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蜥蜴苦着脸,呜咽着说:“好恶心。”
陈易甩手丢出了虫子。
小蜥蜴一个习惯性的跳跃姿势,以前接金属块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
第五百二十章 陈系集合
出了魔法地铁,观光团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说说笑笑的声浪兀的停下。
今天的事儿,再怎么神奇都不为过,有人摇头晃脑的,担心南柯一梦也说不定。
陈易笑而不语,食指一勾,就有奥加库族的女子送上茶点。
虽是以暗杀起家的王族,但陈易能保他们生命无忧,其族人却自愿做仆役服侍左右。
要说脚步轻巧,似有似无的英式管家风范,这些自小练功的王族成员是再强不过了。
“今日涨了见识。”郑老先期开口,继而拱手道:“西大陆已见,果然惊艳,恭喜陈兄。”
陈仲国呵呵回礼。
剩下的陈系中人也纷纷恭维。恭维中又各有意义。
今天能来的7位都是陈系的中坚力量,不必再说“马首是瞻”之言,隐约的重申一下也就罢了。
张沛站在家里人后面,望着陈易低头品茶的悠闲劲儿,心道:陈家人的好运是用不完了,我若是掌握这么一个通道……
他紧紧背包里的钻头,不踏实感愈胜,真想赶快离开,再回家族显摆一番。只是众人聚拢在一起说话,没有一个告辞离开的……
没来得及抱怨,张沛忽的福临心至,瞬间明白了:陈易既不检查大家的行包,也不问大家在西大陆的行径,难不成也是个考校?
在场诸人都是陈系最亲密的力量,若像机场海关一般查问,未免不堪。但陈易不知掌握此通道多久,耗费多少资金人工,才有西江水寨之威势,若是连点管理的权利都没有,他又何必张罗着让他人插足呢?
张沛越想越对,心下火热一片。
若是站出来登高一呼,首先将自己弄到的钻头拿出,再放出一两个也许陈易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不仅补偿了前面的无礼无知,说不定反会得到重视。
就怕猜错了,那可不止尴尬可言。
踌躇间,新喷了香水的童女士越界而出,自手包中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笑道:“这次多亏了陈先生,才能得到重要的第一手资料。我发现,当地居民对天然橡胶理解不少,只是初加工规模尚小……”
只见她侃侃而谈,一说就是小半个钟头,不仅提出了所见所闻,更有思考和改善的意见,小小一个天然橡胶,顿时显出了金矿的价值。
仔细想想,西江水寨自有的天然橡胶林几近三分之一个中国的天然橡胶产量,即使比不上东南亚的橡胶大国,亦是不容小视,以其形成完整的产业链都没问题。再算上极少的人工,怎么算都只有赚钱的。
陈易如今只是简单的出售初加工产品,想必是忙乎不来了。十几万人的奴隶少说得有几千人的军队看守,百名的专职管理人员是少不了的,若要进一步的加工,交通、电力和水都是麻烦。现代中国各地新建的开发区讲究三通一平以吸引客户,西大陆的先生们可无此概念。
张沛差不多摸到了一点陈易的脉络的时候,童女士也讲完了。
稀稀拉拉的掌声后,她笑呵呵的对陈易道:“如果西大陆开发,我们愿意做先行者。”
陈易点头笑道:“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但你若是有成熟的规划,可以讨论。”
大家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一个个主动举手申请发言,动作表情像是开会一样认真。
这真不是玩闹的事。
比学校里开个班会要严肃多了。
到了徐家的年轻人时,他乐呵呵的道:“我也说两句。能到西大陆,实是我等平生之幸,我一向对苏宁的丝绸很有兴趣,到了西大陆后,发现了数种丝的质量不错,因此特意选了当地人常用的金丝虫带回来研究一二。若是可行的话,我希望在西大陆建一个研究站,就像是那细菌液晶的研究所一样。”
这是第一个提出研究机构的家伙。出于偷走了4只虫子的愧疚,陈易态度和蔼的表态道:“研究是必须进行的,如果计划确实可行,我出一半的资金。”
他一旦应承就变成誓言了,为了避免损失神力,说话做事的逻辑性极强,反给人稳重的概念。后面发言的人都认真了许多,以免日后拿出的计划书不符,凭白尴尬一场。
等到30多人都说完了。陈易笑着拿出一个记录本,道:“按照各位的陈述,我让下面的人做了个记录,大家若觉得合适,请签个字。以后也都是这样的模式,凡是使用了通道的都记录,也便于管理。”
第一次开放通道很重要,既要立下规矩,也不能给人以势压人的感觉,因为这些都是陈系中人,是陈家势力中的核心所在。陈仲国既然请他们来,就是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因为言语开罪是最要不得的。
委婉是中国人的生存方式,在生存环境改变之前,中国人就要这样生存。陈易熟悉并尊敬这样的生存方式,因此也认真的使用它。
旅行团众亦买账,舒舒服服的看了自己的记录后签字。还是从童女士开始,在物资下的一栏内,写下了自己携带的“树种”等材料,后面的人有样学样,不用威逼利诱,自然完成了“海关申报”的过程。
像是张沛这样的小字辈都没敢隐藏,年龄大些的更不必说。陈易稍一扫瞄,发现信息和携带的物资相符,满意点头,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我送各位出去吧。”
若是有不相符的,他也有相应的处理方法,譬如那四只黄金丝虫一样。只是不偷盗的信仰是别想有了。
个人谦让着又向仓库外而去。
夜深沉的像是个现代诗人,朦胧是污染的,闪亮是别人的,坑爹的黑路才是自己的。
童女士上了车,尚未坐稳,“哗”的又站起来,惊道:“怎是凌晨…?”
“西大陆的时间是地球的三倍,大约是在宇宙的另一边吧,我猜的。”
“啊?”童女士觉得不可思议。
“宇宙中不同地区的时间快慢不同。”郑家带来的物理学家总算找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目光深邃的道:“时间是一个相对概念,受各种因素的影响,重力会令时间紧缩、弯曲、折皱、倒流。摧毁。如果有一个独立于时间之外的观察者,他就会发现,宇宙不同时区的人都会以为自己体验的时间是绝对的时间……哦,这是我今天最大的发现,我应该将它记录在哪里?”
陈易在车下,依旧听到了上面的讨论,觉得很有道理的问道:“这么说,西大陆是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宇宙?”
“另一个宇宙时区,那可是非常非常远的,也许是多少亿兆光年外,我们未知的领域。”物理学家说的玄之又玄,反让车上的人眼前一亮。
陈易不是物理学家,也只送过任何一个理论物理学家到西大陆去,竟然没有预想到时间差异的重要性。
“唐教授,我们随时联系。”他甩了一下手,递出自己的名片。
“能发挥一点作用,是我们的荣幸。”物理学家谦虚颔首,用双手接了名片。
陈系中人神采奕奕的回到了西京。
如果政坛是场牌局,陈系抓到的就是王。
光是西大陆的信息披露就能在上层造成巨大的轰动,更别说是它的真实价值了。
如果将登月比喻成肯尼迪的进身之阶,一个全新的星外殖民地有若领导人的复活之石。
西京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
正是东海舰队的指挥官们印象中的诡异氛围。
陈系突然变的如此团结,不仅远胜于陈仲国在位时的团结,更像是一往无前的冲刺式的团结。根本对外界的攻击干扰视而不见。
他们联合起来,一口气罢黜了七八名官员,提拔了数十名雪藏的精英成员。而在几个月前,大家还以为他们将再也不可能发动如此猛烈的进攻。
西京懵了似的沉默。
沉默
为了的什么?
发生了什么?
无数人都在猜测。
哪怕反击中被罢免的陈系官员,也是悄然沉默。
习惯了从“敌人”内部开始战役的曹系发现,他们竟然无法在任何一件事上说服陈系的主要成员。
这真是糟透了。
任何一个组织和派系那样,内部矛盾是永远存在的。哪怕仅仅是一个人,他也可能自相矛盾,朝令夕改,更别说是无数个力量代表捏合起来的派系了。一边进行内部斗争,一边攻击外部,能够处理好两边的是绝世强者。
陈系通过西大陆的美妙前景,最大程度上的消弭了内部斗争,所有力量一致对外的结果,就是西京的连番失败。
这样的政治团体是极难打败的,除非采用暴力行动。
难得的周末过后,东南舰队的自降经费书终于送到了上级办公桌上。
一群挂着大校衔和金星闪耀的将军们分别传看了这封不同寻常的文件。
每天都有增加经费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偶尔能让人捧腹大笑,感动的痛哭流涕。自请减少经费的文件则是只闻其声,未见其面。
……
第五百二十一章 负荆请罪
海军司令部内,古树苍天,琉璃瓦片彰显贵族风采。
几个参谋和重量级的将军聚集起来,共同研究东南舰队的奇怪文件。
“会不会是以退为进?”后勤部的少将反而喜欢从策略方面考虑问题。
其他军官用沉默代替。
“我看有点像”
人称“参谋之狐”的邵湖摸着下巴上的几根细毛,审视着文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以前做梦的时候常想,什么时候咱的军纪败坏彻底了,海军的混账会不会学古代将领,挑边衅以自肥。没想到,咱的境界低了,用自愿削减预算的方式来提高预算,高招啊。”
后勤部的少将哪不知道他在讽刺,登时怒气升天。
“邵湖。”施将军威严的道:“不要乱说话。”
他是“参谋之狐”的军校师兄,年龄相差十多岁,但向来看重照顾邵湖,出言也是解围。
“那咱们准不准?”邵湖转了个方向,问了另一位少将。
郗昙,海军郗家的未来掌舵人,江宁何家的最大支持者和边缘盟友,有强烈的东南舰队背景。正是郗家积极发出的海洋信号,将东南地区的众多力量捆在了一起——它们原本可以是陈家力量的一部分的。
施将军人虽古板,心思却灵活的很,一见师弟的动作,马上明白,此事最为难的是海军政治部的郗昙,他又何必参与其中,便立刻不说话了。
“总得先听听大家的意见。而且,最终是要司令签字的。”郗昙推阻。
他的前额留有轻撩向上的刘海,清爽阳光,像是假期在甲板上晒太阳的上校军官。他与邵湖同军校毕业,互相看不惯,只因为家族背景,升迁的却比“参谋之狐”快多了。
实际上,如若没有响亮的名头,邵湖又哪能调入参谋部,并晋升中校。
两人不睦是司令部人都知道的,后勤部的少将不喜邵湖,即道:“东南舰队的要求没有先例,先研究研究吧。”
“眼看着就要做预算了,放着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的要求奇怪,我们慢点审核也正常。”少将竭力辩护。
“郗将军不是正要买舰吗?这下有腾出来的军费了,您要不要?”邵湖幸灾乐祸的再推。。
郗昙恨的牙都紧了。
等了半分钟,没人说话,郗昙无奈的露出灿烂笑容,说道:“他们既然不要了,那我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下老总就不能说没钱了吧。各位别和我抢。”
他顺水推舟的回答,好像东南舰队自降经费是他主使,从而完成买舰计划似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有舰队愿意节省军费,难道司令部要拒绝不成?
“那就算是通过了?”施将军轻飘飘的记下一笔。
结束后,郗昙冲出门就去找电话。
“嘟嘟嘟”的拨号声不停的叫,怎么都打不通。
连拨了三个号都没找到人,郗昙心底最怕的事发生了。
“倒戈了?但为什么?”他现在想找个人问都问不到。
第二天.
东南舰队自己报纸刊登了头版头条:《艰苦奋斗节省国家海防资金》,文中其中三次提到:将钱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当陈易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傅泊林悄然的离开了江宁。
“曹家和郗家碰到一起了,何家似乎也有动作。”陈业变成了西京到江宁的传话人,总是将父亲得到的消息转述而来。
这的确是个新消息,而且不利。
但陈易是一点都不在乎。
糅合后的陈系,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黄金债券照发,舆论攻势是一轮紧过一轮。
当傅泊林回来的时候,憔悴的眼睛看到报表上的数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陈易又扩大债券了?”
“是。”跟着他的助理也够倒霉,孤零零的呆在江宁银行中,像是小岛上最后一个鲁滨逊。
“他有这么多黄金?他有存更多的黄金吗?这要……又是500吨?”傅泊林急了。
“没有再存入进来。”
但这不代表没有黄金了。
傅泊林永远不会忘记消失的1200吨黄金,那将给陈易增加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同时带给央行巨大的净损失。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江宁银行行长的职位,只是因为没有人愿意继续背黑锅而已。
除非能立下价值万亿元人民币的大功,否则傅泊林提前退休已是注定的了。
“陈易在哪?”傅泊林再也坐不住了。
“今天好像是西江会开会的日子。”如今的江宁市民,几乎都能记住西江会的开会日。因为日渐扩大的西江会订单,已经越来越多的影响到了江宁市民。
某些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原材料的价格和股票市场的波动,都会因为西江会的新订单而发生改变。
牛仔裤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每当西江会决定大批采购牛仔裤的时候,在每个月有三个星期可能发生大批采购,这个时候,市场上的牛仔裤价格就会上升,而且是从批发价开始上涨,这是因为各家工厂都将首先完成西江会的订单——关联企业的优先权是不能用钞票解决的——来自外地和国外的客商要么等待,要么就提高价格,以求一些剩余劳动力能被更好的压榨。
在每个月的剩下一个非牛仔裤采购的星期里,备好了牛仔裤原料的各大工厂会陆续开工,为下一个星期做准备。由于不确定款式,他们肯定不能满负荷运转,故而优先出售牛仔裤给批发的商家,价格遂有回落。
这四分之三的几率,既可以是平衡发生的,也可能连续6周不发生,批发商在这种情况下,投机心理相对增加,往往乐于控制市场价格,以期获得更高的利润。
毫无疑问,西江会价值因此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要是以前,傅泊林是坚决反对此类实体价格变动的,不阻止也不会参加。如今顾不上许多,只得自己开车,在西江会的会议结束前,总算找到了会址。
然而,曾经受过贷款威胁的关联企业,又怎么可能回答他的询问。不仅有冷眼旁观的,还有疯言疯语的。
“我是来找陈易的。”傅泊林在一楼的小会场上就被堵住了,他拚命的扭动,也没有杀出重围。
想为关联企业提供原材料和代工的小企业主们哪认识银行最大的财主,听见他的话都笑:“我们也是来找陈易的。”
傅泊林气的直哆嗦。
好不容易,趁着一批订单竞标结束,小企业主们涌上去观看的时候,傅泊林找到了一部员工电梯。
几经周折,最终在18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