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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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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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看傻了,半响才道:“我说小哥,你和我说笑呢?”天河噎得直摇头:“这种东西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肉,你们吃这个,难怪长得不结实,看我下回猎几头山猪来送你!”说完转身就要走。

摊主急了:“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天河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疑惑:“钱?什么东西?”那摊主怒道:“一个粽子一文钱,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这是小本生意,你可别吃霸王饭坑人呐!”天河一脸不解:“可是,是你要我尝尝,我才吃的。”

摊主勃然大怒:“好哇!你想赖帐?岂有此理,来人呐——”

一道红影飞奔过来,正是韩菱纱。她刚刚安排好今晚的住宿,正在街上四处找天河,突然听到他和那摊主的争吵声,急忙赶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摊主见来了人,胆子更大了起来:“这位姑娘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这小子吃东西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云天河委屈道:“是他让我尝尝看,我才拿起来吃,又不好吃……”

摊主怒道:“岂有此理!你敢瞧不起李家的手艺?!”敢情这摊主没上过什么学,偏又爱装文士风度,不愿说骂人的话,又没什么词汇,一句“岂有此理”短短几句话里让他重复了三遍,也够难为他的了。

韩菱纱赶忙道歉:“对不住,我这个朋友不懂世事,也不会说话,他欠你多少钱,我赔就是!”心里暗怒:“云天河,我竟然相信你不会惹麻烦,可恶~~!”

那摊主见菱纱服软,更来劲了:“别跟我谈钱,俗气!钱财事小,名声事大!让这小子乱说我李家的粽子难吃,我以后还要不要在村里混了?真是岂有此理!”越说嗓门越大,直引得路人纷纷上前围观。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只听路中央传来一个更大的嗓音:“混蛋!给我站住!”云韩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矮胖村汉掐腰站在路中,冲着一只母鸡大骂:“混蛋!还不给我乖乖滚回鸡窝!”那母鸡却不惧他,硬是不肯回去。那村汉连扑几次,可惜自己太胖,动作太慢,每次都让母鸡躲了开去,自己却累了个气喘吁吁。

围观众人中传来了嘲笑声:“哈哈,宋大叔你还是老样子,吼得最响,抓得最慢,还是回家请你老婆来抓吧,哈哈……”那村汉宋大田涨红了脸:“谁、谁说的!我今天非教训它不可!别以为能生几个蛋我就治不了它!瞧我宰了它炖汤!”

天河听了周围人的嘲笑,见宋大田下不了台,有心帮他圆场,便顺手搭剑上弓,一剑射了过去。那母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这是剑”却从地上飞起,回到了天河手中。

天河和菱纱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旁边人却无不吓了一跳,议论纷纷。“这、这是怎么回事?”“剑怎么会自己飞回来,八成是妖法……”“太可怕了,这把剑是不是成精了……”胆小者甚至连退几步,生怕“剑妖”看自己一个不顺眼,把自己像那只鸡一样来个“透心凉”。

宋大田见自己的母鸡惨死,怒气冲冲地向云天河冲了过来:“你!你居然杀了我家小花!!”天河还没觉出气氛不对,高兴地说道:“呵呵,它凶得很,你又说要宰了它,我顺手帮你一把嘛……”宋大田勃然大怒:“臭小子,我饶不了你!”

菱纱情知不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叔你冷静点,有话好说。这只鸡,我、我赔钱就是!”宋大田怒气未消:“赔钱?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一天能下四只蛋的宝贝母鸡,臭小子不知用什么古怪法子把它弄死了,以后我们全家靠什么吃饭啊!”

天河懵懂道:“靠什么吃饭?不就是靠自己的一张嘴吃饭吗?有什么可着急的?”

菱纱哭笑不得,宋大田却是怒从心头起,卷起袖子就要揍天河。只听刚才那个摊主道:“且慢!揍人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他头一个得罪的是我,宋大叔你先让让!”

宋大田回头瞅了那摊主一眼,不屑道:“你也要揍人?就凭你身上那几两肉?”那摊主红了脸:“打架我可不行,不过,嘿嘿,我有帮手!”说完向路另一边大声喊道:“王大哥,这里有人吃霸王饭,你可得给大伙主持公道啊!”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王魁山在此!谁敢吃霸王饭!”声音未落,只见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一个魁梧的身躯走了进来。这人足有九尺高,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一双大眼圆睁,炯炯有神,目光扫过之处,众人都不敢和他对视。只见他巍然端立在此,有如门神一般,不怒自威。

那摊主得意道:“这位王魁山王大哥是我们村的大力士,年年都在端午节扮钟馗,他的力气可不比真钟馗小,专门负责对付那些捣乱的家伙!”随即指着云天河和韩菱纱说道:“王大哥,就是这两个家伙!尤其是那个男的!”

王魁山喝道:“吃霸王饭的,来来来!来跟俺较量较量,看你还敢不敢白吃东西!”

菱纱急道:“你们别不讲道理,我明明说了要给钱的。凭什么打人?”那摊主冷笑:“给钱就完事了吗?这小子随意败坏我家名声,拿什么赔?”

天河却被惹火了:“菱纱,打就打!他们不讲理,我按他们说的做,还要被揍!就算他们的大王来了,我也不怕!”说完,向着王魁山就冲了过去。

王魁山没想到这小子说打就打,而且竟然主动来攻击自己,连忙原地蹲了个马步,两掌向前推去,天河也是双掌推出,嘭的一声,四掌对在了一起。

两人使的都是同一招,名叫“老汉推车”,这一招拼的不是花样精巧,而是实实在在的力气,谁要是力气逊于对手,必然难以抵挡,只有变招后撤,先机便被对手尽占。若是两人力气相当,比的便是谁内力充沛,若有一人难以继续支撑,也是必败无疑。

本来,天河虽然从小以打猎为生,久经锻练,体力强于一般少年,但毕竟年纪太小,不是那正当壮年的村汉的对手。但王魁山突见天河出手,连忙下蹲自守,生怕被天河的冲劲击倒,如此稳是稳了,力量发挥上却大有阻碍,再加上天河凭着一股血气之勇,突然发力,力道颇为强劲,一时间竟和王魁山拼了个不相上下。但是时间一久,双方体力上的差距便显现出来,天河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一时虽未露败象,但已有些力不从心。

韩菱纱看出其中奥妙,暗暗着急,忽地纵身而上,绕到王魁山的后面,伸手向他后背点去。

王魁山一和天河交上手,初始颇为吃力,后来天河力道渐渐减弱,已难抵挡自己掌力,心知自己已操胜券,不由得轻松起来。此时看到韩菱纱上场,手中并无兵刃,暗笑:“这野小子都不是我对手,丫头片子能顶得甚事。”刚想出言嘲笑,忽觉背心“至阳”穴一麻,掌上力道尽失,立时被天河推了个跟头!

所幸,天河掌力已减,最后一推时也稍有留情,王魁山只是摔了一下,并未受伤。但这场打斗的胜负,显然已经分出来了。

王魁山满脸通红:“厉害,俺不是你们的对手!”他自三十岁以来,在村内从未遇过对手。这些年一直听别人吹他捧他,自己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今日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众人大多暗赞这对男女武功高强,也有不少人对那摊主和宋大田的作为颇为不以为然,眼看打斗结束,便自纷纷离去。那摊主和宋大田眼见王魁山落败,自知不是二人对手,也不敢再上前理论,只好暗自咒骂,出出胸中的闷气。

菱纱眼看一场纠纷即将平息,暗自松了一口气,拉着天河就往外跑。不料,刚走几步,天河就被一位围观的婆婆拽住:“咦?这孩子看起来眼熟得很呐……像,真是像,这眉毛、这眼睛,和云家那惹祸精十几岁时没两样……”

她这么一说,旁边立刻过来好几个人,仔细看着云天河。其中一人说道:“咦,他不就是那个云天青吗?!不对不对……年纪差太多了,可是……怎么这么像?”

天河听他提起父亲,奇道:“你认识我爹?”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叫喊声、愤怒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你爹回村了没有?!我可要找他算帐!”“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算我一个!”“云天青那混帐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吃!”“隔壁阿香喜欢我,云天青那小子他偏要和我抢!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揍他一顿!”“有一回这混帐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

天河和菱纱没想到突然节外生枝,均是措手不及。天河听着别人对父亲的辱骂,心中极是悲愤,两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菱纱看他这样,心里也甚是难过。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乱之际,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够了!今日乃是端午佳节,在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旁边的人立时安静下来,只见一个瘦削的老者走了过来,一身青色长袍,满脸都是严肃之情。宋大田见他来到,喜道:“村长,你来的正好!来替我们评评理!这小子……”

那村长厉声打断了他:“端午节这等日子,你们竟然在此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宋大田登时矮了半截,吓得不敢再说了。

村长转向韩菱紗,正色道:“韩姑娘,我念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让你招惹是非!”菱紗急道:“村长,我们不是——”

天河见村长不由分说就责备菱紗,心里的气一下子发了出来:“你干嘛?!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

村长瞅了云天河一眼,突然吃惊道:“你是——云天青?!不对……”旁边有人插嘴:“村长,这小子说云天青是他爹!”

村长脸色大变:“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菱紗大惊:“村长?!”村长喝道:“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这太平村中!”

天河吃惊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村长朗声道:“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周围的人立刻鸦雀无声,看来这村长在村里的地位着实不低,众人都怕他三分。

只听村长肃然道:“我云家先祖因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我云家能得此殊荣,真是皇恩浩荡!”语气突转严厉:“可是这几代,云家未再能有人入仕,已是愧对皇恩!更想不到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子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家中长辈痛心疾首,我云靳身为叔父,更是严加管教,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旁边有几位年老的婆婆感叹:“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更有人幸灾乐祸:“哼,这等不肖子,早就该赶出去了!

天河一脸愤怒,韩菱紗也看不下去了,拉着天河往外走,愤然道:“天河,我们走!他们除了骂人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云靳朗声道:“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乃是就事论事,绝非如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

韩菱紗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极为愤慨的表情:“村长不知有时候人言快过刀子吗?天河是天河,他爹是他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

云靳大怒:“放肆!”旁边几个人也跟着帮腔,“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村长无礼?”“太平村岂由得你们胡说八道?”“还不赶快走!不然别怪我们动粗!”种种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云韩两人再不回头,一路离开了太平村。

村外乃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耳旁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声。菱紗看了看四周,叹道:“唉,我们可得快点走,要是在天黑之前赶不到寿阳,就得睡树林了,我可不干!”说完看了天河一眼,见他脸上颇有愧疚之情,便宽慰道:“哎,算了,这不关你的事,那个村长脾气这么差,请我去我还不在他家住呢!”

天河嗫嚅道:“菱紗,谢谢你……”

菱紗笑道:“好了,野人!这林子里野兽多,你在前面开路吧!”

天河心情好了不少,高高兴兴地冲在最前面:“好啊,我开路!哈哈~”

菱紗心里暗笑:“真是一副傻样,刚才还气得要死的样子……”

林中野兽见了天河,多半躲到一边不敢露面;有几个胆大的上来拦路,却不是被砍了爪子,就是被射了后腿,吓得没命逃窜,哪里还敢打两人的主意。可是这林子本就甚大,更有不少岔道,害得两人走了不少冤枉路,眼看天色已晚,只能想办法找地方先歇下来。天河本意睡在林中算了,可菱紗死活不同意,只得又向前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庞大的湖边。

菱紗看了看周围环境,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天河却被那水潭迷住了,惊讶地道:“哇,好大的水潭!这就是‘海’吗?!”

菱紗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强迫自己对自己说:“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懒得理这白痴……”心想还是找点事做,不然非被这野人气死不可。见水边有几块木头,便过去捡了起来。

天河看着菱紗的举动,奇道:“咦?菱纱,你做什么?”菱紗应道:“生火啊……不知怎么了,今天特别累,早点歇息吧。”见菱紗手中并没有打火石,费了半天劲也点不着火,天河疑道:“这样……能生火吗?”

菱紗微感尴尬:“打火石被我弄丢了……应该也不会很难吧?没听说那些大侠在野外还有生不起火的。”

天河连连摇头:“菱纱,你搞错了!”说着向离水较远的一棵树下跑去。菱紗正感奇怪,只见天河从树根旁捡了几块木头,抬头望了望风向,又向另一边跑去。喊道:“菱纱,来这边!”

菱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得跟了过去。只见片刻之间,天河已将捡到的木材堆在一起,不知用什么方法点好了火,手脚之快,委实惊人。

菱紗惊道:“你……怎么这么快?”

天河笑了笑,道:“太靠近水边的木头不容易点着,就算点起来,烟都熏得够呛了。还有啊,想睡觉的话,一定不要在上风处,不然野兽的鼻子那么灵,等你一觉醒来说不定已经在它肚子里了。睡觉最好找下风的地方,像这里就不错,而且这四周都是芦苇,不容易被发现……”

菱紗愣了,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认经验不少,没想到在生火和露宿这两件小事上竟也有这么多的学问,自己却全然不知道。暗自惭愧之余,不由得对天河刮目相看,赞道:“好厉害,难怪你能做山顶野人这么多年!”见云天河一脸疑惑,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又连忙解释道:“啊,不,我这绝对是夸你!”

天河傻傻地笑了:“是吗?这些都很平常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菱紗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疑道:“咦,你听到没有?好奇怪的声音,像很大只的虫子……”天河脸一红:“那不是虫子……是我肚子叫,我饿了。”

菱紗笑道:“嘻嘻,不早说,那我们吃干粮吧。”天河奇道:“干粮?那是什么?”

菱紗又是差点晕倒,心想:“刚才还觉得这野人懂很多东西,很了不起……结果该懂的还是不懂……”见天河一脸疑惑,索性拿出几块干粮放在地上:“喏,这个就是干粮,可以吃的,我们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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