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
“不认识。”
刘昊想,小毛孩子,你认识就奇怪了。
桓征想想也没什好玩的了。问这问那,自言自语,学说话似的。累了,便趴在别人肩上睡觉了,毫无顾忌。毕竟是一个年幼无辜的孩子。
话说刘昊乃五斗米教掌教刘骋怀正室所生,不受刘骋怀喜欢,缘由刘昊母亲不满刘骋怀三妻四妾,喜新厌旧,一气之下,离开了岈山,不知去向。刘骋怀小妾也得儿子,刘骋怀偏爱有加。待刘昊只如普通弟子。功夫也未曾有特别指导。刘昊虽有怨气,也只有忍受。他倒想有朝一日,离开岈山,离开五斗米教。出人头地,扬名立万。让自己站的直。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山上。蓬莱宫已有五斗米教的弟子守着。见刘昊上来,还背了个孩子。问道:“刘师兄。背上的孩儿是谁?莫不是你私生的吧。”
刘昊不理此等玩笑,由于自己在父亲眼里没有地位,虽然众师弟都称呼自己师兄,仍不受敬重。
问道:“师父和师叔呢?”
“在里面。”
桓征道:“我师父呢?”
守门两个道士哪里理他。
刘昊又问:“上来的两个对头呢?”
“给绑起来了。在最里边关着。师父和师叔正要审问他们呢。”
刘昊上到蓬莱阁门前,听里边说话声音。
刘骋怀道:“拿冷水泼醒他们。”
周大同道:“是。”
但听到泼水声音,铜盆仍地上‘哐当’刺耳声音。
“卑鄙无耻的狗贼,要杀便杀,折腾有屁用。”
张修己驰骋江湖几十年,哪吃过这等亏。一肚子窝囊气。此时药力虽弱下,但给牛筋绳捆着,有力不能使,动不能动,越挣扎越紧。
刘骋怀道:“为报师仇,杀定是要杀你的。”
曹云子道:“我师兄也是为报师仇,才杀了黄歧士。冤冤相报,何时了。”
“好。仇不仇暂且不论。但,我派的五斗米神功秘笈和八荒你得先交出来,物归原主。”
张修己道:“哼,五斗米功害人不浅,秘笈我早毁了。至于‘八荒’,天下人皆晓‘八荒’不知下落,你问我也没个屁用。”
郝自通道:“你这番出去不就为了‘八荒’?‘八荒’自在你昆仑派手中。你昆仑就只会占别派神功利器?”
郝自通屈身潜伏蓬莱二十余年,为的就是这天。他知道五斗米功秘笈在张修己手上,可惜没找着。说是被毁,也有可能。但张修己此次出去找曹云子,为‘八荒’,他也是知道的。
曹云子嘲笑道:“哈,哈哈,就算‘八荒’在你五斗米教,看你等这点伎俩,也是守不住的!”
刘骋怀、郝自通给这一句话顶得一肚子火。
“师父。”
桓征听到师父声音,便叫了一声。声音颤抖。他身上的生死符发作,疼痒难当。
“谁?”
刘骋怀冲外吼道。
——
——
待续……
………【第十六章 北冥真气 小妖成大仙(上)】………
刘昊听到父亲声音,便道:“师父,师叔。是我。”
“刘昊。”
“嗯。”
周大同将门打开。
原本刘骋怀听了曹云子的奚落,一脸不悦,见刘昊在外边偷听,便把怒气发在刘昊身上。
“没用的东西。你来干什?滚。”
刘昊莫名其妙被恶气扑头,心中岔岔不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转身要走。
桓征回头看着曹云子叫,“师父。”
“克儿。”
曹云子懊恼自己居然把那孩子给忘了。早向他家人承诺,如今遭牵连,恐怕要一同受害。
郝自通见此,道:“刘昊,你背上的娃娃儿是怎么回事。”
刘昊轻轻把桓征从背上放下。但见桓征脸色惨白,额头尽是汗珠。
“师父。我好难受。”桓征颤抖地走向曹云子。
刘骋怀见曹云子紧张眼下的娃娃,便出手抓住桓征,狠道:“先捏死了这孩儿。”
曹云子甚是惊急。转念道:“你动不得他!”众人看着曹云子。
“你可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刘骋怀哈哈大笑,“我管他父亲是皇帝老儿。杀了也就杀了。能奈我何?”
曹云子轻笑道:“他父亲便是北伐大将军桓温,他若是知道你伤了他的孩儿,定能率军,踏平你岈山老巢。”
刘骋怀犹豫,桓温确是个狠角色,天下兵马大元帅第一人。当下正攻前秦。还真惹不起。
郝自通道:“这里宰了他,外边又有谁能知道。”
曹云子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这蓬莱岛的众人,你尽数灭口。”
郝自通举手运气,道:“别以为真不敢杀他。”
“你若要杀他,我也无法。”
“师父。我好难受。”小桓征难以承受生死符发作的折磨,整个小身子不由自主就蜷着了。
刘骋怀扔下桓征,道:“一个病秧子娃娃,不碰他都不行了。杀了他坏我名声。”又推着郝自通,“师弟,罢了,你我不必为一个孩儿与他们赌。反正他们是插翅难逃了,折磨个几天,不怕他们不求饶交出。”
刘骋怀一干人出去。门被关上。
——
——
话说桓冲在白鹭洲见到桓征活生生,心中大石也便落定。立马回府报个讯,免得多余担心。
桓冲不会生谎,照实说桓征受了点伤,由他师父无名道士带去蓬莱岛疗伤,不日便归来。
这家中没见着人,心底仍是不踏实。
昝氏道:“无名道士,十几年前在西域听传过,可这里十万八千里的无名道士,该不会是盗名江湖拐骗术士吧。”
李娫原本听说桓征无恙,也稍稍静心。但听昝氏一说,又悬起了。
南康公主道:“买德,你怎就没派个人,随同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又道:“即刻派人去找蓬莱岛,应当还来得及吧。”
桓冲道:“那无名道士叮嘱不要去蓬莱岛找他们。何况去找蓬莱岛的都是有去……”
桓冲说到这,顿时觉着有不对。硬将‘无回’二字吞下腹中。
“我立马派人调船,去蓬莱岛……”
语未落尽,人已转身出去。
桓冲寻思,如若克儿真是被拐走了,有什三长两短,自己就是罪魁祸首,难辞其咎。
——
——
桓征与张修己曹云子,一起被关在蓬莱阁。张修己,曹云子分别给绑在一东一西的木圆柱上。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手脚都有铁镣铐着,稍动都哗啦啦响。
此时红日斜射东边。桓征疼得呻吟,抱着曹云子的大腿。
张修己对桓征道:“小娃儿,小娃儿。过来,过来我这边。”
桓征看看张修己,不肯过去。
张修己示意曹云子。曹云子道:“克儿。去吧,过去师伯那边。”
张修己道:“你叫克儿。嗯,克儿。乖,过来师伯这边,师伯给你看看,你就不难受了。”
桓征看曹云子点头了,才敢过去。此时张修己笑容也很和蔼。
“过来。克儿乖,叫师伯。”
“师伯。”
“嗯。好,你到师伯身后。”
曹云子道:“师兄,这牛皮筋,克儿是解不了的。”
张修己摇头。
“克儿。你把手放在师伯的手上。”
桓征听从吩咐。把小手放在张修己手上。张修己虽然身体被束缚,但手指头还是可以出力的。他拇指与食指捏着桓征的小手,在桓征小手的拇指与食指间,找到合谷**,扣住。
桓征顿时觉着被扣住的合谷**麻疼,就一会功夫,身上、体内不知名的痒痛消失了,师伯手上还有一股热热的气流往自己身上的筋脉上游走,甚是舒爽。
殊不知,张修己在给他打通奇筋八脉。
桓征嘀咕道:“原来合谷**可以止周身的疼痛。”
张修己道:“你也知道这是合谷**。”
“恩。”
“那你还知道哪些**位用处呢?”
“知道一些。就是没能知道合谷**可以止我身上的疼。”
他自是不知道。生死符的打出手法,力度,变化万千,唯有施功者自己才有分寸,打在哪里,解又在哪里。张修己打出的几粒生死符,只在不为重要的几个偏**道上,故不用运气推宫,合谷**可治。所谓可治也是暂时止住疼痒,要根治,还需要一些周折。
曹云子方有笑容,道:“师兄为克儿解了生死符?太好了。”
张修己却道:“生死符是无药可解的。师弟也应当知道的。”
“那……,这……”曹云子给闹得大喜又大悲。
张修己哈哈大笑。
“师弟放心,那不是生死符。你忘了师尊的无相神功了?”
“那明明……我还以为……”
曹云子自然知道,师尊的无相神功,重在‘无相’,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极为近似,很难分辨。
“形似神不是。不过这也是一门吓人的招子。先前我说是我的私心,便想问你要来这个徒儿。可当下,唉,想是自身难保,当如何保全他。”
曹云子闭目思量,“此次我便是认栽了。得想个周全之策,让他们放过克儿才好。”
——
——
张修己不与曹云子多说了。
“克儿,过来师伯面前。”
桓征坐在张修己脚下。
“你说你身上的**位你大都知道?”
桓征点头。
“考考你。百会**在哪?”
“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
张修己点头,“云门。少商。”
“云门**在锁骨下窝凹陷处。再下一寸有中府**。少商**在拇指桡侧。”
“好。好,甚好。有练功武功吗?”
桓征摇头不知。他年幼,身有哑疾,家中只想他能开口说话便好,哪还想着让他拜师学武艺。
张修己目引桓征看神堂,“好,你像神堂画像上的师祖一样坐下。”
桓征听言照样坐下。就觉着画中人很像白鹭洲神堂的无上真人。
“师伯说话只与你一人听,你不必言声,照做即可。师伯教你运气,往后你就不受疼痒了。”
桓征喜想着甚好。疼痒真难受。
张修己运功传音入密。
“二目垂帘,含光凝神,闭口藏舌,心不外驰,一意归中,待呼吸气调匀后,用鼻根呼吸。慢慢地,
“吸气,由会阴**沿督脉徐徐以意领气走尾闾,夹脊,玉枕至百会稍停,
桓征惊奇自己听着师伯的指引,体内真有一股气在体内经脉中游走。
“莫多想,呼气,沿任脉走祖窍,绛宫,气**至生死窍微停。
桓征不解生死窍,便问:“师伯,何谓生死窍?”
——
——
待续……
………【第十七章 北冥真气 小妖成大仙(中)】………
“会阴**又为生死窍,有曰:“生我之门死我户,几个醒来几个悟”八脉起于会阴**,又归于生死窍,切记。生死窍乃八脉之总根。”
桓征似懂非懂地点头。其实昆仑一派武功,破**均在生死窍。
“好,平心静气,吸气,由生死窍提起至气**处分开至背后两侧上升至两肩窝。身随心动。
“呼气,由两肩窝分开双行走两臂外侧阳维脉过两手中指至两手劳宫**。身随脉动。
“吸气,从劳宫**走两臂内侧阴维脉到胸前**稍上处稍停。脉随心动。
“呼气,双下至带脉沿气**归并一处回到会阴**。脉随身动。
“吸气由会阴**直上走冲脉上升于心下一寸二分的绛宫**稍停。
“呼气,由绛宫下降至生死窍分开双走两腿外侧阳跷脉至涌泉**稍停。
“吸气,从两涌泉上升走两腿内侧阴跷脉至会阴**合并升至气**稍停。
“呼气,由气**下降至生死窍定住。一小周天。心随身动。身随脉动。脉随心动。”
张修己教他的便是昆仑道家导气运气,自行疏通经脉法门,练‘北冥真气’的入门。确是小桓征之福气。
小桓征一小周天运行过来,倍感神高气爽。
“再教与你两遍。运气法门要深记于心,须得勤加练习,循序渐进。”
——
——
曹云子看的出来张修己在教桓征高深武功,闭目养神,不语不顾。
张修己又导两遍。小桓征自行三小周天,运用自如。额头微微出汗。此时日已落去,整个阁房暗去一圈。
张修己道:“克儿,可以了,休息一下。”
桓征自觉神气抖擞着。也听张修己的话听了下来,还有个原因,便是肚子饿了。小手抚着小肚子,看着师父和师伯都被绑着,没有敢言语。
张修己此时全神贯注着小桓征,他惊诧这孩子生的如此异丙。幸得入我昆仑一派,多家指点,自己融汇贯通,造诣定能越过他的师祖、自己的师尊无上真人。又将是一个武林的奇迹。只希望莫入歧途,那将也是江湖武林的浩劫。心中莫名多个顾虑:会不会是自己的阻碍。又想,此时糟害,能不能生还是一回事,若是就如此窝囊死了,哪有顾虑。
此时听到外边有悄悄人声动静。
张修己道,“谁。”
外人没做声。
张修己道:“尽是些孙子。与刘骋怀说去,给爷爷准备些酒菜来,吃好了明日便将‘五斗米功’口诀背与他。”
果然,不一会,刘骋怀,郝自通亲自带人送饭菜过来。掌好烛灯。地板的伏羲八卦方位图甚是着眼。
“希望前辈不食言。”
刘骋怀听言张修己愿意说出口诀,不胜欣喜,居然称呼前辈。
曹云子道:“就让我等这样,绑着,站着吃?”
刘骋怀笑道:“得罪了。前辈武功之高,我等畏惧至极。只好委屈前辈。我命人喂前辈吃。”
张修己道:“不用命人了,就你吧。”
刘骋怀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却还是强颜欢笑。心中思量好了呢,拿到秘笈和‘八荒’,定让你个老匹夫碎尸万段。
“好。”
刘骋怀朗声应道。命其他弟子出去。
小桓征道:“我也要人喂我吃。刘昊。你喂我吃饭吧。”
刘昊听到自己叫自己名字,便停下回头看着桓征。又看看刘骋怀。刘骋怀点点头,刘昊才敢留下。
却见山下吃亏的胖胖褚道士出门回头狠狠瞪了桓征一眼。小桓征朝他吐吐舌头。
郝自通朝桓征道:“小毛孩,难不成你师父还每天喂你吃饭的?”
桓征道:“我奶娘喂我吃饭。”
“呵,收个乳臭未干的徒弟,还得带一个奶娘。”
郝自通仍是皮笑肉不笑。
曹云子道:“他是我昨日在大江里捡到的一个孩子。并非我昆仑弟子。说了他是安西大将军桓温的幼子。”
曹云子此言便是为桓征开脱,也是为保他周全。
郝自通指着曹云子朝小桓征道:“小毛孩。他是你师父吧?”
“是的。”桓征点头,又指着刘昊,“我也是他的师父。”
刘昊脸红不敢言语。张修己哈哈大笑。郝自通无趣,上前要喂曹云子吃饭。
张修己道:“没下毒药吧。弄我等生不生死不死,明日怎把你等想要的五斗米功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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