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z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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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r-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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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经过去那麽久,那人也牺牲了十几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知道那时候事情的,剩不下几个。而且之後厉剑再也没有跟什麽人有过感情纠葛,所谓传言,无根无据,一般的情况下,又怎麽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当污点来把厉剑赶出部队呢? 
  就连那个顶头上司,也是没有打算这样做的。毕竟,厉剑是该团最有威信的军官,最精准的一把枪,最锋利的一把剑。没有利益冲突,那个上司也不会为难厉剑的。 
  不幸的是,终於有了冲突了。仍然是执行一项绝密而又危险的任务,仍然是厉剑带队,但是临出发前,他的一个手下被抽走,另一个人被补充进来。新加盟的人因为跟原班人马配合度不够高,结果任务差点失败,好几个战友受伤,其中的一个,因此残废,不得不离开。 
  事情过後,厉剑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被抽走的人是某将军的子弟,被抽走的原因,是这次行动不是一般的危险,是极为危险。而新加盟的,是顶头上司的老乡,之所以让他参加这麽危险的行动,是因为一旦成功,那人就有了晋级并获得嘉奖的资本。 
  厉剑不理解。既然是顶头上司的老乡,顶头上司难道不怕这个老乡也会因此送命?不怕。因为这个老乡家里已经没有什麽人了,而且他是即将退伍的一个,一旦离开部队,他就什麽都不是。顶头上司可以运用权力调动自己的人马,甚至也可以在他的家乡施加一定的影响,但是那个影响力,极为有限。而他的那个老乡,愿意搏命,以此换取前途。 
  而被抽走的那一位,既可以安全无忧,他的前途又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有那样的一个老爸,在什麽地方,他都是有前途的。 
  厉剑爆了。他不是不通世事的人,很多情况下,他能够委曲求全。顶头上司是新近调任的,权术玩得滴溜溜娴熟得要命。行,怎麽著都行,但是不要因此而危及任务,危及厉剑的战友和手下。看著残废的战友在众男儿的热泪中一瘸一拐黯然离去时的背影,厉剑爆发了。自从那人牺牲後,厉剑就发誓,绝对不让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但是战斗,总是残酷的。每一次有人受伤,都让厉剑痛苦,那种痛苦,更甚於他自己受伤。每一次有人牺牲,他都觉得那种惨痛,宛如万剑穿心。所以他无比冷酷铁石心肠地训练著自己的手下,训练著自己。为了保家卫国,牺牲总是免不了的,流血总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一直竭尽全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一次,超过了厉剑的底线。战友受到的伤害,不是因为敌人的凶残,而是因为自己人的以权谋私。 
  他第一次,在自己人面前变得凶残起来。他的顶头上司,差点被他打死。 
  本来是要被抓捕并送上军事法庭的。但是崔大校出马了。顶头上司的以权谋私行为,被崔大校当作了筹码,以换取厉剑的自由。前途肯定是没有的了,转业成为必然。厉剑的战友和属下自然不服,要上告。崔大校对厉剑说,即使现在放手,那个家夥以後肯定也不会有什麽好果子吃。如果现在不放手,想想看,被抽走的那个军官的父亲,是个将军,就算他并不知情,这事情也就闹大了。还有,如果是兵变的话,厉剑,所有这一团的人,就都毁了。就算他们心甘情愿,我们的军队和国家因此蒙受的损失,又怎麽算得清? 
  於是厉剑能做的,就是转业。理由,不服从命令,领导无方,打架斗殴,以及,他本人是个同性恋。而崔大校,放弃了升做将官的机会──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然而,又有什麽样的单位敢接受他?就算没有人作梗,光是档案上的记录,就足以让人对他退避三舍了。 
  这两年,他竭力不去想这件事。但是欧鹏轻轻的两句话,就把他心上最大的伤疤给挑破了。 
  偏偏那个人还不住口,还在喋喋不休。 
  “闭嘴!”厉剑低声吼道:“你怎麽这麽愤世嫉俗?” 
  “愤世嫉俗?哈哈,才不是呢,我不过是把这个世事看得很通透……其实……我跟你说,都一样,什麽地方都一样。连大学都不再是象牙塔,更何况是部队?部队中更加……嘿嘿,我闭嘴。” 
  鱼儿一条都没有上钩。这两个人在这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算有贪嘴的鱼儿,也被吓走了。 
  老板过来看他们的收获,结果啥都没有。没奈何,老板只能拿网子网了一条大草鱼,说中午吃口味鱼吧。欧鹏拍拍老板的肩膀,说行,只要加上口味两字,什麽菜都好吃了。 
  厉剑的胃口不大好。这一上午,很郁闷。欧鹏却吃得兴高采烈,时不时地看看厉剑,发出一两声奸笑。 
  吃完午饭,厉剑就喊要回去,欧鹏笑嘻嘻地看著他,说别急啊,我好不容易才空出一天来。是不是我说话不中听?走吧,先散散步去,再接著钓。我说错了话,给你赔礼道歉哈。 
  厉剑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欧鹏今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跟他投机的。一直有著的期待,也因此淡了很多。 
  看了看天空。云层很厚,但是也不会下雨,有风,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太阳会更灿烂一些。 
  脑子里还在绕著弯,脚步却已经开始移动。 
  欧鹏偷偷打量厉剑的脸色,见他有点郁积在胸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子,笑著说:“男人不要那麽小气……就算得罪了你,也用不著这麽摆谱啊?是不是我不该说部队怎麽样?其实我说的就是实话。比方说招兵吧,你去招过兵没有?” 
  厉剑点点头。 
  欧鹏笑眯眯地:“你思想觉悟那麽高,肯定不会徇私舞弊啥的,是不是?不过挡不住别人会吧?尤其是在不发达的县市,这事儿,听得多了……再说现在军人,也拿津贴的啊,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做得不开心,换一份就行了,值得这麽纠结吗?” 
  厉剑瞪了他一眼:“你废话怎麽这麽多?” 
  欧鹏开始喘气了。他们在爬一座小山,树挺多,灌木和野草也挺多,不像公园景区啥的,连条路都没有。欧鹏不是经常锻炼的人,不过半个小时,汗就下来了,脱了夹克,挂在胳膊上,扶著棵树,慢慢地喘息。 
  厉剑站在一旁,四处看著。这里很安静,偶尔有鸟鸣,野草和野果的气味混杂著,说不上香臭,但是很清新。 
  欧鹏踩倒一丛野草,一屁股坐在草上,擦擦汗,见厉剑轻松自如的样子,有些嫉妒,废话又出来了:“其实,做了老百姓,就得有老百姓的样子。就好像换了工作,就得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是不是?” 
  “你什麽意思?”厉剑越来越恼火。欧鹏整个就在不知所云。 
  “没啥意思……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厉剑特别……说不清楚。欧鹏摸著自己的下巴,开始觉得有些冷了,情绪也低落下来。他又把夹克穿上,眉头紧锁著,率先往山下走去。 
  没走两步,欧鹏突然转过身,脸上带著僵硬的微笑:“不快活的事情就丢掉!军人有什麽了不起,一个身份而已,一份工作而已……” 
  “仅仅是一份工作吗?”厉剑提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士兵们是怎麽样训练怎麽样摸爬滚打的?你知不知道军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时刻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的?” 
  “切!”欧鹏的脸上明显带著不屑:“现在有仗打吗?你别唬人了!” 
  “没有吗?”厉剑逼上前一步,厉声说:“新疆西藏那边的边防线,军人是怎麽样守护的?西南边界,如果没有军人舍身保护,国内会多了多少毒品和枪火?还有各种各样的救灾,哪次不是军人冲在最前面……” 
  “哈!”欧鹏怪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兵,是国家在养的,那些事,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当兵,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条出路,出路中的一条而已。当兵,不过是一种职业,一种工作,一门手艺而已!” 
  “而已吗?还有什麽工作是要冒著生命危险的?保家卫国,你以为只是一句口号?” 
  “有哪种工作是绝对平安保险的?看看矿工吧,看看司机吧!有个县的县长还死在酒桌上呢!” 
  厉剑怒不可遏,闪电一般地伸出右手,掐住了欧鹏的脖子。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了,否则,欧鹏的脖子当场就可以被捏断。 
  即使手下留情,欧鹏的舌头都也已经伸了出来。他用力地去掰厉剑的手,可是那手,就好像铁箍一样,怎麽都掰不动。无法喘气,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 
  厉剑慢慢地松开了手,任欧鹏像被抽了筋骨的狗一样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涕泪横流。 
  厉剑看了看自己的手,脑子里却是欧鹏恐慌的眼神。不,不仅仅是恐慌,那恐慌中,居然还带著一丝兴奋。不对劲,不对劲,什麽地方出岔子了。怎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欧鹏不过说了几句无耻的话而已,为什麽自己居然有了杀意?就好像当年,面对著顶头上司,怎麽克制,都有著无法抹去的杀意? 
  还有,为什麽欧鹏……会带著那麽一丝兴奋? 
  厉剑木然站著,欧鹏还在拼命地咳著。厉剑看著天空乌云在渐渐远去,阳光一丝丝地透出来,仿佛自言自语,厉剑低声地说:“恐怖分子,你以为只是电影中的故事,网络上发生在其他国家的新闻吗?大的贩毒团夥和走私集团,你以为凭警察和海关就能够搞定吗?国境线上,你以为真的就那麽风平浪静,军人们要对付的,仅仅是异常恶劣的气候和地理环境吗?你知道些什麽?你个坐井观天,自私自利的小人……居然敢……敢把我们牺牲的战友跟酒囊饭袋贪官污吏相提并论?!” 
  欧鹏跌坐在一旁,抬头看到厉剑脸色铁青,眼睛里好像喷火,看著不知道什麽地方。这个人,就好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凶狠、带有杀气、并且随时随地都可能扑上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欧鹏吞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擦去眼角的泪,淡淡地说:“你们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呵呵,好像保护的就是我这样的小人啊……” 
  厉剑低下头,看著欧鹏半倚半靠的样子,眼睛眯缝起来。 
  “别告诉我军队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贪污腐败,没有官僚主义,没有见利忘义……我不相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种现象存在。只不过……”欧鹏咬了咬嘴唇,毫不回避地看著厉剑的瞪视,咽下了想要说的话,用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得让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取而代之:“只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比地方上要多一些而已。” 
  厉剑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刹那间又锐利起来。 
  欧鹏突然有不服气不认输的感觉,脱口而出:“不甘心吧?发现你跟你的战友拼了命要保护的,是我以及跟我一样的小人吧?觉得军队真正纯洁得好像洗过的蓝天吧……或者……那些洗脑的工作真是做得太棒了,以至於你居然会把那样的口号当做生存的动力……” 
  厉剑慢慢地蹲了下来,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你的信念,”欧鹏伸手指向厉剑的鼻子说:“其实就是个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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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剑右手攥紧拳头,对著欧鹏猛地砸了下去。欧鹏头拼命地往旁边一偏,耳边风声呼啸,一声闷响,拳头砸在了他头边的地上。 
  欧鹏的心跳如雷,几乎要蹦出口腔,张皇地看著厉剑,见那家夥眼睛眯著,眉头皱在一起,嘴唇紧闭,怒气和凶气交融著扑面而来。 
  秋风阵阵,比深冬的寒风还要刺骨。 
  欧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紧张到无法自控,居然笑了起来,声音抖抖著说:“什麽场面上的话,我可比你会说得多了……也只有你这样的人,奇怪得要命,居然会相信,并且信到骨子里去……” 
  厉剑感觉头晕目眩,狂暴和恨意,交杂在一起,但是欧鹏脸上毋庸质疑的恐惧中,兴奋,从一分涨到了五分。他收回手,手掌摊开又握紧,全身的肌肉都绷著,不知道是在竭力忍耐,还是准备重拳出击。 
  欧鹏却飞快地抬起头,嘴唇贴上了厉剑的脸,移动,最终著落在厉剑的唇上,暂停了两秒,张开嘴,轻声地说道:“你怎麽那麽蠢啊……” 
  厉剑的嘴唇哆嗦著,而哆嗦的这一举动,几乎等同於摩挲。欧鹏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话,又似乎只是在喷著热气。 
  厉剑犹疑著,慢慢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在欧鹏的唇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好像一碰到欧鹏,事情就偏离了应有的轨迹。在救人的时候发情,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生气并表现得那麽幼稚,然後,卖弄自己的身手,在镜子前狂欢,再然後,是相拥著入眠。第三次见面是自己先打的电话,欧鹏语带挑逗,让他抱有旖思遐想,结果却被欧鹏的话戳得心口疼。自己还不知轻重地出手,居然差点掐死了个平民,弄得自己跟杀人犯似的残暴。 
  还有这个欧鹏,也十分古怪。第一次见面时罗嗦兼话唠,似乎心胸很宽广,为了怕他因不能继续救人而内疚就想方设法地分散他的注意力,对他近乎猥亵的举动毫不在意。第二次见面贫嘴得很,油嘴滑舌,让人头疼,最终做的时候,又那麽隐忍兼投入。而这一次,简直就是完完全全地尖酸刻薄到欠揍了。 
  欧鹏的上身直了起来,胳膊圈住了厉剑的脖子。感觉很温柔的,欧鹏的舌头回应著厉剑的舔吻,啧啧有声。 
  厉剑觉得脑子中某根神经绷断了,面对著这麽一个说著讨厌的话的讨厌的人,厉剑居然满腔愤恨化作欲望,猛地搂住了欧鹏的身子。欧鹏立刻也加深了那个吻。两个人就好像打架一样,纠缠在一起,舌头探入对方的口腔,吸吮著,甚至还用牙齿咬著对方的唇与舌。些微的刺痛,更加撩拨双方的性致。 
  厉剑的吻变得越来越凶悍,牙齿咬著欧鹏的嘴唇,让欧鹏疼得几乎要叫了起来。 
  欧鹏试图推开厉剑。太疼了,估摸著会被咬破,那样就糟糕了,带著那样的痕迹,根本无法见人。但是厉剑的力气巨大无比,哪里是欧鹏能够挣脱得了的? 
  厉剑却放开了欧鹏的嘴唇,拉开两人的距离,见那家夥露出吃痛的表情,心里恻了一下,埋下头,开始啃欧鹏的脖子,自然而然地将欧鹏压倒,趴在欧鹏的身上,手伸进欧鹏的衣服里面,握住他的腰侧,揉捏起来。 
  厉剑的手坚定有力,怎麽著都没法温柔体贴。欧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厉剑在军营里过了那麽多年,碰到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他的身上,自然都是野性加兽性。陌生的气息,却让欧鹏很快熟悉并且沈醉了。 
  欧鹏呻吟了一声,头往後仰起,看到天逐渐变蓝。好天气呢……嗯……似乎身子要被厉剑揉碎了……还有,厉剑的那把枪又顶住了自己……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继续下去的话,就是野合了。 
  厉剑身上萧杀的气息已经在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性欲。欧鹏动了一下,想要找个更舒服的位置躺著,谁知却更加难受了,地上好像有块比较大的石子,正硌著他的背,疼得慌。因此而稍微有些走神了。 
  一点点的不专心也被厉剑察觉到。厉剑心中,不满又在慢慢滋生,他抬起头,开始粗鲁地解开欧鹏的牛仔裤上的皮带,把欧鹏的裤子往下扒拉。 
  欧鹏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厉剑的手:“别在这里……”欧鹏焦急地说:“别跟个禽兽一样!” 
  厉剑更加不快,把欧鹏的手拨开,往下一扒拉,将裤子褪到了膝盖。欧鹏的腰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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