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后的话,东陵轩胤一阵苦笑,解释道:“母后,您老人家这次真是多虑了,
今日朝殿上,薛青阳那老狐狸居然逼皇兄调动一千万两黄金赈银和五万兵马,
那老狐狸一直不将胤儿放在眼里,
胤儿岂能让他得逞,所以便自荐监官一职,前往迎洲,
一来能让天戟百姓知道皇恩浩荡,更能平稳灾民的悲痛,
母后如此小人之心的想皇兄,实在是不应该!”
听到轩亲王的解释,太后顿时心头一松,也觉得自己方才过于敏感,
轻咳几声后,尴尬解释:“哀家不是替你和圆圆着急吗?
他这几天按兵不动,只是一天三次的前来给哀家请安,为的不就是想看她一眼嘛。”
她一身老骨头,可受不了这种精神…
“哀家是他亲娘,他那点心思怎能逃过哀家的眼睛,不过话说回来,
你皇兄也奇怪,这三天来慈瑞殿请安,这看不到她也不说什么,
这看到她嘛也只是轻瞄一眼作罢,咳——总之,这种现象有些反常,
哀家还是担心你不在的话会生出什么事端!”
如今宫内,也就只有轩亲王这挂实的‘夫君’能震住圣上的气场,
要是他一走,谁还能震得住他,更何况三天太后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了,
何况三个月,这不愁死她吗?
她一身老骨头,可受不了这种精神摧残!
闻言,东陵轩胤即刻笑道:“母后,你就别多虑了,
皇兄那一天也不过是被气糊涂了才会如此反常,
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以大局为重,三思过后,
自然会慎行,而且如今圆圆都成了众人皆知的轩王妃,
更在您老人家的慈瑞殿陪着你,有你这老人家罩着,能出什么事啊?”
这连棒带哄的话一入太后的耳朵,即刻哄得太后老人家慈颜绽开。
心嗔:也对,琰儿虽然执念很深,但也不是个不顾大局之人,
怎么说也才登基不到四年,民心刚平稳,爱民如子的他怎会忍心毁于一旦,
让百姓骂他是个强夺弟妻的昏君呢?
如此一想,太后眸色稍暖,心安不少。
“那你一切小心,这里有哀家在,谁要是敢动你媳妇一根手指头,
哀家一定严惩不怠,皇帝也没有情面可讲。”太后笃喝,眉宇间颇具威严,气势震人。
“谢谢母后!”东陵轩胤扑哧一笑!
“去吧,容嬷嬷陪圆圆在御花园,你过去跟她好好说,别让她心里不安,嗯?”
“恩,那儿臣告退!”东陵轩胤跪安,前往御花园。
太后看着东陵轩胤的身影,眸光一冽寒芒闪过,
对李德海令道:“跟过去,听听王爷和王妃在讲什么。”
人的手再冰,再凉,也比不上背叛…
太后看着东陵轩胤的身影,眸光一冽寒芒闪过,
对李德海令道:“跟过去,听听王爷和王妃在讲什么。”
李公公先是一怔,被太后那样深沉的目光震摄住,只觉后背一寒,
不敢怠误地躬身:“奴才遵命!”
太后带着指套的手轻敲锦案,目光深沉如海,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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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园内流亭如画,繁花如海,花团锦簇,华美纷呈,美仑美央。
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
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丰富了园景的层次。
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
叠石独特,磴道盘曲,下有石雕蟠龙喷水,上筑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远观之下,可见古树苍松翠柏,千姿百态,各领风骚!
一座别致的兰亭内,一身华丽绽紫宫服的女子静座沉思,
手攥着刚书写好的信笺,漆若子夜的眸子如一口古井般沉静无波。
平静无温的娇容里,如此冰冷沉寂的目光在这繁花如海的景致里如此格格不入。
容嬷嬷被她屏退,半夏和墨影也依她的吩咐退到远处的九曲游廊。
此时,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目光幽远空洞,让人难以触摸。
远处,半夏和墨影有些担忧的相视一眼,不知道王妃今天是怎么了?
“墨大哥,小姐今天很安静,几乎没说过一句话。”半夏忧声道。
闻言,墨影一脸凝重,没有作答。
蓦地,两人身后出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墨影和半夏闻声望去,两人即刻恭敬地施礼:“王爷!”
亭内的莫媛媛平静的眸子因为身后的动静而晕开一圈波澜,
指尖轻颤,将手中的信笺藏回袖里,眼神转蓦变得冷若寒霜。
东陵轩胤一身赤锦华服丰神俊毅,
满头绸发被赤玉冠束发,一身的贵气逼人,邪俊挺拔。
人的手再冰,再凉,也比不上背叛…
东陵轩胤一身赤锦华服丰神俊毅,满头绸发被赤玉冠束发,一身的贵气逼人,邪俊挺拔。
轩亲王扬手示意两人下去,寒星蛰眸望向亭园里的女子,
那靛紫圆润的后背让他心蓦然如针扎一窒。
远远望之,此时她的身影平静得如一幅画,
又平静得一面湖,让他舍不得触碰,
怕一碰,就会沾湿指腹,圈生波澜,欲拨不能!
迟疑片刻后,跨步朝内亭走去,而后在她身后站定,
手伸向她,却又停在空中,剑眉紧蹙,一阵复杂。
莫媛媛眸色一敛,粉拳紧握,朱唇紧抿。
“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东陵轩胤终究收回伸在空中的手,绕到她面前,邪笑问道。
莫媛媛的心如被掐紧,有些难受,平静的眸光轻敛,
淡扫他一眼后,道:“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回府,我呆在这里有些烦了。”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冷,让人听在耳里有一种孤世的漠离。
东陵轩胤蛰眸一颤,对于她的问题甚感无力。
终究是忍不住地将她的手握紧,冰冷钻心的温度让他心尖一颤,
邪俊的脸色一变,朝她怒斥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不是说了不许在外面吹风吗?既然出来了怎么也不带个披风,着凉了怎么办?”
对方的怒斥让莫媛媛的眸波圈起一阵阵波澜。
无视他的怒斥,莫媛媛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冷嘲一笑:“人的手再冰,再凉,也比不上有时候被背叛的心寒!”
“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东陵轩胤蹙眉低喝,眸光却闪过虚慌。
“我问你话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回府!”莫媛媛不烦耐的再问。
东陵轩胤一怔,只觉她今日很不一样,根本不像平日的她,
心头顿时莫名地焦灼起来,因为她的话,
也因为她不将自己容纳自己的平静目光,让他忍不住心颤。
带我去迎洲
心头顿时莫名地焦灼起来,因为她的话,
也因为她不将自己容纳自己的平静目光,让他忍不住心颤。
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紧紧握住,不给她挣开的机会,
沉吟一会后,道“我来正要跟你说件事,今日在朝殿上百官都在讨论
迎洲那些流离失所灾民的事,我已经向皇兄自荐任监官一职护送五百万
两黄金前往迎洲求灾救民,此次一去,必须三个月,这期间你就待在宫里陪着母后,可好?”
“不好!”
莫媛媛侧眸冷瞪着他,被他握紧裹在暖暖掌心的手颤冷得利害,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漆如子夜和目光愈发冰冷稳骨,恨不得将他吞没。
东陵轩胤眸光闪烁地面对她的目光,心虚地按着她的肩膀耐心哄道:“别这样,乖,听话,
不过是三个月,再说了,经过那一次夜袭,如果你在这三个月里呆在府里,我会不放心。”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她充满了那么多不舍,
那样强烈的不舍就像一块块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是之前,东陵轩胤不可能如此耐心地哄她,
他的目光充满无奈,语气带着不舍的呵护哄着。
顿时,莫媛媛缄默不语,与他四目相对。
倏地,她眸底那抹寒冽消失,溢起一层暖色,
朱辰突然浅扬一笑,带着软软的语气道:“那你带我去迎洲不就行了吗?恩?”
闻言,东陵轩胤浑身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从没料到她会对自己提出这等要求,而且还用这么勾人的口气?
“我在府里你不放心,难道我在宫里你就放心吗?”
莫媛媛的手攥住他的袖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东陵轩胤哑言一滞,脸色崩紧,不知道如此回答。
莫媛媛眸光温柔得如一汪泉水,因为靠得太近的关系,
她身上属于女儿家的体香不停地扑腾向对方的鼻息。
这,这这这这,这女人居然敢跟他…
莫媛媛眸光温柔得如一汪泉水,因为靠得太近的关系,
她身上属于女儿家的体香不停地扑腾向对方的鼻息。
她的手缓缓抚上他邪俊的脸,和他鼻尖蹭着鼻尖。
东陵轩胤脸色涨红,有些把持不住,紧张得鼻尖冒汗。
一股恼妒涌上心头,轩王爷几欲爆血管!
今堂的,这婆娘从哪里学来的技俩。
“唔——”正在东陵轩胤胡思乱想之际,莫媛媛的兰香唇瓣贴了上去,
将他一切念头打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莫媛媛轻柔地吻着,不深入,只是在他轻颤的唇瓣上轻啄,
淡淡的兰香刺激着他的感官,这种似有似无的挑逗让他觉得薄唇麻麻的
这种艳福让东陵轩胤快把持不住。
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地缠住她的滑腻,攻掠城池!
将她紧紧纳入自己的怀里,什么顾忌都抛开,与皇兄的承诺也都忘个精光。
死在牡丹下,做鬼也风流!
轩王爷觉得,此时他全身都有种云飘飘的感觉!
花团锦簇,繁花似海,美仑美央的兰亭里,
那一紫一赤紧密相拥的男女旖旎缠吻,美得像一幅画!
良久,两人放慢节奏,东陵轩胤睁开迷蒙的星眸,
轻棒着莫媛媛的吻,邪俊的脸溢起别扭的红晕,怒道:“说,这技俩谁教的!”
只见莫媛媛红艳润泽的朱唇轻勾,答非所问地娇柔一唤:“轩胤,带我一起去迎洲,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眸底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娇嗔。
圆润滑腻的脸上因为她此时的蹙眉和娇嗔多了几分柔驯和楚楚可人。
这一声,几乎把东陵轩胤的魂都给丢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呼吸急促,眸光震惊地看着她。
这,这这这这,这女人居然敢跟他耍阴?
令堂的,见惯了这婆娘的恶相刻薄,突然被她这么一撒娇,只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你傻愣着干什么,说句话啊!”
莫媛媛将脸贴近他的急促起伏的胸膛,
继续柔柔娇娇的问道,指尖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眸光闪过一抹忧色。
淡淡清雅的女儿香气在东陵轩胤的鼻尖扑腾着,怀里真实的温度更让他手足无措。
可恶!
东陵轩胤,你给我出息点!
这女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一会儿像座冰山一样,一回儿又像被喝了鸡血一样温柔得像一汪清泉,差不多可以腻死人。
轩亲王只觉后背一阵寒颤一抖,努力呼气地稳住已经魂身出壳的理智,
只觉自己现在都有些票飘然地醉着。
刚刚是这婆娘侵犯了自己吧?
怎么会觉得这么不真实!
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后背轻拍着,
通赤邪俊的脸迟疑犹豫半晌,咬紧牙关,
一脸为难又不舍地谦言:“唉——圆圆,那里是灾区,
迎洲此次的洪灾百年难遇,至今都尚未消停,
我去那里是为了给流离失所的人兴建栖所,
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怀喜三甲,跟去迎洲凑什么热闹,
还是呆在宫里吧,皇兄的事你可以不用担心,
有母后,他不敢如何对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六弟媳,
他要是敢对你有邪念,本王一定即刻从迎洲赶回来,恩?”
双臂紧圈住她入怀,说一说出来,轩亲王已经露出后悔的神色,
浓浓的不舍此刻挠得他难受得要命。
这婆娘居然会挑这种特殊的情况对自己撒媚,
真他令堂的有够可恶!
简直是存心和他作对。
低沉的字眼飘入耳际,莫媛媛指尖顿时透着一股寒气,
方才还迷蒙娇媚的眸子突然变得森冷彻寒,
抬头冷瞪着他:“我再问一次,可不可以带我去迎洲!”
冰冷的字眼透着一股明显的倔强和傲气。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东陵轩胤,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东陵轩胤被她的目光盯得心尖一颤,星眸略过一抹心虚,
别过脸别装镇定,艰难地迸出两个字眼:“不行!”
莫媛媛双眸紧闭,袖下的拳头紧握,睁开眼冷瞪了他一眼后,
冷笑地挣开,起身背对着他,冷道:“好,你走吧!”
冰冷的字眼漠冷疏离!
轩亲王还未反应过来,一脸怔愣,
方才的温情甜蜜仿佛从未有过,此时怀里空空的,有些凉意!
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心头一窒!
“你别这样!”东陵轩胤神色慌乱,起身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让他隐隐不安!
与此同时,墨影的声音突然出现:“启禀王爷,工部侍郞命属下知会王爷一声,时辰已到!”
“知道了!”轩亲王略感烦燥地回应!
墨影即刻识趣退下。
“我走了!”
莫媛媛依然傲抬着下巴,目光幽远,没有回应!
东陵轩胤见此,也不恼,欲言又止的挪揄再三后,
终究,他只是浅叹一息后转身离开。
有些承诺,他根本就给不起!
待耳边的脚步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莫媛媛高傲抬着的下巴微低,看向他走进游曲廊的身影,
漆如子夜的眸子溢起一层雾气,心酸地涌出滑落。
转蓦,心一点一点被寒意吞噬!
咬牙,指尖伸向眼睫,拭掉那可笑的酸涩泪水。
终究还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手抚上腹中的骨肉,喃喃自言:“东陵轩胤,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莫媛媛给的时候是你不珍惜!”
角落,李公公转身离开御花园!
“小姐!”半夏担忧一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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