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寒澈如冰,森森寒人,一身赤锦闻风自扬,嗜血邪冽。
他手中收放自如的连环刃指向停止骚动的草丛暗处,
喝道:“那里有埋伏,暗器是染毒的毒镖,大家小心为上,把刺客速速擒住。”
东陵轩胤话音一落,暗处再次骚动,杀死四伏。
龙锦卫手执佩刀,气喝如洪:“是!”
暗出再次攻袭,细镖如雨,大家纷纷用剑挥挡,
龙锦卫是圣上御前护卫,受尽重重考验,武艺自然不在话下。
东陵轩胤眸光一寒,手中连环刃抛力,身形横空一闪,
长长的连环刃如灵蛇飞出,横扫间灌输出狠劲的风势,剑气带着刮人的凌厉。
“啊……”
倏地,暗处血雾弥开,凄叫几声,最后嘎停。
东陵轩胤凌空中已定在暗丛处,才发现这里藏着九名头带着黑色斗笠的刺客。
看着他们手中竹管和毒镖,眸色森寒阴蛰,喝道:“护驾速速离谷。”
然而,话音一落,只见远处已经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那种不断靠近的迫人气息让东陵轩胤深知敌人都非泛泛之辈。
他凌空一跃重新坐在马背上,喝道:“速速离开这里。”
遇刺:生死两茫茫5
众人匆匆行驶,数百骑龙锦卫扬鞭,护送圣上速速离开这杀机四伏的峡谷。
树枝上的乌鸦嘎嘎尖叫,似被什么惊得四处窜乱。
东陵轩胤目光凌厉,对墨影对视一眼。
墨影既然心中了然,他抽出腰间‘行云’,领着数十名龙锦卫驾马奔向那暗处。
接着,东陵轩胤耳边便听到深林暗处兵器相撞的撕杀声音。
“速速过谷。”
轩亲王再喝,身后龙锦卫将马车重重护住,守得滴水不漏。
突然,峭壁上跳下近百名穿着黑色斗笠的刺客,他们执剑袭来。
“护驾!”
东陵轩胤凌驾一声,身形一闪,衣袂翻飞,
再次落在马车马顶上凌跃,抽出腰间如灵蛇的连环刃抗敌。
瞬时,两方人马接开撕杀的序幕,在荒芜凄萋的峡谷搏斗。
龙锦卫大刀激烈挥舞招招制敌,黑斗笠刺客长剑无情纵横,
断肢残臂横飞,厮杀拼搏,双方惨叫之声响彻整个峡谷。
然而不管从峭壁上落下来的黑斗笠刺客被龙锦卫撕杀多少,
不稍一会儿,便再次出现更多的敌人,
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要靠近东陵轩胤护住的那辆马车。
连环刃剑割敌喉,招式强劲,一掌一腿劲风震出,
受击者皆是五脏六俯移位,骨碎迸裂。
一名刺客受他一掌,喉咙被狠掐,东陵轩胤目露嗜血凶光,
如阎罗化身,喝言:“说,到底是谁命你们前来行刺?”
那人意途咬舌自尽,却被东陵轩胤残忍折断脖骨,
咯吱一声骨裂,那人已经气绝身亡。
突然,峭壁上再跃下数十名刺客,此次是用箭攻袭马车。
咻咻——
咻咻——
咻咻——
东陵轩胤与龙锦卫副首领眼见一惊,两人纷纷跃身,挥剑拦截直射过来的利箭。
然而却还是有数柄长箭直刺马车。
东陵轩胤惊喝:“皇兄!”
遇刺:生死两茫茫6
东陵轩胤惊喝:“皇兄!”
万物似是突然定格流动,空气凝固,带着压迫的窒息。
所有人都因轩亲王那一喝而紧张望向马车。
砰——
车顶破开,冲出一身月牙袍的尊贵男子,他身形疾驰,闪烁不定,
掌劲一吸,一名龙锦卫手中的剑已到他手中,
他挥剑如虹,杀气蓬勃,招招制命,毫不留情地击中峭壁上行刺之人。
陈公公赶紧把里面的宇文御医接出来,被龙锦卫护住。
东陵轩胤生怕峭壁上有埋伏,对副首领令道:“把刺客擒住逼问出行刺主使到底是何人?”
“属下遵命!”副首领喝令,一脸煞气。
言罢,东陵轩胤凌跃而上,目光狠厉凶残。
峭壁上,东陵烈琰地下是被他招招制命的黑斗笠刺客,血雾弥漫,杀戮蔓延。
“皇兄!”东陵轩胤尾随跟上,急急一喝。
咳咳——
东陵烈琰逞拳抑咳,扬手淡道:“不碍事,留一活口,套出幕后主使。”
他审视着周遭越来越逼近的杀气,潭眸阴鸷毒辣,眸中的杀气如一团漩涡几欲将人淹溺。
这些刺客在三年前就已经行敌过,三年后竟突然再次行刺。
从天戟前来北澜无事,然而从北澜折回天戟却出现埋伏,
可见这是处心积虑已久的谋刺。
东陵烈琰潭眸一敛,心中颖惑,那人图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刺客招式都是来自西域,这让他更不明白,
到底是谁敢如此大胆,既然三番两次的行刺圣驾。
只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与自己渊源非浅,定有隐情。
因为他可以感觉到每次行刺那股强烈的报复和杀戮。
咻——
耳坠一动,东陵轩胤蛰眸一冽,连环刃抛住,
挥开朝皇兄射来的箭,剑箭相撞是,迸射出火花四溅,杀幕再次拉开。
接着,数十名红斗笠刺客步伐鬼魅,杀气狠冽地朝他们袭来。
遇刺:生死两茫茫7
接着,数十名红斗笠刺客步伐鬼魅,杀气狠冽地朝他们袭来。
东陵轩胤和东陵烈琰两人分开撕杀,各持一边。
东陵烈琰剑气如虹,身形飘逸,剑法如行云流水。
东陵轩胤连环刃例无虚发,招招狠毒刺气,残蛰逼人。
两人身姿卓越,招式绝世无双。
随着红衣斗笠刺客被他们撕杀近无,紧接着,再次出现一批刺袭,
然而这次,他们却是一身艳绿斗笠的刺客,
原本对付他的红衣斗笠刺客突然闪向东陵轩胤将他团团围住。
东陵轩胤大惊,这才发现竟是对方的离间计。
然而这次他再要突破重围却已非易事,这些刺客招式古怪,速度如鬼魅一般,
方才一分心,东陵轩胤右臂已中一剑,血液流入指腹,顺着连环刃滴溅在地。
“啊——”
东陵轩胤破吼怒喝,震耳刺膜,他再不迟疑,目光凌冽果断,
招招制命,全身的杀气蛰息都惊得山脉惊颤,敌人愄惧。
而那一边,东陵烈琰正被破空出现的绿衣斗笠刺客逼向崖渊。
对方的兵器不是长剑或佩刀,而是银鞭,
鞭头是锐利的箭头软如蛇,灵活自如,配着对方古怪沙见的招式,
不可小觑,每挥一出都发出磁磁的声音,就像蛇嘶一样。
三十名刺客将东陵烈琰逼近崖壁,手中银鞭挥舞,杀气如网将东陵烈琰困住。
东陵烈琰目光狠色,凝嗜残森,挥剑破式,一一迎敌。
十名刺客死在他的剑下,五人被他砍断手臂,
另十五名仍在和他进行殊死搏斗。
虽目前他占上风,
然而他体内的寒气也因为不断内力灌出而引出阵阵钻出蚀骨之痛,气息已出不稳。
“这狗皇帝已经寒症入侵,大家将他首级取下。”
一名艳绿斗笠刺客突然奸笑喝道。
遇刺:生死两茫茫8
闻言,东陵烈琰潭眸一狠,身速逼人,将那说话之人割喉,
血溅在他身上,那样凌速的招式让刺客再也不敢松懈。
他的剑被对方的银鞭缠住,内力灌出,他破式挣开。
突然,他再也忍不住抑咳出声,咳咳——
霎时,对方银鞭狼森袭来,他稳稳握住,目光凌厉。
“呃——”
突然,他右脚遭银鞭刺中,使他清逸绝美的脸微变,瞬间苍白如雪。
“啊——”
东陵烈琰喝扬一声,挥剑将伤自己之人劈成两半,
血雾漫开,愈开渗烈蚀心。
剩下十二名绿衣斗笠趁东陵烈琰气虚混乱之空默契散开,
手中银鞭三分四地圈住他的双手双脚,将其凌撕。
远处,东陵轩胤迎战时分心一望,那惊心一幕让他失声喝出:“皇兄!”
再次分心,他后背遭剑一袭,一掌,使他脸色一变,吐出腥红鲜血。
此时,墨影凌空出现,挥剑撕杀,与红衣斗笠抗横,
只听他对东陵轩胤喝道:“王爷,快去救皇上,
宇文御医说了,不能让他运用内力,扰乱真气。”
闻言,东陵轩胤目光森寒,再也顾不得许多,
将前面两个挡住自己的首级取下抛颅,蛰眸杀气惊得鸟鸣撕叫。
远处,十二名红衣斗笠将东陵烈琰高高举起,使出内力撕凌,目光狠绝。
见状,东陵烈琰一臂灌出内力,狠攥住缠住自己的三根银鞭,
清逸绝美的脸青筋一迸,他抑天怒吼一声“啊——”
瞬时,‘砰’的一声,被他用内力挣裂。
敌人还来不及撕呼一声便已经死在他的剑下,
另外九条缠住他的银鞭子被他挥剑砍断,六名手腕断截,鲜血涌溢。
咳咳——扑——
东陵烈琰口吐鲜血,夺目惊人,
清逸绝美的脸上被殷红的血模糊下巴,
头晕迸裂间,他的视线已经出现重影。
遇刺:生死两茫茫9
砰——
三名绿衣斗笠趁虚而入,交战时,一人招式狠绝,连击他要害三掌。
扑——
东陵烈琰再次抑喉吐血,身形滚到崖壁,就快掉下去。
“公子说了,要凌迟这狗皇帝,为傅皇后赔葬。”
一名刺客看着奄奄一息的东陵烈琰冷笑得逞。
左右两名刺客相视一眼后冷笑,抽出短匕,袭向东陵烈琰。
然而他们刚举匕,便被急急赶来的东陵轩胤手中的连环刃取去首级,
血雾随风散开,死状惨烈。
最后一名刺客大惊,赶紧将东陵烈琰推至崖壁。
东陵轩胤脸色一惊,连环刃再近出,将最后一名刺客凌撕四分,
对方都来不及凄厉喊出便已经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东陵烈琰身形滑下,千钧一发之际,
他的手被赶来的东陵轩胤紧紧攥,耳边是他惊唤的声音:“皇兄!”
山崖深渊,风势刮利,将两人的乌丝扬飞,
惊险动魄,一人趴崖,一人悬臂,触目惊心。
东陵轩胤手中连环刃狠插进土,固住自己方位,
一手将他狠攥位住:“皇兄,皇兄你醒醒,别睡,皇兄快醒来,臣弟来救你了!”
东陵烈琰被耳畔的声音唤醒,视线重影后,看到东陵轩胤的忧容。
被血模糊的唇轻扬,一张口便是几声抑咳不止,迎来东陵轩胤更加忧虑的目光。
他潭眸苍芒空洞,气息不稳,喘息道:“答应皇兄,不论轮回三生,
都要爱她,连同皇兄苦思十六年的份上加在一起,好好珍惜她,
永远一世一人,一生一心,知道吗?”
东陵轩胤闻言大惊,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如此冽然的绝意,
这让他感到害怕,他握住剑柄,指甲狠钳,
已经受伤的右臂用力抓住他的手掌,喝道:“不,皇兄,别放手,
以前都是皇兄保护臣弟,这次,就让臣弟保护你,臣弟求弟,别松手,千万不要放手。”
遇刺:生死两茫茫10
东陵轩胤撕心裂肺的咆哮着,即使崩紧的手臂因为他的举止而血涌不止,
即使后背有剑伤,他仍是不肯放松。
看着东陵烈琰那张苍白的绝美容颜,他心中满是萋然悲戚。
他的皇兄,何时如此软弱过。
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全身蔓延开来,他发出剧烈的呛咳,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东陵烈琰清逸绝美的脸却勾扬一抹释然的笑意,
任由山崖的狂风凌肆自己的脸面,他冲东陵轩胤摇摇头,
幽幽道:“皇兄累了,真的累了,你就让皇兄好好休息吧!”
他的脸色苍白近至透明,如同残燃待熄的烛蜡,
正一点熄灭,最后仅剩一缕薄烟,随风而散。
“不,不要,皇兄,想想你心目中的小皇后,想想圆圆,
想想你要亲手为她穿上皇后嫁衣和凤冠,皇兄,十六年苦思,你甘心吗?
你甘心就这样掉下去吗?”东陵烈琰脸色因为用尽力气的咆哮而涨红通紫,
喝斥的声音满是痛心疾首和惊慌。
闻言,东陵烈琰却笑了,摇头道:“六弟,爱一个人不是你索求一次重来的机会便能得心索愿,
重要的事她的笑是对你由心而发还是无奈所至?
只要圆圆幸福,她的凤冠霞帔是谁给他穿上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苦思,苦思,不过是皇兄心中甘盼的信念,既然有爱,又有何苦之言?
十六前那个梦一直就住在皇兄心里,即使皇兄死了,也不会烟散。”
说着说着,东陵烈琰潭眸变得如夕阳那一缕最耀眼的辉煌,流光溢彩,
他的脸苍雪圣洁,鸦墨乌丝迎风飘逸,惊为天人。
此时,他仿佛看到东陵轩胤身后的那道白光出现了十六年前,
那七岁女童棒着荷叶对自己笑着一脸干净纯真。
遇刺,生死两茫茫11
这张笑颜追随了他十六年,谁说这不是爱,而是一时的感激?
被血染得罂娆夺目的夭唇微扬,
染血的指缝滑落,他安静的闭上眼,
张臂落下,耳边是东陵轩胤痛苦的凄唤“皇兄——!”
那凄喊的声音竟是如此绝裂,震动山脉,如一只泣血的孤雁。
身形急速下降,微薄如轻羽尘埃,就要在这红尘了缘。
这一刻,东陵烈琰才真正明白,爱一个人其实不分先来后到,
缘份一直都是公平的,它如线一样给你和她接了引,
剩下的便是靠你们彼此的心能否为彼此打结,
假如心意相通,这结便是死的,任何人都解不开,
假如不是,不过是束缚自残。
而他的‘情结’,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绑的,
他束缚了自己,也束缚了轩胤和圆圆。
如果会伤害到他们,那他为何不尝试解开?
圆圆心中的位置太挤,只够放一人,
既然如今她已到了无法挪开的地步,那他愿意只做那个永远苦思孤盼的少年。
东陵烈琰潭眸怔怔看着那道白光,对着那突然幻现出来的女童笑着一脸无暇。
身轻如燕直降,任狂风虐肆,
他的衣袂和乌丝扬起,他身上的月牙锦袍镀出圣洁的光环。
溅——
下一刻,他全身掉进狂势汹涌的湖中,顺着一股强大的水柱漩涡直沉落下。
沉入深溺的水中,他被鲜血模糊的下巴,血红倾刻在水中融散消失,变得无尘。
衣袂扬起,乌丝在水中散开,惊如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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