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圣上,就是他看着那些画和圣上所画的女童画轴对比,也看不半点相似的神韵。
“那也没办法啊,圣上隔了十三年才寻人,我看啊,那女子估计是嫁人了。”侍童一脸笃定道。
“不许胡说!”耀一脸色一沉,
这小子也不知道字眼的轻重,要是落进圣上耳里,那还不是丢小命的事!
侍童吐吐舌头,乖乖噤声,却没有半点惧意。
耀一摇摇头,继续低头啜茶。
这江洲城山峦奇峰,烟湖妙境,居然没有机会去欣赏取画,耀一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此时,一名龙锦卫进阁步伐生风地走到耀一面前:“画师,方才有一个男子让属下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信?”
耀一疑惑地接过龙锦卫手中的信,问道:“是什么样的男子。”
“带着黑色斗笠,看不出脸,只是说这信对你有帮助。”
“哦?”耀一心中的疑惑更浓,审量着信半晌,然后抬头和气地对龙锦卫道:“有劳了!”
“画师严重了!”龙锦卫作揖退下。
“凌儿,再给我倒一杯茶来。”耀一对侍童温和道。
“是;画师!”侍童不敢有误,即刻屁颠屁颠地走出厢阁。
待所有人都离开,耀一这才谨慎地抽出书信,
待书信一启开,四个笔划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玉在书府!”
画师,入户薄已带到
仅仅只是几个字,让耀一顿时神色一崩。
疾步走出厢阁,问向方才的龙锦卫:“那个男子现在在哪?”
龙锦卫先是一愣,随之指向左边喧哗街市的方向,
回道:“已经往那边走了,画师,有事吗?”
耀一没有回答龙锦卫的问题,而是匆匆跑向喧哗的街市,
日落黄昏,此时是街市最喧哗的时刻,
耳边的吆喝的声一流接着一浪,人流过往,行走匆匆,
一片琳琅满目,哪里还能找得到那个带着黑色斗笠的男子。
耀一一身浅蓝青衣谪仙清尘,街市中间四周顾盼,
待确认真的一无所获时,清俊有脸不禁凝眉一蹙。
攥紧手中的书信,喃喃迸语:“书府?哪个书府?”
那个人怎么会知道皇上在找玉,那个人又怎么会知道玉在书府?
他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只是好心而已吗?
耀一神色凝重,温润玉光的眸光闪过凌厉。
“画师!你这是?”随后跟上的是侍童和龙锦卫,不明白耀一画师为何此举。
耀一清俊的脸上神色凝蹙,沉声道:“去江洲府衙一趟,
把这金牌交给知府大人,向他讨一份江洲城的入户薄,不日定奉还。”
龙锦卫接过镌刻着‘东陵’二字的金牌,作揖应喝:“属下遵命!”
润泽的唇缝迸出二字
接下来,耀一便折返回去打开这五天落画的女子画轴,最后竟然发现姓书的并无一女。
“没有?居然没有!”耀一震惊,看着这六十九画幅喃喃出声。
江洲城那么大姓书的人家居然如此廖廖可数吗?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入耳,龙锦卫副首领的身影踏入厢阁。
“画师,入户薄已带到。”
“有劳龙副首领!”耀一赶紧接过龙锦卫手中厚重的褐色入户薄。
迟疑一阵后,问向龙锦卫:“可是所有江洲城的皆在入户薄上?”
“是,那名知府是这样对属下说的。”
“有劳了,副首领下去歇息吧!”
龙锦卫副首领虽然心有好奇,却依矩没有过问,恭敬退下。
接下来两个时辰里,耀一都翻找着姓书的户籍,翻到最后,
整个江洲城,姓书的户籍竟然只有三户。
————
十更送上,丫头明天继续^_^
公子,画已取到
夜入二更。
厢阁里烛火摇曳。
桌案上,男子浅蓝青衣,谪仙清尘,此时正全神贯注地翻查着手上这本厚重的入户籍。
最后一页翻阅,耀一欣喜,嘴角勾扬起弯月弧度。
“看来,这江洲城虽大,姓书的倒是不多!”
这样也好,找起来也事半功倍。
耀一将找到的书氏人家书写在纸上,而后认真审视。
第一户:书远扬,年华二十有三,书香之弟,秀才,家中的独子,尚未娶妻。
第二户:书离娘,是一名寡妇,年华三十有七,得一女,取名书小小,年芳十六,待嫁闺中。
第三户:书布起,江洲首富,年华四十一,得一女,取名书圆圆,年芳双十,已在一个月前嫁入官家。
耀一看着宣纸上的户籍,清俊的脸上眉梢紧蹙,
这三家姓书的里面,排除了第一个外,便只有最后两户了。
可是他这五天里他所画的六十九幅画轴里却没有一个姓书的,这一点却又让他有些郁抑。
看来书离娘的女儿书小小没有落画应该是没有明显特征,才会没被自己落画。
而书布起的女儿则是嫁入官家,没有前来入画。
耀一如此一分析,倒是胸有成竹,眉宇间稍显松色,嘴角轻勾。
只要明日派龙锦卫前去这两户查探便知道那‘紫玉玺’是否真在书府了。
得来全不费功夫,耀一在此刻才觉得浑身的紧崩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
手伸向茶瓷,突然,耀一闻到一阵幽香。
香味异人,从未闻过。
袭入鼻息时,蓦地,他只觉浑身无力,头昏脑涨,视觉一片朦胧颠倒。
这是什么香气?
怎么会?
耀一正想起身传唤龙锦卫一探空间时,
修长的身子一晃,蓦地,整个人歪趴在桌案上不醒人事。
*
赤竹林
夜凉如水,月华清幽!
赤竹阁内,清逸秋惬,
幽幽琴声入耳,时而淙淙如流水行云,时而又如高浪激昂。
一道黑影闪过,瞬逝在赤竹阁外恭敬跪着:“公子,画已取到。”
这画可是好戏上场的开始
叮——
琴声顿歇,嘎然无声,只听到赤竹林风拂叶拽的唰唰相撞声音。
夜,很静!
哐——
紧闭的门被里面的人启开,一身绛绯长袍的男子突立在那,
无束垂披的墨发闻风自扬,左边暴露在空气的脸色清润如玉,
而另一边赤具下的脸虽仅露一只妖治的眼睛,
却足以能看出,若是这张赤具摘下来,是何等的娆魅惑世。
“呈上来!”
若琴弦之调般的声质在赤具男子的唇缝启出,字眼在空气弥留贵气。
黑衣蒙面男子将手中的四副画轴呈到主子面前。
绛绯广袖下的手拿起画轴,一副一副敞开。
一双妖治夺魄的眸子在看到第四幅画轴时嘴角勾扬起冰冷的笑意:“真的是紫玉玺?
有意思,东陵烈琰还真是长情,就怕这‘情’将会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冰冷的字眼带着满满的讥诮意味。
“那信可是交给耀一了?”赤具男子将画卷好,冷问向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
“回公子,属下已经交给耀一,耀一画师在收到信后便命龙锦卫前往府衙取江洲城的入户籍,
相信耀一已经知晓那画中人是谁。”
黑衣男子恭敬回禀,却不敢对上自家公子那对冰冷妖治的双瞳。
闻言,男子嘴角勾扬起嗜血的笑意,妖治的眸子森冷无温:“书家可是一块肥肉,
这块肉无论怎么分割,都会让人觉得眼馋,恨不得一口吞并进去,
本公子这到手的肉都让人给扯飞了,东陵轩胤这个臭狐狸怎么也要付出代价。”
“公子所言极是,轩亲王处处与公子作对,现下正是给他一个教训的时候。”黑衣男子附和道。
赤具男子闻言冷哼,妖治的眸子嗜芒一略,
将手中的画轴递交给他,道:“把这画物归原主,这画可是好戏上场的开始。”
冰冷的字眼迸出,带着蓄势待掀的杀戮和报复。
进宫请安
皇宫
慈瑞殿
琉璃殿内,淡淡的安息香至百孔炉内袅袅烟腾。
一名宫娥素手轻捶着太后的凤肩,
另一名安娥素手轻按太后的双鬓。
一身凤华宫服的太后此时一脸安祥,凤眸半阂,
斜靠在高枕软塌上闲逸静憩,等候着儿媳妇的请安。
一旁的容嬷嬷奉上金皿:“太后,用参茶润润喉吧!”
太后凤长手指接过端盘上的金皿,轻啜几口,眉宇平舒,嘴角浅扬。
“这李德海办事效率是愈来愈低了,让他给哀家接个人
都能折腾个半时辰。”慈细的字眼里凤仪彰显却没有半点怒意。
容嬷嬷闻言掩笑:“太后,是你太急了,李宫宫出宫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估摸着应该到了。”
“我这不是高兴嘛,胤儿近日与圆圆的感情日溢渐增,
哀家是听在耳朵里,暖在心里,那混小子要是一开始这么懂事,哀家可就省心了。”
太后嘴角扯扬,笑道。
容嬷嬷正想说话,此时一声尖细的声音扬入殿内:“轩王妃到!”
接着,一身梅红华贵宫服,高梳云鬓,头缠宫绾,
斜插流云玉簪的女子由一名丫环搀扶着进殿。
“儿媳妇给太后请安。”莫媛媛走到太后面前,微微福身,嘴角浅扬,眉宇间皆是敬意。
“免了免了,圆圆,快来哀家在身边坐下。”太后手一扬,几名宫娥即刻恭敬退下。
太后在自己身边腾出一个空子,对莫媛媛笑唤。
“是,太后!”莫媛媛恭敬上前,对于太后这日渐亲切的模式,
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知道太后今天怎会如此有兴致,
居然让李公公前去接她进宫,为的只是一个‘请安’。
这天色本已日落西沉,这‘安’请的也太晚了些。
对这皇宫的礼数虽然不怎么热枕,但礼数还是要做到。
太后老婆子来探口风的
一坐上去,太后即刻如母女俩一样挽着莫媛媛的圆润手指,
一双凤眸目光亲昵的朝眼前的女子睨量一番,
这愈看啊,眉宇间的慈意就愈浓:“媛媛这面相可真是生得好,
初看不咋滴,这越看啊越是觉得中意。”
这几日,听容嬷嬷说胤儿每日留寝轩茗阁,原先她还不信,
没想到今日亲自问了东陵轩胤,却从他别扭的口气中听出了端倪。
这让太后大大意外,更大大惊喜,看来娶了这正妻后,儿子倒是真正的收敛不少。
一想到这里,太后在看向莫媛媛时慈意更浓,凤眸里满是喜欢。
此话一出,容嬷嬷即刻笑着附和道:“太后,你这话可真是说对了,
你看王妃这凤眸琼鼻的越看越是觉得精神,王爷近日是处处体贴着王妃,
把王妃啊搁在心头上呢。”
这主仆二人的话一言一语的传进莫媛媛耳朵里,没有让她觉得半点喜悦,反而一脸汗颜。
对于书圆圆这皮囊,她只能说四个字‘丰满圆润’,简单的话就是福气逼人,
但这面相却是差不到那里去,只是有些福气罢了。
只是对于太后和容嬷嬷所说的被某死鬼搁在心头上疼着,却是不敢拘同。
而所谓的‘同房共寝’更是一床一地的别有洞天。
莫媛媛真不知道若是太后知道这真正的‘同寝共塌’是如此的话,不知会不会大发凤怒。
正想着,莫媛媛只觉后背一寒,打着哈哈附和一笑,
装出几分娇羞扯唇一笑:“太后莫笑儿媳了。”
“圆圆,哀家说的话没错吧,那胤儿虽然有时是跋扈霸道了些,
可要是他真把你棒在心头上呵护的时候,也不失为一个好夫君。”
太后拍拍莫媛媛的手笑得一脸温慈。
“太后说得是,媛媛也会克守妇道,做一个好妻子。”
莫媛媛只觉这句话说出来真是有失她身为暗堂堂主的档次。
靠,敢情这请安的目的,是这太后老婆子来探口风的。
触犯话忌
太后闻言,喜之也叹之,
凤眸幽幽,道:“要是哀家能看到皇儿像胤儿与你如此就好了。”
淡淡的字眼后稍有埋怨和婉惜。
莫媛媛闻言先是一怔,眸光闪过疑惑。
知道太后所说的皇儿便是当今圣上东陵烈琰。
此时也不知是否好奇心作祟,顿时失口问道:“太后,难道皇上从未想过立后吗?”
这按理后,一个皇帝登基四年应该是立后立妃才是啊,
怎么似乎这个天戟君王从未这事放在心上。
听到莫媛媛的问题,太后即刻脸色凝重起来。
莫媛媛自知失言:“儿媳妇失言了,还请太后降罪。”
太后眸光一闪凌厉,似是听到什么让她扫兴的话一样,
口气有些疏冷:“哀家乏了,你跪安吧,容嬷嬷,带轩王妃在宫里转转。”
听到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莫媛媛甚至意外,
自知自己已触了太后的话禁,即刻赶紧起座福身:“那儿媳妇先行跪安。”
这皇家人也真是怪,一个不中听便是给你一个冷面。
太后淡淡颔首,眸子扫过莫媛媛的脖颈和右边脸时闪过古怪。
莫媛媛一阵诧异,不知道太后老婆子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怎么先后两个样。
出了慈瑞殿,一直拘谨的容嬷嬷即刻提醒莫媛媛:“王妃,以后切记,
在太后面前不可说皇上立后一事。”
小心翼翼的字眼带着几丝惶恐。
莫媛媛闻言一愣,与半夏面面相觑后笑问:“怎么了?”
难道皇上有断袖不成。
“唉呀,老奴就是给王妃您提个醒,
这话匣子无论在皇上面前或者太后面前都不可说,王妃可明白?”
莫媛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她又没兴趣,
方才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心作祟罢了:“谢谢嬷嬷提醒。”
容嬷嬷闻言,这才放心:“王妃,去御花园吧,那里景致可美了。”
被狐狸当挡箭牌,
容嬷嬷闻言,这才放心:“王妃,去御花园吧,那里景致可美了。”
莫媛媛无所谓的点点头:“那就有劳嬷嬷带路。”
三人准备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正在此时,一道清润如琴弦的声调从身后兀然入耳。
“这不是轩王妃吗?”
闻言,莫媛媛脚步一滞,只觉那声调有些熟悉。
疑惑地转眸望去,只见一道谪雅的青影兀入眼帘。
“原来是薛长公子!”容嬷嬷和半夏朝来人福身。
莫媛媛冲他微微颔首,也许是他上次没有护短救过她的关系吧,
对于这个如沐清风般的谪雅翩翩男子倒是没有像薛琬月那么排斥。
“看到容嬷嬷真是太好了,请容嬷嬷帮慕白把这古木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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