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近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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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趋近于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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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三人先奔饭店。刚落座,陆彬杨就看见不远处座位上有认识人,便起身去打招呼,餐桌上剩下面对面的陈峰和齐曈。
  陈峰嘿嘿一笑,看着齐曈。齐曈看出他有话要说,回应微笑,做出倾听的姿态:“请讲。”
  陈峰看陆彬杨背对着这里和那人在交谈,笑意更深:“果然是聪明人,这都瞒不过你。齐曈啊,我见你第一面就记忆深刻——不简单呐。尤其是眼光好,下手更是又准又狠,这不,不到两个月,你都进这个门了,厉害!厉害!”
  ……
  “咦,你怎么不生气?果然是成大事的人,有胸怀!彬杨这段时间失恋综合症,需要人关怀,正好遇到你了,可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对他也别报太大希望,他们家人都为他着急,张罗了数不清的女孩要给他介绍认识,有高级白领、有市领导家的千金、有大学老师,个顶个的漂亮。哦,对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你也见过——林安雅,漂亮吧?真正的大家闺秀,两人绝对的青梅竹马,十几年了,可惜,闹点小别扭,安雅一生气,被人撬走了。彬杨对她是旧情难了,两人都后悔,现在还总见面,上回吃饭你不也看到了,谁也舍不得谁。所以说,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千万耽误了自己……”
  “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齐曈打断陈峰。
  峰子装糊涂:“我是把陆彬杨这个人全面的给你介绍一下,你一会儿留意下,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绳子旧了换了多少次还戴着,那是他一个大学女同学送他的,林安雅都拿这事没辙,我们也都觉得那块玉他是要带一辈子了,唉,你面对的问题各个艰巨啊。”
  齐曈倾着头,黑漆漆的眼一直看着陈峰,满脸琢磨不解的疑惑,看得陈峰心里发毛:这个女人喜怒无常,随时都敢撕破脸,他不禁有些怯场,声音就发了虚:“你看什么?”
  齐曈皱眉:“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从认识陆彬杨到一次次的和他见面,都是拜你所赐,甚至可以说,我走进这间房子也是在你的‘帮助’下。你似乎很乐意陪着他四处消遣玩乐,和女人厮混,像个打友情牌的奸细;可一旦他有关系稍近的女人,你又变得像保护小鸡的老母鸡,恨不得把陆彬杨藏起来,尖酸刻薄的挖苦欺负我。真是很难理解你,你到底对他是何居心?难道你有姐妹想嫁给他,你来监视和考验他?”
  陈峰没了笑容:“你说的有道理,朋友的事情我管得了那么多嘛,我是不服气,陆彬杨的女朋友就应该是林安雅,凭什么是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鹊巢鸠占。”
  “原来你是抱打不平,”齐曈点头表示理解:“林安雅姓林不姓陈,你姓陈不姓陆。你这么热心过头不觉得自己很没意思?还是林安雅给了你什么好处?”
  “别胡说,”峰子似乎被戳中怒点有点急,却被齐曈再次打断。
  “我知道你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我也不想和你处的多么融洽友好,今天咱们正好说明白,我不欠你的,你要是再这么不分场合、不阴不阳的让我不痛快、给我难堪,我也对你不客气。我和陆彬杨之间的事情你如果多管闲事,拜托你去管他,我现在是被人包,得听老板的,明白嘛?”
  “齐曈你说什么?”一个冷森的声音忽然响起。发声源不是陈峰,却是陆彬杨。他刚刚回来,站在两人视线余光的盲区,一脸阴郁,很是不善。
  陈峰心里一慌,看向齐曈。
  齐曈冷笑,端起茶杯轻抿一下,头却偏向陆彬杨的反方向,“随你怎么样”的硬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口茶咽得有多难。
  峰子忙打哈哈:“没、没说什么,说那个什么……”
  齐曈忽然看着陈峰笑,笑里满是轻蔑,陈峰就编排不下去了,有丝狼狈。
  三人一时间没人说话没人动,气压极低。
  终于,陆彬杨拉开齐曈身边的座位坐下,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很大。
  这顿饭吃的不声不响,从头至尾没一个人说话,如果没有背景音乐,肯定能听到嘴里嚼菜的声音。陈峰子吃的极难受:就餐如此不愉快,吃进去的东西也不愉快,他的胃就更不愉快了。
  以至于陆彬杨一停筷子,齐曈就放下了筷子,明明没吃饱,陈峰也只得放下筷子。
  陆彬杨把车钥匙丢给齐曈,她去过公寓,而且路很好找:“你自己先过去,我和峰子说点事。”
  齐曈笑得很勉强:“我想去见个朋友,行不?”
  “最晚九点把车开回去。”这就是同意了,让她九点前连人带着回去。陆彬杨看眼“乖巧”了一顿饭的陈峰:“走。”
  峰子很警觉:“干什么?”
  “找个地方说你项目的事情,看看怎么操作。”
  这个饵料陈峰不得不咬,于是跟着陆彬杨走了。
  齐曈一人呆坐半晌,意兴阑珊,懒得换地方,索性对侍应生说:“把菜撤下去,上酒,要白的。”
  然后给瑾儿打电话,约她出来。
  瑾儿很兴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陪你爸爸去北京看病,我还以为怎么也得在那儿呆半个多月呢。”
  齐曈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水杯里倒,瓶口冲下,酒水咕嘟嘟的流出来,半天才到了半杯。呛人的酒气直熏眼睛,眼里立刻雾气迷蒙,就要聚成雨了。
  齐曈说:“瑾儿,你快来,快点儿,来陪陪我。”
  瑾儿听出齐曈语音在抖,慌忙出门打车奔了过来。
  进了餐厅,一眼就看见齐曈一个人软软的趴在桌上,桌上的酒瓶已然空了一个,她头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中的杯子摇摇欲坠,脸色潮红,目光涣散,人已然醉了,四周的人都时不时的看她。
  瑾儿两步走过去,拍拍她的脸,小声问:“怎么搞的?”
  齐曈没有抬头抬眼看她的气力,只是笑:“快来,喝酒。”
  瑾儿拿开她的杯子:“你喝了多少?”又觉得自己纯属白问,便想去搀齐曈起来,哪里能搀的动。
  齐曈却顺势攀着瑾儿的胳膊躲进了她怀里,嘤嘤的就哭了:“瑾儿,瑾儿,我怎么办啊……”
  瑾儿看着她心酸:“别哭别哭,会好的,咱们先回家。”
  陆彬杨没有走远,还在停车场,坐在陈峰的车里。
  陈峰也在生气,齐曈的话让他很不受用,说的他像陆彬杨的跟班似的。
  可她说的好像也是事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陆彬杨的影子,连陆彬杨和林安雅谈恋爱都要他陪着,这有什么不对?
  陈峰正气恼反省着,陆彬杨开问了:“你刚才跟齐曈说什么了?”
  “没啊,随便聊聊。”
  “聊什么。”
  陈峰也正色了:“你想知道我就说,其实陆彬杨你何必呢,这不是耽误她嘛,她齐曈正正经经的找个普通人结婚也是一辈子,和你掺和在一起算什么,将来谁还娶她?你说不想被家里人牵着着走,要找个‘临时女友’顶着,可以,玩得起的女人满世界都是,你非要招惹齐曈,她一看就是放不下的人,你这不是害人嘛。是,刚才我是说了过分的话,就想让她躲你远点,怎么着吧?”
  陈峰看着陆彬杨,那表情:我就是这么说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倒是挺为她着想的,”陆彬杨气已经消了,拍拍陈峰的肩:“谢谢,兄弟,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峰子咧嘴,决不苟同:“我觉得你最近像是疯了,和安雅分手分的莫名其妙,找别人给我介绍相亲的女人,这算什么事儿!”
  陆彬杨呵呵笑了,下车用力的摔上车门:“说起来你也算介绍人。你先走吧,你那事我在心里放着呢,如果办不成,我送你别的项目做,肯定让你赚足了就是。”
  陈峰子高高兴兴的走了,车位空出来,旁边车位里陆彬杨的车子在即将谢幕的黄昏里黑黢黢的闪着幽暗的光。陆彬杨就向刚出来的饭店门口走去。


  第 26 章
  陆彬杨一进饭店门,就看见瑾儿和齐曈在一起。齐曈醉眼迷离,没有骨头的泥一样扶不起来;瑾儿一脸着急。陆彬杨怒火陡的就升了起来:这才分开不到半小时,她就能把自己喝醉了?成什么体统!
  陆彬杨过去,很不客气的对瑾儿:“怎么搞的你?把她喝成这样!”
  瑾儿吓了一跳,不明白陆彬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副齐曈监护人的架势,居然还骂她。
  陆彬杨已经扶起了齐曈,见瑾儿还呆着,皱眉:“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哦。”瑾儿忙拽了她和齐曈的包跟上。
  出了饭店上车,瑾儿护着歪歪斜斜的齐曈坐在车后排,齐曈不哭不闹,神志恍惚,最后倒在她腿上静静的流眼泪。
  陆彬杨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两人,一双冷眼黑眉着实让瑾儿很有压力,可她还是发现了路线不对:“陆先生,齐曈家在城东。
  “我们结婚了。”
  “啊?”瑾儿大眼睛瞪得更大。
  陆彬杨专注的开着车,言简意赅:“她去北京之前的事。”
  瑾儿吃了一惊,愣了半天,忽然喜形于色:“真的!太好了!怎么没有办酒宴?”
  如果齐曈醒着,瑾儿会一口气问出一百个问题,可现在只能问一个。
  “太麻烦。”
  瑾儿的好奇心和想同他增进友谊的心思被他这句简捷干脆的回答熄灭,于是三缄其口。瑾儿看着齐曈一头黑发,发丝在车里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丝缎般的光泽,她用力才能压得住满腔兴奋:总算有着落了,而且这么好。总之不比项临差就行。
  陆彬杨把齐曈放在家里的床上,要送瑾儿回家。瑾儿坚决拒绝:“我打车,很方便,你照顾她吧。”就走了。
  床上的齐曈酒气薰薰,沉沉的睡了,还保持着陆彬杨把她放在床上的姿势,显然很难受。陆彬杨俯身抱起她,想把她弄的舒服些,齐曈的双手软软的忽然就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彬杨一僵,低头看,齐曈双眼犹闭,竟是含着笑的,呢喃着:“晕……”
  这是认错人的笑,是认错人的娇嗔,和那天清晨她醒来转身找他时瞬间被惊骇取代的笑性质完全一样。
  陆彬杨清楚的知道这些,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在想着别人,看来也是为那个人买醉——在她来这个家的第一天。陆彬杨的手臂忍不住就缩紧了。
  齐曈梦见了和项临最美好的日子,项临把她悬空抱着转圈,转得她声声求饶。可这怀抱忽然变成了禁锢,疼的她直皱眉,不禁呻吟出来:“别……”
  那力道慢慢的就消失了,齐曈搂着项临期期艾艾的哭:“别离开我,别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可怜了。”
  陆彬杨铁青了脸,把齐曈放在床上,站在床边,双手抄在兜里,皱眉看了她好久。最后从壁柜里拿出毛毯,展开扔在她身上,自己就去客厅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加班。夜深时,直接一躺就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陆彬杨走了。齐曈听见关门声,头重脚轻的爬起床。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所房子,也是第一次全面参观。典型的单身贵族的房子,像陆彬杨一样:冰箱、饮水器、电脑,该有的都有;盆花、鱼缸、装饰物,该没有的都没有。
  房间里转了一圈,齐曈知道:客厅酒柜里的空瓶她要时常清理,书房里的书、文件、电脑不能乱动,厨房是摆设,衣帽间的整理也是一项工程。
  房间里的味道干净又干燥,想必主人只把这里当宾馆。
  把自己带来的用品摆放在卫生间很小的一个壁阁里,齐曈转身时被身后墙上硕大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还以为房间里有另一个人。明亮的镜子把一切都映照得清晰透彻,镜中人没有喜乐表情,置身于陌生的环境,这就是她?齐曈觉得仿佛不认识自己,可陆彬杨是怎么看上她这把老骨头的?
  上了班,瑾儿也这样问她:“陆彬杨怎么被你搞定的?”
  齐曈黯淡,不答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机关算尽,使尽手段才笼住他的?”就像陈峰说的那样,就像别人眼中的那样。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开玩笑……”瑾儿急急的解释。
  齐曈笑:“我知道你开玩笑,我也是开玩笑。别多心,我没那么敏感。瑾儿,有你真好,我一直怀疑你是我的亲姐姐,生下来被我爸妈送人了,然后姐妹相遇,惺惺相惜。”
  瑾儿抿嘴笑:“少贫,你和陆彬杨真的结婚了?我昨天兴奋了一晚上,为这事居然还失眠了。”
  “嗯,领证了,闪婚,新潮吧?”齐曈自嘲。
  齐曈没有新婚应该有的快乐,瑾儿想起她昨天心事重重的很快就醉倒,有些担心:“你快乐吗?”
  齐曈叹气。有满足感才会快乐,她没什么想望,也就无所谓满足,更谈不上快乐了。快乐最简单,也最奢侈。抬头仰望头顶的巨大桑树,绿色繁密的枝叶被秋老虎晒得边缘有些萎黄。再下几场雨,秋天就该来了,那是她最喜欢的季节,到时爸爸也该醒了吧。
  见齐曈这样萎靡,瑾儿皱眉:“该知足了,齐曈,我就觉得陆彬杨不错,家世家境都好,他比急诊科那个小韩总要强到天上去了吧。”
  齐曈摇头:“这样比不公平,对于陆彬杨不成问题的事情,对于韩大夫就是一座泰山。”
  “他是在你为难的时候选择了你,不是像项临那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你。就凭这一点,陆彬杨就比他强。”
  齐曈再次摇头:“不怨项临,是我提出分手的。”
  “就算是你先提出的,他为什么就不坚持?我看他就是等着你说那句话。项临有什么?不过就是个大夫,在医院里专家似的,出了医院谁买他的帐?陆彬杨就不同,”瑾儿正要说陆彬杨,才发现自己对陆家什么都不了解,只知道陆老太是离休老干部而已,于是转而问齐曈:
  “对了,他家人对你好不好?”
  齐曈说:“还没见过。”
  瑾儿边想边说:“他们家好像挺复杂的,陆老太有大病都是去北京上海看,来咱们医院就是疗养散心体检,也都是特护,不用家人陪。这么多年,只见过陆彬杨,他爹妈我都没见过。他为什么随他奶奶的姓,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瑾儿一脸不满和无奈:“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的事怎么不上心?一问三不知。”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只要陆彬杨不和我离婚,我就在他家呆着。曾经说人生像演戏,没想到真就粉墨登场了。”
  “我劝你知足啊,好好跟他过……”
  “好了,别罗嗦了,”齐曈挽住瑾儿的胳膊,头靠着她肩,说的认真:“放心,我知道好歹,他对我不错,对我家也不错,我会对他好的。真的。”
  “这样才对,一辈子多长啊,两人感情好才能坚持到底……”
  正是午餐后的休息时间,她们坐在小花园桑树林边的排椅上。这里清凉幽静,远处凉亭里有零星几个不午休的病人在纳凉聊天,树上几只知了,叫起时声音嘹亮,愈发衬的四周难得的清宁静谧。
  当然,还有瑾儿自言自语不停的絮叨嘱咐,齐曈伏在她肩上闭着眼睛打瞌睡,听着听着,浅浅的笑了。林荫和阳光斑驳的打在身上、脸上,有阳光的温度。
  到上班时间,两人起身回病区,在住院厅里等职工电梯。
  挤在上班同事的人流中,瑾儿人脉广,和每个人热络的聊着天。齐曈保持笑容当着陪衬,无聊间一抬眼,就看见远处的项临,手里拿着放射片对着光认真的看,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衣,被几个病人围着问病情。
  齐曈一时失神,竟挪不开眼。
  项临耐心的解说着治疗方案,没有注意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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