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影:“……”
苏沉澈小脸一垮:“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雷影:“……没有。”
苏沉澈露出明媚笑容:“没有就好,我们出去玩吧!”
雷影沉思,出门的话,虽然不能杀了他,但是能够在路上趁他不注意偷袭胖揍一顿。
看着苏沉澈毫无所觉的纯真笑容,雷影阴暗的勾起一侧的唇角。
街上人很多,摊贩也很多。
苏沉澈东看看西摸摸,很兴奋的样子,雷影阴沉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大婶,这是什么呀?”“小东西小东西,不值钱的,拿去拿去。”
“咦,漂亮姐姐,这个我没有见过诶!”“小弟弟喜欢的话,就拿一个走吧。”
“这个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小公子拿两个尝尝吧,喜欢下次再来买哦。”
没多久苏沉澈的怀里就装满了泥人、冰糖葫芦、风车、蜜饯、红枣、鸭脖子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脚步一停,他忽然转头看向雷影。
雷影抱着手臂:“……”看我干嘛,不要指望我帮你拿。
苏沉澈眨着水汪汪的眼眸:“你要不要呢?我可以分你一半!”说着塞给了雷影一个糖葫芦、一个风车、一个……
雷影沉默了一下,开口:“为什么给我?”
默默接过,雷影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这是在讨好我么?
苏沉澈弯起眼眸:“姑姑说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啊!尝尝尝尝,糖葫芦甜不甜?”
好朋友?
雷影咬了一口,糖衣的味道化在嘴里,一直甜到心里,他暗自想,看他这个傻样,胖揍就算了,揍他两拳意思意思差不多好了。
四、
苏沉澈:“啊,前面是什么?”
雷影抬头,眼前是个颇大的店面,外头罩着黑布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时有吵闹声传出,再定睛一看,顶上写了斗大一个字:赌。
苏沉澈很感兴趣的眨眼眨眼:“我们进去玩玩好不好?”
雷影思索了一下,点头。
赌坊里鱼龙混杂,很适合下黑手。
呃,他只揍一拳,一拳就好。
“小孩子,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啊,没有银子……”
苏沉澈从怀里取出一锭十两纹银,天真笑:“银子我有啊!”
“……那、那客人里面请。”
一边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苏沉澈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塞进雷影怀里。
雷影接过东西想:要在哪下手呢,再等等,等人多了好了……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大!”
苏沉澈开心:“赢了!”
“小!”
苏沉澈低落:“输了。”
“赢了!”“输了。”“输了。”“输了。”“赢了!”“赢了!”“输了。”“输了。”“输了。”“输了。”
“输光了。”
苏沉澈撅嘴看着雷影:“怎么办,如果没有银子都输光了回去的话,我会被姑父骂的。”
雷影:“……”关我屁事。
苏沉澈掏出一根玉梳:“只有去典当这个了,这个是我从没见过面的娘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他的眼神哀伤落寞,是雷影从没见过的消沉。
雷影:“……等等。”
苏沉澈抬头。
雷影后悔的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当这个吧。”
那是他第一次在训练中得到第一奖励的,应该价值不菲。
苏沉澈:“这怎么可以。”
雷影越来越后悔了:“让你当你就当!”
“阿影,你、你真是太好了!”苏沉澈一脸感激:“……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苏沉澈逐渐消失的背影,雷影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片刻后,几个大汉围住雷影。
大汉:“小子,跟我们走吧。”
雷影:“?”
大汉:“你家主子把你卖了压在这里抵债,你还不速速按下手印。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按倒!”
雷影:“……”不能杀苏沉澈但他总能杀别人吧!
夕阳西下。
雷影拖着一身的伤苟延残喘回去,就看见苏沉澈坐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枚玉佩。
见他过来,苏沉澈站直身:“阿影阿影,我没有卖你的玉佩哦!”
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崩出来的:“你卖了我!”
苏沉澈扬起唇笑:“你不是回来了么!”
雷影:“……”
苏沉澈:“呃,阿影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好可怕……”
雷影:“我杀了你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苏沉澈:“我是没什么啦,但是你撑得住么?”说着,他用一根小手指戳了一下雷影的脑袋。
雷影撑着的最后一口气被吹散,轰然倒地。
……老天爷啊,来道雷劈死他吧!
五、
附苏沉澈的小日记。
三月初一
姑姑说给我找了一个小伙伴一起习武,甚开心,那些大叔真的很无趣,望新人可以玩的久一点。
三月初五
新人是个黑黑的看起来很好骗的家伙,往他手里塞蜂蜜竟然都没有发现,不过也多亏了他,终于能弄到那枚马蜂窝了。
后来去看他,没想到马蜂窝里还有蜜蜂残留,呃,这个不是我故意的,他好像很生气?
六月初八
没想到他会答应和我出去玩。
大婶们还是一样的好骗。【获得物品列表】分了一点给他,他竟然觉得感动,稍微有点不安。
第一次去赌坊,原来真的有人作假,有点兴奋,不过输光了也是不行的。
只能靠博取同情了,他比我想得还傻,算了,还是不当了直接走罢,我真善良啊。
补充:二十文一把的玉梳要多买几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继续正文剧情。。
这个充分满足俺的恶趣味啊。。。
如果不喜欢的话,以后我就不写了,如果喜欢,俺可以再写几个,大家可以点播情节神马的→_→
从小苏3岁到23岁随意点播~
ps:小苏日记用的语言比较现代,咳咳,恶搞嘛,大家就不要追究了啊。
四一章
那个,你们想去死我没意见,但是我的知离我可以带走吗?
到时,柳瑟正站在院子里焦急的东张西望,一见沈知离,她连忙拉住沈知离的衣角:“沈姑娘,你师兄……”
还没等说完,柳瑟突然惊叫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捂心口,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惶。
闪亮的圣母王子显得很困惑,但他还是友好的伸出手:“姑娘,我拉你起来。”
柳瑟:“我、我不是姑娘。”
圣母王子微笑:“那请问你是……”
柳瑟:“我、我、我是……”
话音未落,只见两条小短腿快速奔跑,一个冲刺高跳扑进圣母王子的怀里:“爹!你终于回来了!”
圣母王子手足无措低头:“……”这是神马东西?
沈知离弯腰扶起柳瑟,忍不住问:“我师兄怎么了?”
柳瑟缓了一下神,按住心口:“你师兄他醒来之后知道你出去一直未归,就追了出去,结果在路上和兵士打起来了,后来听说他朝着王宫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在这里等你。”
王宫!
沈知离霍然转身看着刚刚摆脱花骨朵的圣母王子。
圣母王子也听见了他们的话,抬头道:“是沈姑娘的师兄么?那想必是个误会,我去解释一下就好。”
沈知离拽住王子殿下的手臂就朝外走:“民女多谢殿下!”
柳瑟扒拉着门栏,鼓起勇气道:“殿下,你还能再来么?”
圣母王子在倒退的动作中艰难露出笑容,柔声道:“会的,姑娘。”
沈知离:“……”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拆散人家的反派……
南疆的王宫同中原大不相同,修得很是雅致,反少了几分森严庄重。
不过沈知离根本没心思看,只一脸戒备的跟在圣母王子身后。
对于圣母王子而言犹如出入无人之境,他远远走来,两边的守卫都已恭敬行礼,圣母王子微笑颔首,不断播撒着爱与和平的光芒,起身的守卫一个个用仰慕崇敬的目光看向圣母王子。
圣母王子径直走向最后一个人道:“侍卫长,有一个……呃……”看沈知离。
沈知离补充:“长得跟你很像。”
圣母王子:“……呃,长得跟我很像的男子被带进来么?”
侍卫长皱眉:“宵云殿下,您指的不会是夜蛇……他是在里面,但是这件事您最好不要干涉。”
圣母王子:“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如果有误会的话……”
侍卫长:“不会有误会的,宵云殿下还是请回吧。”
圣母王子有些无奈的看向沈知离。
沈知离立刻拽住他的衣角,楚楚可怜道:“王子殿下,拜托了……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他……”
犹如打了鸡血,圣母王子瞬间加重口气道:“侍卫长,你至少要解释清楚为什么抓人吧,也许只是个误会……你怎么忍心让这样一位可怜的姑娘伤心呢!”
五大三粗的侍卫长一眼斜过沈知离,突然叫道:“是你这个帮凶!来人!快把她抓住!”
周围看戏的侍卫见状,立即向沈知离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知离手指一翻,猛然勒住圣母王子的脖子,尖锐的长针抵住圣母王子的脖子道:“让我进去。”
侍卫们一时投鼠忌器,不敢靠近。
沈知离拖拽着圣母王子,恶狠狠道:“针尖淬了毒,快点告诉我师兄到底在哪,不然我杀了他。”
侍卫长沉吟了一下:“你真的想进去?”
沈知离:“当然。”
侍卫长:“那好,就在里面。”他指向深处的殿宇,“你放开宵云殿下,我马上就带你去。”
不等沈知离开口,圣母王子先微笑道:“我没关系的,若现在放开我,只怕她也不放心。”
侍卫长无奈,只得放沈知离先行。
走了两步,圣母王子抬了抬手,沈知离立刻警铃大作:“你要干什么?!”
圣母王子:“调整一下姿势,你这样走路很累吧。”
沈知离表情复杂:“……你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么?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圣母王子想了想:“举手之劳而已,你又不会真的杀我。”
沈知离:“……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
圣母王子笑,却莫名带着几分笃定:“直觉吧。”
沈知离握针的手紧了紧,被人看透色厉内荏的感觉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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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用脚踹开殿门,轰然打开的大门后两个人静静对望,沈知离一眼便看见了花久夜。
她忍不住大叫:“师兄!”
花久夜闻声回头:“你……”只说了一个字,他便转头看向沈知离身边的花宵云。
而花宵云此时也看向了他。
四目交接,两两对望。
这一幕实在非常诡异,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犹如镜面一般反射,却是截然不同的神情和境遇。
殿内寂静的掉针可闻。
良久,花久夜面无表情冷冷道:“这个人是谁,看起来好眼熟。”
花宵云:“我也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大殿正中,一道雄浑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诡异对话:“宵云,你怎么来了?”
花宵云含笑行礼:“儿臣见过父王。”
他的动作自如,好似根本不在意沈知离手中那根近在咫尺的银针。
沈知离遥遥望去,坐在大殿正中王座之上是一个面色庄严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南疆特有的服饰,头顶灿金王冠,右手持着一根做工精致的手杖。
显然是保养良好,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那张脸依旧俊美非凡,岁月并没有带走他的风采,那张肖似花宵云的脸庞经历风雨反而越发显出一种被时光打磨的沉淀与历练,只是……无论怎么看他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阴沉而危险的气息。
这是……南疆王?
南疆王沉声:“这不是你该来的时候,宵云,你先退下。”
花宵云看向花久夜,温声道:“父王,这个人这位姑娘的朋友……若只是个误会,我可以把他带走么?”
南疆王:“没有什么误会,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么?他杀了长老殿里的两位长老,以及二十七名弟子。”
花宵云沉默了一下。
沈知离忍不住道:“那些人是畜生,他们、他们对师兄的妹妹……”
只说了一句,声音就戛然而止,不是说不下去,而是沈知离忽然不知道究竟该说给谁听,她还记得那长老最后说的话:
……花公子,其实这些都是王上下的命令,我们不过奉命行事……
而眼前的人是就是南疆王,身边这个则是南疆王的儿子。
花宵云或许会为了举手之劳帮她,可是一旦牵扯到南疆王,他没有理由站在一个外人这边。
花久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别说了!老畜生,要杀便杀,不用给我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罪名。”
南疆王冷冷道:“你很快就会死,但在那之前,把蛊皇交出来。”
花宵云:“蛊皇?”
南疆王压着怒火,转头对花宵云尽量柔和道:“你先出去。”
自阴影中走出一人,对花宵云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虽低,动作却不容人拒绝。
却在这时,花久夜嘲讽大笑:“是啊,蛊皇,一代只能有一个人拥有的蛊皇。我死也不会交给你,你的儿子,一个没有蛊皇的南疆王,你觉得一旦捅出去会有人信服么?就像某些人,一辈子都洗刷不了篡位者的污迹。”嘴角渐渐流出鲜血,他却像浑然未觉。
沈知离不忍,上前把过花久夜的脉。
花宵云被强硬的请了出去,整个大殿里只剩下四个人。
南疆王从他的王座上信步而下,一滴血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
殿门被合拢了一半,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俊美的脸上阴气森森。
“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拥有蛊皇的人不止有你。不能得到孤可以吞噬你和……你的女人。”
花久夜推开沈知离:“她不是我的女人。”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痛恨:“你的蛊皇……”
南疆王颔首:“是从你父亲手里得来的,孤当着他的面上了你的母亲,并且告诉他如果不交出蛊皇,就让地牢里所有的囚犯上遍你的母亲。”
花久夜的胸膛剧烈起伏,幽深的双眸燃起了火焰。
嘴唇被他咬出鲜血,几个字从齿缝间挤出:“畜生,他是你弟弟。”
南疆王笑得轻蔑:“孤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凭什么孤喜欢的女人要嫁给他,不过是因为他有蛊皇,不过是因为他可以继承南疆王的位置,那孤为什么不能得到?成王败寇,孤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愧疚的,就像现在……把蛊皇交给我,孤会让你没有痛苦的去地狱见你的死鬼老子,不然孤有的是办法让你尝到地狱的滋味。”
花久夜冷笑着看他。
南疆王:“是那个贱人的错,说什么喜欢孤,转头却嫁给了那个死鬼,孤不过是让那对狗男女罪有应得……”
反手割裂花久夜的腕,血液涌溅,一滴鲜血顺着南疆王的指尖滴落在花久夜的手腕。
几乎瞬间,花久夜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
袖风一卷,南疆王单手扣住沈知离的脖子顶上了墙。
他慢条斯理的阴冷道:“你希望我怎么对你这个小情人呢……”
双脚腾空,沈知离此时的脑子已经乱到极点,兄弟,篡位,虐杀……几乎已经可以勾勒出整个事情的真相,她艰难的撑着几乎要捏碎她脖子的手道:“将罪责推卸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