一片羞涩的娇艳红霞,加上受伤的病态,让她的脸色上呈现别样的红色,耶律隆绪一时竟有些迷失。
“沁儿,醒来就好。”耶律隆绪低沉带着暗哑的磁性嗓音,听得寒沁的心里非常舒服,她甚至想着这样的伤多受几次也是值得。
“陛下。”寒沁的声音带着颤抖,一半缘于情,一半缘于伤。
“爱妃,朕的宝贝!”耶律隆绪附在寒沁的耳边低低的说,滚烫的热气如火般燃烧着寒沁颈上裸露的肌肤,让寒沁的心更躁动难安,娇美的脸庞荡漾出一片迷人红晕。
“陛下,德妃该换药了。”春儿在外面小心的提醒道。
“朕给你换药吧!”耶律隆绪的声音里溢满了爱怜。
“陛下,不可。”独得龙宠已为过分,寒沁不想得寸进尺。
“这是旨意,你想抗旨吗?”耶律隆绪装着怒声道。
“谢陛下。”寒沁的谢里包含着一腔的深情。
除去衣物,伤口裂开,鲜血已将绸布染红。
耶律隆绪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给寒沁换过药。
痛传遍了寒沁的全身。
寒沁咬着牙不让自己掉泪。
作为草原英雄的女人不可以哭哭啼啼的。
“怎么样?还好吗?”换完药,耶律隆绪急切的问。
“我很好。”寒沁努力微笑着说。
耶律隆绪看到寒沁脸上的汗珠。他能感受她承受的痛苦。
“沁儿。你一定很疼,不要忍。”耶律隆绪动容道,“都怪朕没有保护好你。”
“沁儿,没事。真的没事。”寒沁的伤隐隐作痛,但心里是幸福的。
但寒沁并不知道她的幸福后面拖着一把刀。
冷宫禁妃2
早晨,初夏的风透着一股冷冷的春意,吹在人脸上,带着让人惊醒的清凉,虽然严寒完全散去,夏天已经来临了,但在中京,北国,暖阳姗姗来迟,寒意依旧在此徘徊不去。
“陛下,为何这么快就下了早朝?”寒沁看了一眼更漏,时间尚早,耶律隆绪已进踏入如花宫中。
“沁儿,我有好东西要给你。”耶律隆绪高兴道,“这可是灵丹妙药。吃了它你的伤一定会痊愈的。”
寒沁甜甜的笑道:“世上哪有灵丹妙药?”
耶律隆绪拿出一粒黑色的大药丸,在寒沁的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圣丹,它是用了七种极其珍贵的草药,配以七颗提升内力的奇药,佐以四十九种名贵的治伤草药,炼了七次,才炼制而成。”
“谢陛下。”寒沁倾身感谢道。
“你的伤因朕而起,朕当尽契丹的所有为爱妃治伤。”耶律隆绪笑道。
“谢陛下隆恩。沁儿的身子并无大碍。”寒沁欲行大礼,被耶律隆绪拉住抱在怀里。
“朕真想就这么拥着你一辈子。”耶律隆绪深情款款道。
“陛下。”寒沁的幸福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这使她看上去,娇艳动人。
“爱妃……”耶律隆绪爱意重重。
深宫多争斗,为了获宠,各妃之间互按细作,耶律隆绪和寒沁的对话不久便传入顺贞元妃的耳中。
顺贞元妃是耶律隆绪的妃子中唯一给他添龙种的女人,她认为她的功劳最大,得宠应最多,偏偏耶律隆绪最讨厌她。
顺贞元妃以为是其她的妃子媚惑了皇上,谁得宠谁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顺贞元妃添油加醋的把耶律隆绪的话告诉契丹王宫最有权力的女人——萧太后。
太后宫室。
契丹王宫的半个主人,萧燕燕,被耶律隆绪敬重的“承天皇太后”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踱来踱去。
看上去四十左右,她身穿绣着精致花纹的契丹长袍,头戴高翅鎏金银冠,冠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只长尾飞凤,更是衬托得她无比高贵。
这个太后得权时众望所归。兵不血刃;掌权时励精图治,开创了大辽盛世,此刻正忧心忡忡。
他的面前站着她下嫁的汉臣,温文尔雅的韩德让。
“燕燕,或许你我都多虑了。”韩德让温和的劝道。
萧太后依旧眉头深锁道:“德妃乃燕王所献,据哀家所知,燕王好色,凡美妇都不会放过,他又如何有此好心,把一倾国倾城,温柔和顺的女子献与皇上,燕王心野,只怕包藏祸心。”
韩德让点点头,若有所思。
“齐天皇后(萧菩萨哥)姿色明艳,聪颖巧慧,而且擅长手工艺,用草编织的清风、天祥、八方三殿,成为营建中京的模型;还发明制造了龙首鸱尾白金宝塔装饰的九龙辂诸子车。我儿精通音律,皇后擅长琵琶,两人夫唱妇随,伉俪情深。自德妃得宠后,哀家屡见其黯然神伤,哀家有愧于槐弟(萧菩萨哥是萧燕燕的弟弟萧隗的女儿)啊。”
“燕燕,百事虑尔心,万事劳其形,德让不知怎样与你分担。”韩德让心痛的安慰道,“或许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的事就由陛下自己处理吧!燕燕,你就不要伤神了。”
韩德让年少时就与萧燕燕以身相许,奈何燕燕一朝为妃,历经二十多载,终成夫妇,他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韩德自是心痛爱妻为契丹日夜操劳。
冷宫禁妃3
“隆绪已被其意乱情迷,据顺贞元妃所述,隆绪竟亲为换药,做出有失皇尊之事。还说出尽‘契丹的所有为其治伤’有违大体之言。”萧太后神色凝重道,“德让,周有褒姒周亡,商有妲已商亡,夫差因西施国亡,汉成帝因赵飞燕人亡……自古红颜祸水,隆绪已为德妃早早退朝三次,草草议结多回,哀家怎么不伤神?”
韩德让微点头,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我主圣宗,可比唐宗宋主,论军事,亲御戎车,指麾三军,赏罚信明,将士用命;论文治,开科取士,泯除番汉不平,劝农桑,薄赋徭,内政修明,千古一圣君。”
“哀家不能让他毁于一女子手里。”萧太后低声道。
“燕燕,此事当从长计议。”韩德让劝道,“万不可因一女子而伤了母子和气。燕燕,你不妨旁敲侧击,让其明白你的心意。”
“德让,哀家已多次敲击过,效果甚微。”萧太后带着一丝悲哀道,“隆绪一定要等德妃伤愈,无有牵挂,才能安心上朝,哀家只怕德妃媚惑皇上,她的伤永远成为隆绪的牵挂。”
萧太后看着韩德让,淡笑,心里道:“当初为了与爱郎在一起,哀家曾秘密派人鸠杀德让的妻子李氏,今日为了自己心爱的,引以为豪的儿子,她顾不得了。隆绪,望你能体谅为娘的一片苦心。”
“沁儿,为何不吃药?”耶律隆绪下朝之后,看到一碗微凉的药问。
“今日的药太苦,沁儿难以下咽。”寒沁皱着眉道。
“沁儿,听话,来,喝药了,喝了药伤才会好,伤好了,朕带你去驰骋草原,让所有人都看到爱妃的美丽。”耶律隆绪道,端起药送到寒沁的嘴边。
寒沁皱着眉咽下几口,一会儿全又吐了出来。
“沁儿,你这般模样,朕很心痛!”耶律隆绪轻柔的擦去她嘴边的药汁,神情难过。
寒沁以前服药从来也没这样的反应,他很奇怪,他端起药闻了闻,似有别味。
“来人。”耶律隆绪厉声叫道。
春儿哆嗦着走了进来。
“这药是谁煎的?”耶律隆绪双眸锐利的射向春儿问。
“是奴婢。”春儿的腿开始抖起来。
“把药喝了。”耶律隆绪命令道。
“是,陛下。”春儿哆嗦的接过碗,闭上眼,猛的把药全灌入喉咙里。那样子痛苦夹杂着恐怖。
“春儿,药里是不是有毒,何人所为?告诉朕,朕饶你不死。”耶律隆绪冷声道。
“陛下,这是春儿的命,只怕陛下饶过奴婢,那个人也不会放过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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