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逃出皇宫大内,流落于天下——或许并不是孬种惹的祸,而是这鹿娇贵,在皇宫呆腻了,也想到村镇乡野,舒筋活骨,换换口味。于是,祸及孬种一族,也殃及黎民百姓。因为在原来的土地上又重新开始与前几轮没有多大区别的新一轮的逐鹿游戏——极其残酷又十分悲哀。其残酷在于:这种逐鹿游戏是在集团与集团之间展开的斩草除根式的兵戎相见,非要把敌对的集团从自己的视野内永远抹去不可。于是,处在集团与集团夹缝之间的黎民百姓,生灵涂炭在所难免;而在这块土地上,历朝历代普通百姓用智慧和血汗所创造的物质财富,也被摧毁殆尽,类如阿房宫香消玉殒。其悲哀在于:每隔几百年,甚至更短只有几十年,整个民族,就要陷入轮回大动荡——不仅剧烈到翻天覆地,而且短则持续几十年,长则上百年。同时,似乎整个民族永远没有智慧摆脱这个轮回怪圈的纠缠,只能任其摆布折磨,只能在其中苦苦挣扎。
因此,这种历史轮回悲剧,不仅仅是皇家个人恩怨的报应,而是整个民族的不幸。
也因此,不得不折服于西人在政治上高瞻远瞩的智慧与博大坦荡的胸襟。
在雅典的政治领袖里,有一位名叫伯里克利的,在一篇著名的演说辞中说:“……政治不是为少数人独占,而是为多数人共有。任何人都有平等的发言权。一个人的才能超过众人,我们就给他很高的地位。假使有一个人能为国家做事,虽然出生贫寒,但我们不能因此阻断他的仕途……”。由此观之,可见:政治为多数人所共享而非个人私产,这一政治理念,在西方由来已久。
于是,其追逐最高政治权利的精神和方式,与国人大相径庭——假如也把最高政治权利比作“鹿”,那么其高明之处在于:定期把鹿从皇城国都主动地逐出,有意让其奔走于乡野,穿梭于城镇,并告之于该国公民,人人尽可逐之——至于鹿由谁捕获已不重要——因为只要是该国公民也只要其遵循逐鹿原则,足矣。
不是么?不管由谁捕获,决不意味你一己或你一家,可以完全把它占为己有。因为整个社会或整个民族已经形成一个共识:鹿属于大家,大家也该定期逐鹿。因而,人们可以用投票的方式,温和地来表决一届政府的去留。从而,有效地跳出了轮回动荡的怪圈。
因此,两种逐鹿方式,孰优孰劣,不言自明。
也许国人的逐鹿方式已属历史,被尘封在历史的记忆里——犹如妖魔鬼怪被锁镇于道教圣地龙虎山,再没有哪位敢像《水浒传》中的洪太尉去误走它!
2000…11…20
7 尘烟中的历史
唐代李渊主动禅让给二儿子李四民,是发生在李四民于国都长安玄武门公然弑兄杀弟之后,其中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历史并未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历史上类似于此种政变的事例还很多:宋朝的开国帝王赵匡胤把帝位传给其第赵光义,而非其子。据传,也演义了一出典型的弑兄篡位疑案,人称“斧光烛影”,即是公元976年,赵匡胤卧病在床,他的弟弟赵光义前去探视,这时有人从窗户外看见有两个人交手的动作和听到斧子的声音,紧接着就宣布宋太祖晏驾了。明成祖朱棣公然以“清君侧”为名通过“靖难之役”从侄儿建文帝手中夺取了皇位,随后建文帝何去何从,一直是个谜。
如今,当我们这些后来者想用严肃的眼光去重新审视这一桩桩历史疑案时,会发现很难复原其本来的面目,因为所有的一切多被要么冠冕堂皇的字辞涂鸦的一干二净要么只字不提,于是,我们现今只能看见其间尘埃落地之后的蛛丝马迹,也只能籍此并结合人们的口授言传之野史去大胆的臆断和揣测——就好比他们即便真是“贼”,也仅能用“怀疑”二字。
当然,我们去考究这些,并非去论证他们动机之背后的道德情操之高与下,更何况李四民和朱棣也确实具备帝王的经国济世之雄才伟略,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达到国泰民安与国富民强的治国至高境界(也不排除李兄朱侄若真治国不如他们俩);而在于说明一个问题:封建时代,中国的历史是为最高统治帝王歌功颂德与粉饰装点的历史,是成者为王败者寇的历史。
因此,不管是阅读历史,聊以*;还是研究历史,以鉴后人。除了对庙堂之上的正史顶礼膜拜,也应该对散落于坊间的野史悉心搜索,拿捏其中之分寸,以正视听,尽量还历史以公道,尤其是对民族对社会对历史……有利有益有功有德之芸芸众生。因为纵观历史,会发现一条简单的定律:历史本来就是普通人民创造的,而不是哪一个政党与哪一个派别一己之杰作,只是哪一个政党与哪一个派别顺应历史洪流,与最广大的普通人民站在一起罢了。
也因此,我想说:在每一个历史事件的周年,别忘了那些对民族对社会对历史……有利有益有功有德之芸芸众生——但在历史上却曾被忽视与淡忘。
二零零六年,是全民族抗战胜利六十周年,我们应该做些或说些什么呢!?
抗日战争是一部用整个中华民族的血泪和数以万计中华优秀儿女的生命凝结而成的历史。但是,记录这部历史的文献却或有或无,隐隐约约,似乎显得残缺不全,又似乎显得遮遮掩掩。这是为什么呢!?按理我们中华可谓“泱泱大国”,历代文人辈出,写之记之者,不能说“一个也没有”。回顾四五年之后的那段历史,或许十分必要,因为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抗日的烽火,才刚刚平息;内战的烽烟,却燃遍了满目疮痍的中国大地,在原来的战争废墟之上,再经历了一次战火的劫难,能留下的战争痕迹,再一次被战争清洗一遍。于是,悲哉,再一次人事物非!再者,读过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的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对胜利者歌功颂德。因而抗日战争中正面战场上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悲壮场面,或有意或无意地被忽略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造成至今人们追忆那段历史时,只能看见抗战勇士们模糊的背影:活跃在滇缅公路上,嘶杀在台儿庄、武汉三镇、长沙……六十年了,一个甲子,人们才知道:历史不容忘却。
是的,不管他们分别属于哪一个政党与哪一个派别,也不管他们代表哪一个阶级的利益,在民族的危难关头,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日寇长驱直入的铁蹄,已是那个年代最可敬的英雄!其意义不在于战局上的胜利与否,而在于激起全体国人全面抗战的斗志,彻底粉碎日寇“三个月亡我中华”的邪恶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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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话说时尚
时尚,其实就是一种潮流,是人们对外部世界的美丑善恶、忠贞果敢与阴险狡诈,或喜或悲甚而或狂的一种追求趋势,是孕育于个人心胸的一种情绪,用言行表露于外在世界的一种影响。当众人因此而趋之若鹜之际,则形成一种强大的力量,类如海浪之涛涛,汹涌澎湃,势不可挡。但是,追求的目的与方式的不同,却繁衍出千奇百态的结果。
时代不同,时尚迥异。
十九世纪后半叶至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一代伟人毛泽东曰之“百年魔怪舞翩跹”,国人为了民族的解放与国家的独立,不屈不挠,前仆后继,甘为民族与国家掉妻别子,甚至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那不是一种单纯的匹夫之勇,而是一种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底线的豪情壮志和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为己任的博大胸怀,所孕育的时代之洪流。
于是,奋力的救国与彻底的革命成为那些苦难岁月里最振奋人心的时尚。
从禁烟英雄林则徐被贬新疆,无异于流放般的屯田伊梨到“戊戌六君子”视死如归,慷慨就义于当年的北京菜市口,类如殉道,惊天地泣鬼神;再从林觉民向妻子情真意切诉说家国不能两全,忠孝不能兼得的《与妻书》再到狼牙山五壮士……无不在演绎着各自时代最壮美的赞歌似的时尚。
时下当红的不论歌星、影星抑或球星,不都有一批顶礼膜拜的粉丝——甘为其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许追求时尚,本身并无什么错,错在人们用一种扭曲的心态去错误地顶礼膜拜。于是种种丑态与变态,纷至沓来,粉墨登场。
前不久,兰州有位出生于普通人家的小妞,但对大名星刘德华却情有独钟,苦苦想见一面。“老父与慈母”深感其诚,不得不变卖本已微薄的家当,一起随她从兰州不远万里到香港追华仔。可是,华仔始终不露一脸——惹急了小妞,小妞想自杀;苦了父母,父母毫无办法,一筹莫展。最终,以其老父投海自尽,用不太老迈的生命为这场残酷的万里追星,画上了颇具悲情的句号。
对此,孰是孰非!?谁能明了——也许吧!也许……其实这是时尚在惹祸。
但是,有人假唱,更有人裸替,甚至有人不择手段制造黑哨盲天过海——该属于哪种时尚呢?
显然,弄虚造假,招摇撞骗……在当今似乎已然是某些人得以谋生立世的手段——或者更确切说是一种生活习惯——离开它根本无法生存。
不是么?大到关乎国计之民生,小至百姓居家之生活。可谓无孔不入。
矿难频发,在其源头上,是否存在违规审批与盲报谎报欺骗上级的现象?……一种可以致癌的物质——苏丹红,有人居然把它发挥到极限——让鸭子吃了,生出红心蛋,坑骗钱财,祸害百姓。
难道说海能过真的能成“仙”!?——也许吧!也许……凡猫——能捉老鼠的,都是好猫——那管它白与黑,也那管它是否经常溜到田里捉青蛙。
事实上,并非人人对现实中这样的病态与畸形都麻木不仁到熟视无睹。曾有一位清廉而正直的高官,面对着频频发生的矿难爆炸等诸如此类的责任事故所带来的巨大伤亡,怒吼道:今后如再发生此类事故,不论涉及到那一级官员都该就地免职并追究其法律责任!另有一位富有人情味的高官,面对着矿难遗孤,流下充满歉意而又痛心的眼泪——体现了其与民同悲切的博大胸怀。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种无论多么良好的制度,如果没有全体人民公开的监督,也可能被束之高阁流于形式,也只能是一种苍白的掩人耳目的虚幻之骗术。更不必说别的!
2007…7…7
9 思想者与他的思想
今晨,笔者坐在电脑前,忽然想起,昨夜在诸子原创文学网所读的几篇作家于仲达先生的散文随笔,总觉得有点说些什么的必要——或许只有丁点浅薄的感想。
可以说,早在半年前,笔者就在香港凤凰卫视博客网上看到于先生高大桀骜但有点孤单的背影。当时有一篇他与一位名叫伊非凡的虔诚的基督徒对话形式的文章——《后鲁迅时代的精神困境:两个自由主义者的灵魂剖白》,大概是那位虔诚的基督徒想用基督的方式来打捞先生用尘世的苦难铸就的深邃之心灵,以期接受洗礼皈依基督。现将文章中的部分段落节选如下:
这么多年了;心灵一直在疼痛之中度过;时而峻急;时而哀婉;已经失去了幸福的感觉;眼前忽然有条灰白的小路;瞬间又消失了;一种不断在黑暗中下沉的感觉;无力无助;生就如茫茫宇宙之中的一丝幽光!丑恶而惊愕;痛苦而绝望,始终觉得唯有“痛苦和绝望”乃是实有,拒绝消解;久而久之;毒素进入我灵魂的内部;犀利而又冷酷;宁愿灵魂与肉体一起受伤;坚决放弃拯救!实际上呢;从鲁迅那里;我早已经领悟到人天生就是一个有限的匮乏的“中间物”,在命运面前,人无法不接受生老病死,这是一切存在者都不可避免的苦难。承认自己的有罪和有限,但是;过强的自我意识、尊严意识,却让我又不愿意放弃抵抗;在杀机四伏的丛林生存环境中;这种抵抗注定变成旷日持久消耗自身的毫无意义的“捣乱”,于是;我的悲剧只有一个荒诞的结局。这是我的宿命!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中;我已经认同人真的是有限、有罪的,可是;常常捧着《圣经》,读着;读着;那种痛苦的阴影又会来到大脑里;如影随行;一遍又遍;噩梦一样的循环;有时;索性把《圣经》丢开,又读鲁迅;我情愿生活在真实的苦痛之中;因为;痛苦证明我在真实地活着!
当下知识界;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应该首先从做一个明白事理,怀疑精神,批判态度,点滴建设工作开始;其次;才能谈到做文化大师和文化巨人;应该有这样清醒的认识;不要昏头。真正的知识分子总是付出沉重代价;现实诱惑太大。但是;不能因为社会底层的人生活艰难,就放弃灵魂的追求,作为一个对于社会残酷有着敏锐认识的人;在努力吃饱穿暖以外;必须提升自己的灵魂;不能为苦难吞噬。这是我寻求信仰的动力。
你对于鲁迅的认识是深刻的;正如你所说的一样;鲁迅作为一个绝望个体,他无论怎样挣扎、反抗,都无法自救,这些都是注定了的。可惜的是,他仿佛认识、理解耶稣,却只把他当作人之子。鲁迅是站在苦难的大地上;担当人生和社会带给他的苦难;这是他无法反抗的悲剧。现在的一些基督徒或者信仰之人;不是站在苦难的大地上寻找信仰;而是站在苦难的边缘言说苦难;这是旁观者在玩味别人的苦难;实际上并不苦难;这一些人与鲁迅的距离相当遥远;与耶稣的距离更遥远。
与其说这是一次心平气和的对话,不如说是一场激烈壮怀的观点与观点的碰撞升华为思想与思想的交锋,最终的结果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这种结果是稍有头脑的凡夫俗子,也能揣测的到。因为一位成熟的思想者决不会轻言放弃对自己苦心构建的思想体系的探求与追寻,如果不用武力更不会被另一种思想所轻易地劫持——正如基督的耶酥与*的先知默汗莫德,永远只能是各自分别比肩而立的信仰之山峰,屹立于各自信徒之心灵。
昨夜所读几篇中,感触最深是《在荒凉和困顿的阴影里渐渐长大》和〈夕影亭上的幽思〉两篇,几乎把我心灵中所有的真诚、善良、美好和正义浸泡在文章悲怆的气韵所酿就的纯度极高的烈酒中,读毕良久,猛然清醒:应该细细品味,然后再到其他篇章中挑几根骨头慢慢咀嚼,于是,悄然发现先生在运笔之中于字里行间隐隐地透出一股冷俊且慎密的逻辑思辩,同时也体味到在深沉苦楚的幽暗之中强烈地回响着某种挥之不去的倔强的低沉之悲鸣!先生的文笔倚重中透着干练,犀利里饱含着辛酸与苦痛,笔锋所触所有的凶狠、暴戾、与丑恶……统统轰然倒下,但因倒下而腾起的滚滚浊浪般的烟尘,却把世俗人际间至少还有的些微鲜明的亮丽与灿烂的美好遮掩的黯然神伤与淡然失色。
在《在荒凉和困顿的阴影里渐渐长大》篇未写到:
人生是什么?渐渐看清了生命个体中必然的真相:人生就是受难,人生就是苦海,人生就是原罪。一个人,出生了,这是人生最终的苦难。
在《夕影亭上的幽思》的文章结尾是这么写的:
夕影亭上看烟波水面;世事恍若流水;浮生若梦,西湖的笙歌艳舞,如今也已烟消云散。一生不过一瞬,能留住的又有多少?生命只是一个轮回的过程,生命的真谛是什么呢?岁月荏苒,如梦似幻,人生一世,只在呼吸之间。在我们的生命中,与我们相关的一切……西湖四季的春花秋月,时空的日夜交替,社会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