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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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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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展昭挺喜欢展晧的,虽然第一次见面被欺负了一下,内心还是很愿意跟他亲近,于是甜甜一声:“哥哥,我跟你玩。” 
   
  展晧板着小脸,也不答应,过了一会儿道:“你好笨,什么都不懂。玉堂哥哥喜欢聪明的弟弟,他只会和我玩,以后不理你。” 
   
  “不会的,一起玩。”小展昭挥着胖乎乎的小手,认真道,“玉堂说我很聪明,不笨。” 
   
  “就是笨!因为你笨,你亲娘才不要你!我听叔叔说你三岁还不会走路说话,就是笨蛋嘛。要不是娘亲看你没人要,可怜你,才不会要你嘞。我这么聪明,会背诗,会写字,还会打架,你就会哭鼻子,胆小鬼告状。” 
   
  正说着白玉堂回来了,一身新衣,衬得小脸如傅粉般。展晧跑来笑道:“哥哥新衣服好漂亮哦。” 
   
  白玉堂也很开心,拉住猫儿炫耀:“看,好看不?呀,猫儿,你怎么了?”只见小展昭泫然欲泣,碎玉似的贝齿咬着红润润的下嘴唇,神情可怜。 
   
  展晧走到展昭身后,小声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还要玉堂哥哥哄。” 
   
  小展昭拿袖子擦擦眼,挺起小胸膛,嫩声嫩气:“我很勇敢,不要玉堂哄。” 
   
  小玉堂不明所以。 
   
  夫人又叫两个小的过去,也有新衣给他们。等两个人换好衣物出门,众皆哑然。 

  颜渊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碰碰徒弟:“分得出来哪个是你的‘小师叔’吗?”一样的衣饰,一样的面容,他已经认不出来了。自那天徒弟大笑着说什么“猫儿和我一个爹,又叫我哥哥,老头是猫儿的师兄,你管我叫什么”,他答“平白让你爷爷降了一个辈,那边是那边,这边是这边,师父不能改,师叔也不能省”,之后更是常把“师叔”一词挂在嘴边。 
   
  白玉堂不理他,指着右边的小人儿笃定道:“他是猫儿。” 
   
  左边的小孩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来回摇晃:“我才是展昭。”一出声,带着江南的软糯,自是展晧无疑了。 
   
  老爷从书房探头,奇怪:“一般容貌,怎么就一眼认出了呢?我都糊涂了。” 
   
  夫人笑道:“老爷糊涂,我可不糊涂,分得清呢。难得晧儿会粘一个人,玉堂要多多照顾弟弟啊。” 
   
  至晚间,展昭还是一脸闷闷不乐,任凭玉堂怎么逗也不笑,回到屋里倒头就睡。展晧来找,玉堂正无趣,见猫儿睡了,就一块出去玩,夜里有秋虫呢,抓来玩,明天送给猫儿。 
   
  小展昭忽然翻起身:“我也要去。” 
   
  展晧接道:“晚上冷,你又怕冷,去干什么。” 
   
  白玉堂本想说好,一听这话,上前给他盖被子:“你赶快睡吧,晚饭都没吃多少,我抓了虫子给你玩。” 
   
  展昭蜷在被筒里,眼泪啪啪直掉,枕头都打湿了一片,诺诺自语:“我又笨又胆小,玉堂不喜欢跟我玩,娘亲,我要娘亲……”小手攥得紧紧的,哭声压抑,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才睡去。 
   
  次日醒来,眼睛红肿,核桃一般。白玉堂拿冷面巾给他敷着,一边数落:“不就是不让出去玩,至于吗?看看,肿成这样,老头见了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呢。”展昭闷不吭声。 
   
  展晧推门而入,趴在床边,对玉堂道:“哥哥,娘亲说梦见石虎给他送子,今天要咱们一块去虎神观还愿,车都备好了,快起来啊。”说着要拉人走,“拉车的一匹马长得可精神了。” 
   
  玉堂一听有马,来了精神,忽然觉得有人拽自己衣袖,回头,猫儿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小嘴紧抿,脸颊上鼓起一对小包子。拍拍他脑袋:“猫儿乖,我去看看,漂亮威风的话,带你一块骑,你自己用湿巾子敷眼啊。”一溜烟窜出去了,展晧得意地跟着。 
   
  马车上,夫人把展昭揽进怀里,心疼地为他敷眼,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了。 
   
  展晧和白玉堂在猜拳,输多赢少,有些气恼,回头道:“娘亲,弟弟昨晚没让他出去玩,才哭的,他怕冷。” 
   
  展晧是个孩子精,和邻里的孩子厮混惯了;白玉堂很少和孩子玩闹,就是猫儿,也是照顾多于玩乐,展晧事事依他,哥哥又叫得勤快,不由得虚荣心膨胀,因而跟展晧很是亲近,不觉间已经冷落了展昭;小展昭生性敏感,猫这种生灵认知喜好很是一根筋,认定了就不变,觉察到玉堂不像以前那么在意自己,又听了展晧白话,失落不已。 
   
  到了虎神观,夫人进去还愿,虔诚无比:“虎神在上,香女谢您恩赐,能认昭儿为义子,必是您显灵……” 
   
  小展昭一眨不眨地看着石虎像,忽然扑到香案前,哇哇痛哭:“娘亲……”到后来一抽一抽的,哭得极痛。 
   
  众人都慌了,上前抱进怀里安慰。白玉堂最怕猫儿哭,急急道:“猫儿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被师父一巴掌拍开,嫌他添乱。 
   
  展晧在一侧,探头看着,有些担心。 
   
  好容易消停下来,众人决定在虎神观投宿,离遇杰村还远,回去已是来不及。谁料翌日一早,变故突生。 
   
  展晧光着小脚,哭着跑进老爷夫人房里:“爹爹,娘亲,哥哥和弟弟都不见了……对不起……”他虽然讨厌展昭夺去了他一半的母爱,又让从未对自己笑过的父亲对他笑脸相迎,故妒忌在心,然却绝不希望他出事。 
   
  颜渊在屋外焦急地道:“我已经查看了。观后有个狗洞,他们应该从那儿钻出去的,看样子是往山上跑了。一路上有些挂碎的布条儿,是他们身上的衣料,跑了有段时间。” 
   
  观中一个道人闻言,叫道:“不好,听说最近山上有猛虎出没,虽没有伤人,也怕……呀呀,贫道这就去找人帮忙找寻……” 
   
  众人愈加惊慌,人仰马翻,一团乱中一只信鸽优雅穿过,落在墙头上,灰黑色的翅膀不停抖擞。颜渊眼尖认得是自家的鸽子,跃上墙头,取了信筒来看。信上言,师祖已经把季高逐出了师门,那老道离山时竟偷走了本门派的镇派之宝,师祖下令门下弟子务必倾力追查,一定要夺回宝贝。 
   
  颜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本门派的镇派之宝到底是何物,他连自己是什么门派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有一堆说不上名号的师兄弟妹。叹气,先搁一边,当务之急是找回那俩小子。 
   
  众人还在张罗,展晧缩在门后,忽然看见白玉堂背着展昭顺着墙根往房间走。揉揉眼,白玉堂衣衫褴褛,展昭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只光脚上缠着白色的布条,有红色隐隐渗出。把门一推,大喊道:“玉堂哥哥,你们回来了。”音带哭腔。 
   
  颜渊急回头,心头怒火丛生,吼道:“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上前一看,不由皱眉,两个孩子神情萎顿,小展昭的脚上更是血迹殷殷,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只剩下心疼不已。 
   
   
   
  一番整顿后,颜渊坐在床前,问是怎么一回事。白玉堂垂首不语,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小展昭右脚上划了一个大口子,清洗包扎时疼得直掉眼泪,愣是一声不吭。 
   
  颜渊见两人难得的沉默,有些无奈,看见玉堂怀里的剑,有些好奇:“什么剑?我看看。” 
   
  但见此剑剑鞘雪白华美,珠玉镶嵌,名贵异常;抽出细看,两指宽,秋水寒影,刃如霜雪,伴有龙虎啸吟,逼人眼目。剑身上阳刻着“画影”两个篆字。随手一挥,凛凛剑气扑面而至,令人有种风立万丈峭壁,睥睨群雄的王者之感。 
   
  不由惊诧不已:“竟然……竟然是上古名剑!你从哪里得来?!” 
   
  “猫儿的……给的。” 
   
  “谁?” 
   
  白玉堂嘴闭得像个河蚌,抢过剑抱进怀里,倒头睡在展昭身侧。 
   
  颜渊又问了几句,他打定主意不开口,只好给他掖紧被子,先歇歇再说。 
   
   
  ********************
  躺在展昭身侧,白玉堂思绪翻涌,微侧身,看着他小巧的鼻翼,胖胖的小手勾住自己的手指,脑中回想起了昨夜的奇遇—— 
   
  夜间,白玉堂、双胞胎并排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间觉得小腿一疼,眯着眼来看,隐隐月色下猫儿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睡意顿消,起身披上外衫,拿起架子上猫儿的外衣和鞋子,追了出去。 
   
  展昭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声音是那般熟悉亲切,于是爬下床就往外跑。 
   
  白玉堂在背后喊他,他也不理。两人一前一后钻过狗洞,直向后山披荆斩棘而去。 
   
  月影昏暗,山上密林繁芜,脚下路途几乎不辨。展昭天生猫眼,夜间识物的能力常人难及;白玉堂有些犹豫,眼见那猫白乎乎的身影渐渐远去,一跺脚,急忙跟上。他跟得很是辛苦,深林中狼嚎阵阵,丛枝间绿光荧荧,夜风一吹,深秋时分,冷汗直冒。 
   
  “猫儿等等我……”牙关上下打颤。 
   
  展昭头也不回,小脚如飞,跑得迅捷灵便,好似对此地极为熟悉,来去像在自家花园穿梭。走得太快,不妨斜地里伸出一枝枯枝,赤脚一踩,枯枝脆响一声折断,断面在他脚底狠狠划过,展昭“啊”的一声坐倒在地。 
   
  白玉堂紧跑几步跟上,夜色虽暗,久之也能看清个大概,摸到他的脚上黏湿一片,想是出血了。急忙扯下里衣撕成条状包扎,手里捞着的外衣也披在他身上。 
   
  “你怎么……”背后忽然觉得阴风刺骨,不假思索,搂住猫儿就地一滚,滚出丈许。侧目一瞧,心神大骇,竟是一只斑斓巨型大虎,眼如两盏黄色的灯笼,森森虎牙,腥风扑鼻。脑子瞬时空白,下意识地把猫儿护在身下,要吃先吃自己吧。 
   
  展昭挣开玉堂的怀抱,脚疼也不顾了,挥着小手向老虎扑去。 
   
  白玉堂瞪大眼,嘶吼:“回来!”本以为不免血溅当场,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下巴掉地,目瞪口呆。 
   
  小展昭扑向巨虎,身高只能抱住虎腿,立时用脑袋蹭蹭,口内“喵喵”直叫,撒娇承欢,憨态可掬。巨虎放低身子,大脑袋在小展昭身上乱拱,竟是其乐融融。 
   
  闹了一会儿,巨虎转身走到白玉堂跟前,前额王字花纹,气势骇人,玉堂吓得连连后退。展昭插身在一人一虎中间,“喵喵”几声,老虎低吼而应,展昭又是几声喵喵,巨虎看了玉堂一眼,俯下身。 
   
  展昭高兴地在巨虎脸上亲了一口爬上虎身子,对白玉堂伸手道:“快上来啊。”白玉堂战战兢兢地坐在他的身后,扣紧猫腰,展昭的小手揪住老虎脖子间油滑漂亮的皮毛。 
   
  巨虎仰天长吼,声震九霄,脚下发力,四肢如飞,眨眼奔出丈许,隐没在树林深处。 
   
  白玉堂闭紧双眼,耳畔风声呼啸,等风停声止时,睁眼一瞧,已难辨东西。举目四望,草丛间石虎雕像四处散落,或蹲或卧,或吼或戏,形态各异,不一而足。 
   
  巨虎放缓脚步,低吼数声,丛林间悉索成响,又跃出几只斑斓大虎,体型较前者小了许多。 
   
  展昭欢呼一声,抱住领头的一只母虎,撒娇厮磨,其他几只老虎也围着他拱来拱去。 
   
  白玉堂暗想,猫和老虎果然是一家,到了猫儿的老家了吗? 
   
  巨虎一边瞧着,神态悠闲地舔舔爪子,瞅瞅白玉堂,白玉堂身体绷直,接受检视。看了一会儿,对身侧一只老虎吼了几声,像是在交代什么。那只老虎起身跑来,不多时口衔回来一件长条物事,放到玉堂身前,还用虎爪推推。 
   
  “给我的么?”白玉堂也不害怕,捡起那物,入手很沉,是一把长剑,拔开一看,月光忽然潺潺如流水般倾泻其上,顿时寒光逼人,剑气森森,阳刻“画影”字样;再看剑鞘,更是喜爱非常,通体雪白,缀有明珠,不同反响。纵使他年小,也感觉的到此剑的不凡。 

  “你的。”展昭露出一口碎牙,“我说你救我,爹爹高兴。” 
   
  “谁是你爹爹?” 
   
  展昭指指巨虎,又抱住母虎,声音清脆:“这是娘亲,石头变的。”指着草丛间散落的石虎雕像。 
   
  “咕~~~”白玉堂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握紧长剑,原来是一窝老虎精啊。“你是说,它们都是虎妖?” 
   
  “虎妖?像我一样吗?” 
   
  “不是,你是猫妖……” 
   
  “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我也是虎妖!” 
   
  “你和他们长得不一样,怎么会是虎?” 
   
  “才不是呢,爹爹说我最像他了。猫就是虎,虎就是猫。” 
   
  白玉堂头上井字乱蹦,他才发现这只猫的认知存在极大的误区。在人家家里,不能强辩,万一这些虎爹虎妈虎兄虎妹看自己不顺眼一口吃了,多亏啊。“猫儿……” 
   
  “以后不许叫我猫,叫我大虎!” 
   
  白玉堂白眼一翻,你要真是一只老虎,我那时哪敢救你啊,你娘究竟怎么生的你。 
   
  天色渐亮,巨虎开始跟展昭一吼一喵,末了,展昭有些不情愿。 
   
  “说什么呢?”白玉堂对他们这种沟通方式很是好奇,不同的物种间,怎么就能听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呢? 
   
  “爹爹说要送我们下山。” 
   
  “你也一同回去么?”白玉堂很紧张,猫儿找到了自己的亲爹娘,会不会再也不回人世了? 
   
  展昭撅嘴,摇摇头:“你都不喜欢我了,我不要回去。”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不要冤枉我啊!”赶紧澄清,边上名副其实的虎视眈眈。 
   
  “你嫌我笨,说我胆小,不爱跟我玩,我……”眼圈开始发红,鼻子酸酸。 
   
  “谁说的!”白玉堂像被人踩了尾巴,一下子跳了起来,比着小拳头,“我揍他!我不是发过誓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那你这两天都不跟我玩……不在乎我……”展昭呜咽。 
   
  白玉堂手忙脚乱,积极表态:“都是我的错啦,猫儿不要哭……我,我也会哭的……” 
   
  小展昭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看他上蹿下跳的滑稽样,立即破涕为笑,爬上巨虎,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快走,爹爹天亮了会变成石头,不能动了。” 
   
  巨虎载着两人,送到山下观庙两里处,天色将亮,低吼嘱咐,转向深林。 
   
  “虎爹爹说的啥?” 
   
  展昭依依不舍地看着:“爹爹说再过不久会来看我。” 
   
  白玉堂俯身背起小人,一夜又惊又累,两里路,走了许久才回到虎神观。





  第六章 出师 
   
  月色凄迷,转朱阁,照回廊,清风拂过竹林,飒飒作响。 
  白玉堂藏身廊柱后,一颗心怦怦直跳。 
  竹波烟月的庭院中,一袭青衣孑然而立,长发未束,肩担月色,显得分外伶仃。忽然间,静夜中“呛啷”一声,青衣翩然,手中一抹流光,搅碎周身月影,空气中似有浮华流动。长剑过处,时如蛟龙出海,有乘奔天地之势,时如虹光隐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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