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上的御案上多了一本关于硕王爷罪状的折子,乾隆越看越气愤,对硕王还没审就让人去抄家,负责抄家的是三阿哥永璋带人去的。朝廷里对最近皇上频繁的重用三阿哥开始有了议论,各种攀附的人差点踏平了循郡王府。办完了皇上交的差事,永璋立刻告假在带着福晋和侧福晋躲进圆明园杏花春馆里,等事情平息后再搬回家。
纯贵妃对儿子的这种表现直咬牙,她好不容易等到了扬眉的机会,居然就这样被儿子放弃了。纯贵妃教训不了儿子,天天把三阿哥福晋到身前训话。
皇上御案上每天都有一本加急的折子从五台山送来,问的都是同一个内容,皇阿玛什么时候招儿子回宫。乾隆手里拿着折子,双眼直冒火,真是好儿子啊!朕的那些加急驿兵都是用在战场上的,派去保护你,不是让你用来问这些费话的。对五阿哥送来的折子,皇上一本也没批过。而那加急驿兵是有回无去,远在五台山的五阿哥身边的侍卫一天比一天少,最后只剩下了十人,五阿哥再也不敢往回派人了。
对五阿哥已经失望的乾隆,心里有些复杂。想起他这么多年宠着的儿子居然是这个样子,乾隆心里发寒,可内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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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忙着四格格出嫁的事,蒙古对能迎娶四公主很是重示,送去了大量的彩礼。内务府核对了蒙古送来的彩礼后,立刻上报给皇上,皇上立刻批示,皇家的嫁妆一定要比蒙古的彩礼要贵重一倍。内务府立刻开始做对比,然后快速的拟出单子让皇上审核。
听到小道消息的宝珠向和睿报告着,和睿听后在心里撇了撇嘴,这就是比富。
过了三月,皇上就下了旨将硕王问斩,在朝堂上列举了硕王罪状的第一条是杀了皇家格格。而第二条便是贪污之罪,从硕王府抄家出来的东西足以顶四年的税收,而那些只是硕王府里存的银子,还没算上其他价值连诚的物品。
硕王的罪状念完后,大臣们立刻发表起意见,政见都是统一的——当斩。
圣旨下的很快,在宗人府里还想着如何面圣,就接到了秋后问斩的圣旨,当时就晕了过去。下了堂的官,谁还把你当官看,而且还是要问斩的,把圣旨放到已经下了堂的硕王的手里,宣旨的太监甩着袖子出去了。
圣旨里并没有将灭硕王满门,硕王的儿子,富察皓祥此时跟着军队平霍乱。乾隆也为自己卖个好名声,只是问罪硕王一人。硕王福晋新月在死后被追为和硕格格,诰命夫人等名头。
搬回皇宫的和睿,听着容嬷嬷向皇后禀报,新月死的也算值了。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明天师傅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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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入夏时,从五台山传来惊人的消息,在五阿哥常去的佛堂出现刺客,五阿哥受了伤。乾隆疑惑的看着手里的折子,他怀疑着折子内容的真实性,立刻招来鄂岳带着太医去趟五台山。
回府收拾东西准备动身的鄂岳,让和雅回宫住些日子,他争取在孩子临盆前赶回来。
和雅在心里对五阿哥恨得要死,一边让下人给额驸的东西准备妥当,一边说着嘱咐的话。
鄂岳紧赶着还是没赶上他第一个孩子临盆,等他回京时,小格格已经出生了。将五阿哥送至南三所后,鄂岳先向皇上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五阿哥确实受了伤,但不是刺客伤的,而是被撞到佛像上,那刺客已经被侍卫拿下,有两位侍卫因为保护五阿哥着到不幸,两位侍卫都是皇太后族亲。鄂岳认真的禀报后,等着听训。
乾隆沉默了许久,“去慈宁宫看看和雅。”
行了礼,鄂岳立刻向慈宁宫奔去,完全忘记了礼仪。到了慈宁宫外,才想起请太监进去帮忙传话,送上一个大大的金锞子。
拿了金锞子的太监乐呵呵进去,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皇太后宣额驸晋见。”
鄂岳整了整衣服,恭顺垂着头的走了进去。向皇太后行了大礼,等着皇太后叫起。
“五阿哥的伤事如何?”皇太后并没有立刻叫起,比起孙女,皇太后还是重示孙子的。
鄂岳将在皇上那禀报的事又向皇太后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正文 第五十章
本以为皇太后会发难的鄂岳,只听到长长的一声叹息,“桂嬷嬷,去请和雅。”皇太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和雅抱着小格格出来,鄂岳立刻行大礼,皇太后挥着手。“回去吧!”和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着鄂岳向宫里的长辈辞别。
回到公主府,和雅便发起威风,即使心里清楚鄂岳没赶回来,不是他的错,可和雅还是忍不住的发了一顿脾气。鄂岳连哄带劝的才安慰了公主,最后鄂岳八卦的说起已经被斩了的硕王爷家的内幕,引开了和雅的注意力。
对新月的死,和雅是很好奇的,前些日子,姐姐还问过。能听到八卦,和雅立刻表现出很认真的表情,让奶嬷嬷把小格格抱出去,和雅准备听故事。
“新月格格嫁进硕王府开始时还是很老实的,安稳的做着福晋。”
新月初进硕王府时,对硕王府里的每个人都不错,不管是奴才还是侧福晋翩翩,对皓祥的态度尤其亲戚,说着要和皓祥做朋友,拿皓祥做亲人的话。皓祥怕被人说闲话,正直军营招新,皓祥就去报了名。硕王是不同意让皓祥去军营的,就这么一个儿子,硕王哪里舍得,想着过些日子给皓祥打典一翻送进宫做侍卫。新月听说皓祥要去军营,立刻想起了救她的努达海,便向硕王说皓祥应该去军营的,做个有用的人。硕王看着新月年轻的体态,也许福晋会给他添个只男半女,对皓祥去军营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皓祥去了军营后,新月跟奴才们走得特别的近,硕王爷开始并没在意,只当新月是个贤明之人。
新月跟贵妇们的交往没有时,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口吻,指责着她们怎么可以责罚奴才,奴才也是人。
新月一直想结交努达海的夫人,新月虽然现在已嫁为人妇,但对努达海一直是念念不忘,她想当面问问努达海为什么到了京城就对她这么的冷淡。可惜新月有心,雁姬无意与这么个格格结交,雁姬总是躲着新月,让新月觉得雁姬是个很残忍的人。总是跟来攀附的贵妇说着雁姬看不上她。
有些风言风雨的传到了雁姬的耳朵里,雁姬也权当没听到。
新月一直见不到雁姬,感觉很是失落,有一天见到硕王府里一个长工长得特别的像努达海,新月主动的关心那位长工,平素里新月跟奴才们的关系很近,长工也没觉得什么,可是有天新月找长工喝酒,就吓到了长工。那可是福晋啊!可是长工正值热血青年,还喝了些酒,有些事很难把持的。壮年跟已经是中年的体力是不一样的,从那以后新月总是找着各种借口将硕王请到翩翩那里,她却跟着长工苟合。没多久新月便有了身子,硕王以为是他的骨血,高兴得不得了,正想着去找新月表示一下,却没想到被他看到了新月与一个奴才抱在了一起。
“天啊!”和雅惊呼,“真是丢皇室的颜面,额驸此事当不得与人讲。”
“奴才省得。”
和雅嘱咐着鄂岳不与人讲,自己却在被宣进宫时,把事原原本本跟和睿说了一遍,和睿听着嘴角抽了几下,新月这几年白在宫里呆着了。“可不得再与人讲,此事事关皇室的颜面。”
“五阿哥的身子如何了?”和雅不动生色的问着。
“和雅,五阿哥的事,以后莫要在宫里提。”
和雅望着和睿认真的眼睛,点了点头。“刚刚在前面,听着令妃有身子了?”
“不止,忻嫔也有了身子。”和睿轻描淡写的说着。
“皇额娘她……”和雅挺担心皇后的反应。
“皇额娘有十一,十二,十三和十五阿哥,若是皇额娘受独宠,怕是会被御史递折子说是“善妒”的。”和睿放下茶杯,令妃这次有身子不知是好是坏,如果没记错,令妃这胎是位阿哥。和雅在和睿这里停留了一会儿,便去辞别,嫁出去的公主,如果没有旨意是不得留住在宫里的,和雅要在下钥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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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了很快,转眼一年便过去了,二十三年的皇宫上下透着喜庆,皇上最喜爱的固伦和睿公主将要出嫁了。皇后在出了正月便开始再次核对嫁妆,和睿的嫁衣是试了又试,改了又改。到了五月初一,和睿站在皇后的身后,进行了未出嫁前的最后一次祭祖。
五月初六便是和睿出嫁的日子,日子是皇太后和皇后两人查了几本黄历后定下的。和睿也是从建福宫的静怡轩出嫁的,迈上轿子之前,和睿看向皇后,“皇额娘,当忍则忍,想想七格格,想想永璂他们。”说完便由宝珠扶着上了轿。红顶的轿子抬着和睿出了宫,踏上了新的生活。
听着喜娘说着吉祥如意的话,听着宣旨太监念着皇上的圣旨,而后随着喜娘的指示做个木偶完成了新婚之喜。
奴才们都退下后,和睿对上哈日查盖的眼神,脸越发的红,不好意思垂下头。拧着手袖,哈日查盖怎么不说话,她都快饿死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哈日查盖只能看着和睿,等着听公主的命令。
一天没吃过东西的和睿不能等哈日查盖开口了,决定站起来自己自力更生,和睿童鞋忘记了两人的衣襟是绑在一起的,这站起来倒是好说,可是要走到桌子那吃东西可是有些困难的。这不,一个没稳妥整个人就向前扑了过去。
眼见不好,哈日查盖立刻将和睿拦腰抱住,用自己的背垫底,没让和睿伤到。“公主没事吧!”
“没……,那个,我饿了。”和睿想要起来,可两人衣襟相连,是不能解开的,和睿只能厚着脸说着。
“奴才抱公主吃些东西。”哈日查盖抱起和睿坐到桌前,让和睿坐在他的腿上,小心的给和睿夹着顶饿的点心。和睿没注意两人不合礼仪的亲密姿势,只是盯着食物,她真的饿坏了。等和睿发现两人过于亲密时,已经吃了八分饱。对上哈日查盖含笑的眼睛,和睿觉得自己的脸红大发了。
“公主与奴才想的不同。”哈日查盖有着草原人的直爽,有什么话都直说出来。
“你想像的公主是什么样的?”和睿没想着下来,“没人时叫我蔷薇。”
“奴才以为,公主是骄蛮的,那年在圆明园里,看着公主在雪后的院子里跪下认错,谁请也不起时,奴才就想公主是个十分认真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哈日查盖盯着和睿的眼睛看,蒙古人是不拘的,却也是忠贞的,蒙古人是不会有三妻四妾,只会有一个妻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也会认真的宠爱,疼惜。
和睿被哈日查盖认真的目光吸了进去,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请自行幻想合房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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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归宁是在出嫁后的第九天,归宁那天,和睿早早的起来,让侍女更衣着妆进宫谢恩。哈日查盖一直在门口守着,见和睿出来,扶着和睿上了车辇后才翻身上马。
进了宫,和睿先同哈日查盖到养心殿向皇上谢恩。从养心殿出来,和睿就成了一人向慈宁宫走去。
到慈宁宫时,请安的后妃已经都散了去,只留着兰馨陪着皇太后说着话。和睿在院子里请太监进宫通传,自然少不了赏太监些银子。太监麻利的通传,就见着出来的不是刚刚通传的太监,而是皇太后身边最为重视的两位嬷嬷,一位嬷嬷带着和睿带进宫的嬷嬷和宫女到侧殿,桂嬷嬷则扶着和睿进了屋。
和睿向皇太后请安后就被皇太后叫到身边,“让哀家看看,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兰儿也来看看,你四姐姐可是比之前好看了些呢!”
“皇玛嬷说得及是,兰儿也觉得四姐姐好看了。”兰馨跟着皇太后娶笑着和睿,和睿也不在意。“皇玛嬷,等兰妹妹嫁人后,肯是比和睿还好看,兰妹妹可是个美人胚子。”
“哈哈,你们都是美人。跟哀家说说,额驸可欺了哀家的孙女。”
“回皇玛嬷,额驸对和睿好得不得了。”和睿顿了一下,“和睿何其能,能让皇玛嬷,皇阿玛,皇额娘这般的疼爱。”
皇太后拍了拍和睿的手,“何其不能,只要是个知事的,哀家都疼爱。去永寿宫给皇后说说话,皇后从你嫁出去,就开始算着日子。”
同和睿一起去永寿宫的还有兰馨,一路上兰馨小声的说着皇后的处境,令妃再次得宠,皇后的日子有些难过,令妃时不时的在皇上面前给皇后上些眼药。和睿拍了拍兰馨的手,“兰妹妹,这后宫的事,三年河西,三年河东。”
兰馨没再多话,两人向永寿宫走,在永寿宫的门口,和睿还没等迈步进去,就被一个宫女拦了下来,“和睿公主,令妃娘娘让奴才送了些礼物,这礼物有些大,奴才怕弄坏了,公主能不能到延禧宫……”
“好大胆的奴才,来人啊!给本宫将这奴才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大内总管是做什么的?”和睿一点儿也没给令妃面子,“兰儿先进去,跟皇额娘说一声,本宫去养心殿问个清楚,什么时候这妃子身边的宫女也能欺了公主。”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乾隆坐在养心殿的正中央,看着跪着的和睿,心里猜测着和睿是为皇后打不平,还是令妃又做了什么过格的事。对令妃,乾隆还是很了解的,令妃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却要争宠的女人。乾隆对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挺乐得宠上几分的,但也仅限着宠。
“奴才有罪,此是与主子无关,是奴才不懂规矩。”冬雪猛磕头,她以为主子现在得宠谁都能给令妃几分面子,连带着她的身份也不与往日,却忘记了,眼前这位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惹是主子知道此是,怕是也会将她舍了!
谁信啊,不懂规矩,跟了令妃多少年了?以一句不懂规矩就想挡了过去?和睿看向皇上。
乾隆怎么可能让和睿受委屈,正要发问,就见李玉上前,“禀皇上,令妃娘娘在外面求见。”
“她来得倒是挺快!”乾隆的语气里没透出半分情感,目光盯向跪着的冬雪。“朕正处理朝事。”
李玉聪明的跑出去回话。
“皇阿玛还是宣吧!免得一会儿令妃娘娘晕了过去。”和睿刚说完,也不知是令妃太配合,还是令妃真的身体太弱了,令妃身边的腊梅便高声的叫了起来,“娘娘!”
冬雪混身颤抖的跪在地方,努力的缩小存在感。
李玉又跑了进来,“禀皇上,令妃……她晕了过去!”
“晕过去!”乾隆冷哼了一声,李玉吓得直冒冷汗。“把令妃抬回去,宣太医,朕倒要看看令妃得了什么病。”乾隆说完顿了一下,“请给皇后和贵妃诊脉的太医。”
跪在地上的冬雪,心跳的越发的快了起来,她是清楚主子身子如何,听皇上的意思是明显的不相信给主子诊脉的太医了。冬雪已经觉得自己的小命是保不住了,怕是主子自身都难保了,弄个不好,怕是所有的罪责都会推到她的身上。
“和睿让皇阿玛操心了。”跪着的和睿一脸的委屈,谁不会装,想利用她?哼,真是好笑。
“皇上,公主的身子经不住寒气的,奴才替公主跪。”在一边看着皇上迟迟不让和睿起来,哈日查盖着急了,跪在地上请求着。
“你们这些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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