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木画的历史，最多只有5年时间。”陈易是用感知卷轴看出来的。
领结男笑了笑，竟没有再追问下去，让准备编造词汇的中国男孩略显失望。
不过，他用手握着浮世绘，并没有还给哈维。
艾美莉等三个女孩子，眼巴巴的想要看好戏，哪料到是虎头蛇尾的结果。
朱利安转头想继续挑逗哈维，至少送出电话号码。
可惜衣冠楚楚的哈维，根本不在状态，对她的媚眼视若无睹。
“先生，您的早餐。”侍者来到了这台拥挤的桌子。
“我叫奈尔，有机会再见。”领结男递给陈易一张名片，走了。
行止间，颇有些高傲的态度。
等坐稳了，陈易翻出名片去看，只见除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外，竟没有别的说明。
艾美莉凑在旁边看，捂着嘴笑道：“会不会是什么财团的掌门人？”
朱利安撇撇嘴，道：“1万块都不到的拉尔夫·劳伦。他穿的还没有哈维的好。”
陈易挑挑眉毛，没想到时装女的推论体系，还挺健全的。
虽然是响当当的名牌服装，但拉尔夫·劳伦西装的主要消费群，的确是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在华盛顿，选择它的似乎更像是公务员。
只是，领结男至多40岁，要做大政客，还是年轻了些。
“算了，我稍吃点东西出发吧。”陈易说着，狼吞虎咽起来。他整个晚上都在练习高尔夫，以免今天的表现太丢人，消耗的能量可是不少。
领结男一行三人，也在使劲地塞东西，看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
陈易等特意落后一步，然后才去了停车场。
小蜥蜴变的猛禽F150正停在那里，只是换了不同的车牌。
陈易才不管有没有驾驶证，狠狠地踹了它一脚，再次警告一声，才上了车。
女孩子们对硕大的皮卡展现出惊叹，事实上，在美国售价5万美元的车子，也不便宜了。
艾美莉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变色小蜥蜴忍不住的吼道：“美女们好，我是阿波罗。”
大家都没听懂。
陈易使劲踩了脚油门，猛禽飞飚而出。
幻龙呜咽一声。
饱含着本源能量的斗技，一脚下去，普通的车得趴在地上。
……
如果把美国各个城市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排列顺序，华盛顿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在这里，国会议员打球，内阁部长打球，媒体主播打球，交际花和总统也打球。
东波托马克公园就是距离白宫最近的一家高尔夫球场，步行可达。虽然很难在此见到总统先生，但他的白宫幕僚们，以及国会山的群众，免不了是其中的常客。
此地亦是许多人喜欢的公众球场，每年接待10万人以上，来的太晚，就得多等一会。
凯瑟琳是华盛顿的常客，又邀约到了多位权利人士，早就订好了车和球童。
唐雄飞等在休息区，与陈易共同递出邀请函后，自有人带着他们和三位女士，找到了凯瑟琳和马尔克。
神父穿着球服，乍看起来像是黑人社区的基因突变种。
虽然很想立刻拿下陈易，但他还是用主人翁的笑容介绍道：“这位是赖恩特，赖恩特·冈贝尔，是摩根士坦利证卷部的顾问。威廉你应该认得吧，梅隆银行的投资部经理。马克斯·艾尔杉是老朋友了，苏黎世银行的投资决策人。查尔斯·布里格斯，NYSE的董事安博先生的助手。哦，奈尔来了，他是南兹参议员的第一幕僚，很有决定权……”
陈易转过脸去，果然是在酒店中见过的领结男。
奈尔友好的笑了笑，但似乎并不想叙旧。
证券顾问，投资经理，交易所董事助理，再加上参议员幕僚——凯瑟琳在阳光下，简直在散发胜利之光。
此阵容称不上豪华，却是最实用的，全都是有决定权的具体经办人，是华尔街中层的天罗地网。除非是老牌的财团强人，这样的阵容，是一个外国人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的。
唐雄飞涨红着脸，用中文对陈易道：“他们是要封死我们。”
陈易“嗯”了一声。
他脑子转的飞快。
此等情形是有所预料的，唯一没考虑到的，是有参议员和交易所董事参与。幸亏不是他们亲来，否则华尔街是呆不住了。
现在，则代表着银行贷款是真的没指望了。
“海妖”的控制能力是10亿美金，如果是传统型的证卷公司，没有银行贷款也没关系。换做是高频交易，大约10秒做1笔交易，称不上绰绰有余，勉勉强强是够用的。
但闪电交易又不同，相对于普通的散户，它是提前0。3秒看到市场的波动，其赚钱的方式，是提前建仓，提前减仓。
因此，它并不是纯粹的以交易量赚钱，而是有可能做相对长线的——假如一支股票整天都处于上涨的势头，那闪电交易方，就会一直持有它，直到波动趋势下降为止。
当然，不论它今天涨的有多快，肯定是不过夜的。
作为全美最大的交易所，纽交所每天都会有涨势喜人的股票，那就意味着金源公司有一部分钱，是被冻结——它的盈利同样是被冻结了。
如此一来，想要始终维持10亿美元的交易量，就至少得有30亿甚至更多的钱用来周转。
如果没有马尔克和他的姘头，拿3000万美金做保证金贷款，什么问题都不会有，还有相当的余量在不顺的情况下用于追加——可若是真的如其所言，被美林银行挂进黑名单，那10亿美元做保证金，也不一定有银行敢贷20亿给他。
“奈尔，你来开球。”凯瑟琳不管陈易在想什么，先将高尔夫球放在了地面上。
参议员幕僚并不推辞，舒展的挥杆，将球远远的打飞出去。
“快有250码了吧。”威廉笑着评论道。
“业余水平。”奈尔也颇满意，随之道：“女士来一杆？”
他却是对艾美莉说的。
纽约的女学生见多识广，高尔夫球只能是平常运动。艾美莉自信满满，双足并拢后的令人尴尬的漂亮。
陈易表情淡定，手揣在兜里。
神父挥舞着球杆来到他身边，笑道：“陈先生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
他志在必得的模样，仅次于凯瑟琳。
陈易暗怒：真要是把公司给你收购了，你小子得把耶稣内裤都赔干净。
艾美莉清朗的笑声传来，她开出了200码，在女子爱好者中相当不错了。
“陈先生，你来吧。”凯瑟琳将位置让了出来。
陈易到位后，却听她道：“把金源公司交出来，对大家都好，我们提出的条件，只在今天有效。”
陈易默默地抽出球杆，默默地击球，默默地看着球飞。
没有左右曲球，巨力令球像尸体一样安稳，一路飞至果岭才落下。
几个常打高尔夫球的人，都用蚂蚁看大象的表情看他。
马尔克似乎想起什么，打了个哆嗦，道：“托马克公园的果岭，应该有400码吧。”
“应该有了。”众人纷纷惊叹。
陈易没有丝毫骄傲，很平常的对凯瑟琳道：“合并公司不可取，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投资金源公司是可以的。”
“怎么投资？”
“就像是基金一样，拿10亿美元出来，我保证至少30％的收益率。”
凯瑟琳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在这颗星球上，拿10亿美金买牛粪，一年都能涨30％。
这就不用谈了，大家继续打球。
一圈过了，众人分成了三波继续前进，凯瑟琳等女伴是一组，华盛顿的土著和唐雄飞是一组，奈尔、威廉、马尔克和陈易是一组。
看得出来，其他人都是纯粹的表示存在了。
陈易依旧用各种大力折磨着高尔夫球，但杆数并不比其他人少。
神父打的不好不坏，让威廉和奈尔争夺第一。
如此打了七八个洞，奈尔幡然醒悟似的过来道：“还没有感谢你前面的帮助。”
“谈不上帮助……”
“他们盗卖艺术品。”奈尔没有解释的太细，却道：“总之，我代南兹参议员谢谢你，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暂时没有。”陈易摇头，他还不相信这位第一幕僚。
威廉和马尔克也站定下来，后者用球杆捣捣地面，似笑非笑地道：“陈先生，有新的想法？”
“暂时还没有。”陈易瞄了瞄，奋力将球击出。
球飞过了。
威廉施压道：“如果美林将金源公司列入受限名单，梅隆银行会联动做出相应的举动。”
“我明白。”陈易只是蒙头走。
三个人疑惑的跟着他。
马尔克和威廉更是一脸狐疑的交头接耳。
能掌握上亿美元的人，都没有彻底的傻瓜。若果没有依仗，断然不会放弃如此优渥的条件。
在他们看来，如果陈易不接受自己的条件，根本是无路可走，比起鸡飞蛋打，一拍两散，有条件的合作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但他现在还不提出条件，就让神父和威廉想不清楚了。
到一局即将结束的时候，马尔克看看时间，最后一次努力道：“陈先生，奈尔在场证明，只要你同意任何一个提案，我们一定全力通过新法案，到时候并列服务商退出市场，金源国际的份额只会进一步增加。”
梅隆脸色晴转阴，又由阴转晴。虽然他是并列服务商，但交易所的盘剥着实厉害，而且受限颇多，如果能加入到金源国际中，他也无所谓。
陈易向国会山的方向，撇撇嘴道：“谁告诉过你们，我要立法挤出并列服务商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我不是不承认。”陈易打断神父的话，道：“我只是说，挤出并列服务商，不用立法。”
说话间，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抱歉。”陈易快走几步，接了电话，然后回转。
三个人仍站在原地。
陈易绷紧的脸，忽然笑了起来，道：“神父，梅隆先生，从现在开始，金源国际，将是唯一的一家，不用成为并列服务器商，就能进行闪电交易的公司了。”
“法案通过了？不可能。”
三人大惊。
“不用法案。”陈易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看他们，道：“几天前，舒默参议员就向证券委员会施压，如果证交会再不限制‘闪电交易’，那么国会将‘代为执行’此事。先前的游说，只是为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代为执行的准备。”
“那你不是也不能进行闪电交易了？”奈尔不懂这方面的东西。
陈易耸耸肩，道：“证交会主席玛丽·莎皮洛采取的限制措施，就是取消并列服务器行为。除非证明金源国际不当竞争，否则我们还可以继续进行闪电交易。”
他暗自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赚5000万难，送出去5000万更难。半个月的时间，“海妖”能弄到2亿，却只能堪堪送出5000万，还得花钱请人游说……
高尔夫球场上的施压阵容虽然强大，毕竟只是华尔街的中端势力。这是一群有权利却没钱的商业精英。除了凯瑟琳，所有人都是在为公司努力，而非自己。
他们恐怕也无法猜到金源国际真正的利润程度。
神父的表情又红又白，但一点都看不出沮丧，犹自道：“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情，1。5亿美元，这是最后出价。”
“1亿美元起，每年50％的最低回报率。”
“没可能，如果我们拉你进黑名单，你没有银行支持，又能吃得下多少。”梅隆也反应了过来。
“如果我有中国的银行支持呢？”陈易捏着手机，状似轻松地道：“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查查看，1亿美元的授信，已经到了金源国际的账上。未来三天，至少20亿美元是没问题的。还有日本的银行，沙特的银行，你们能控制吗？”
事实上，1亿美元的授信，是他好不容易拿到的全部数字了。中国的银行，对于华尔街的金融业务不了解，更不想支持。
威廉想反驳，美林的黑名单一样对日本和沙特的银行有效……
但他没有说。因为美林的黑名单，对中国的银行没有任何意义。
马尔克打了电话给凯瑟琳。
他的姘头坐着白色小车赶来，脸上的胜利之光，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然，中国的银行授信，的确是存在的。
陈易慢吞吞的，用不熟练的词汇，对她道：“1。5亿美元的纯投资，占10％的股份，不参与公司经营，我保证2倍以上的收益率。附加两份各15亿美元的贷款，一份给金源国际，一份给我在中国的母公司，陈氏集团。我提出的条件……只在今天有效。”
同样的话，2个小时前，是由凯瑟琳口中说出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利可图
果岭上的风，温暖和煦。
果岭上的人，心情却是昏暗的，乱糟糟的像是夜店的后巷。
陈易手心里全是汗。
如果自己的建议被拒绝，那他就只能拿着剩下的9亿美元，在华尔街做小生意了。
眼看着证卷委员会刚刚通过决议，若是不能抓住机会，着实可惜。
马尔克同样紧张。
说动威廉是自己的关系，但说动其他几个人参与到此事中来，却是梵蒂冈的关系。
现在，他面临两难的决定。
接受陈易的协议，用1。5亿美元赚3亿美元，算是对得起最近几个月的付出。但如果能再多施加一点压力，让陈易接受自己的建议，却有可能赚到十数亿美元，一跃成为梵蒂冈最闪耀的新星，彻底改变未来。
然而，在想好事的时候，马尔克也考虑到了失败的因素。浪费这么多的资源，若是什么都未能得到，不仅会改变梵蒂冈对他的看法，还会改变凯瑟琳在美林的地位——不用太大的改变，就可能毁掉他两年的辛苦。纽约的交际花，向来都是没有耐心的。
而梵蒂冈，又会在凯瑟琳失去耐心之后，继续对自己失去耐心。
真是个恶心的循环。
终究，习惯了开空头支票的神父，还是觉得3亿美元的现钱更诱人，讨价还价道：“保证2倍以上的收益率，但我们要派遣财务人员到你的公司……”
“我提出的协议，不会改变。”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易就非常安心了。
凯瑟琳拉了马尔克一把，低声呵道：“你疯了，金源的计算机或者程式，可能是现在世界上先进的，你用3亿美元放掉它？你不是说它值10亿吗？”
“如果他拿3亿美元出来，你说能不能借到钱？”
“如果我们说，他是个骗子的话，他拿多少钱都没用。”凯瑟琳哼了一声道：“你不了解银行，如果一个骗子证明自己有1000万美元，就能借走2000万的话，我们早都饿死了。天哪，他是个中国人，还是个能从中国银行弄到1亿美元的人，谁敢冒着巨额烂账的风险借钱给他？难道去中国抓人吗？”
马尔克呼了口气，道：“但他还是能从中国银行弄到钱，不是吗？他可以不用借华尔街的钱了。你真的要冒什么都拿不回来的风险吗？”
凯瑟琳退缩了，许久，犹犹豫豫地道：“条件并不是非常好。”
“3亿美元，附加条件是其他部门的事情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3亿美元的利润。他其实只是想要在华尔街自由行动的便利而已。”马尔克开始劝说他，道：“有了这笔钱，圣诞节的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掌管一个部门了。”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凯瑟琳。
她拉不下脸来，转身上了小白车，又回了女人帮中去。
留下马尔克一拍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协议来办。”
“我叫人取协议。”陈易不动神色的打电话给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