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细雨吹皱漆黑的街道,眼前的道路逐渐倾斜。一条通往前方的灰色轨迹,和这黑夜笼罩下的城市。
一切都不在光明,大地被雨水掩盖。湿润了街灯,蒙胧了眼球。走向尽头,那里通向一个虚数世界。无法解释,他真的存在。
雨一直下,大到不在听到雨声,包括不在知觉的脚步。城市中不在有路人,也许除了我。
午夜,街灯全部都熄灭,雨仍未减缓。也想找个陌生的地方休息,雨水浸没了全身,但不久也会习惯。有一丝疲倦,寒冷的世界突然发烫。眼睛睁不明朗,知觉空白。
现代文明的霓虹灯不在闪烁,今夜醉了,脚步不受支配,我……找不到了世界。
突然间,翻开了新的一夜,淡忘了时间,留下了沙漏的痕迹。
再一睁眼,天空已清醒
那虚数世界的大门以为我敞开,摧毁了所有烦恼。
远离生活
看清世界的面貌,肉体与精神穿梭在各个盒子之间。
我坐在城市的偏僻角落落,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不会被他们所发现。这本是两个世界。
那个身影在现实中哭泣,我无表情。那个身影在现实中欢笑,我无表情。看着那个在城市中忙碌奋斗的我的身影,我哈哈大笑,之后仍没表情。
4。一凡
故乡变化的记忆都不连贯了,小时候,这是一片戈壁中唯一存在生命的地方。我们所能玩耍的,无非是堆沙子,蛇鼠和一些蜥蜴。
后来东面的一边成了工业区,生存的环境条件明显降了许多,而今,四面却已成层层叠叠的厂房,唯有中央,为数不多的人口艰难的为生。
我说:“这里是在不能够住人了,风中刮沙子的日子还可以忍受,可空气中刮化学毒气,是谁也不能再待了。”
孟商笑了笑“你是走出这里的人,进了大城市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要是你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离开 ,一直被欺骗着,久了,也必然不觉什么了。”
我也笑了“你没想过离开吗?”
“离开?去哪里?哪里能逃脱孤独呢?”
“是呀,人很难可以找到一片耕种的土地,更难再把这片土地当做自己的故乡。”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知道,这话一定是真话。”
车不快不慢的前行,四旁的街道似乎并没有陌生。
“你呢?现在还好吗?”他问我。
“怎么说呢?路是自己选的,而我却越走越窄了。”
“其实,一个人走才能走的更快,但有一两个人相伴,才能走的更远……“
我认同的笑了“三年没见,你倒看得透彻,好像一个博学家了。不知哲学家现在过得怎么样?”。
“高中读破了,又读职高……不久就能工作了,真希望下次回来时能坐上我开的车……“。
“那时我肯定开着车回来的”我们说完傻乎乎的笑了,迎风吃了不少冷风。我回想起初中时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们,一起遐想未来的日子,不由的感到伤怀。现在才知道,原来未来这么近,而又那么远,不可及。
身临过的,绝对都是没有遗忘的,但他们的的确确同其他城市一样陌生。
除了几座风雨无法动摇的建筑外,我极力也找不到可以引发我思绪的旧物。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即使是走在故乡的街,我依旧指不出哪家做的肉馍做的好吃。
这样的活着总是有些无病呻吟,我有生的年岁还不及米兰昆德拉离开祖国的时间,又有多少人终身没有再回故乡呢?可这又何妨?我决心要逃避紧张的态度。
《天空下》是我紧张的开始,《喜剧的结束》又加深这种无谓的痛苦,朋友们总说:“放轻松些吧!你太紧张了。”是啊,我也愿意这样,可现世的命已经承受了过多的重量。
即使这样,我的背包中还是有些欲要修改的稿子。
错过的太多,只是埋怨生活无情的手改变了他的模样。
“对了,电话中你提到的那副字呢?我也开开眼哪。”快餐店里他坐在我对面点了一份粥,口中一直称自己胃口不舒服。
我从包中将书画取出来,顺带将一小本稿子也带了出来,我先把稿子放在桌子上不理,手拿画柄,孟商从下端一点一点转开画轴。
孟商嘴咧开露出几颗牙齿“你一向很有才华的”。
“这个年代有才不见得就不挨饿,人群里随便抓一个脑门上都写字——人才”。
孟商被我的幽默弄笑了,随后呼了口气说“都比我强——他平淡的口吻——我岁数也不小了,家人的眼睛虽不看着我,但这样我更感到失落,就像是我让他们失望的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也想弄出点成绩,而我书也没读成,业也学不精……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他目光呆滞,也暗淡了。
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想面前若是有杯酒酒,他一定会一饮而尽,九零后的我们都是这个世上的奇迹,我们不像父辈必要在身体上遭到*,但是面临了精神上前所未有的灾难,而且是我们所特有的。
“你的大作呢?”他情绪勉强振作起来。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稿子“一如既往,一文不值”。
喝一声笑了“怪不得咱们俩走的这么近。“
我也笑了,服务生正在扫地,毫不在意我们这一桌单独的顾客。
他抓起我的稿子,不用征求我的同意读了起来。
不死鸟
序曲一
翅膀
1
我出生在清早的微光中,
上帝给予我一双羽翼,
他同我父母一样,同我身边的人一样。
2
父母们没有人会飞,
以致他们的孩子看不到天空。
3
某日的一个早晨,
当我仍在思考为何会有这样奇异而高远的天空时,
那一刻,有一对羽翼,
扑扇而过。
4
原来,我们是可以飞的。
5
我开始疑惑,
为什么父母对他们无法飞翔早已习惯而默默接受?
6
高空的佼佼者说:去飞翔吧,天空属于你
地上的仰望者说:去飞翔吧,别让翅膀的荣誉羞辱你。
7
在后来很长一段世界以它的痛苦和我接吻的时间里,
我以飞翔作为回报。
8
此刻起,
我深深的相信,
我是属于天空的飞翔者,
我的宿命。
9
飞翔,
注定是我生命的方向,
若不是此,
我何以而来的此纤薄之翼?
它虽短小,
却明明又是飞翔的形状,
这是造物的主给予我恩惠的同时最大的惩罚。
10
在我尝试拥抱蓝天的岁月中,
它害羞的一次次将我打翻在地。
11
失望后,
苦难后,
体会“死亡”后,
于是我无法再以飞翔作为我伟大世界的唯一乐趣。
12
飞翔,几时起这样强烈而迫切的愿望?
天空,从未有过的深广博大,
是我的翅膀太柔弱?
不能使这深广博大的天空容下一个我?
13
飞翔,
我为什么要这样执着着飞翔?
很久以来,我已是忘了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14
祖祖辈辈终生没能突破的境遇,
于是他们将飞天的夙愿传承……
飞翔的梦,子子孙孙永恒的做着!
15
生命里留下了诸多的恨,
因此,我了解了世界的一二分契机。
16
我的存在,仅是世界的路过者,
小小的,如同上帝的一回玩笑。
17
就这样,我接受了无法飞翔的罪孽,
理解了父母为何否定飞翔的宿命。
18
突变的认识,
使我的灵魂与良知纷纷堕入永无尽头的深渊。
至此,
朦胧的,开始清晰;
愚蠢的,开始理智。
19
是我主动放弃了飞翔的梦么?
我沉默着,
回到自己的空旷之地。
序曲二
羽翼
1
它的黄昏,在西方落下的太阳,
在东方已经照在我的羽翼上。
仅以此,得到一时光辉。
2
稀落的羽毛,怏怏地,
我怎样以此和感谢我的前生?
3
在我还是大地母亲的新生儿之时,
同所有大地之子一样**的,
没有羽翼之分。
4
我们彼此挽起手,共唱一支兄弟之歌!
5
赤子的序曲结束在日落的暮色,
思想,以他自己喂养我,
而成长起来。
6
我懂得了高贵与平凡的划分,
我的痛苦随之诞生。
7
我开始觉察父母的羽毛,
暗色的,
淡黄的,
有别于我所知的所有华丽。
他们素雅的,如自己的生活一般。
8
此后在我很长一段被泪水灌溉的青春里,
我做着美丽羽毛的梦,
作为不死鸟的羽翼,在日暮下生辉。
9
上帝以日光赐予我一时的光辉时,
就注定是对我的安慰。
10
做梦祈求的小鸟不得已接受,
在他们诞生之前生命已经注定了羽翼的颜色。
11
我不可避免的仅是父母生命的轮回,
而这种轮回还将无休止的重复下去。
12
在我的一生中再也不缺少贫乏的地域,
是我孩提时再也无法得到的几片空旷之地。
13
地上的花,是我过去之时的,
只有在他的花篮中,
还保存的很新鲜。
14
在我自己愁苦的呻吟中,
我看见大地母亲皱了眉。
15
至此,我又一次迫不得已接受了。
我同现今的朋友,
牵着手同唱一首歌。
16
太阳便在西方落下,
一个清晨,
已静悄悄的站在东方的面前。
序曲三
鸟鸣
1
我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叫,
绝不会是一首好诗,
但他是我生命中少有的,
饱含真挚的。
2
我以最真挚的情感在这个漆黑、孤独的世界呼唤,
同时,步入了缺少聆听的境地。
3
雏鸟之时,鸟鸣只是几个最淳朴的音调,
它却最准确,
最清楚的表达我的情感。
4
成鸟之时,
我发出复杂的,
丰富的音调,
却往往连自己也无法听懂。
5
我的鸣叫终因不被理解,
使我沉默了。
6
我沉默了,
忘记了去聆听,
于是,我们沉默了。
7
鸣叫,
我先后闭紧了后喙,
无息的,如同在一个失望的世界里。
8
从沉默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无法摆脱孤独。
孤独的生,孤独的死。
孤独的走向灭亡。
10
几时,
我的无声,
是为了博得他人同情?
博得理解?
几时,
我嘶哑的尖叫,
是为了引起注意?
是期望别人迎合我的节拍?
11
我张开口,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所能听见的只是我自己的回声。
12
我又合上口,
分明中空中缺少一种可使预言相互理解的递质。
13
偶尔,我最深刻的歇斯底里的鸣叫,
出现在睡梦中。
我流着泪,
被自己感动哭了。
序曲终
1
夜晚的风吹入我的梦,
梦里,
我化身为一只小鸟。
醒来时,
原来我真的是只小鸟。
2
说话时,
我的翅膀不时的张开,
像要飞动,
却又垂下了。
3
我为何还是不能飞翔呢?
于是,我又沉默了。
4
生活被驱赶在狭长的深巷中,
我们被命运的皮鞭抽打,
不得不拼命朝一个方向奔跑。
“后面没有了吗?”孟商又翻到稿纸反面寻找。
我与他两人仍在原先的位置,而没有变化,可是这首诗读了太久,桌上的汤粥都已经凉了。可以说等待诗歌之时,我们应有的食物凉了。几个不干己的旁人还在他们的位置上,餐厅里仍是之前的模样。
服务员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餐厅,没有我们,何谈诗?孟商看到的是只有我们存在的餐厅,再无别的;而我除了知道自己在这里,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还在写,但是……”我话只说到一半,目光却缓缓移到窗外,此时天色已向浅蓝。
孟商心领神会,补充道:“但是又有谁会读?谁会读懂?”
我哀哀地点点头。
稿子被递到我手中,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什么?”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啊”
我笑了“我啊,就像你们称我的绰号一样,一只不会飞的,只能干扑腾翅膀的鸵鸟……“。
我抖动抖动灰尘
看着自己强健而有力的翅膀
注定自己是飞的最高的
然而
当我迈开脚步
却无法高飞
即使我有硕大的臂膀
只因为我是鸵鸟
孟商在笑,可脸上明显带着三分忧郁,他说:“写下去吧,我永远是你的读者。”
此时,我心里面怀着巨大无奈而发出笑声:我倒现在还不知道你有是否存在。
“你太理解我了,也许是哀伤、同情才会读我的诗。我不知道其他人想要什么,我太贫瘠了,我无法给予他们什么……”
他张了张口才说:“这个不光是你不知道不知道,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生活到底缺少什么样的文字,要么哗啦啦一片抒情到死,要么忧郁到痛不欲生……就是没有人愿意更好的活着,没文化、低俗成了主要趣味。”
我有些累了,双手托腮盯着他,“你、我其实是一个人,只是两种极端,确切的说是两种性格的方向。”
“这用你说出来吗?难道我们不清楚吗?”说着两人相视笑了,随后又陷入寂静。
对远方的朋友讲话就同和自己讲话一样,是最恰当的,他从不会干涉你远方的生活。向我们这样的人还需要絮絮叨叨说什么吗?在相互的一个眼神中就已经交换了忧伤。
5。孟商
我自不是孤独的,尽管这样也只能使我少一些孤独罢了,我们是无知的,只是不知道这种无知会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到校园中去,我希望谨慎的生活,我已经禁受不起一点意外。
我尝试一个人一连平静的周期中,总是跨出同样的步伐同样的步数谨慎的走,如果我不在走惯得路上,在任何一条陌生的路上,我脑海中依然会有邻近一些树木的印象,除非我完全迷了路。或者是转了一个身。
孤单的气质是我与生俱来的,可是我的童年好像又不是孤独的,我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路上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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