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哼,光天化日之下,还与男子搂搂抱抱,莫不是那四季如春里的姑娘?”一名侍卫闻言,睨向抱在地上的两人,语气竟是淫荡,众侍卫一听,皆哄哄一笑,有几个更是面色带了淫秽之意,死盯着叶铃惜瞧。
此话一出,叶铃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儿还被别人抱着,霎时娇红了脸,忙挣开男子禁锢的手臂,一把推开他,翻身跃起,还未站稳,只听又是一声嚎叫,抬眸看向那倒地的侍卫,可不是方才说她的那人,顿时扭头看向叶子墨,然他只是眼神犀利,眉宇微蹙,像是在强压下怒火。
“她,还轮不到你们评三论四!”阴冷的嗓音传来,众人皆萎缩了身子,这男子好可怕。
叶铃惜盯着那颤抖了两下,便停止呼吸的侍卫,眸光极其复杂,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算是体会到了,她虽听不惯那男子的污秽之语,可也终究罪不至死。
“刺客在哪儿?”随着粗狂的声音传来,只见不远处隐约可见一波又一波穿着盔甲,佩戴御剑的侍卫一窝蜂涌来,叶子墨霎时眸色微变,突然一个旋身,便到了叶铃惜的身边,警惕的双眸看向那群铁头铁面的人,偏了偏头,压低了嗓音,“记住,待会我会杀出一条路,你从中逃出去,不要回头,要跑,越快越好。”
被他徒然的慎重吓到,叶铃惜也看向那群人,乌瞳染起疑惑,“他们很厉害吗?”认识他这几日以来,从来见他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这还是头一遭见他面露慎重,心中略微有了不好的预感。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
“好。可是事后你必须跟我讲清楚,否则我让太子哥哥削了你。”自知自个儿留下是个麻烦,叶铃惜认真的应了好,应过后又强自带了抹调皮之色,相处这几日下来,她已将他当作朋友,自然不想他出事!
闻言,知她是在变相的担心他,叶子墨嘴角隐约带了笑,“郡主放心,他们不是善类,子墨也并非吃素。”
“如此甚好。”有了他这话,叶铃惜的心稍微放了放,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已经逼近他们面前的那些铁头铁面的侍卫。
领头侍卫捂着疼痛的手,一脸谄媚的对着像是那群铁头铁面之人的首领道:“这点小事,派他们来就好,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方才离得远,只看得到他们带着铁面具,这时离得近了,才发觉他们的的面具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其他地方均遮掩的严严实实,唯恐别人窥视了半分。
那首领斜了一眼领头侍卫,“主子的名单被偷了。”说完,眸中透着凌厉一一看过他们,突然在叶子墨身上停了下来,叶铃惜顿时心中一跳,素手揪紧了叶子墨的衣袖。然他不过停留了半晌,又将视线移向那已经站起来,呈警备之色的黑衣男子,出其不意的从袖子里射出了一枚飞镖,直扣那黑衣男子面门。
叶铃惜死死咬住下唇,方抑制了到口的‘小心’,这种关键时刻,越少说话,越能隐匿自己的存在,从男子那射出飞镖的力度看来,此人武功绝对不弱,她不能给叶子墨添麻烦。再说,以那黑衣男子的功夫,躲过这试探的一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是的,直觉告诉自己,那首领是在试探,试探他们三人的功底。
好在那男子并未让叶铃惜失望,只见他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飞镖,然才站稳身子又是一枚飞镖飞来,黑衣男子左偏右倒,一一躲过。可接下来便是一枚接一枚的飞镖络绎不绝的向他射去,黑衣男子或是起跳用脚踢,或是用剑抵挡,竟是尽数给还了回去。
叶铃惜看的精彩,才去了不安之心,又起了雀跃之心,只觉那黑衣男子一招一式都极其酷毙了,硬是将那飞镖给挡到了领头侍卫这边,只见他们为躲飞镖,乱成了一锅粥,不过片刻,便是哀嚎不断。
这一番折腾下来,那首领只得停止了射飞镖,眸光闪了闪,突然启口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叶铃惜摸了摸鼻子,好吧,他们两个大男人很有骨气,硬是不吭一声。作为皆是反派一方,她应该坚定立场,与他们一样,坚决不搭理那首领,虽然她觉得他的声音极其好听。
“哼。”男子冷笑一声,举着手往下一挥,“记住,抓活的!”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的数十名铁头铁面之人皆举着佩剑,齐齐向他们三人走来,竟是团团围成了一个圈,将他们三人堵在了一块儿。
明显感觉到叶子墨瞬间变了的气息,叶铃惜越发揪紧的他的衣袖,“叶子墨,你要小心。”
叶子墨浑身一颤,侧过头迎上她略带担忧的乌瞳,浅浅一笑,“放心,我命大着呢!”
两人只顾说话,并未发现站于他们身后只隔一两步之遥的黑衣男子,在听到‘叶子墨’时,刹那收缩了一下瞳孔,突然直直看向叶铃惜,眸光极其复杂。
那些领头侍卫见他们被铁头铁面们包围,纷纷围在他们身后,同样高举着手中的剑,叶铃惜见状,顿时翻了个白眼,啧,他们撑死也就三个人,至于他们这般里三成外三成的包围吗?
“动手!”站在外围圈的首领,低喝一声,霎时,铁头铁面们便挥舞着手中的剑齐齐向他们攻击,叶子墨对着叶铃惜急急道:“保护好自己,记住我说的话!”说完,便纵身到那群铁面人中间,与之厮打起来。
打斗来的太快,叶铃惜还未对叶子墨说声‘保重’,便只看到他一身黑衣,被十几个铁面人围攻,心中暗暗焦急,迎面挥来一剑,叶铃惜瞳孔瞪大,一时忘了反应,然一只手横来,挡过那利剑,利剑划破衣料,传来‘嘶嘶’的声音,叶铃惜扭头看向来人,赫然见那双清澈双瞳盛满怒火,霎时浑身一颤。
黑衣男子抬手将剑刺向那名铁头面,对着叶铃惜吼道:“你在发什么傻?没看到有剑刺来吗?”男子双眸竟是怒火,仔细深看,还能发现那眸里闪烁着担心,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我…”叶铃惜才吐出一个‘我’字,便有铁面人挥剑砍来,黑衣男子一把拉过她,将她推至身后,抬剑迎上那直直砍下来的剑,瞬间两剑摩擦,男子在剑中注入了内力,猛然一推,那铁面人便被内力所伤,退出数远。
“呆在我身后,别乱动。”黑衣男子眸光禀冽,低低呵斥着想挣脱他的手的叶铃惜。
叶铃惜本想说她也会功夫,只是见他一人便解决了数来个,突然自觉的噤了声,由着他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挥舞着剑,抵御那些铁面人。
黑衣男子牵着叶铃惜,渐渐向叶子墨那靠去,叶子墨翻手扭断一个铁面人的手腕,脚尖顶住掉落在地的剑,轻轻一抬脚,伸手便接住那飞来上的剑。
持剑挥开刺向黑衣男子的剑,几步上前,不动声色的将叶铃惜的手从那黑衣男子手中夺过来,深邃的黑眸染了急色,“怎么样?你有没有被伤到?”
方才那铁面人将剑刺向她时,他又何尝没看到,可距离太远,面前阻碍又多,生生急的红了眼,见她被她救了下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然眸中燃烧的怒火却是更甚,下手不再留情,招招毙命。
“呃,我没事。”叶铃惜不适应他这般急切的模样,不禁暗恼自个儿明明会功夫,却还要他们分忧担心。
“你杀退这边,我在后面助你,先将她送出去再说!”叶子墨还想说些什么,黑衣男子却是不给他机会,直接说出他的目的,看的出来,这叶子墨也是极其在乎她,与其他们两人时不时的得为她担忧受怕,不如杀出一条血路,让她先出去。
叶子墨挥剑又是挡掉直刺来的剑,“好。”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趁早脱身才是要事。说罢,紧了紧握住叶铃惜的手,“记住我方才的话,一旦路杀出来,一定要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听到吗?”
“其实…”话未说完,叶子墨已转身往前杀去,叶铃惜微微扁了扁嘴,暗暗嘀咕:“其实我也会功夫…。”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没出手便死在别人剑下了。”黑衣男子说完,也不等她反驳,又是一把牵过她的手,尾随叶子墨身后,一边挥剑隔退叶子墨身侧涌上来的人,一边对叶铃惜道:“往前直走便是丞相府后门,门外有我的人,你只需上车即可。”
既然他不相信她会功夫,叶铃惜也懒得动手,索性便喊道:“喂喂,左边。呀,右边右边。吼,前面前面。”她嚷到那边,黑衣男子手中的剑便挥向两边,男子被她吵得额头青筋跳动,解决了前方一个袭击的铁面人,转头对着她,眸眼微瞪,“闭嘴!”
叶铃惜眨了眨睫毛,“前…”
“闭嘴!”话音刚落,一转头便直直撞向叶子墨的脊背,霎时,鼻尖一阵剧痛。“你做甚?走路不看吗?”叶子墨背脊被撞的也是一疼,转过身来,微微紧了紧眉。
“我都说了,前面是叶子墨了,是你非让我闭嘴的…”叶铃惜低着头,嘀嘀咕咕。
“你!”黑衣男子猛的一个转身,蒙着面巾的俊脸看不见表情,只有那清澈的双瞳,怒火翻腾。
“行了,别闹了。”叶子墨牵住叶铃惜的手,对着两人呵斥了声,“距离后门不远了。”说罢,牵着她径直往前而去,突然,围观的首领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堵住前方。”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往叶子墨前面而去,叶子墨回头与黑衣男子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突然叶子墨放开了叶铃惜的手,直接往前举着剑往前冲去,丝毫不惧。
眼见他已杀去一条路出来,黑衣男子拉住叶铃惜,一边助叶子墨挥退左右两边的侍卫,一边将叶铃惜狠狠往前一推,“跟在叶子墨身后,往前冲!”
此时此刻,叶铃惜也不敢分心,听着他们的话,拼命往前跑,在跑过叶子墨面前时,只听叶子墨道:“不要回头,直往前跑!”
准备回头的叶铃惜狠了狠心,终是一口作气,往后门口疾跑而去。
直至看不见叶铃惜的身影,叶子墨舒了口气,回眸与同样松了口气的黑衣男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眸眼染了浅笑。两人背靠背,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剑,一一清扫面前的铁面人。
不远处的首领,盯着那远去的小身影,眸眼闪了闪,突然转了身便走,风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又毛骨悚然的话:“一个不留。”
霎时,本是慵懒的铁面人骤然都变了样,剑尖左转右翻,再也没了方才的随意,饶是两人功力再高,这般下去,迟早会没了体力,叶子墨眸光闪了闪,突然手握剑把,一把跃身而起,将五成内力尽数灌入剑中,剑气带着凌厉的内力,散发出白光,随着叶子墨下落的姿势,剑气尽数散发在那群铁面人身上,众人抵不住那强大的内力袭击,纷纷被剑气所伤,倒退了数十步,一把跌在地上,吐出了鲜血。
“走!”见时机成熟,叶子墨一声呵斥,两人便提起一口气,飞跃上墙壁,逃了出去。
众人见状,还想追出去,这时,本已离开的那首领男子又冒了出来,“别追了。”
“可是那名单怎么办?”侍卫头领急红了眼。
“与我何干?”男子挑了挑眉,抬步便走。
领头侍卫一愣,随即目光变得凶狠,突然将手中的剑直往男子后背刺去,阴狠道:“你去死吧!”
男子转了身,连眉都不皱下,只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那把剑,冷哼一声,“就凭你还想杀我?”只见男子手指微微用了力,‘啪’的一声,剑便被折成两段,领头侍卫抵不过胸间翻腾不息的内力冲击,‘哇’的一声吐出了口鲜血,不过片刻,便直挺挺的倒下了身子,到死都不瞑目。
“主上,现在怎么办?”一名娇小一点的铁面人上前一把摘了面具,赫然是那菱月。
“静观其变。”首领男子恢复自个儿本身魅惑人心的声音,倘若叶铃惜再听一次,定然会听出这般妖孽性感的声音,除了那如梦,还有谁能发的出。
另一边,叶铃惜跑出来后,赫然见不远处的树丛里,果然停靠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略微迟疑了会儿,终是提了步子,往那处走去。
“有人吗?”站在车旁边,透过珠帘遮掩,探着身子往前看。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正准备折身离去,突然珠帘被掀开,一名男子探出头来,满脸疑惑,“你是?”
“呃……那个你们在等人?”叶铃惜尴尬的搔了搔头,恼那黑衣男子也不给信物或者暗语什么的给她,这下好了,怎么让这男子相信她,放她进去?
“……”男子没说话,只是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你也是闯丞相府的刺客?”
“不是,啊对,也是。”直觉的否定刺客两字,但转念一想,怕是那男子是个刺客,又连忙改了口,应着是。
男子微蹙了蹙眉,“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不是。”
“是。”
‘不是?’唔她没说啊,突然扭了头,只见叶子墨与那黑衣男子齐齐而来,叶子墨见到她,嘴角上扬,眉宇间也是骤然恢复了以往的神彩。
不知怎的,倪着两人那虽然衣裳凌乱,甚至有得地方稍微挂了彩,可依旧生龙活虎的模样,叶铃惜竟是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想哭。
“公子。”车上的男子一见黑衣男子,面上露出喜悦,一把跳下了车,走至男子面前。
“公子,你受伤了?”突然一声惊呼,车上的男子将黑衣男子的胳膊微抬,赫然那件黑衣染着暗红的血际,顿时脸色变白。公子每次一人,从未受过伤,这次竟然受了伤?
“夜青,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上车离开这里。”前一句是对夜青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叶子墨两人说的。
“嗯。”叶子墨一个額首,牵着叶铃惜的手便紧随着男子上了马车。
“夜青,先去找一间客栈。”上了马车,男子便对着赶马车的夜青道。
“是,公子。”夜青说罢,坐在马车前头,一挥马鞭,驱赶着马车。
略显窄小的车厢,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看来看去,都是憋了一肚子疑问。
终是叶铃惜受不得这般压抑的气氛,轻声一咳,睁着一闪一闪的乌瞳,小心翼翼道:“你胳膊受伤了?”
男子偏过了头,“无碍。”
叶铃惜咽了咽口水,又道:“是那时救我受得伤麽?”那会儿只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她只道他只被轻微划破了衣裳罢了,方才听那夜青而言,似乎伤的不轻。
“我没事,你无需自责。”黑衣男子见她眸光急切,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公子竟说没事,要知道你这手若是废了,日后可要怎么弹琴?”夜青掀了半边珠帘,狠狠剐了一眼叶铃惜,他就说,好端端的公子怎么会受伤,原来是因救她所伤。伤在哪儿不好,偏偏要伤在手上,万一落下个什么病根,这手可要怎么弹琴?
“住口,夜青!”黑衣男子见叶铃惜乌瞳暗了暗,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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