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让船工于江面上绕着金山转了一圈。此时大江脉脉,夕照渔歌,此间景sè确是一绝。
许清一时好奇地问道:“韦大人,此时是何人任金山寺拄持?你可曾听说过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
“此时金山寺乃得道高僧了因任拄持,至于许大人说的许仙与白娘子本官就没听过了,两者又是何人?”韦灵运疑huò地问道。
许清一时差点忍不住把白蛇传的故事说出来,但考虑到这故事对人家金山寺影响怕是不好,一下子把金山寺打成了大反派,这些地方官也未必会喜欢。
想到这他打哈哈道:“许仙和白娘子嘛,只是下官以前听过的一个民间故事,故事tǐng凄美,其中曾提到金山寺,所以一时好奇问一下,下官今日不胜酒力,韦大人感兴趣的话,来日有机会再说与韦大人听。”
韦灵运见许清推脱,也不好再问。倒是梁yù好奇地盯着他看了一阵,把许清看得有点发máo,许清赶紧抬手抚额对梁yù说道:“那个能不能再给我倒杯茶来,我这头有点晕。”
他一时称呼梁yù为yù儿什么的有点不习惯,碍于她的要求只好叫她其实梁yù年纪比他还大几个月。
许清前几日又是又是吴娇,现在又来一个白娘子,这莫名的让梁yù有点过敏,甚至怀疑许清口中的许仙是不是他自己。
她对许清一直有份崇拜情绪,一路南来,俩人朝夕相处,甚至同历生死,要说梁yù没有点别样期待反而不正常。她清晰地感到了心底对许清的那份倾慕,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在青yù与水儿面前,本能地表现得特别温柔娴慧,时时紧跟许清身边,仿佛防着青yù与水儿一样。
但nv孩的那份矜持,让梁yù不敢把自己的倾慕直接表达出来,加上两人的身份相差悬殊,再怎么说她只是个商家nv,而许清年纪轻轻,却给她惊才绝yàn之感,现在更是成了皇帝的心腹,这让梁yù不禁有些自卑。
想起那天在马车上,自己卷缩在他的脚边,紧紧把他的双脚抱在怀中睡了好久,睡得竟是那样的安心,那日醒来后,梁yù无比的尴尬,她发现不但紧抱着许清的双脚,一双丰盈的酥更是紧紧压在对方的脚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梁yù羞得差点就直接跳下飞奔的马车去。
倒是许清一发现她醒来后,就倒在车里直呼脚麻着冷气翻来覆去,还让她帮着快点使她有了个台阶下。但从那次后,许清每次目光无意掠过她的就能让她偷偷脸红许久。
夜sè降临时,船儿终于靠岸,许清与梁yù两人回客栈住,因为有梁yù在,许清也没去住驿馆。
至少王聪几个地方官,与李清阳一道走了,这些人是直接回家睡觉,还是李清阳另外安排有什么节目,许清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分开时,水儿姑娘那无限幽怨的目光让许清直想跟过去安慰一翻。最后却被梁yù拉上了马车,让王聪这些老家伙都不禁得意的直笑。
船厂的事以后还得王大人他们照应,我这个联络人不跟去,恐怕王大人他们会说我怠慢他们,这样不打好吧?”马车上,许清依依不舍地说道。
“我看你是怕怠慢了水儿姑娘吧?”梁yù没好气地哼道。
许清听完不禁在心里道,知我者梁yù也,可怜我这两世处男身不会吧,梁yù这是在吃醋吗?
儿?”黑暗的车厢里许清轻轻呼梁却默不作声,要不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许清真怀疑她还在不在车上。
过了一阵,梁yù才答道:“做什么,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是不是?那你现在回头去追好了。”
“说什么呢,你坏我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怎么了你帮我想想,正事办得差不多了,咱们明天去哪里玩?好不容易来趟江南,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去。”
许清话声刚落,车外突然传来马嘶和车把式的惊叫声,车子猛地一顿停了下来,把许清和梁yù俩人差点抛下车来。
梁yù也忍不住跟着惊叫一声,接着听到车外‘噗’的一声,许清从正好从车帘角看出去,就着车前的灯光,正好看到拉车的马头被人一刀砍落,热血四溅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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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刀光再现
许清顾不得梁yù没有有摔伤,他急忙反身从坐垫下chōu出一把长刀来,自从那天遇伏后,他就xiǎo心准备着,身边常带一把长刀防备。
今天他们与润州知府出游,几个新来的护卫都在客栈里等着,这里离客栈虽然不算远了,但许清知道,这次只能靠自己了,被人一再地伏杀,也让许清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chōu出刀后,顺手按住梁yù,用车上的东西把她稍稍掩盖起来,就在这时,车帘被一把刀挑开,刀上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滴着。
许清一躬身呼地从车窗窜了出去,身体刚着地就反身靠在路边的围墙上,见到有人窜出,两个méng面人迅速地围上来,许清不等他们靠近,欺身向其中一个反扑了上去。
扑到méng面人身前举刀挡住对方劈砍的同时,突然一矮身就地从méng面人裆下滚了过去面人没想到许清这个xiǎo秀才这么迅猛,刚低头yù挥刀再刺,突然‘噗’的一声,裆下传来一阵让人眩晕的剧痛面人掉刀捂裆,撕心裂肺地扑到在地上滚来滚去。
许清一招偷袭得手,再次退到车边,双手紧握长刀,目光带着一抹嗜血的紧紧盯着剩下的另一个méng面人面人也紧盯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神许清异常的熟悉,他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天伏击自己时,提马yù踏死自己的那个méng面人。
许清没有看错,此人叫黄一生,那天正是他带人伏击了许清一行,黄一生是吕府的暗卫之一。
吕夷简是文官之首,以前对政敌不肖于用暗杀这些手段,对这些所谓的暗卫并不重视,黄一生等人以前其实主要是在帮梁管家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前几日接到梁管家的安排,梁管家让他们在路上伏击许清,阻止许清南下,事若不成就不必回去了。可连梁管家也没想许清会一出皇宫就直扑江南,等黄一生等人接到命令出发时,许清他们已离开东京很远。
他们只好一路急追,第二天方才追上,眼看许清他们就要过应天府,过了应天府,就很难找到适合伏击的地方了,没奈何只得在那树林里仓促发动。结果没伤到目标,自己反面伤了三个人,黄一生留下一个照顾受伤的同伴后,带着剩下的一个同伙再次急急赶来。
他并不知道梁管家为何要他们阻止许清南下,但梁管家下了死命令,所以黄一生也只能带人继续下江南,希望能亡羊补牢,把许清杀后好
到江南后他很快打听到许清的行踪,这两天一直偷偷跟着,今夜,许清两人落单,黄一生再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许清竟如此难缠。
当日见他只知道躲避,还以为他不过是身手灵活一点而已呢,没想到一照面自己就倒了一个同伴,这让黄一生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一步一步地向许清bī去。
许清这时也冷静了下来,他很想叫梁yù一个人先往客栈逃,但又怕这伙人还有同伙,还不如就此躲在车上,自己只要拖得一时,有人过来的话,梁yù就得救了。一次次的刺杀确实让许清怒火中烧,泥人还有三分
想到这他再次chōu刀猛扑,一瞬间两人的长刀撞在一起,黑暗中并发出一缕火许清臂力不如对方,长刀被撞到一边,他只得闪身速躲,运起太极中的御字诀,尽量把对方的力道御掉,黄一生的套路异常凶猛,一刀接一刀的狂砍,把许清bī得后退连连,
突然,许清踩在一块石头上,脚下一滑,向一边倒去,只听车上再次传来了梁yù的惊呼,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了车帘,正在紧张万分地看着许清他们搏斗,此时见到许清滑倒,禁不住惊叫出声来。
许清倒地时不忘横刀架住黄一生的劈砍,却被黄一生飞起的一脚踢得腹一阵闷痛,黄一生第二脚踢来地时,被许清死死地抱住,然后他横身就地踢向黄一生另一只脚面,把黄一生也踢得扑倒在地,这一跤黄一生摔得比许清还惨,两人倒地后缠在了一块。
但即使如此,刚一倒地,黄一生还是chōu刀又向许清刺了过来,许清躲之不及,被刺中肋下,一阵彻骨的疼痛让许清不由自主地用手臂压了长刀,他忍着剧痛,抬起右手肘向黄一生的下巴狠狠地撞去,这一撞把黄一生撞得差点昏了过去,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这生死存亡的时刻,许清抓信稍纵即逝的机会,顺势跪了起来出肋下的长刀,狠狠地往黄一生前刺落,‘噗’的一声,长刀透身而过,,接着用力一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让他看上去犹如厉鬼一般。
许清顾不得多想,提刀向另一个méng脸人走去,肋下冒出的鲜血顺着tuǐ脚直流到地上,让短短的几步路在灯光下变得一片腥红。
被许清撞破下面人在地上惨呼的声音弱了很多,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许许狠劲上来后,再没有一丝怜悯,提刀再次向这个蛋破的méng面人刺了下去。
这一刺用尽了许清尽后一丝力气,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渐渐感到眩晕,连刀也不及再他就随之跌坐在地上,梁yù早已惊得手脚发软,她滚落马车后,跌跌撞撞地向许清奔来,边跑边惨呼着,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双腮不断滚落。
“子澄,子澄……你怎么样?你不能死啊!”梁y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为许清紧捂着伤口。
“快,车上有金创yào,在坐垫边的xiǎo包袱里,快去拿下来撒在我伤口上,顺便在车上找些布条帮我把伤口扎紧。”许清忍着眩晕感,虚弱地对梁yù吩咐道。
梁yù很快跑回马车上,连包袱一起拿了下来,还顺手把车mén的帘子给扯了下来。迅速地回到许清身边解开他的衣服,看到许清肋下那宽大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梁yù只感到亡魂直冒,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许清忍着痛能对她惨然一笑道:“别怕,应该没伤到要害,大概是死不了啦,你快把yào撒上去,然后用力扎紧,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梁yù一边哭着一边按他说的,从包袱里翻出金创然后整瓶倒在许清的伤口上,再用车帘把伤口紧紧扎了起来。
放松一放,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梁yù怕止不住血,把许清勒得象粽子一样,许清实在受不了,只好一边chōu着凉气,一边出声阻止她。
刚包扎完,布条又被鲜血染经了,眼看血还是没有完全止住,梁y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样不行,得马上带你去看郎中!”梁yù说完不知道那来的力气,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马车前的灯笼还亮着,只是马已经被méng面人杀死,她只得背着许清一步步向客栈走去,夜sè中的她柔弱的身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再地陪着我冒险。”
背后传来许清虚弱但温柔的声音,梁yù背着他已经很吃力,长长喘了一口气才答道:“子澄,你不要说这些,就算跟你冒再多的险我也愿意,你先别说话了,等看完郎中后再说。”
背上久久没再传来许清的声音,她又唤了几声,还是没得到许清的回答,要不是还能感觉到许清前有呼吸起伏,恐怕她便要崩溃了。
许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梁yù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左手。看到许清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惊喜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靠近许清欣然地道:“子澄,你终于醒了!”
刚说完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许清吃力了抬起手来为她擦去腮过的眼泪。
“别哭,nv人的眼泪是珍珠,要珍惜知道吗?”
还好当时黄一生刺出这一刀不顺手,否则可能已把许清刺个对穿,许清失血过去,还很虚弱,声音也很嘶哑,说完这几句就觉得喉咙发痛。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梁yù顾不得再抹眼泪,忙过去为他倒来一杯水,然后扶起许清靠在自己怀里,把水轻轻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
“好了,把我放下吧,你还是另外找个人来服shì我吧,看你了一脸的憔悴,大概一夜没睡了吧,等下赶紧去睡一觉。”许清靠在她温软的怀里无力地说道。
梁yù把扶他躺好后,又细细地为他掖好衣服,这才轻轻地答道:“我没事,你醒过来就好了,等下我让郎中再过来给你看看,郎中说现在天气炎热,伤口最容易化脓,让我们给你准备些冰块散热。这些差不多都化完了,我去给你换些新的来。”
许清这才发觉伤口旁边凉凉的,原来那里用油布包着冰块呢,这江南的六月天来冰快,真难为她了。
梁yù拿着油布出去后,很从又回来了。许清等她重新放好了冰块后问道:这是哪儿,昨天的事怎么样了?”
“这房子是王知州给安排的,说是一个富户的别业,昨天的事韦推官他们处理去了,你就放心吧,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等把伤养好再说,你饿了吧,我去让人给你把粥端过来。”
梁yù说完又出去了,许清默默地看到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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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白蛇与白狐
许清在上已经躺了几天了,在梁yù每天细心的照料下,肋下的伤口幸好没有化脓,但离痊愈还差得远,这么大的伤口,就算在后世有缝针等一系列现代手段,也要个把月才能行动正常。
缝针的技术并不难,但考虑到现在的消毒手段落后,又没什么抗菌素,只怕线缝了进去烦麻更大,许清也就没跟治疗的郎中说,为了防止伤口裂开,许清这几天只得躺着不能
每天梁yù会按时xiǎo心翼翼地帮他翻一翻身,天气太热,许清又无法下洗澡,只得让人每天用凉水擦两次身,开始梁yù想亲自来,被许清一口拒绝了,要真让她来那还得了。
现在这样每天在前照顾着,许清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许清觉得亏欠了她已经太多,而这次虽然侥幸逃过一死,但只要吕夷简不倒,自己就是朝不保夕,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对梁yù承诺什么,
梁yù不知道他有这么苦衷,被拒绝后暗自伤怀不已,最后还是请来了一个xiǎo丫环为许清擦身。
这几天得知许清遇刺后,润州上下官员竟来了不少,特别是王聪、韦灵运几位主官,许清虽然官位不高,但却是携圣旨而来,如今却在润州地面上遇刺,他们的责任可不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许清的事迹渐渐被这些地方官所熟知,别的不说,光是许清有赵祯所赠的禁宫腰牌,可以随时进宫面圣这一项,就够让他们紧张的了,要是许清有何不满,回京后在官家面前说他们两句坏话,就足够他们这些地方官喝一壶的。
所以王聪在润州选了这么一豪华的住宅,给他专mén养伤,还连日殷勤探望。
除了王聪等官员外,两个分行也都派人过来,特别是船厂的十几个股东,人人赶了过来,各种珍贵的yào材和礼物已经堆满了一个xiǎo房间。
船厂的细务虽然已经由李清阳等几人在打理,但许清却仍然是不可缺少的一环,谁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许清,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许清所承诺的一切还会不会得到执行,他们可没本事进宫去问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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