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又命令道:“我就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能拿多少粮食都在这十分钟,到时必须撤离公路,敢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战士们一听就给十分钟时间,个个着急,尤其是豹头山的弟兄们,哪见过这么多的粮食?一旦不能全部带走,再丢给敌人,说什么他们也不干,这可是弟兄们拿命截获的粮食,每一粒都是鲜血换来的。
杀敌抢粮在他们眼里同样重要,一个个为了抢时间,都护在马车上,疯了般的往扎好裤口袖口的衣裤装粮食,一时显得有些杂乱。
严若飞大骂道:“混蛋,都挤在一起能伸展开吗?把麻包搬到地上,几个人一组分一麻袋。”
他转身对刘成喊道:“你先把马牵到坡上,等会儿弄几个半麻袋粮食驮在马背上,牵马坠蹬的往山里送,快行动。”
严若飞把马魁拉到身边,严肃的命令道:“我带领小分队掩护你们,你带领伤员和背粮食的弟兄,什么都不要管的撤回到豹头山,一旦遇到敌情,甩掉粮食,不要恋战,安全回到山寨,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听到了没有?”
“长官、总教官,把我们都留下一起打小鬼子吧,你们为了新成立的豹头山抗日先锋队,付出的太多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为我们流血,光顾着自己逃命,这种小人坏了良心的做事方式,我们不干。”马魁激动的眼里盈着泪,坚决的说道。
“对,我们也能打鬼子,总教官,你就叫我们留下吧。”其他新兵握紧拳头,态度也很坚决。
严若飞心里受到触动,他真正体会到人民的力量,只有动员全国的老百姓共同抗日,形成一种钢铁般的力量,就一定会打败小鬼子,解放全中国。
这更坚定了必须保护这些刚觉悟的父老乡亲,不能叫他们在第一次的战斗中,就失去生命受到损失,造成惧战的心理压力。
只有保护新生力量,才能团结发动更广泛的老百姓参加到抗日队列来。这是斗争的需要,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严若飞断然拒绝新战士们的请求,严肃的命令道:“你们现在已经是不穿军装的军人,一切行动听指挥,马上执行命令。”
他突然疯狂的谩骂道:“滚,你们要是不想再给我添麻烦,就特么的都快给我滚——。”
马魁知道严若飞突发的野蛮,完全是在保护他们的生命,他看着严若飞离去的背影,奔赴到新的狙击阵地,感动的老脸流出热泪,他高喊一声:“敬礼,执行总教官的命令,马上撤退。”
严若飞率领小分队,为了赢得马魁他们顺利撤回到豹头山,而不被敌人发现,即将跟大批小鬼子展开殊死血战。
敌人的汽车和摩托队疯了般的开过来,眼看就要进入小分队的伏击圈,严若飞大喊一声:“弟兄们,给我打,狠狠的打。”
机枪、冲锋枪喷着火舌扫向敌人,甩出的手雷炸的小鬼子鬼哭狼嚎,汽车摩托车骤然停下,从车上跳下大批的小鬼子,猫着腰向小分队的阵地发起冲击。
小鬼子指挥官谷畑一郎,受命指挥郊外步兵巡逻队和摩托巡逻两个小队,在两门迫击炮的掩护下,向严若飞阵地发起一波又一波打击,却没有收到好的战果。
谷畑一郎恼羞成怒,一边组织部队佯攻,一边派出两支部队,从两翼包抄,意图一举歼灭严若飞所部。
严若飞已看出谷畑一郎的狡猾布局,他命令闫如平正面阻击敌人,他和刘成各带两名弟兄,到侧翼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以获得短暂的机会,往山里交替撤退。
谷畑一郎从望远镜里,发现敌人阵地两翼,出现为数不多的敌人在运动,他立即命令:正面佯攻变换为强攻,突破敌人阵地,消灭两翼的小股敌人。
严若飞没想到谷畑一郎如此狡诈,趁他们主阵地力量减弱,马上实施强攻,这叫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旦小鬼子突破闫如平的主阵地,两翼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他的主动完全变为被动,生死难料,必败无疑。
他不再迟疑,命令两翼快速后退,利用山势有利地形,阻击敌人,掩护闫如平他们撤出主阵地。
严若飞再次发布命令:“兵分三组,成品字形往山里撤退,打退一波敌人,转换成倒品字形再撤,打要打得狠,撤要跑得快,不能叫小鬼子咬住,一旦被纠缠,分单兵突围,集结再次狠狠地打击敌人。
谷畑一郎曾经是一名山地作战的下级指挥官,对严若飞的战法很欣赏,他举起大拇指赞道:“吆西,我谷畑一郎今天遇到了好对手,好,很好,那咱们就在山林里较量,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的布阵恰如螃蟹阵,一会把进攻的队伍变成横着追击,直扑而上,一会儿又快速的变换为纵向冲锋,目的是要把严若飞的小分队冲击分割,首尾不能相接,形不成集中火力,减弱战斗力。
严若飞笑了,他在这种严酷的战局陡变的形势下,竟能笑出来。
跟在他身边的刘成,边开枪还击敌人边喊道;“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是不是你又有了新的打法?”
严若飞突然绷紧脸,传下命令:“命令各位兄弟,敌变我变,看到敌人的队形变为横向直冲,我们就变成纵向快速撤退,当敌人变成纵向进攻,我们就转换成横向分离,再迅速集结,打其头阵。”
他眼看敌人的队形又变成了横向,他大声喊道:“命令各位弟兄,敌变我变,转变队形,成纵向快速撤退,不可恋战,我们打的是速度,撤的是生命,撤。”
第五十九章 丛林较量战(第一更)
丛林里的激战,越来越白热化,谷畑一郎指挥小鬼子不断的变化阵法,咬住严若飞的小分队不放,几次都差点对他们形成包围。
严若飞率领弟兄们采取敌变我变的战术,以1;10的兵力与小鬼子周旋,这是他几次与小鬼子的战斗中,打的最艰苦最惨烈的一次。
小分队已出现负伤的弟兄,要是再不及时的撤出战斗,一味的被小鬼子撵着屁股打,那后果会非常危险。
严若飞命令闫如平带领弟兄们掩护,当听到左翼传来枪声,马上撤退。
他又低声对刘成和王涛说道:“你们两个人每人带一挺机枪,抓住右翼方向吸引敌人,交替掩护边打边撤,但一定要保住性命,好好的给我活着。”
他抓起一挺机枪转身快速弹跳着先撤离,严若飞撤出一百多米,突然调转方向朝小鬼子的左翼运动,借助山石丛林掩护,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隐蔽。
小鬼子叫嚷着扑向闫如平的阵地,根本想不到能从侧翼突然有敌人偷袭。
严若飞打出一梭子子弹,看把敌人吸引过来,他投出两颗手雷,借着爆炸的烟幕,压低身子直奔西南方向。
小分队突然变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袭击敌人,造成敌人的错觉,以为严若飞他们来了援兵,一时慌乱,兵分三路与严若飞的小分队交战。
谷畑一郎发现左右两翼的敌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是非常隐蔽的偷袭,造成队伍火力分散,相互无法接应,部队被敌人的一个或两个人牵制,失去对正面进攻的减弱,敌人趁机向深山里逃窜。
严若飞已经熟练了山地战的规律,单兵借助山林的优势,发挥他最灵活的腾挪弹跳,吸引了一小部分小鬼子跟踪追击,不知不觉引到一道绝壁前。
他站在崖壁边上,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崖底的下面,心想,这次是彻底完了,没想到穿越过来会被小鬼子逼下悬崖。
严若飞朝崖下看了几眼,猛地卧倒,端起机枪对准扑上来的小鬼子就搂火,等把身上仅存的最后一颗手雷扔出去,毅然抱着机枪转身跳下悬崖。
谷畑一郎站在崖边,探头望向崖底,只能看到半崖飘动的云雾,听到风吹枝条树叶的风声,却不见狡猾的敌人踪影。
他这个人很赞赏武士道精神,尤其是在战场上,对那些宁可玉碎绝不投降的中国人,更是佩服。
他不仅由衷的赞叹道:“这个中**人是最英勇的士兵,战斗到最后一刻,竟然不畏死的跳下悬崖,他应该堪称为帝国士兵的楷模。”
谷畑一郎大声喊道:“帝国的勇士们,为这位英勇善战的军人鸣枪送行。”
他猛地一挥军刀,转身面对茫茫山林:“加快搜索速度,歼灭敌人的残余部队,速战速决,出击。”
闫如平在两翼弟兄偷袭敌人的掩护下,带领其他人迅速撤离,经过一阵蛇式奔跑,终于逃离敌人的围剿,此时的他们已经精疲力尽,带伤的弟兄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枪声原来越远,他们觉得甩掉了敌人,脱离了危险,浑身瘫软的摔躺在地上,气喘如牛的闭上眼,一动都不动。
突然从他们右翼东面方向传来枪声,越来越清晰。
闫如平弹跳起来命令道:“弟兄们,右翼是刘成和王涛,他俩被敌人咬住,情况非常危险,马上增援,速战速撤,不得恋战,冲过去。”
刘成和王涛从右翼吸引敌人,几次都可以跳出敌人的追剿,可一想到闫副连长带着伤员撤离,一旦再被敌人咬住围剿,恐怕就会全部阵亡。
两人交替的撤退,继续吸引追上来的敌人,现在已被小鬼子从三个方向包围,一旦形成合围,要想再突围出去,那只是妄想。再说机枪子弹的弹仓已经用完,大敌当前,根本来不及填充弹仓。
两人的局势岌岌可危,已抱定拼死一搏之决心,刘成和王涛嘶哑着叫喊道:“小鬼子,我x你姥姥,今天老子跟你们拼了。”
两挺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带着仇恨扫向鬼子群,打倒一片又冲上来一波。
刘成突然大声喊道:“老大,你这个假货,我不管你是严若飞还是闫如飞,老子还没跟你噶够,哈哈哈,‘十三血盟’的弟兄们,我们下辈子再。。。。。。。”
就在这生死紧要关头,闫如平带着弟兄们冲过来,把刚要形成对刘成和王涛的合围撕开一个口子。
闫如平近似嚎叫的喊道:“刘成、王涛,王八蛋,赶紧冲出来,你俩要是阵亡了,我可怎么向老大交代?特么的不要恋战,快撤。”
小分队的弟兄们奋力施救,刘成和王涛终于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闫如平大声喊道:“扔手雷,为了活命,都特么的快撤。”
小分队的弟兄没命的向树林深处逃窜,在徐徐降下的夜幕掩护下,经过拼死奔逃,终于甩掉了小鬼子。
山里的夜幕要比原野来的早,灰色的黑开始笼罩着山林,林木荆棘已变得有点模糊,秋风刮动枝条发出‘嗖嗖’的声响,伴随着一两声狼的嚎叫,入耳会激起浑身的鸡皮,大有人在此山中,身处万般危险的感觉。
谷畑一郎没想到夜色来的这么快,他怕中了敌人的夜间袭击,不得不命令部队下山返城。
闫如平把弟兄们召集在一起,还没说话,刘成在夜色下转来转去的喊道:“老大、老大,我们的老大呢?闫如平,你特么的把老大弄哪去了?”
王涛不见了老大严若飞,跳起来抓住闫如平的衣领,厉声喝问道:“你哑巴啦?老大怎么没回来?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对你说,要是我们老大有个什么好歹,我特么的先一枪嘣了你。”
闫如平忍无可忍的卡住王涛的脖子,万般委屈的嘶喊道:“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老大没回来,我还以为跟你俩在一起,现在你找我,我问谁去?”
他松开王涛命令道:“敌人应该下山了,为了防备万一,咱们兵分三路,隐蔽仔细的搜索,不管老大死活都要找到他,一个小时之内不管能不能找到,都必须赶回到这里,再想办法,都听到了没有?”
闫如平把小分队分成三个小组,分头寻找严若飞。
一个个弟兄的心情很沉重,他们不知道,一旦严若飞阵亡或是被小鬼子抓走,那他们‘十三血盟’的弟兄们,是否还能成为一个打不烂拖不垮的战斗小队。
再说严若飞打完机枪子弹,扔出最后一颗手雷,义无返顾的跳下悬崖,就在身体急速下降的时刻,他机灵的来了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的抱住崖壁上的一棵树,身子晃了一晃,稳定在树干上。
他看到树根处的左面有一块凸出的大石,石头的下面往里凹进,形成一个天然岩洞。
严若飞‘哧溜’滑到树根,右腿横跨,脚尖落在大石的平面上。
他两手箍住树干,两臂绷直,把身子往大石送过去,右脚往大石上踩稳,猛的用力把身子推离树干,整个人向大石靠去,左脚回落在大石平面上。
整个身子突然往大石外面一趔趄,脚下滑动,就要滑出崖壁凸出来的大石平台,摔下深不见底的沟谷。
第六十章 断崖惊魂(第一更)
严若飞吓得早已魂不附体,就在这凶险的关键时刻,他脑子清明的脚踩大石,猛的弹出,又抱住崖壁上的那颗树。
正在此时,他听到崖顶上传来小鬼子的说话声,只听谷畑一郎,正在褒扬他这个英勇杀敌宁死不屈的中**人。
严若飞怕被小鬼子发现,他又‘哧溜’滑到树根处,把身子紧紧的贴在崖壁上,一动也不敢动。一直等到谷畑一郎开枪为他送行,再也听不到崖顶上的鸟语,他才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气。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看了一下周边的地形,要想回到崖顶,除非会飞,一点办法都没有。
严若飞傻了,他为了从敌人手里逃脱,情急之中瞄准了这棵树,把生的希望全寄托在树的身上,可他万万想不到,逃得了一时,却要在这棵树前饥渴而死。
他后悔,悔不当初一头栽下悬崖,来个死的痛快,倒也比现在在半崖上数着星星等死强百倍。
再说闫如平派出去三个搜寻严若飞的小组,一个小时过去,前后都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互相埋怨,谁也没有个好脸色。
刘成暴怒的猛的踢上一棵树,疼的他抱着脚‘哎嗂哎嗂’的在地上跳。
现在的闫如平,是这支队伍的最高长官,他心里清楚,严若飞失去联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旦他真的被小鬼子抓进新牟城,唯一的路就是死。
他看‘十三血盟’的弟兄,没有严若飞带队,一个个就像失去了脊梁,唉声叹气的不知后面的路怎么走。
闫如平更担心的不是这些兄弟的六神无主,而是一旦他们回去,豹头山的土匪看不到严若飞,这群土匪再生歹意,把他们都给杀了,那才叫死的不明不白,亏死先人哪。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恨严若飞,要是这个假货,能在当时见好就收,带着弟兄们返回团部交差,不特么的在土匪窝里搞什么豹头山抗日先锋队,不为土匪补充武器弹药和粮食打这一场伏击,哪至于现在把弟兄们撂在夜色下的山林,为找他迟迟不能归队?
王涛憋不住的问道:“闫副连长,你倒是想个办法出个主意,老大不见了,到底怎么办?哼,要是老大在,一定会有办法不叫一个弟兄掉队,你呀你呀,都是堂兄弟,你俩的差距也特么的太大了。”
刘成在夜色里,脸色非常难看的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弟兄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老大,只要他跟我们在一起,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哼哼,要是失去了老大,不用别人,回去督察大队那帮鳖孙,就会把我们抓起来,新账旧账一起算,军法处置。”
几个弟兄心里都清楚,刘成说的很在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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