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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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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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又商量一番,一致认为东院还需再探一次,才能定下周全计划,仍以不打草惊蛇为上策。 
  离开时,三人与门口一群说笑玩闹的姑娘打了个照面,白玉堂留神一看,那日唱曲的姑娘也在其中,抱着琵琶经过他身侧时还回眸一笑,明明容貌音色从未闻见,偏偏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想了半天,毫无头绪,只好放在脑后。  

  ******************** 
   
  晚间三人老地方老时间见,这次白玉堂竟身着飘飘白衣,款款而至。 
  “纵使不换夜行衣,好歹也穿上昨晚那身灰衣服啊。”蒋平瞪大眼。 
  “切。”白玉堂不屑,“就那群歪瓜裂枣,我还不放在眼里。” 
  不曾想,此次大大失算了。 
  白玉堂和卢芳刚从墙头上跃下,脚下忽然一空,地面上露出一个大坑,坑底是磨得尖利的竹签。千钧一发之际,白玉堂甩出手中画影,长剑连鞘穿透墙壁,回身拉卢芳时,却见他反应也相当迅捷,脚在坑壁上稍一着力,便蹿天而起,当真不负钻天之名。 
  两人死里逃生,面面相觑,在守卫赶来以前,携手而退。 
  卢芳等人蹲在钟鼓楼顶,细看赵府动静。 
  经刚才一事,赵府里人声鼎沸,众守卫严守各自所在,只有少数人向出事点赶去。只是这些守卫走路的方式极其怪异,明明面前是一条毫无障碍的通道,他们却偏偏左拐右晃,亭廊里还有一人挥着小旗,打出各种旗语。 
  “奇门遁甲之术!”蒋平惊讶万分,赵府内还有这等高人。 
  “怎么忽然之间有了防备?”卢芳也是大惑不解。 
  白玉堂看着两人:“两位可懂这破解之法?” 
  三人齐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 
  “对了,”蒋平一拍脑袋,“二哥有彻地之能,咱们只需等他来了,挖地道过去便行。” 
  “二哥?莫不是江湖上人称彻地鼠的韩彰韩二哥。” 
  “正是他。过几日是干娘生辰,我和大哥先来,二哥和三哥到浦东盐场贩盐,处理好岛上事物后就来了,估计还得四五日。” 
  卢芳道:“有些不妥,女子的所在我们知晓,可这男子……” 
  “咱们本意是一块救出,以免他们发现,再做防备。可如今的形势看来,他们似乎知道有人要来救人,这形势已是大大不妙。既然已经打草惊蛇,能救出多少是多少吧。” 
  “我也觉得不妥,”白玉堂反对道:“难道你们不怕此举激怒于他,那样岂不是对剩下的人很不利。再者,单女子便有七十多人,这么多人想一举救出而不动干戈,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对待逃跑之人便剁手跺脚,只怕再残忍些他们也能做得出来。” 
  三人沉默,这事还真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 
  三人又观察了一番,并无良策,只得悻悻而退。 
  此时回客栈已是无路,白玉堂只得跟着卢蒋二人从江宁酒坊后院悄悄潜回。刚翻墙跳进后院,灯火忽然齐亮,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江宁婆婆率着一干伙计候在院里。 
  “可让我逮住现形了!” 
  蒋平浑身一激灵,忙把白玉堂推上前:“干娘,别说得我们跟做贼似的,我和大哥可是为了您好,这不,特意把老五给您带来了。他是过客,万一走了,你到哪儿哭去啊。” 
  江宁婆婆打眼看来,少年一身锦绡素衫,白色缎带在脑后束起,雪白长剑上明珠莹亮,整个人较之白日所见面容气度更加出色。不由越看越爱,也顾不上生气了,上前执了他的手,往屋里带:“来来来,让娘好好看看,白日里走那么急……给你带的酒喝了吗……我给你炒几个拿手小菜……” 
  蒋平抹抹头上虚汗,长舒一口气:“干娘越发彪悍啦,还好有五弟。好了好了,都别杵在这儿了,回去睡吧。” 
  几人进屋落座,江宁婆婆特意开了两坛五十年的女儿红,一坛子下肚卢蒋二人都有些熏熏然。 
  蒋平趴在桌子上乜斜着眼,看白玉堂白玉似的面上神色如常,不由叹道:“老五啊老五,没想到你年龄不大,酒量倒是好得很呐。”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我没喝过酒。”白玉堂这是第一次喝酒,颜渊从不饮酒,也不许他饮,故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婆婆慈爱地问。 
  “我看它呈微黄色,透明澄澈,有一股浓郁的馥香,饮来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切,你要不是酒鬼,我把小时候的抹肚穿外边,绕着江宁府跑一圈!”蒋平大着舌头嚷嚷。 

  江宁婆婆一巴掌把他拍到桌子下面:“知道什么!他随我,喂他奶时我可没少让他喝酒。” 
  卢芳汗颜,这么养孩子,能活大真不容易。 
  两坛酒喝完时,白玉堂也有些上头了,躺进婆婆特意铺好的软床上,浑身舒坦。一边蹬靴,一边想着等师父来信了再说,这几日不管结果如何,就当一切都是真的吧……有娘的感觉真好…… 
  这一睡直到午时他才悠悠醒来,起身一看,桌凳上是他身上脱下来已经浆洗干净的衣衫,木盆旁手巾、刷牙、龙乳盐膏摆放整齐,洗脸水也似乎刚打好,还冒着热气。 
  刚洗漱好,江宁婆婆端着一个瓷碗推门而入:“起来了,来,喝碗醒酒汤,省得头疼。” 
  “谢谢。”白玉堂倒是头一点也不疼,但还是接过了,边喝边想,汤好像太热了,熏得人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点酸。 
  江宁婆婆接了碗,却不动,直直看着他:“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娘。”她潜意识下已经认定白衣少年必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儿。不单是名字、生辰、胎记这些外在的东西能够佐证,更重要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亲切和怜惜。 
  白玉堂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有一种偷来的幸福的错觉。如果最后自己不是她儿子,她是不是要承受更大的失望。 
  眼见他一语不发,江宁婆婆不由黯淡了眼神,压下心头的酸涩,掩饰地低下头:“啊,看我心急的,等回信到了再说……”说着急急转身,走到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白玉堂闪身上前,赶忙扶住:“娘,您小心……” 
  两人都愣住了。 
  江宁婆婆摸摸他的脸,笑道:“好……好孩子……我去看看饭好了吗……” 
  呆呆站在门口,白玉堂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呦呦,五弟,大中午杵这儿思春呢。” 
  不用看,必是蒋平。 
  “谁是你五弟!” 
  “别不承认啊,我可是听见你连娘都叫了!” 
  “还不一定呢。”白玉堂甩甩袖子,进屋提起画影。 
  “我倒觉得八九不离十,跑不出这个真底去。不是我说,干娘连你屁股上的胎记都知道,还能错认了人?”蒋平挥挥那不应节气的羽扇,“你要出门?” 
  “回客栈一趟。” 
  “我也去。”蒋平舔舔嘴唇,“那家的炒鸡是一绝。” 
  “娘做了饭,你还到外边去吃。”说完觉得不对。 
  蒋平不负所望地吆喝起来:“看看,这儿子当得真顺溜,都管起你哥吃饭了。” 
  一剑拍在他头上,转身走人。 
  两人刚转过街角,便见一群人围在客栈门口吵闹不止。仔细一看,闵子谦坐在当地,身前护着几个官差,对面一帮人领头的正是被白玉堂教训过的赵安。 
  赵安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叉着腰骂骂咧咧:“告诉你们,识相的快些让开,这老头偷了老子的钱袋,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我们侯爷说了,这事不用他管,我们自会处理。” 
  一个衙差摇摇头:“我们大人也说了,闵子谦是一个案件的重要人证,任何人都不能动他分毫,你请回吧。他如果真偷了你的钱袋,你自可以到衙门告状,不能蛮横抢人。” 
  赵安眼见威胁不行,便要动手。 
  白玉堂冷笑,正要上前,蒋平一把揪住,隐到街角,小眼睛里都是兴奋。 
  “我有个绝妙的主意。” 
  “?” 
  “要救人,我们得和官府联手。这个新来的知府,看样子有几分硬气。除此之外,还需你帮个大忙。” 
  白玉堂忽觉背脊发凉:“帮什么忙?” 
  “等二哥、三哥到了,再告诉你。你现在先别出去,只暗地里助那些衙役一臂之力就行。还用飞蝗石。” 
  果不其然,看见飞蝗石,赵安立即吓得屁滚尿流,带着一干草包手下溜走了。 
  闵子谦看着走近的少年,有些不安,他知道江湖中人一向不喜欢官府办案。但自从知道女儿消息后,他便寝食难安,几番犹豫还是报了案。他本来对官府也没抱太大希望,赵府势力鼎天,根本无人敢惹。只是这新知府一到,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地办了几件案子,连赵府请去接风的酒宴都辞了,无疑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少年目不斜视、闲庭散步般从他身边走过,轻轻一句话惊得他魂不守舍—— 
  “我得去会会这个知府。”


  第九章 白玉堂的身世 
   
  说干就干,当晚,白某人一身白衣,飘飘然逛进了府衙的后院。 
  府衙里摆设奢华,假山怪石嶙嶙,看着还有些眼熟,一琢磨,和赵府的似乎同一材质。看来前任知府与这赵侯爷当真“关系匪浅”。 
  亭廊回转的深处有一间颇巍峨气势的厢房,已是子夜十分,仍有一灯如豆。 
  白玉堂避过巡逻衙役,倒挂在廊下,透过窗缝往里看。 
  正厅挂着一幅五言律诗:“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仓充鼠雀喜,草尽狐兔愁。史册有遗训,无贻来者羞。”并无落款。长桌之后坐着一个看不出年岁的中年人,此人满面漆黑,额头正中却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于灯下正捋须凭几看书。 
  只此一眼,白玉堂立即生出三国时关公过五关斩六将路过荥阳被胡班偷窥时的感慨:“真天人也。”那种天生的威严与正气,令观者心惊。 
  正要离去,忽听屋中之人朗声道:“既然来了,请进来一坐。” 
  白玉堂一惊,自己虽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但寻常人也定难发现,这个知府一脸斯文摸样,难不成还是个不世高手? 
  刚要动身,西墙上忽然跃下来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衙役围将上来,那些人挥着钢刀切菜砍瓜般便杀到了门前,衙役们哪能抵得住,纷纷退让。 
  一人踹开门喝道:“坐什么坐,把人头奉上才是待客之道!” 
  黑脸中年人面色如常,放下手里书卷,长身而立,自有一股迫人的威严:“是谁让你们来刺杀本官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小声道:“是侯爷府的赵安,他说你不给侯爷面子……” 
  “住嘴!”另一人喝止,“包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若要冤鬼报仇,找他赵府便是,我们兄弟只是收钱办事。”低喝一声,几人冲了上去。 
  忽听一人朗笑道:“想要他项上人头,需得问问我手中画影!” 
  黑衣人急回头,门口一个少年踏着月光,有如天神般缓缓而入,嘴角凝着一股冷笑。只见他长剑未曾出鞘,眨眼间五只菜鸟蔫了吧唧地横躺在地。 
  包拯放下手里的细线,吩咐衙役将人带进大牢,拱手道:“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大人客气,在下白某人。”白玉堂走近几步才明了,包拯手里的细线连着顶上几处大铁笼,即便自己不出手,这几人也是逃不过的。“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大人布的好机关,在下佩服。我只是好奇,大人怎么发现他们入侵的?” 
  “不过是些小机关,近日才设下的,未曾想当真派上用场。” 
  白玉堂心头一动:“这么说大人精通机关之术?” 
  “一窍不通,只是故友会些皮毛,防身尚可,精妙之处恐难企及。” 
  正说话间,一人披着青色外衫、靸着鞋跑了进来:“包希仁你死了没有?用不用我给你收尸?” 
  来人无视屋中二人,拿起桌上水壶,呲溜溜一气用了不少,抹抹嘴这才瞧着他们:“嗯,看样子活得很好。这位怎么称呼?” 
  白玉堂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方吭吭哧哧道:“公孙……策?” 
  “呦,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名气了?”公孙策得意地道。 
  白玉堂有些抽筋,这人怎么和自己印象中的仙人之姿差别那么大,要不是他面容未变……虽然颌下留了胡须,他还真不敢认:“我是白玉堂,颜渊的徒弟。先生曾救过我常州府干爹的命。” 
  公孙策摸摸山羊胡,闭目想了片刻,一拍手道:“你就是那个答应要报答我的小男孩,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啊。” 
  听了这话,白玉堂反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那时答应报答他的方式是替他揍人,还真是天真的可以:“不过儿时戏语,先生怎么当真?” 
  “自然要当真了,我们可是拉过钩钩的。君子一诺重如山,你终究是要替我揍个人的。” 
  包拯干咳:“看来竟是故友。白少侠请坐,公孙先生请自重。” 
  公孙策不乐意了:“自什么重!要不是我,你早横尸街头了,这会儿给我脸色看,救你这么多回,不如救外人一回,看,这不巴巴地跑来报恩了嘛。” 

  包拯知道他有人来疯的病症,也不理他:“白少侠所为何来?” 
  白玉堂便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说了一遍,虽然对包拯没什么信心,但对公孙策,他还是心存敬意的,纵然现实离谱了点。 
  包拯道:“我们已经探查了些时日,发现最开始走失的是青楼花巷里的清倌,之后便是十到十七八岁的童男。童女却是这半年内开始失踪,年龄上限制不大,似乎只要是童子之身便可。” 
  “闵秀秀?”公孙策低吟,白玉堂所提之人他印象深刻。 
  “怎么了?” 
  “是个奇女子。”公孙策一谈正事立即显得正常多了,“我今日第二次被蒙着眼带进赵府去给那些女子看病,都是呕吐不止之症,看得出来是人为用金针封穴所致,心下不免疑惑。待诊治到闵秀秀时,她悄悄塞给我二块丝绢,一块儿上是七十四个血指印,另一块儿则是一封血书,细数了她们的遭际。她坦言这病症就是她用藏在头发里的金针弄出来的,目的是想办法将搜集的罪证传出去。” 
  白玉堂想起第一次夜探时的情景,没料到,这姑娘竟如此心细胆大,那时便已经开始了谋划。 
  “可是现在有证据也不好拿他。赵钰府里养有武士,他若武力反抗,再加上里面的机关陷阱,我们胜算不大。我和朋友商量出一计,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公孙策闻言,冲他一打量,忽然邪笑起来:“当年的小奶娃长成公子哥了。” 
  包拯厉声道:“不行!” 
  白玉堂一愣,不知他为何有此反映。 
  “这于你而言太过危险,怎能让你如此冒险?”包拯道。 
  “我冒险?”白玉堂不明所以,“我能冒什么险?” 
  公孙策好奇道:“你朋友莫不是没告诉你,他准备让你做那内应?” 
  “没有啊,他只是说等另外两个朋友到了再一起商量。”白玉堂挠挠头,“无非是让我被抓进去,顶多放点血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公孙策一脸看戏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赵钰好男风?” 
  “知道。”白玉堂鄙夷状,“不就是偷看男人洗澡嘛。” 
  包拯的茶喷了出来。 
  “跟我来!”公孙策一把拽起他往书房跑去,白皙的脸上挂着抽搐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书房里爆出一声怒吼,引得公鸡齐鸣:“蒋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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