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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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樱桃-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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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但是,你打不过我。”我六道骸,是永远不会被打败的。
  红色瞳中的数字由“六”变为“一”,突然间这个大厅的样子变了。
  好像在永不止息的烈焰上烤着,耳边的燃烧声音和爆炸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她眼前的事物开始崩坏,视线所及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世界。脚下的地面裂开,失去重力般朝下坠落。
  如果说她早就知道这是六道骸的能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那么坠落的感觉,她所最惧怕的,让她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处何处,那犹如噩梦般的坠落,永远是她心中的一块伤疤。
  所以才会轻而易举被幻觉所控制。
  六道轮回,第一道,地狱道。
  六道骸大笑着,望着远处已经完全陷入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幻境当中的少女,自信地想着这就是结果。
  但是不久之后,地狱业火炙烤的幻觉逐渐消失,少女坐在地上,眼中的神采恢复过来。
  仿佛是自言自语,京子的声音很小:“或许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六道骸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轮回……我也是经历过的。”眼神变得坚定,直直看着六道骸。
  在诧异之后回过神来,六道骸不由得再次大笑:“没错,人类,谁没经历过轮回?”
  “可怜的人啊……好不容易从那么多道中轮回成人类,却不懂得珍惜,难道你下辈子还想去地狱吗?”
  “你住嘴。”被激怒的六道骸眼中的数字变成“三”,之后空间中打开一条裂缝,像被撕裂开来似的张开,无数条毒蛇从中跳出来,包围了京子。
  六道轮回,第三道,畜生道。
  他见京子明显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立即再次开启地狱道,幻觉中满目红色的火焰伴着毒蛇朝少女袭来。京子却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那火焰燃烧和地面塌陷的声音那么大,那么清晰,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她脑袋像是要炸开。
  于此同时,六道骸也突然发现,自己制造的幻境仿佛变得真实了。就好像那些火焰和碎石全都是真实的似的。六道骸在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真正的地狱,那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业火,无法逃脱的血色,绝望,以及疯狂,像潮水般涌上来。他置身于地狱之中,承受着无止尽的痛苦,他用力挣扎着,却无法解脱。整个房间在崩塌,坍塌的地面下面,便是滚滚上涌的如血般的红色。他听见来自地狱的鬼的尖锐刺耳又恐怖的笑声,他们在嘲笑自己的无知自大,他们要再次将自己带入那永无止尽的绝望……
  下意识地呼救,可满目红色之中,只有那个少女孤零零的身影,而此时京子也是双手抱着头面露痛苦神色。
  当他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原来自己放在一旁充当照明的灯光已经不见,接着昏暗的夜色隐约可见原本虽然破败的大厅完全变成一片废墟,地面翻起,天花板差点从头顶掉落。他的同伴,城岛犬和柿本千种蹲在自己身边,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
  “骸大人……你没事吧?”柿本千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仍然可见担忧之色。
  “骸大人,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能力,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城岛犬则表现地比较明显,担忧之中更有些愤怒。
  六道骸伸手擦掉额头的冷汗,他想在自己的伙伴面前不那么狼狈,可他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犬、千种,你们救了我吗?”
  犬抢先答道:“刚才我们在外面听见屋里的声音,冲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变了样……就好像……”
  “像地狱……”千种接着说。
  “我们想救骸大人出来,可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那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骸大人的幻觉——”
  “而像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于是我和千种就把她打晕了,之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听着他最信任的两个同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六道骸心里已经多少明白了。
  “骸大人,那个女人有跟你一样的制造幻境的能力?”三个人走到晕倒在地的少女面前的时候,千种问道。
  六道骸低头望着少女苍白的面孔,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刚才好像,真的差一点就下地狱了。
  “不,”调整思绪之后,六道骸镇定地回答,“你们看到的,并不是幻觉。那是真的地狱……”
  【可怜的人啊……好不容易从那么多道中轮回成人类,却不懂得珍惜,难道你下辈子还想去地狱吗?】
  那个少女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流露出的悲伤,并不是悲天悯人,而好像是……感同身受。
  自己是亲身经历过地狱痛苦的,而对方,究竟是怀着一种什么感情,才说出这种话的?
  在自己运用地狱道能力的时候,制造出的幻觉与她的能力产生共鸣,随后幻觉变成现实,他好像重新经历了一次地狱业火。她的能力……
  “开启地狱之门的能力。”六道骸在这样故作轻松地说着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两个少年,同时露出凝重的神色。
  三个人沉默了一阵之后,柿本千种开口说:“骸大人,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其实六道骸想说这个女人太危险了,怎么处理都不好啊况且人家还晕着,还是今天第二次被人打晕……这生起气来,万一又一次开启地狱之门……那种下地狱的经历,自己真不想尝试第三次了……
  转念一想,这能力估计她也不能控制,要不然刚才为什么她跟着自己一块痛苦呢?
  但是……即便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
  六道骸又回想起她用三叉戟打碎一颗凤梨的样子,那个狠劲儿,回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就好像她打碎的不是凤梨,而是自己的脑袋……
  于是六道骸忧郁了……他按着太阳穴,颤抖着声音说:“把她装进原来那个垃圾箱里,丢出去扔了……”

  45 发现,能看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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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能看见你真好
  那只垃圾桶好像与黑耀乐园破败的景象十分相衬,融入其中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所以昏迷的京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那时候并盛接连出现并盛学生被打事件,继并盛中风纪委员草壁哲矢被打之后,拳击社的主将了平又被打成重伤送进医院,狱寺走在大街上遭到头戴毛线帽子的黑曜学生的袭击。而狱寺为了保护纲吉而受伤,纲吉又被急忙赶到的山本所救。整个并盛中学被恐怖的氛围笼罩着。
  万般无奈之下,彭格列第十代首领候补沢田纲吉带着其手下(?)踏上征讨黑曜恶势力的道路。
  山本武在黑曜乐园曾经的植物馆中与城岛犬恶战之后胜出,代价是左臂受伤。这对于热爱棒球的山本武来说简直是重创。可山本武只挠挠头,一脸天然地笑着说“没关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可纲吉心里明白,山本为了自己和大家,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那时候,这个棕发少年就在想,如果自己能再坚强一点就好了,或许可以保护朋友……
  一行人,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候补沢田纲吉、山本武、狱寺隼人、里包恩以及带着眼罩的碧安琪在一块空地上休息。纲吉为了躲避碧安琪的有毒茶水,只稍微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垃圾桶。
  “啊?!”少年吓得差点跳起来,却在转头过去的时候,再一次被吓到。
  因为倒下的垃圾桶里,露出一只手臂。
  其他人听见惊叫而围了上来。唯一敢走过去一探究竟的里包恩站在垃圾桶圆口处,沉声叫纲吉过去。
  “怎、怎么……?”少年看着那截白色的手臂,仍然心里发毛。但家庭教师的话就是圣旨,不能抵抗,只好战战兢兢地接近。
  里包恩一跃跳起,十分灵巧地踩着棕发少年的脑袋又落回其他人面前。纲吉一个踉跄没站稳坐垃圾桶前。心惊胆战地睁开眼,却在那里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糟糕的事发生了……我困了,先睡一会儿。”里包恩这样对其他三人说完,就径直走到大树下打起盹来。
  之后山本武、狱寺隼人和碧安琪看见纲吉惊叫着将垃圾桶里的人拖出来,恐怕三人在看见那人的面孔之后,都无一例外地感觉到事情的严峻。
  “那个女人……”狱寺故作恨恨地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的很糟糕呢……”山本收起笑容喃喃说道。
  碧安琪则一脸无谓地哼了一声。
  纲吉好像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京子。她就这样软趴趴地落在少年怀里,毫无知觉。她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了,并且后背有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纲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她抱起。
  “京子……京子……”起初只是这样叫着,他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怀里的女孩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惨白,就好像——死了一样。
  于是他再次不争气地湿了眼睛。他想起那次京子跟碧安琪打了一架,腿受伤了走不动,是自己背着她一直走到学校的。那时候京子好像也是离自己这么近,但她温热的呼吸很清晰地呼在自己耳旁,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心跳,而此时,他可以抱着京子,但触手可及的皮肤是冰冷的,呼吸似有似无。
  “京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纲吉怔怔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喃喃道。从打架事件开始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京子,前两天一直没来上学,他不知道京子在担心什么,自己这废柴不中用无法摆平打架事件,他没脸去找京子。他到黑曜来的目的,为了使并盛重新回到和平,他也是为了再次看到京子阳光般的笑容啊……
  “为什么……不等我……”不争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眼泪落在女孩冰冷的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滑下,消失在橘色的发间。
  纲吉简直恨死他自己了,如果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可能京子也不会被打了……如果不是自己……
  “你让开。”碧安琪的出现使纲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便受到紫发女人一记拳头。趁棕发少年捂脸之际将他手里的女孩抢到自己这边。
  “就你这样,”碧安琪说着打开水壶盖给昏迷的少女嘴里喂水,“人家就算不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纲吉也顾不上变成熊猫的眼睛,连忙凑过去:“她……她有救吗?”
  “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就好像印证碧安琪的话似的,女孩突然剧烈咳嗽了几下,之后便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仍然迷茫。
  阳光就这样直接刺进她的眼中,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她视线中出现碧安琪松了一口气的面孔。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女人用她特有的温柔音调问道。
  少女向她露出一个微笑:“还好,就是头疼……浑身……使不上劲……”她话音未落,世界就跟着旋转起来。起初还以为自己又要昏迷,哪知事物稳定下来之后,眼中出现的是棕发少年的脸。
  于是她又笑了起来。
  “阿纲君……你怎么又哭了?”
  棕发少年别扭地擦掉脸上的液体,故作不在意地将女孩抱紧。
  “太好了……”他除了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阿纲君了……还好阿纲君来救我了……”她回想起昏迷之前,那真实的地狱之景,无尽坠落的绝望感觉,那时候她怕极了,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京子……我……”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刚开始在发现你的时候,表现出害怕和退缩……
  “我、我……不配接受你的夸赞……”他鼓起勇气这样说,却发觉怀中的少女再次无声息地睡去。这次明显与上一次不同,眉毛舒展开来,呈现十分柔和的弯度,好像真的……是安心睡着了。
  “这姑娘可能之前经历了我们不能想象的事情,”碧安琪说,“当务之急是把她送到医院去。她脑后有伤。”
  站在不远处的山本武笑哈哈地说:“希望没什么大碍。那……我们今天就先撤退?”
  而他身边的狱寺隼人则只是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碧安琪手里的水壶突然爆炸了。

  46 胜利,纲吉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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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利,纲吉的决定
  事情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着。
  那个吹黑管的黑曜女生在那之后出现,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结果却被碧安琪以“不能吵到里包恩睡觉”的名义给秒杀。之后接二连三地出现穿着黑曜中学制服的人,纲吉在追逐跑进树林的风太之后,遇见了那个有着深蓝色怪异发型的异国少年,他们打败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所有敌人。代价是山本和狱寺的重伤。假六道骸口中的“六道骸”那是可以随意控制别人意识的人。被悲哀的气氛所感染,棕发少年的神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阿纲,那三个人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络彭格列的救援队了,”小婴儿用与他年龄不符合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必须做的,就是找到六道骸,并且打败他。”
  六道骸这两天一直被噩梦困扰着,那个并盛中学风纪委员的出现,使他稍微缓解对地狱的惧怕,只是与云雀恭弥的战斗,他没有选择挑拨式的试探,而是直击对方要害。强大的并盛秩序最后倒在一片烂漫的樱花幻术下,一败涂地。六道骸不想与他周旋下去,要是每一个来挑战的人都带有特殊能力,那么自己几个脑袋也不够玩的……
  之后——
  他坐等彭格列十代目的到来。
  那个棕发少年,怎么看都是一副弱者的样子。只不过在提到那个名叫笹川京子的少女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少有的坚定。
  在他听见沢田纲吉颤抖着声音说“我要为朋友们……还有……还有京子报仇!”的时候,再次忧郁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人打了彭格列未来的首领夫人,并且打得很惨。难怪彭格列一脸气愤。只是……
  一想到那个少女,自己就莫名的涌上一股害怕……希望以后别见到她……
  后来……
  后来六道骸被小言纲吉打败,又被抓回复仇者监狱。
  纲吉终于成功了,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并且在那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京子再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头上缠着纱布,手臂少许的伤痕也被仔细包扎过。病房的窗户开着一条小缝,从外面吹进来暖的夏日的风,将窗帘吹得飞舞不停。
  少女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虽然身上还有少许疼痛,可这并不能影响到她此时轻快的情绪。
  如果说起初介入黑曜事件是为了帮纲吉的忙,那么自己被打败更是无法改变事情的发展方向,但却能再次见到纲吉的眼泪,也算没白忙活一场。
  那么自己此时在这里,就意味着黑曜事件已经结束,那个该死的凤梨头已经被纲吉狠狠收拾一顿塞回监狱里腌罐头了吧?没能亲眼见证,仍然十分开心。
  她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却发现门外已经站着一个少年人。
  此时毛绒绒的棕发垂着,京子看不见他的眼睛。
  纲吉好像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
  “怎么了,阿纲君?为什么不进来?”
  纲吉好像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摇手,却点头,之后又是一阵慌乱,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对,只能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京子。
  纲吉也是病号的打扮,脸上贴着创可贴,手上缠着纱布,一身跟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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