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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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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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诸葛兰怔了许久,忽然一抛手中竹剑,“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双臂伸开,径向司马玠扑去。

她悔恨交集,抱紧了司马玠,伏在他肩头之上痛哭失声。

“软玉温香抱满怀”,司马玠虽是正人侠士,但爱的情愫则与常人无异。

与自己肩头被刺时的情形一样,完全是出乎意外,同样的讶异,不过是一则以惊,一则以喜,讶异的情形不同而已。

他忘记了肩头的痛楚,反而以手轻抚着诸葛兰,劝慰道:“兰妹妹,这不值得伤心!哭他怎的!”

诸葛兰抬不起头来,抽泣地道:“我真该死,怎么会……”

她泣不成声,深情毕露。

司马玠反而笑道:“算不了什么,何况,这是我自不小心,连你那一招极普通的‘白蛇吐信’都躲不开,怎能怪你!”

他越是这样自责,越发惭愧。

她抽泣道:“在庐山,我也犯了错误,今晚,我又……”

司马玠忙道:“过去的让它过去!”

诸葛兰道:“可是……现在……现在……”

司马玠又解说道:“现在只是皮毛之伤,我已逼功止血!你看,不是已经好了吗!”

就着月光之下,诸葛兰揉揉泪眼。

但见司马玠的肩头,血虽止住了,但一道寸许大小深有二寸余的伤口,几乎洞窗了肩胛,不由泪如雨下。

赶快由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口中嚼碎,涂在伤口处。

司马玠宽慰道:“幸而在肉厚的地方,再要偏内半分,肩井大穴被刺,这只手臂就要残废了!”

诸葛兰激动异常,呜咽地道:“玠哥!你原谅我!”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爱的叫司马玠为“玠哥”,不禁双颊如火,整个头低得埋入司马玠的怀里。

司马玠也不由心喜如狂。

他揽过诸葛兰的柳腰,在她耳畔道:“兰妹妹!有这声‘玠哥’,司马玠便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诸葛兰又羞又喜,娇声道:“你不恨我?”

司马玠指天皙日地道:“兰妹妹!今生今世,我不但不恨你,而且只有更爱你!”

说着——他低下头,目凝着深厚的爱意,俯身……

诸葛兰猛然一推,忙不迭的退后几步,羞答答地咬着嘴唇道:“你好坏!”

司马玠得意地一笑道:“我坏?兰妹妹!我什么地方坏?”

诸葛兰娇羞道:“你不坏吗?你打算做什么?”

不料,司马玠朗声一笑道:“我打算抹去你脸上的泪水!”

诸葛兰羞着脸道:“巧辩!你分明是,打算……打算坏……”

司马玠摇头道:“不!你又猜错了,我要是真的坏,不等现在,在天地宫中我就坏了!哈哈哈!”

他忘了肩头的剑伤,仰天哈哈大笑。

诸葛兰不由一怔道:“你说什么?天地宫?你到了天地宫?”

司马玠并不回答,探手在怀内取出半截“风磨铜环”在眼前晃了几晃道:“兰妹妹!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诸葛兰跟“病金刚”焦健分手之时,焦健向她索取的东西。

诸葛兰探手怀内,也取出另外留下来的半截,望着出神。

司马玠笑道:“要不要对一对,符合不符合!”

诸葛兰不由笑道:“哦!我明白了!是你化装再次冒充焦健,进入天地教,对吗?”

司马玠并不回答,在怀中摸出一付人皮面具,忽然脸色一变,双手套上面具。

一抹脸,拉下了人皮面具,笑道:“还有三分像吧!”

诸葛兰道:“我没见过焦健,你既然能瞒住见过焦健的人,当然是酷肖十分了!”

她口中说着,不觉幽然一叹道:“都是你装神装鬼,不然,今晚的事也不会弄得这样糟呀!”

司马玠奇怪地道:“今晚的事与我假扮焦健有何关系?”

诸葛兰噘起小嘴道:“要是在天地教你露了本来的面孔,就可以与‘白花蛇’柳倚人面对面的对质呀!”

司马玠道:“哦!今晚的这一剑,原来是为了此事?”

他说时,望着诸葛兰憨憨而笑。

诸葛兰面红耳赤,娇羞不胜地道:“不!不!这一剑是误会!”

司马玠调侃地道:“哦!我说‘误会’,你就不依,现在可轮到你说误会了!”

诸葛兰不依地举起粉拳,作要打之势道:“你又坏!”

司马玠也笑着做出逃跑的姿势道:“不是我坏!是你不讲理!”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忘记了一切人世的扰攘,进入了轻松朴实的境地。

忽然——“吃……”

一声轻笑,起自湖心亭上。

这声轻笑的声音,虽然十分细微,然而在四野寂静万籁无声的夜里,却十分清楚。

况且,司马玠与诸葛兰耳目之聪,超过常人多多,更加惊异。

诸葛兰吆喝道:“什么人?”

湖心亭中,极为细微地道:“不知羞耻,大好湖山,被你污染了,还要问我是什么人?”

那人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每一个字都传到对岸来。

月光下,但见湖心亭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着杏黄宫装的少女。水烟茫茫,看不清那少女的面目,但从她身材上打量,可算十分窈窕,料着也不会是丑陋的人。

司马玠低声道:“兰妹妹!此人不可轻视!”

诸葛兰道:“你认识?”

司马玠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口中却道:“她何时来的,我们茫然不知,足见她的功力修为,不在你我之下!”

齐!诸葛兰心高气傲,最喜斗斗高手,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道:“伸量伸量,自见分晓!”

书!她说着,高声道:“哪一路的高人,这湖水是你的,还是这湖心亭是你的?”

网!亭上的黄衣女子鼻孔中一哼道:“既轻佻又泼辣!”

这六个字如同六把刀,诸葛兰出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等评论轻视,不由大怒道:“出口伤人!就不算污染了太好湖山?”

黄衣女子也不饶人的提高了嗓门道:“我不像你在这儿打情骂俏!丢尽了天下女性的脸啊!”

这句话更加严重的刺伤了诸葛兰的自尊。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竹剑,朗声道:“不要斗嘴!过来!”

黄衣女子分明也不示弱,她道:“过来何妨!”

口中说着,一式“乳燕剪帘”平着水面穿身而至,纹风不惊的落在草坪的一端。

诸葛兰仗剑迎了上去,娇叱道:“凭你这三脚猫也敢出口伤人!”

此刻——两下对面,但见那黄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光景,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樱唇一点血红发亮,一头青丝光可鉴人,梳着一个风巢髻,风情楚楚,十分动人。

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

那黄衣女子的一双俊眼,也盯在诸葛兰的脸上,目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半晌,才莺喉乍转道:“你是男是女?”

原来,诸葛兰是一身男装,难怪那黄衣女子要有此一问了。

诸葛兰竹剑一横怒道:“你管不着!”

第二十六章  桃木神剑

谁知,那黄衣女子的目光一转,又移到诸葛兰手中的竹剑之上,比先前更加惊讶地娇叱道:“竹剑夫人是你何人?”

诸葛兰没好气地喝道:“你知道的不少,先报上名来!”

黄衣女子冷冷微笑,并不回答,只道:“要问姑娘我的名讳吗?”

诸葛兰见她冷峻异常,一双眼似乎充满了愤怒,不由道:“人人有名,树树有影,难道你没名没姓?”

黄衣女子朗声道:“有!”

语出,探臂扬手,突的由袖口里亮出一柄十分奇特的“剑”来!

那柄剑,长仅尺余,厚约三分,剑身剑柄不分,一样的焦黄。

敢情是一把木剑。

那黄衣女子横剑当胸,冷笑道:“见过吗?”

诸葛兰奇怪地摇头道:“这就是你的名字?”

黄衣女子朗声而笑,道:“哈哈哈!难道‘竹剑夫人’没有交代你,想不到你既然敢用竹剑,却认不得‘桃木神剑’!

忒也的笑话了!哈哈哈!“

话完,又轻视的打了个哈哈!

诸葛兰不由心中一震,私忖:桃木神剑?“桃木剑”尚晓云,据“竹剑夫人”说,不是早已死去两年了吗?为何……

想着,不由正色道:“原来你是‘桃木剑’尚前辈尚……”

那黄衣女子冷声道:“哼!不要瞎胡猜了,告诉你吧!姑娘我就是‘桃木剑’的传人,傅书香,尚晓云正是恩师!”

诸葛兰道:“我知道你不是尚晓云,因为你的年龄不对!”

黄衣女子脸色一沉道:“少扯闲话,亮招!”

口中喝着,脚下横跨一步,不丁不八,桃木剑已交到右手,抱元守一,待机欲发。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怎么?要动手较量较量?”

黄衣女子傅书香朗声道:“这是规矩,也是先师的遗命,竹木二剑不能并存!”

诸葛兰道:“为什么?”

傅书香道:“没有理由,先师的遗命!”

诸葛兰不由摇头道:“傅姑娘,这是上一辈的一时意气之争,并没有什么必然要拼命较量一个长短的道理!”

傅书香娇叱道:“废话!江湖上讲究的是一个‘前传后效’,管他理由不理由!”

诸葛兰笑道:“好的当然是让它流传,没有意义的事,又何必一定要墨守成规!”

傅书香傲慢地道:“谁也不能欺师灭祖!”

诸葛兰因见这位“桃木剑”的传人傅书香,生就一付美人胚子的面孔,又是一脸的正气,再由眼神上看,功力修为,也不是庸庸之辈。

因此,她有“惺惺相惜”之感,出自内心的不愿与她较量。

同时,她与“玉金刚”司马玠的事还没有“了”。

所以,她微微一笑,低沉沉地道:“傅姑娘,我们有杀父之仇?还是有灭门之恨?”

傅书香道:“没有!”

诸葛兰紧接着道:“是呀,无恨无仇!何苦来哉!”

傅书香道:“可是!师……”

诸葛兰忙接着道:“上一代,她们也不过是偶然的意气之争,彼此闹成僵局,谁也不愿软口示弱,其实,谁的心里也觉着是一场无谓的烦恼,多余之举。”

傅书香朗声道:“可是,他们较量了二十多年!”

诸葛兰一笑道:“哦!不错!你可知道,她们除了意气用事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吗?”

傅书香觉着诸葛兰言谈话语之间,有一股吸引人的意味,条理清晰,冷静亲切的感觉。

因此,心气已平和不少,道:“什么原因?”

诸葛兰红着双颊道:“她们是为了爱情纠纷,说一句俗语,也就是争风吃醋呀!”

傅书香也不由脸上发红道:“啐!一派胡说八道!”

诸葛兰笑道:“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问你,你师父只告诉你她们木竹二剑比拼了二十几年,还告诉你另外有一位名叫……”

傅书香忙道:“天马行空岳震天,我当然知道!”

诸葛兰笑道:“对了!‘竹剑夫人’梅芳,与令师‘桃木剑’尚晓云,就是为了‘天马行空’岳震天!”

傅书香面色一沉,娇叱道:“不要牵强附会!”

诸葛兰忙道:“牵强附会,绝对不是,喏!现在有一个‘天马行空’在这儿!”

她是要把司马玠也拉进这场奇妙的漩涡里来。

因此,她口中说着,回头对司马玠立身之处招手瞧去。

不料——哪有“玉金刚”司马玠,却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面黄削瘦的“病金刚”焦健。

焦健此时,面露微笑,微微颔首。

诸葛兰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竹剑一震,跨步喝道:“司马玠,我剥下你这张骗人的皮来!”

娇叱声中,剑招凌厉无俦,直点“病金刚”的中庭大穴!

这一招来得突然,出势之猛,令人咋舌。

“病金刚”惊呼一声:“哎呀,姑娘!你?”

喊叫声中,振腕上划,手中的钢骨摺扇……

他举起摺扇要化剑招,不由朗声一笑,一个“倒转回轮”

霍地退后丈余,躲过剑招,对着自己手中的钢骨摺扇大笑道:“坏就坏在这柄扇子上,露出我的马脚来了。”

“病金刚”一抓自己的脸,揭去面具。原来,哪里是“病金刚”焦健,分明是气宇昂藏,玉面俊美的“玉金刚‘’司马玠。 诸葛兰这才对傅书香道:”喏!这位是‘天马行空’岳震天的继承人,你傅姑娘有兴致,也可以找他!“

傅书香先前远远看见司马玠,有月色迷蒙中,无法分出俊丑。

等到司马玠套上面具,她并不奇怪。

此刻,见司马玠忽然由面黄肌瘦的“病金刚”眨眼之下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玉金刚”,不由大惑不解,微微发呆。

因此,她一时望着司马玠凝神而视,忘了回答诸葛兰的话。

诸葛兰眼见傅书香看着司马玠发呆,心中不知怎的,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她轻言细语地道:“傅姑娘!怎么啦!怎么不要他亮招呀!”

傅书香犹自未觉,凝视如故。

司马玠被她看得不大自然,拱手道:“傅姑娘!”

傅书香如梦初醒,幽然道:“你是……”

司马玠笑道:“在下司马玠!”

诸葛兰道:“你可以向他叫阵!”

不料傅书香回眸一笑道:“为什么?”

诸葛兰奇怪地道:“难道你没有‘师尊的遗命’?”

傅书香竟摇摇头道:“没有!”

诸葛兰怫然不??,问道:“你师父没说出较量了二十几年的事不成?”

傅书香道:“有呀!”

诸葛兰道:“梅芳、岳震天、尚晓云,三角缠斗了二十几年,你为何只拿师门遗命来逼我,却不逼他!”

傅书香却道:“先师只告诉我‘竹木剑不并存’!”

诸葛兰更加生气地道:“对于天马行空那把扇子呢?”

谁知傅书香淡然地道:“师父也说过比了二十几年!”

诸葛兰大声道:“既然如此,你见了那扇子为何不叫阵以分高低?”

傅书香道:“先师也说过与岳震天是彼此以武会友砥励功夫!”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如此说,你今天是认定我了。”

傅书香爽快地点头道:“认定那柄竹剑了!”

诸葛兰道:“好!我就奉陪你!请!”

“请”字出口,人已一个箭步闪出丈外,手中竹剑一领,左手剑诀微扬,立桩待敌。

傅书香却不动手,先对“玉金刚”司马玠道:“你不要走!

我有话跟你说,看我先打发了她那枝竹剑!“

说完,手中“桃木神剑”忽然一晃,挽出个六七尺的剑花,沉声道:“请!”

诸葛兰先前是一百个不愿跟傅书香动手。

然而,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无名怒火,柳腰一拧,震剑长身,口中喝道:“接招!”

“桃木剑”傅书香也娇叱一声道:“来得好!”

人影电芒似的一扑。

金石之声急振。

司马玠快如闪电一般,手中钢骨摺扇左右分时,已将木竹二剑格开。

诸葛兰一见,不由扬眉含怒道:“你做什么?”

傅书香也娇叱道:“连手吗?”

两位姑娘都有不愉之色,望着场中的司马玠。 司马玠含笑头点不迭道:“不为什么,更不是连手攻击哪一个!”

两位姑娘几乎是同时问道:“那插手为何?”

司马玠微笑依旧,朗声道:“我认为二位的拼斗毫无意义,徒自伤了和气,也必然分不出轩轾来!”

诸葛兰叫道:“别人逼着我,我也不能不应付三招两式!”

司马玠道:“解释明白也就没事!”

傅书香冷然道:“师命言犹在耳,不必有何解说!”

诸葛兰气鼓鼓地道:“听见投有?口口声声师命难违,可是,哼哼!只怕你手底下不争气!”

傅书香也气道:“少在嘴上发狠,见过真章再说!”

诸葛兰一向是从不让人,何况以修为功力来讲,自料比傅书香胜上一筹。

因为,纵然“桃木剑招”与“龙门十剑”在伯仲之间,而诸葛兰的内功修为却要高过傅书香一层。

何况,还有“千年紫芝”的后天调理呢?

因此,诸葛兰必胜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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