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看在眼里,有些震撼,
这是他跟随主子八年,第一次见到他的脸上出现如此凝重的神情!
待施完针,宇文御医从小瓷瓶倒出十颗褐色药丸放在淡褐色的绡纸包住。
然后看向半夏,对她温和地道:“小丫头,下去给老夫准备一碗清酒端进来。”
“是,我这就去端来!”半夏不敢有误,赶紧匆匆下去准备。
突然,宇文御医似是意识到什么,苍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道:“切记,那酒不要被第三人假手了,老夫这话,
小丫环可是听明白了?”
如此暗藏玄机的话一出,东陵轩胤寒蛰的眸子转蓦危险一眯。
半夏一愣一怔,明显听得糊里糊涂。
东陵轩胤对墨影眼神一使,令道:“带她去本王的藏酿阁取酒!”
墨影抱拳颔首:“属下遵命!”
半盏茶后,莫媛媛身上的金针已经可以拔去。
见宇文御医一直闷声不扬,东陵轩胤不禁有些沉不住气地疑惑
问道:“宇文先生,贱内到底是为何突然痛得失去意识?”
闻言,宇文御医拔出金针的动作一滞,
听到东陵轩胤的话,折皱干枯的嘴角扬起别有意味的弧度。
将金针全部拔下后再重新放进针套卷起来,
宇文御医对旁边的小少年温和地嘱附道:“晧儿,先出去等师父!”
“是,师父!”小少爷微微颔首,不敢有误地对东陵轩胤施礼后
退出寝阁,然后将寝门掩上。
待屋内仅剩三人,宇文御医将莫媛媛的手臂放进锦被下面。
起身走出屏风,捊着下巴的银须,沉吟一阵,
爽利的眸子微敛,银眉一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断言:“因为王妃误吃了附子和牛七!”
堕胎药?
“附子和牛七?那是什么?”东陵轩胤仍然疑惑不明!
宇文御医捊须地动作一滞,沉吟一会后,
回道:“附子性味大辛。大热,有毒,一般是用在回阳救逆,
温补脾肾,散寒止痛,大辛大热,温阳逐寒的途上,
而牛七则是,性平、酸苦,归肝、肾经,有散瘀血、消痈肿的功效,
只是这两种大热大散的药放在一起,便会变成一种致命的毒药,
若被怀喜之人不小心服用了,便会造成下盘大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也就是说除了红花,这两种加在一起是最致命的‘堕胎药’!”
“堕胎药?”东陵轩胤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憾!
误吃?这两种东西那婆娘怎么也会误吃?
心头的疑惑渐渐浓烈,让他说不出的诡异!
“不错,不过,老夫庆幸的是王妃体内误吃的牛七和附子药量不多,
只是浅浅的微量!”
说到这时,宇文御医稍稍停顿,犀利的锐芒在他的眼中闪过,
字眼另有意味地挑明续道:“如果王爷想让王妃把这胎儿安然无恙的生下来,
还得在以后的膳食多加费心,不要多假他人之手,
要知道,像今天的幸运,王妃不是每次都能遇到!”
意思自然是挑明了,那两种药是府中的人所为!
闻言,东陵轩胤当即只觉当头一棒,广袖下的拳紧握,
脸色阴煞,额鬓的青筋因怒而暴突。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恶!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婆娘到底是如何误吃的?
宫里的容嬷嬷几乎守在她身边,每次用膳自然是会用银针试过,
怎么会误食呢?
如此疑惑的念头一闪,不禁再问:“那这两种药又如何误吃?
按理说,每次用膳都有人给她用银针试过,不可能会有毒,
而且今天本王带她进宫吃的都是寿宴,又何来的误吃?”
有这样一种喂法1
“王爷难道忘了吗?老夫曾开过四天的安胎药给王妃服用!
今天正好就是第四服!”
宇文御医爽利的褐眸精芒一闪,举起四指回答。
东陵轩胤闻言一震,心中即刻明朗如镜,
冷道:“宇文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这第四服安胎药里做了手脚?”
这样的判断一出,男子眸中的杀蛰更浓,
大脑闪过几个可疑又有动机的面孔,胸膛更因为恼愤而锯烈起伏着!
“这两种药并不像剧毒那么凶烈,只是两种药材放进一起煮,
便会产生这种成效,一般用银针自然是测不出来,
可是有一点让老夫有些匪夷不解的是,
那个人的目的既然是让王妃堕胎,可为什么却只放了小量的牛七和附子!”
宇文御医一脸凝重地道,只觉事情有些不合乎情理。
闻言,东陵轩胤也觉得奇怪,
邪俊的脸顿时陷入沉思!
侧眸看向床塌上的莫媛媛,即刻想起今日他在石兰亭出现时,
因为自己在她喝药时出现,让她不小心把半夏端给她喝的药生生呛了出来。
若是如此,倒也还有是个侥幸的理由!
如此一想,东陵轩胤对宇文御医解释:“本王今天接她进宫时,
正好看她把吃到一半的安胎药咳呛了出来!”
听到东陵轩胤的话,宇文御医先是一愣,
随之朗朗笑出:“看来轩王妃腹中的皇室血脉,可是有福之人,
乃人中龙凤啊,王爷可真是好福气啊!”
闻言,东陵轩胤邪俊的脸热气一燥,对这种称赞竟然毫无半点排斥,
相反的,心中还有淡淡的满足和小小的窃喜!
不得不承认这婆娘倒是有点运气!
只是,居然有人想要把他东陵轩胤的血脉给堕了!
他愤恨的同时,神色复杂地看向床上的婆娘,
剑眉紧蹙地问道:“那她身上那些不利的药物可是已经排出来了?”
有这样一种喂法2
“已经被王妃服进去了哪能排得出来!
方才老夫所施的金针也只是控制住她胎盘不受腹痛的影响,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
要排出来,哪是意事?还得用药浴浸泡的方式,
让她体内的血液迅速循环,然后让王妃体内浅量的牛七和附子随着汗水蒸发出来,
这样才能得到根本的清除,不过,浸泡的半个时辰前,
王爷一定要先服下老服所开的药,只不过那药辛烈得很,
老夫倒是怕王妃娇贵,咽不下去!”宇文御医捋须娓娓道来。
“她敢,本王就是灌也要把药给她灌进去!”东陵轩胤突然剑眉飞扬,情绪失控地怒道。
宇文御医闻言,爽利的眸色闪过犀利和暧昧:“如此,甚好!”
临走时,宇文御医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然后道:“王爷,这四个月内不可行房事,老夫这话你可是明白了?”
闻言,东陵轩胤俊脸上的燥气更甚,不客气的喝道:“墨影,送客!”
这老东西把他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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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御医前脚一走,东陵轩胤便近乎崩溃的气得头顶冒烟。
那老东西居然开这么难喂的药!
药自然是一向难喝难闻,可是对于一个昏迷的病人来说,
苦不怕,最怕的是烈还辣,这渗着药丸子的药酒一灌下去,
莫媛媛是连吐带呕地把‘药‘给生生咳出来。
这一碗喂下去,莫媛媛就像被灌了狗血一样,
一个鲤鱼打挺地弹起来狂呕,又如死鱼一样的躺回去。
这药喂起来,莫媛媛是吐得比咽得多……!!
半夏顿时为难,泪眼汪汪地瞅向东陵轩胤。
“把浴池里的药材洒下去!”东陵轩胤额鬓抽痛,沉着脸嘱咐道。
“奴婢遵命!”半夏如释重负地搁下青瓷碗。
有这样一种喂法3
“奴婢遵命!”半夏如释重负地搁下青瓷碗,
绕进屏风时,她好奇地看着床塌上的自家小姐和‘姑爷’,
一望着三回头地走进屏风后面的浴池。
庆幸的是那宇文老东西似是看出他今晚的情况非同寻常,
特地还留下一瓶,让他‘有备无患’!
“嘁,老不死的老滑头,真是有够可恶!”
东陵轩胤看着手中的药丸暗骂出声。
倒出白瓶里的一颗凝霜丸,看看旁边的清酒,
正想出一种独特的喂药方式……!
原来轩王爷考虑的是,到底是应该先让她喝酒还是先咽丸?
如此寻思地琢磨着,东陵轩胤低头看向床塌上脸色越发纸白的婆娘,
还不如索性先将清酒强灌下去再扔药丸算了,这样省时省力。
眼睛一闭,脖子一横,反正只要把‘药’喂进她口里就好,
管它令堂的什么方法!
如此盘算着,东陵轩胤将莫媛媛的嘴巴张开,
将玉瓷杯上的清酒果断地灌进进她口中,
再决断地扔十颗药丸子进去,
再好心地用厚实的大手生生捂住她的嘴,
免得她又不争气地把药酒狂呕出来。
此法虽然看似果断利索,干脆成效,立竿见影!
然其结果,则是伤患因清酒的辛辣外加凝霜丸的未融
带来的巨苦和严重呼吸不畅所造成的缺氧导致病人条件反射地挣扎,
半咳不止地涨红着脸,几乎被快那喂药的人折磨得断气,
东陵轩胤见她越发痛苦的样子,心蓦一沉,
立即条件反射地松开手,已免自己救人不成反倒成凶手。
蓦地,床塌上躺的人再一次一个鲤鱼打挺!
一股携带酒药香气的呛鼻“清酒甘露”蓄势待发地喷在对方邪俊的脸上,好不果断……!!
只在瞬间,被喷的男子已忘了自己此时身处何方0_0!
给本王滚出去
一阵乌鸦至头顶飞略,
无不感叹轩王爷如此“骇人悚目”的喂药壮举。
身后的墨影面瘫的俏脸已呈抽筋状,
方才的一幕害得他只差没有一口气上不去,呛了自己,
一张俊脸忍笑不禁,生生憋成了暴紫色。
不得不说,王爷用此等方法喂药,实在劣质,有待进步!
连他这个贴身侍卫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种喂法估计到明日天明都进不了王妃腹中半分。
东陵轩胤的脸被塌上的人喷得一脸酒渍,
辣辣的热气不停扑腾出来,气得他顿时恨恨咬牙怒吼:“所有人都给本王滚出去。”
此吼一出,寝阁内哪还敢有人逗留,
半夏的药还来不及洒出去,便已经被墨影提小鸡似的提出寝阁。
夜明珠灯火幽莹,屋内静若无声。
东陵轩胤此时正眸光阴蛰,怒翻着白眼,
顶着头上的青烟,眸光凶煞投射到矮几上的清酒和药瓶,
狠光游移到床塌上还敢猛咳的婆娘停留半刻。
“你这婆娘,还真会给本王添麻烦!”
愤愤不满地字眼砸出嘴后,东陵轩胤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药瓶,
倒出一粒凝霜丸放于倒上清酒的瓷碗里加以融化,
然后端起来晃了晃,迟疑磨蹭一阵后,
再将药酒全数送入自己口中,俯身撑开她的唇贴紧‘喂药’。
瞬时,一股浓烈的药香又一次浓烈扑鼻,
在喉咙鼻腔弥绕散开,
辣得莫媛媛颦眉挣扎,好生难受。
只觉得舌尖辛辣难受得紧,不合作地摇头反抗,
这一摇头虽不打紧,重要的是她无意识的嘤咛和伸舌
抵抗的动作却惹得身上的男子身体是一阵紧崩爆发。
东陵轩胤寒蛰的眸子顿时睁瞠撑大,
舌尖下滑腻似一条灵蛇般勾住他的,无意识的推拒愈拒还迎,
酒香和药香在他们两人的口中混合在一起,
早已在两人的推波助澜下咽入莫媛媛的腹中。
令堂的,真勾人!
然,这一刚一柔,一推一拒,一卷一绕的切搓中,
两人已是忘记了自身的本意,
本以为喂完药便立马漱口的东陵轩胤此时只觉得浑身发热,
舌头已经失去控制,
与她相绕缠卷间一种独特的甘甜让他迷醉,
只觉得销魂难奈。
半撑在床塌上的大掌慢慢游移,改在她雪白圆润的脖颈侵犯,
粗厚的手掌温热有力,
稍稍迟疑后,似是有了本能一样,
慢慢往下,直到覆上她的柔软。
“唔~~”身下的女子呼吸喘重,带着女儿家的妩媚风情,
这种下意识的声音撩拨着东陵轩胤的身体,
对于一个被撩起欲火的男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撩拨。
然而,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的分崩离析!
因为意识里他还清楚的知道这婆娘此时还是‘病’着的。
深呼吸后,他愤力克制住自己体内的燥动,强硬的将脸移开。
四唇分开后,在寝阁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暧昧的踹息声。
东陵轩胤心乱狂跳,
粗喘着气看着身下紧闭着眼微张红肿朱唇的俏喘着的婆娘。
那柳眉紧蹙,那睫羽轻颤,墨痣精致,那粉腮绯红的,
令堂的,怎么这女人一安静下来竟然是如此勾人!
东陵轩胤此时只觉体内的火气烧得更旺,
如玉的额鬓不停溢出细汗,似在做出极大的忍耐一般!
下腹一阵阵燥动着,身体的反应也出现了紧崩感,
邪俊的脸上微微浮红,只觉着自己脸上的热气烧得甚是利害。
突然,床塌上的莫媛媛微张的唇迸出娇滴滴的妩媚字眼:“辣,好辣”!
潜意识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只知道有人对她猛灌强灌的硬把酒给她喂下去。
娇细俏喘的字眼迸进东陵轩胤的耳朵里,
令他全身的热血顿时沸腾起来。
鼻子嚅嚅的,痒痒的,湿湿的,腥…
她令堂的!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似是受不了干渴的滋味似的,
东陵轩胤再也忍无可忍地再一次覆上去紧紧贴住。
两手棒起她圆润的脸蛋,深深地勾缠住,
散肩的墨丝贴在莫媛媛雪白的脖颈上,引起她的阵阵酥痒。
“唔——好——痒”
被侵犯的人发出反抗声,然而,
在男人的眼里却是该死的有够撩拨。
意识离析间,唇舌缠绕的药香里让他理智地强硬分开,不敢造次。
东陵轩胤为她抚着胸脯,盯着她圆润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想起她清醒时对自己据理力争,
对侍妾刻薄刁难,
却对下人客气和蔼,
这些画面闪过,
东陵轩胤的嘴角竟不知不觉地邪气勾扬,
最后怒哼:“臭婆娘,睡了倒是比醒的时候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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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的寝阁里,夜明珠将一世衬得亮如白昼,
玉屏楠木,朱漆翡盏,无不展现出奢华富丽。
一改尊驾,东陵轩胤手伸到她的腰系一抽,
艳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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