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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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在路上-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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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某些人叛逆而行一样……

  “记住我这句话,你要慢慢的接受这个社会,凡是不能接受它的都会死亡,就是这样不公平,简单。你可以抵触,抱怨,愤怒但是……你还有辛辛苦苦养育你的人,你不是一个人。”

  我听着不在多说什么,我依旧有我的信念,如果向别人一样的苟活,那么我就不再是我,而是完全是别一个人,一个重复无数遍,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

  “谢谢你老师,我要走了。我也会思考的”我平静地说。

  老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蹙目眺望窗外,眼圈微红。

  我轻声问:“老师?”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半晌才微笑一下说:“你同我年轻时一样,但是现在,我连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不清楚了……”

  我听着,沉默了。

  我想到此笑了几声,继续往楼下走,四周已经完全黑暗,连浮幽光的窗也没有了。我又轻笑了几声,为了今后的日子,下定决心。

  我看到爷爷奶奶在路灯下的轮廓,身影就在他们脚下,他们佝偻着,像两塑雕像,沉默着,凝固着,没有对白,没有动作。

  我不孝啊!不能给眼前的老人带来一点荣誉,他们失去了孩子,苦苦抚养长大的孙子又是这番模样。我少有的留下了眼泪,罪恶负载在我的肩上,压的我无法喘息……我最不愿见到的承重悲哀莫过于见到自己最希望享受自己成功喜悦的人为自己留下失望的泪水。

  爷爷奶奶为我的成长流进了泪,伤透了心,他们怕给我他多的压力而从不逼迫我的成绩,可我究竟学习到了什么?

  扑通一声,我跪下了。

二十。一凡
花,落若相离

  清晨太凄凉,傍晚太脆弱,

  我的忧伤,随你的影子旋转一周。

  暮了,天色趋于单纯的明净,

  我轻挥手,就此在飘渺里别过。

  辉煌的一夜,遣散迷失的花,

  你飘落的瞬息,增添的生命的多少情节?

  又一日的光明,浅淡出重复无限的清晨,

  风雨一夜,

  花,落若相离。

  
  我梦魇了。

  生平没有做过这麽诡异,这么真实的梦,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梦是现实的征兆,欲望的典型。我甚不理解这其中的内涵,不过他确实暗示着什么。

  我躺在床上,重新品味自己的梦。是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呼救。这声音空荡回响,哀怨不绝,极具穿透力。像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像自己尖声时发出的,确切的说更像是鬼魅。

  听到这鬼魅的声音,我仿佛就见到了他。穿着一身白衣沾满血,留着长披发,双目充满不知对什么的哀怨。悬在半空,一声不响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于是我拼命环顾四周,大喊;“你出来”,心中是一股对无知的恐惧。那声音果真愈近,梦境也变换了,原先与我一道的人都消失了,只留我空守这个世界……

  莫非,我不敢想。声音缭绕不绝,愈来愈近。

  我竟无自觉的跟着那声音一起呼救,才发觉从自己口中发出与 那同样的那个声音。

  “救命啊”空响、传荡、潜存有一种绝望。

  “我怎么救你?”我鼓足勇气问那鬼魅。

  “救你自己”后声音消失了,随之成了我的呼救……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悬在半空。  

  正值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时,自己已被吓醒。声音仍回荡在耳边,久久不去,仿佛他在我身边久久不去。

  “救你自己”我猜想这是本我的声音。

  四面一如既往的平静,生平从未有的感到一股寒意。我点亮一盏灯,这寒仍未消。打开一缕窗缝,外面已是刺耳的世界。躯体与魂魄早已在街上行走,已是临晨。

  在现实的恐吓、无聊梦的惊扰下早已无心安眠。我又点亮一盏灯,坐等天明。

  母亲失约了,他没有在他应当出现的时间出现,一早我疲惫的撑着眼躺在床上,窗外越熙攘往来的车人。

  外公已在天朦朦亮时溜腿走了。我极力舒展全身,准备开天辟地。门铃这时响了,会是谁?外公有钥匙,父母会开车来,而且也会从窗户看到。

  我跳下床才意识到这一夜并没有*服。清晨的秋,冷得很我急忙开门,眼前是三舅红彤彤的脸,眼镜上都有了水雾,我紧接着他手中的两个手提袋,一边迎接他进屋。

  三舅不顾脚下踏出的泥泞各个房间找了一遍。

  “不在,姥爷出去了了”我便说边去找拖鞋。

  “哦”这才摘下眼镜忙着擦“你妈呢?”三舅放下他的大包小包,轻巧的坐下了。

  “一会儿和我爸来”

  “你爸?”三舅疑惑但更多是不屑的口吻,挑着嗓尖说。

  我回答是。继而他接过我递给他的拖鞋没说什么,但我知道的,三舅向来轻狂,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样子,对土大款,像我二舅那样的人很不屑一顾。

  他同我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热茶,眼睛盯着电视。一边问“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前年不是到我们那里考过一回高中吗,后来也不听你动静了……”

  我不明显的冷笑一下答了两个字,由此又回忆起三舅说的那一次报考重点高中失败的经历,直到现在我仍对此有些埋怨。我认真备考很久去,也不知三舅从何对我做出这样的判断,正眼没瞧我,歪着头吐了三个字“考不上”,也是我不争气,应验了他的话。

  “十九中”

  “没听过,省上排名多少?”

  自是排不上名气的,答不知道。

  三舅诡笑了一下,直盯着电视口中平稳的说“你弟弟明年中考,不过已经被一中特优班报送了……你弟弟全市排名一二,你也知道的,一中每年至少三十四十个清华北大……”

  我不吭声,三舅一向给予我足够的现实教育,我从阳光走出那一天,他就极力使我看清世界有多么大,我是多么渺小,我的成绩是多么微不足道。

  就是从那时起,我变得沉默了,开始敏感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丹儿丹儿怎么不会来”我问弟弟情况打断他对我犀利无比的话。

  他仅喝口水“去北京参赛去了,物理竞赛”

  我不再问了,弟弟的情况我很是知道的,数理化经常获省市大奖,还有一次打破魔方记录,对于此光彩掩人的弟弟,我自然只是一个陪客,一个供族人丰富交谈的笑耳。

  我不说了,免得又是用我的幼稚来掩藏我的更加幼稚。但是三舅好像很有兴致,目光透过青光镜片对着我问“你现在年纪排名多少?”。

  “六百多”

  “有……”

  我打断他,知道他所问“一千二百人,理科八百”

  他锢着脸,点点头,没答应。我舒一口气,感到庆幸,我斜眼眺望着窗外,看那兀秃秃的树干上落得一只乱人心绪的乌鸦,在无叶的树上蹦跳。

  三舅开口又说“你这不行,目光不能只局限在这一小片地方,全盟有多少高中?全省有多少盟?全国有多少省?”

  “你现在学文学理?”

  “理”

  “你应该学文”

  我有些疑惑的看他,他这样说:“你性格内向,又爱写东西,学文成绩还能提高一些……”“还有,现在大学生不值钱,都找不上工作,更别说干别的了,所以你只有考上差不多的大学才能以后养活自己……以后的社会各项趋于法制与完善,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投机份子在你们这个时代不管用,还是本本分分好……”

  ……

  我仍无言,看那只黑色的家伙,不时,他又呱呱乱叫。

  我猜不出这些家长到底怎么想的?我就是没出息的小孩,难道没出息就有错吗?我又不想在市里、省力、全国排多少名,我就想普普通通行不行?难道他们认为我一向是轻飘飘在空气中?活的太快乐?必须时刻有人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的存在?还是认为我们承受的太少?

  你认为我在做什么?你以为我年纪小就什么也不懂得?幻溺于年轻的梦中?家长强加到孩子身上的,都是一些自己年轻时没有满足的心愿,一股脑的,不可思议的交给父母,没想过自己没有做到凭什么要求孩子就得做到?孩子成了父母赢得尊严,弥补遗憾的筹码,就这样,我们成了背负诸多希望的一代,就这样,历史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神压力时代。

  我离开了客厅,背后,哇的一声长吼,我会声望,见那只黑色的家伙径直的飞向天际。

二十一。聂臻
我还有什么资格愤怒呢,俨然一个罪人。主说:“你有罪”我跟着说:“我有罪”

  电话打到网吧,是打给我的,向我落到地狱,自已也人人鬼鬼谁还会和我联系呢?

  “是谁”我问。

  听筒没有声音了,我又问了一遍还是这样,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应付这样的玩笑“再不讲我就挂了”这时,电话传出一个微笑的声音“使我”。

  是贾姳,我开始激动,呼吸也不再自然,急忙问“你在哪?”

  电话中传出呜呜的哭声。

  “怎么了?你在哪?”

  没有回答。

  “怎么了?”我又重复一遍“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久久,贾姳抽泣的说“我在荫林路口,你能来吗?”

  “荫林路,马上就到”我提起上衣搭在肩上,边对着电话说。

  一条直路,我在远处就看见了他。四周寂静的没有人,这里很偏僻,人来的很少。忽然起了一阵风,他就在路口,我脚步慢了些,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于是毫不犹豫的飞奔过去。

  她瑟瑟发抖的倒在我的怀中我仅仅是赶快抱住她,不知能说什么。

  她的手破了,还在流血“你是跑出来的?”

  他并不答应我,低头哭泣。

  我所知的点点头,带他走进不远的一家宾馆,用我成年不久的身份证开的房间。

  她还在发抖,我到她的身体正在燃烧。刚进屋,她一头载到在床上,迷糊过去。我照看他睡下又匆忙回网吧,好说歹说向老板支了些钱。

  我买回药喂她吃下,直睡到下午勉强起身,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面色如土。而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半晌天后,他哽咽的,低声说“我被拉回家后,他们打了我(她开始哭泣),没完没了的辱骂我,后来……”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哭,我妈听见还砸的门,边砸嘴里还骂‘你有什么脸哭?你怎么不去死?’他还叫来所有的认识人一起训我……我……真的没办法了……都是他们逼得。”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他的遭遇是我能想象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想过,离开,远离所有人,哪怕死了也好”

  “有那么一个地方吗?”

  我没有答案。

  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说,“们伤害了我……”却突然停下不说了,头扭向一边,瞳孔亮着微光。又突然盯着我看“你爱我吗作为你还活着的理由?”

  “爱”

  “要是我死了呢”

  “我去那边找你去”

  她扑过来抱住了我,指甲掐进我的肉。

  “我们一起走好么?”

  画面冻结了,声音消失了,眼泪在这一刻涌出,我们这一对世界的弃儿,已经做好了离别这个没有情感人世的准备。

  生人做死别,恨恨哪可论?

  这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能够体会?

  “这样,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我们有选择吗?”她问我“我们一向都是被动的”

  泪湿成一片。

  “后天是我的生日”

  空荡的,寂静充满了这间温馨的屋子,我们这出悲剧的演出者哑场了。感受着,呼吸者,相互交换巨大哀伤的气流。

  这时,凝固的画面突然被打破,我抓起她的手,她也顺势将我拉上床,我们相互同野兽般死咬着,翻滚着倒在地上。相同的节奏,相同的节拍在空间中传响呻吟,演奏一曲无限斥责的歌。

  肉体的兴奋,是唯一可以带我们逃出这片现实荒芜之地的途径,在兴奋中。感受存在的自己。

  必死吧,

  我亲爱自己,

  当生是一种罪过,死亦是一种罪过,

  我甘愿接受后者……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二。孟尚
后来的日子,我脑海中无时无刻轮回上演甄加业的神情、动作、语言无法驱散,想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融入我的身体,一项灵魂的自我拯救或是毁灭的工程。

  可是我又应该对一个精神病太认真吗?我没有足以判断是非的能力,只有挣扎其中,不过我知道,我所了解的这个世界,我之所以忧伤,不是我的贪婪,而是我无比炙热的爱着他。

  先行者的路总是艰巨的,

  没有前方

  没有选择

  先行者的路总是痛苦的

  没有陪伴

  没有掌声

  他们为什么先行?

  行于人前,寻找一条出路

  我们为什么先行?

  没有先行者的世界已没有出路

  方向,我们没有坚实的理由确定他

  但必须先行去寻找一个放向

  使英雄的足迹

  堂吉诃德&;#8226;台&;#8226; 拉&;#8226; 曼却

  之倩影再世

  孟尚啊,原来你也是可怜的人,原来这个世界上唯独与你志同道合的人,一个可以理解、沟通的朋友尽然是个疯子,荒谬的就如同上帝的一回玩笑。

  若有一天,我也疯了呢?又是什么境地?如果那样真可以摆脱孤独之地也又有何不可呢?

  甄加业的故事在校内仅沸腾了几日,如任何一件新闻一样,新鲜后再无人提及,别人的苦难再自己的生命中又有什么价值呢?无知的人仍旧无知,堕落的人仍旧堕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甄加业愤青的愤怒?愤怒吧!用燃烧激情的火焰的青春作为动力。

  应该为自己的虚度年华而懊恼吗?我的思绪又被突然闯入的因素打扰。我的身边不缺乏好为别人指点生活的指导者,好为别人鼓劲呐喊的叫嚣者,好将任何有无价值的东西挂在身上、脸上显示自身优越性的显示者,好寻求与众不同风格和道路的自以为是者……

  在现今这个世界是没有天才的,没有谁天生就有指挥千军万民的能力,也没有谁的哪一种思想独特新奇到众人朝拜的地步,我们走同样的路,读同样的书,可以说此刻地球上存在着同你思想的千千万万个我,而这种思想曾今也在历史上出现过千千万万次,凭什么我比别人优越呢?

  时代无处不流淌者廊障气,我的同学,将自己家庭的富有表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形似自己的尊严。

  他们这些人同我们一样的清楚的知道自己遭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同我们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幸的命运一样知道自己有什么令人倾羡的资本。

  他不懂得受人颜色,也不尝得得不到尊严的滋味,在自己的金丝鸟笼中能得到什么?这又是多么可怜的人。

  她仍喋喋不休“……我正逛街,我爸打电话让我给他买手帕,她从来就有同手帕的习惯,而且还不用普通的必须是那种特别高级那种。我没办法就给买了十块,一块五十九,哎呦,心疼死了……我找他报销,他还向我耍赖……”“……谁让我爸是当领导的……我爸公司每年给学校几百万……”

  他不断绝的,也不知同谁再说,我自是不搭理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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